花朝見那癲狂道人見了尊位還不下跪,便是出聲喝道。


    “大膽老道!見了聖上竟不跪拜!”


    見那道人隻是俯身相拜,陳陸君也是作了個揖,開口言道。


    “不必了,孤與道長一見如故,便免了這些俗禮罷…”


    “是,陛下~”


    卻說那何以道定定的看著這皇帝陛下,隻是綻開了笑眼,咧著嘴問道。


    “陛下,可有紙筆?”


    陳陸君見那道人也不自誇,便命花朝去備了紙筆硯墨,而後相問道。


    “不知道長都可以請些甚麽神仙呐?”


    “凡陛下想見,皆能請來,莫說是神仙,便是英雄豪傑,王侯將相,文星聖賢,盡皆請得~”


    “孤前日做了個惡夢,不知這般景況是該請哪方神官呐?”


    “倘隻是解夢,周公即可,可若還要問些旁事,需得請那南鬥六星君的司命星君。”


    二人方言道,便見得那花朝取來紙筆,研好新磨,諸事皆備。


    “那便勞煩道長請一請那司命星君,孤有三問不解…”


    聞言,那老道卻是徑直叩拜,將紙筆均鋪在地上,一手握著乩筆,請了二位宮人從旁處扶著,一手便是連燒了三張黃符。


    陳陸君立在一旁,隻見得那乩筆動了,且畫了一個墨圈,便聽得那老道開口言道。


    “陛下…請問…”


    陳陸君聽著那高人聲音顫抖,不知何故,隻是恭敬拜言道。


    “大齊皇帝,陳陸君,請問仙君,惡夢何故?”


    聽著問話,那乩筆便自動寫道。


    “判!”


    “癡心道似由來絆,花事人別此去身。”


    陳陸君見著判詞,心下頗有些明了,便又拜了拜言道。


    “孤再請問,問道如何?”


    聞聲,那乩筆卻是徑抹至了宣紙底,而後又抬筆寫道。


    “判!”


    “佯作年秋飛來紅,假意流水能西東!”


    陳陸君眼見著這判詞,不禁皺眉,隻是最後問道。


    “孤最後請問,命如何?”


    那乩筆直頓了約莫一刻時候,那老道與宮人隻是持著筆跪在宣紙之前。


    陳陸君與花朝在一旁恭敬的等著,忽地,便見那乩筆舞動了起來!


    陳陸君靠近看去,隻見得宣紙上書。


    “判!”


    “白蘭幽草青衣敢,風聞異新怖大紅!”


    見著這判詞,陳陸君正是不解,卻忽地見那老道一陣抽搐,而後七竅流血,癱在了那處。


    花朝見此情狀,便靠過去探了探鼻息,而後便皺眉言道。


    “陛下,何道長已是…仙去了…”


    花朝言罷,便將那一紙沾了血的判詞遞給了陳陸君。


    陳陸君看著手中判詞,一時無言,複看了看那忽亡的老道,搖了搖頭,便說道。


    “在並州山林裏尋個風水處,且…好生安葬了罷…”


    “是,陛下…”


    言罷,花朝便托請宮人將那道長僵身抬了出去。


    陳陸君看著手中那沾血的判詞,隻是細細琢磨著那末一句的意味,卻是總也想不清楚…


    …


    ……


    幽州,梨園。


    “待得明日,那陳皇便來了我幽州地界,我梨園作為幽州第一曲藝坊,自然是要為那陳皇表演一番。”


    “場間諸君皆是因那陳皇而流亡至此…屆時,該幹什麽,想來不用我多說了…”


    場間眾位戲子,各樣裝扮,卻是齊聲言道。


    “是,大人…”


    晴嵐望著場間諸位同人,隻是挽了挽青藍戲袍,舉起手中酒水言道。


    “此番,不成功,便成仁!”


    …


    梨園內,諸多淺花微草映著月色闌珊,顯得妖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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