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可有要見咱們?”那侍女問那邊站在牆角下的女娘們。


    裏麵一個生秀氣的侍女搖了搖頭,道:“雲琴姐姐別急,我瞧著側妃怕是一時半刻不會見咱們。”她朝著正房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屋裏井井有序的很,都沒有咱們插手的地方,我剛剛進屋想著搭把手,便叫人攆了出來。”


    雲琴微微皺了下眉,見她們麵有焦色,便勸道:“都寬寬心,側妃知了咱們是忠心的必會放心用咱們的。”


    有個侍女小聲道:“就怕咱們連屋都進不去,側妃進府陪嫁的近身侍女就帶了六人,外麵俯視的有十二人,便連粗使婆子亦是,我聽南燭姐姐說,還有廚娘,繡娘,花匠都是配的足足的,這院裏怕是沒有咱們落腳的地方了。”


    她這一說,更是叫人心焦,有一種前途未知的慌張,讓人心久久不能平靜,不得不說,賀蘭春這個下馬威給的著實是威力十足。


    賀蘭春那廂從沐房進了屋,剛沾了座,曹媽媽便過來稟了話:“娘子,王妃使了十個侍女過來服侍,說是不知您此番進府會帶多少人,便先叫她們頂著,若是人手不夠,她在使了人過來。”


    賀蘭春輕輕“嗯”了一聲,掩口打了一個哈欠,之後道:“媽媽瞧著如何?”


    曹媽媽正色道:“瞧著都是規規矩矩的,不過一時半刻也品不出什麽來,日久才能見人心。”


    “媽媽說的極是,今兒媽媽在受累一些,院裏總要整頓好才是,免得叫人鑽了空子。”她“嘶”了一聲,娥眉輕蹙起來,她身後拿著暖爐為她烘著發的繁縷一驚,忙道:“可是奴婢手重了?”


    賀蘭春擺了擺手,口中與曹媽媽道:“內院就由媽媽打理了,外麵叫周媽媽上些心。”


    曹媽媽應了一聲,又道:“娘子可要見見那幾個侍女?”


    “倒也不急,一會還要去拜見老王妃呢!等回來再說也不遲。”賀蘭春輕聲說道,身子懶懶的朝後一靠,語態親昵的與徐媽媽抱怨道:“果然是不當家不知當家的難處,原在家裏時這些事何須我來操心。”她翹著蘭花指揉了揉額角,撅了下嘴:“鬧得我頭都疼了。”


    徐媽媽笑道:“娘子這已是省心的,若不是夫人將陪嫁的下人都備的足足的,您才該頭疼呢!”她玩笑的說,可眼中帶了關切之色,探了身上前,用手指給她按揉的額頭兩側。


    賀蘭春拉了徐媽媽的手,笑道:“虧得母親想的周到,讓媽媽們都跟了我過來,若不然可真真叫我犯了難。”


    徐媽媽笑意浮在眼底,道:“我的娘子呦!老奴不陪您哪裏能放心得下呢!”


    賀蘭春抿嘴一笑,很是依賴的將臉貼在了徐媽媽的掌心,輕輕蹭了蹭,細膩又溫暖的觸感讓賀蘭春的心靜了下來,她展顏一笑,道:“今兒也不必叫廚娘忙了,咱們剛進府一時半刻小廚房也收拾不出來,一會叫人拿了銀子去大廚房,叫他們多坐幾樣菜,媽媽們帶著靈桂她們一起鬆快鬆快,這些日子一直趕路也叫她們都受了不小的罪,怪叫人心疼的。”


    ☆、第24章 第 24 章


    季卿過庭知山房的時候已過了近一個時辰,賀蘭春已是梳妝打扮過,挽著鬆鬆的雲髻,斜插著一支翠玉珠釵,鬢邊簪著一朵巴掌大的牡丹花,花蕊是用金絲做的,微微顫顫。


    “王爺。”賀蘭春見他進屋便起了身,懶懶一福,未等他發話便落回了榻上,耳垂上一對寶珠墜子輕輕晃了晃,更襯得那臉嬌嫩無雙。


    她穿著嬌黃的對襟短襦,細條條的腰係著薄絹的裙,輕薄的細絹透著裏麵碧色的訶子,隱隱瞧見一簇鮮花在月匈口盛放,季卿眸子暗了暗,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雪峰山巒上。


    賀蘭春隻覺他目光灼人,便微微側身避了下,雪膩香酥的豐盈顫了兩顫兒,叫季卿喉結不覺滾動了下,待走到她身邊坐下便抓了她的手在掌中反複把玩。


    賀蘭春睨他一眼,反倒像是飛了媚眼過去,惹得季卿低笑出聲,問道:“這院子可還使得?有何處不喜隻管與王妃說。”


    賀蘭春紅唇一彎,嬌聲道:“倒無甚不喜之處,隻有一樣……”她明眸流轉,笑吟吟的瞧著季卿。


    季卿微挑眉梢,道:“哪一樣?”


    賀蘭春紅菱唇一翹,笑盈盈的道:“獨獨那匾額我瞧著頗有稀奇之處,也不知是哪個大家書寫的。”


    季卿聞言眼中浮現出了笑意來,手上一使巧勁便將人帶進了懷中,賀蘭春小嘴微張,一聲輕呼剛溢出唇中,便叫季卿以口封住,屋內的侍女瞧了忙慌慌的避了出去。


    賀蘭春嬌喘細細,粉拳敲在他肩頭,嗔道:“王爺在這般胡鬧我可要生氣了。”


    季卿哈哈大笑,在她兩片紅豔豔的唇上香了一口,問道:“那匾額上的字可曾喜歡?”


    賀蘭春眼波流轉,細聲細氣的道:“若是王爺親自寫的便喜歡,若不是,便不歡喜。”她如何不知那匾額上的字正是季卿所提,這番說辭不過是有意哄他高興罷了。


    季卿果然大悅,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好個刁鑽的小娘子,若不是本王寫的你待如何?”


    賀蘭春扭過頭去,唇叫季卿銜了個正著,細細品咂一番後叫她說出了話來:“若不是,便叫王爺重新給我提了字來。”


    季卿摟著她在她嬌嫩的臉蛋上香了一口,笑道:“自是本王提的,如此可歡喜了?”


    賀蘭春含笑不語,可那笑盈盈的模樣瞧在季卿眼中可不是在歡喜不過了,叫他心中悅極。


    季卿牽了賀蘭春的手起身,又為她理了理略散的兩襟,道:“先隨我去見過母妃,旁的人不急於這一時見,等你歇了兩日再見他們也不遲。”


    賀蘭春輕應一聲,乖巧的模樣叫季卿心裏軟成一片,又放低了聲音,哄她道:“我已叫王妃三日後備下酒宴,必不叫你委屈。”


    賀蘭春聞言麵上不顯,心中卻是冷笑,可眼卻透著水波盈盈,直直的蕩到季卿的心尖上。


    季卿攜了賀蘭春去了厚德樓,他叫人備下了軟轎,在府裏如此嬌的倒也是頭一份,季卿想著她那雙玲瓏嬌綿的纖足便舍不得叫她的腳沾了地。


    賀蘭春這般驕奢,老王妃自是聞的,她不怪自己兒子,卻怪賀蘭春恃寵生嬌,不免與身邊的人埋怨起來,說話間,便有侍女前來通傳,說是王爺帶了賀蘭側妃前來拜見。


    老王妃當即冷笑:“倒真成了心尖子一般了。”


    老王妃曾與昭帝有過一麵之緣,那一麵已叫她將昭帝的相貌牢牢記在心中,殺親之恨焉敢忘懷,此時瞧見賀蘭春,見她碧釵斜墜,雲髻鬆挽,星眸含媚,通身透著妖嬈難言,隻覺得與記憶中的昭帝極是相似,目光不由發冷,遲遲未叫她起身。


    “母妃。”季卿喚了一聲,他見賀蘭春半福著身,顫顫巍巍的樣子,倒是有些不舍了。


    老王妃如劍的目光收了回來,冷冷的道:“聖人曾賜你謹字為號,你須得謹記此字為何意,休要學得你祖上那一套狐媚手段,王府裏容不得沒有規矩的人。”


    “是。”賀蘭春輕應一聲,待起了身便站回了季卿的身後,她知這老王妃與賀蘭家也算是有舊怨,自是不會在她手下討了好。


    老王妃看了季卿一眼,見他微垂著眸,目光顯然是落賀蘭春的身上,不由皺眉,可她亦知季卿的脾氣,母子間本就不親,她自不敢與他發作,便輕斥賀蘭春道:“府裏子嗣稀薄,你萬不得勾得王爺壞了身子。”


    賀蘭春一怔,隨即臉上染上紅暈,卻是非羞而惱,她何曾想到這老王妃說話這般不管不顧,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當她是什麽了,是歡場小娘不成。


    這話說的實不像個樣子,便連季卿都皺起了眉來,他聲音一沉,道:“母妃若無旁的事我便先帶她回去了。”


    他語氣冷硬,叫老王妃心中湧了火氣上來,冷聲道:“怎無旁的事,你走多天,可曾見了大郎?你可就這麽一個兒子,連這點心都不肯上嗎?”


    季卿心性實是冷硬非常,這個兒子本就不在他的期望之中,又見他生的實是愚笨,自是討不得他的歡心,哪裏又能看重多少,況且,他素日事務繁多,更是無暇理會這個兒子,所謂父子親情在他眼中自無多少。


    “大郎那有李氏照看。”季卿淡淡說了一句,他原本曾想過將這個兒子抱到魏氏房中養著,不過因母親與李氏一哭二鬧,加之魏氏推脫,這才歇了心思,如今想來倒頗有些悔意,兒郎實不應長於婦人之手。


    老王妃麵有不悅之色,皺眉道:“雲娘大字都不識幾個,哪裏能教好大郎,你豈不聞子不教父之過?”


    季卿扯了下嘴角:“當日不是母妃非要將大郎養在李氏膝下?府裏自有教書先生教他識文斷字,母妃不必有此擔心。”


    老王妃見季卿言語之間實是冷淡,心中湧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隻是在賀蘭春麵前她怎可能與兒子示弱,便道:“罷了,我替誰操這些心呢!你如今大了心裏自有主意,我多嘴多舌的反倒遭了你厭煩,可見有句老話說的不錯,兒大不由娘。”老王妃目光落在了賀蘭春的身上,意有所指的說道,眼中難掩厭惡之色。


    季卿聞言並未出言寬慰母親,隻輕輕撫了下無一絲皺褶的袖擺,眼中隱有譏諷之意,道:“母妃言重了,若無旁的事我便先回去了,袁先生尚有事要與兒子商議。”


    老王妃揮了揮手,待季卿攜賀蘭春走後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李氏從偏廳走了出來,上前服侍著老王妃,端了茶到她的手中,老王妃接過蓋碗看了她一眼,臉色微有些緩和,兒子不貼心,好在尚有個侄女是貼心人,倒也寬了她的心。


    “我就說賀蘭家沒有一個好東西,當日就不該鬆口讓景略納了她進門,你瞧瞧,不過才剛剛進府就恃寵生嬌,我倒是沒見過誰家女娘像她這般的,來給長輩見禮還拿捏著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那院子離厚德樓有百裏之遠。”


    李氏撫著老王妃的胸口,溫聲道:“您何必與她一般見識,想來是生的有幾分顏色才叫王爺看上了眼,剛剛到手自是有幾分新鮮勁的。”李氏心中實在好奇賀蘭春生的什麽模樣,隻可惜她在偏廳能聽見正堂說的話,卻瞧不見人,故而便拿話試探老王妃。


    老王妃冷笑一聲:“不過是個狐媚子罷了,賀蘭家的女娘慣來欠了幾分莊重,妖妖嬈嬈,走個路都要一搖三擺不肯安分。”


    李氏眸光閃了閃,知賀蘭春若是姿容不過爾爾老王妃必會譏諷,如今她這般說,可見賀蘭春的容貌是不差的,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那便是與白姨娘含羞帶媚了。”


    李氏提起白姨娘也叫老王妃心中生厭,罵了句:“不幹不淨的東西,都是這種狐媚子歪纏著他,不管不管他的身子,若不然府裏早就開枝散葉了。”


    李氏臉上表情一僵,一口濁氣呼之於口,方道:“賀蘭側妃進了府,又這般得王爺疼寵,想來離府裏開枝散葉的日子也不遠了。”


    老王妃眼中閃過鄙夷之色:“她有那等福氣,我還不如指望著魏氏能懷上身子。”說道魏氏,這又是老王妃的一個心病,哪個府上像中山王府一般連個嫡子都沒有,若非魏氏出自魏王府,這樣的媳婦便該早早休了才是。


    李氏微微一笑,道:“姑母,我瞧著王妃心中也是急呢!這一次賀蘭側妃進府王妃可是將春分塢裏裏外外都粉飾了一遍,可見王妃心裏是盼著她進府為王爺開枝散葉的。”


    老王妃側頭看她一眼,眼底若有所思,都是女人,她自不信魏氏會真心實意為兒子張羅這些事,如今她如此熱心,若說不是另有所圖誰也不會相信,老王妃眸光一冷,想到了魏氏的肚子,這深宅內院的婦人若一直無子便會打起陰奪他人子嗣之事,說不得魏氏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她想到如今魏氏無子尚且不將她放在眼中,若是叫她得逞,有子養在膝下怕是更目中無人了,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第25章 第 25 章


    自厚德樓出來,賀蘭春的臉色便冷了下來,她提了提臂彎上的披帛,沒發一語便上了軟轎,她這般小性叫季卿皺了下眉,臉色沉了沉,忽又念及她年齡尚小,不由搖了搖頭,縱了她的性子。


    季卿比賀蘭春晚了一盞茶的功夫進的屋,見她未在廳裏,便問廳內忙碌不休的侍女,道:“你家側妃呢?”


    蔓菁輕輕一福,回道:“娘子進房中歇著了。”


    季卿眉頭一皺,斥了句:“什麽娘子?這口也該改過來了。”


    他冷著臉實在嚇人,蔓菁麵色當即一白,輕輕應了一聲,便垂頭不語。


    季卿念著她是賀蘭春的陪嫁,倒不好深說了,便甩袖去了內室,挑了簾子便見賀蘭春歪在湘妃榻上,服侍她的人手腳倒是利落,她已換了家常小衫,窄袖小衫綢綾褲,小巧的玉足上套著月牙色的丹羅襪,因絲帛輕巧,襪子堆在她腳腕處,露出一小截如凝脂似的肌膚,叫季卿不覺看的入了神。


    賀蘭春聽見他腳步聲,也不回頭去瞧他,隻搖著手中的六角團扇,扇麵上是嫦娥奔月圖,繡的栩栩如生,玉柄上垂著流蘇絡子,隨著賀蘭春的動作,流蘇不時掃過她的腕子,癢的她眯起了眼睛。


    季卿輕輕一歎,走了上前,清咳一聲。


    賀蘭春懶懶的抬了頭,一雙流光溢彩的眸子斜飛著,季卿略低著頭,倒將她月匈口一襲白嫩肌膚盡數窺在了眼中,她因穿著窄袖掐腰小衫,月匈前擁雪成峰,粉香穀欠潤,勾得季卿手指微癢,便帶了幾分笑坐在榻下處,心隨所動,將她一雙足抓在手上,指尖一動,被勾下了丹羅襪。


    賀蘭春秀眉一蹙,抬腳便踩在他小月複,她那雙腳玉雪玲瓏,染著鮮豔的鳳仙花汁,襯得肌膚欺霜賽雪的白,軟綿的腳掌溫熱,掌下肌膚細嫩,宛若嫩筍,叫季卿瞧了眼饞的很,手指在她踝上摩挲,癢的她哼了一哼,惹得他低笑兩聲,手上漸漸加重了些力道。


    賀蘭春支起了身,將手搭他肩頭,輕輕一推,嗔道:“都叫王爺捏紅了。”


    季卿低笑一聲,看著被他指尖壓出的淺淺紅痕,也不知怎想的,竟低下了頭。


    賀蘭春一驚,踝上傳來溫熱的觸感,當即羞紅了臉,有些無措的推起了她,細聲細氣的說:“王爺不該這般行事。”她很不自在的想要將腳從他手上抽回來,小腿肚微微打著纏,不由自主的扌由動了幾下。


    季卿在她水潤細嫩的腿上捏了捏,額角滲出了些許汗來,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春娘剛剛說我不該這般,那春娘告訴我應該哪般?”季卿低笑著開口,俯身瞧著賀蘭春,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


    賀蘭春紅唇微張,因他的舉動酥軟了身子,顫顫巍巍如池中蓮,淺淺的溢出幾分嬌嬌的喘息,過了好一會才說:“反正不該這般不莊重才是。”


    季卿大笑,將人往懷中一撈,在她耳畔低語:“孩子話,春娘莫不是不知閨房之樂?”


    賀蘭春羞窘不已,芙蓉麵飛上紅霞,似熟透了的李子,叫人垂涎穀欠滴。


    季卿伏在她耳邊親著哄著,說著羞人的話,賀蘭春忍不住拿眼瞪他,瞧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誰知無人之時竟是這般輕狂,好似個登徒子。


    “如此好不好,春娘?”季卿低聲問她。


    賀蘭春想著他說的羞人事直搖頭,軟軟的語氣中帶了幾分怨嗔:“王爺再這般胡言我可不理你了。”


    季卿低笑著,胸膛微震,又滾燙似火,他笑聲中透著恣意,語氣中帶著一份調笑:“不理?你問問它可應。”


    瓊簫吹徹說的便是季卿了,賀蘭春咬著下唇,將嬌嫩的唇瓣咬出一抹豔色,季卿眸子一暗,低頭便銜了她的唇砸口允,他雖算少年得誌,可幼時在宮中的生活也造成了他性情沉穩,甚少喜怒形於色,如現今這般頻頻有輕狂之舉便他都自己都覺得驚異。


    品著香露,季卿反倒越發覺得口幹舌燥,隻可惜有言在先,未在幽州擺酒宴客他自不好破了誓,隻能自己生受了這份苦楚。


    賀蘭春秋波灩灩,丹唇顫顫,溢出細細的女喬喘,那聲嬌嬌糯糯,嚶嚶嚀嚀,叫季卿想起他曾聽人說過的一件異事,便存了調笑之心,說與賀蘭春聽:“春娘可曾聽過河中有一長有魚尾的美婦,夜裏以聲迷人,誰若被她柔柔的聲勾了去,便要被拽進何種啃肉吞骨。”


    賀蘭春起先不解季卿用意,隻當他是有意拿這故事來嚇她,便笑道:“王爺不聞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上哪有什麽長有魚尾的美婦,我看定是哪個無聊書生編出的話本子才是。”


    季卿輕挑眉梢,唇邊笑意深了些:“原也不信,如今想來也是有的,若那美婦如春娘一般,以聲惑人倒也尋常。”


    賀蘭春這才明白他是在戲弄自己,便板了一張粉臉,嬌哼道:“王爺又亂說。”


    季卿縱聲大笑,又見外麵天色漸暗,便坐正了身子,將她一雙腳放在腿上,拿了榻上的丹羅襪套在她足上,又仔細的將丹羅襪上的細紗綁在她踝上。


    “可有什麽像用的?我叫大廚房的人去弄來。”季卿有些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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