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聽新月園來荊州是真的啊?”旁邊跟著排隊的人聽到這邊孫三與木桑白的對話,探著脖湊過來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有個侄就在城裏酒樓當掌櫃,他他都看到穿著新月園衣服的丫鬟出來采辦物件了,這還能有假!”


    應話得是旁邊一個胡須發白的老人家。


    “就是就是,我和我爹就是聽了消息專門進城去看新月園唱戲的。”


    老人家身邊的一個十八九歲少年應和道,著還指了指人群前麵的幾個人,得意道,“看到前麵那幾個人沒有,可都是我們村的,大家都是聽了消息來看月班主的。”


    “嗤,一群土包,月班主豈是你們這種人見就能見的。”


    隻聽一個身著華服的男搖著折扇,不屑冷笑道,“不管月班主是否上台,新月園的門票都是千金難求,我看你們還是回家種地來的實在些。”


    “你什麽呢,別以為有幾個錢就了不起!”那少年氣呼呼嚷道。


    華服男也不示弱,“我你們土包怎麽了!”


    “你再一遍,死暴發戶!”


    “你罵誰暴發戶?”


    “我就罵你怎麽了,暴發戶暴發戶!”


    “你他媽找死!”


    “……”


    眼看雙方的人就要打起來了,守門的官兵持著佩刀大喊道,“吵什麽吵,誰再吵就給老去知府大牢裏吵!”


    鍾琉璃揉著太陽穴,腦陣陣發疼。


    在她印象裏五年前江湖中並沒有“新月園”這個名號,想必是這兩年興起的。


    隻是聽他們口中的意思,這新月園不過是一個唱戲班,竟然能紅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甚至連木桑白都對其崇拜不已,可見其影響之廣。


    許是被官兵威脅嗬斥了一頓,嚷嚷不休的人群安靜了下來。


    木桑白激動地抓緊手中的行李,湊近了鍾琉璃興奮低語道,“餘姑娘,我們真是來的太巧了,我還是兩年前見過一次新月園唱戲,可惜沒見到月班主,這次我們一定不能錯過了!”


    鍾琉璃不解,“這新月園是什麽來曆?”


    木桑白一愣,倏爾又反應過來,想著餘姑娘生活在餘家村,沒聽過新月園也是正常。


    這才將自己知道的關於新月園的事情一一了出來


    原來那新月園的確是兩年前突然興起的一個唱戲班,聽隻因他們在都城安康的梨園唱了一曲《桃花扇》,便瞬間震驚整個京城,聲名鵲起。


    上至廟堂達官貴人,下至江湖平頭百姓,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江湖中甚至有人傳言新月園班主——月止戈乃是古往今來傾國傾城第一美人。


    且不論那傳言是真是假,新月園卻是的的確確紅遍了大江南北,乃至兩年後的今天,人們一旦提起這三個字都無一不是崇拜眼熱。


    “聽新月園裏麵的人,別那些上得了台麵的青衣,就算是個端茶遞水的丫頭,一旦開了桑,也是唱功身段一頂一的。”


    木桑白一臉癡迷的著,話完又兀自搖了搖頭,“可惜新月園行蹤太過飄忽不定,聽他們每到一處最多不會超過十天,十天之後必定會消失。”


    “這是為何?”鍾琉璃問。


    木桑白搖頭,也很是不解,“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傳言曾經有人想要通過武力留住月班主,不過最後卻反被月班主用水袖打傷,自此之後就沒有人再敢為難新月園了。”


    “他會武功?”鍾琉璃又問。


    水袖她是知道的,不過是唱戲的人在表演時縫在袖口的一段白布,那東西有點像有些江湖女貫用的綢帶,但是較之綢帶更顯繁重冗長。


    若不是經過專門尋訓練過的,一般人怕是很難駕馭那東西。


    不料木桑白卻是搖頭,起這個他的語氣越發顯得自豪起來,“不,月班主偏偏沒有一點武功。”


    “沒有武功?”


    便是鍾琉璃也覺得詫異了,沒有一點武功卻能用水袖將人打傷,這起來未免有些駭人聽聞。


    兩人正著,卻見已經到了他們該進城門的時候了。


    鍾琉璃雖然覺得新鮮,但也並未繼續起這個話題。


    “好了,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兩位,就此別過吧。”


    進了城門,孫三抱拳笑嗬嗬道。


    木桑白與鍾琉璃點頭,“珍重。”


    見商隊的人都離開了,木桑白問鍾琉璃,“餘姑娘,我們現在去哪裏?”


    鍾琉璃環視了四周,眼前的繁華景象陌生又熟悉。


    街道兩旁的店肆林立,薄暮的朝陽將金黃色的陽光淡淡的灑在紅磚綠瓦的樓閣飛簷之上。車馬粼粼,人流如織,耳邊無處不在的吆喝聲嬉笑聲融成了一片。


    這就是荊州,將會是她結束也是開始的地方。


    半響之後,鍾琉璃收起眼中的情緒,淡淡道,“先去找個客棧吧。”


    正文 第二十章入住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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