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砂讓守在門外的傀儡飛鳥也跟著一同去了山穀,而一直守在鍾琉璃身邊的傀儡躍魚則讓其去守著山穀外了。


    正文 第兩百六十六章讓我死吧


    記憶就像是一條長河,它隻能一直不停地往前奔流,它不能停滯不前,更不能故步自封。


    記憶,隻能成為活水,因為它一旦停止流動,就會滋生細菌,滋生腐敗。最終,成為一灘死水,裏麵堆滿腐爛的殘骸。


    一旦你哪一天將它打開了,滾滾而下的,不是鮮活,而是惡臭!


    “姑娘有何指教?”


    “鍾琉璃?哦,我聽過這個名字。”


    “怕?我為何要怕?”


    “給了我便是我的,隻是這帕素淨了點。”


    “你要走?發生什麽事了?”


    “我沒事,你走吧。”


    “留下來,陪陪我”


    “求你了”


    那從來不曾在記憶力出現過得一幕幕,如今卻爭先恐的湧入了腦裏,他笑的時候,他難過的時候,他無奈的時候,他最後放下了所有的架苦苦哀求的時候,那一幕幕,有關那個男人的所有事情,突然之間就變得那麽的清晰,那麽的真實。


    她曾經懷疑過的種種,曾經為之徹夜難眠的疑惑,此刻一一揭開,血淋淋的展示在了她的麵前。


    他為何突然接近自己?又為何最後決然離開?直到現在,鍾琉璃才終於明白。


    原來這一場謀劃,早在他與自己相識之前就已布局,她成為了他的棋,一顆甘情願為他赴湯蹈火,最後卻連死都沒能死個明白的棋。


    鍾琉璃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畫麵從最開始模糊不清到最後越來越明晰,夢中的聲音從最開始的嘈雜快速到最後的安靜清晰,像是突然傾瀉而出的洪水,不顧一切的衝刷著她的腦。


    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她努力的想要去看,去聽,卻發現自己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地。


    她伸出手掌,看著自己素白的手指,卻驚恐的發現,手指間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沾滿了鮮血,刺眼的血液隨著手掌,手腕,一點一滴的往下流淌。她驚恐的往後退去,卻趔趄著摔倒在地,眼前的黑暗漸漸變成通紅,漫天的大火,滾滾的濃煙,絕望的哭喊聲,這一切,仿佛就是地獄!


    巨大的悲傷席卷而來,她仰著麵卻不由自主的啜泣著,她隻能愣愣的看著那場大火從無到有,從有到無,她害怕地緊緊環抱著自己,哭的歇斯底裏,無能為力


    是啊是我,是我害了大家!


    是我識人不清!是我鬼迷心竅!是我錯信奸人!


    可是,可是為什麽所有人都死了,卻還要我還要留在世上?娘親,師兄,西辭,你們都在哪裏?


    帶我走,求你們帶我走吧


    累了,好累,為什麽我還活著,為什麽


    黑暗,無邊無際的漸漸襲來,鋪天蓋地。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她的耳朵已經聽不見,她的四肢已經動不了了。


    就這樣吧,就這樣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想,就這樣讓我永遠沉睡在這裏


    “阿璃!”


    誰?誰在話?是誰在喊我?


    不,她緊緊捂住耳朵,不要,她不想聽!


    “阿璃,你一定要回來找我。”


    “阿璃你應了,就不許食言”


    別了,別了!


    求你別了!


    “阿璃,你可記住了”


    “阿璃”


    是誰,到底是誰在話?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


    鍾琉璃憤怒地抬起頭來,她掃向四周,她努力的想要尋找著那個聲音的來源。


    “別了!”鍾琉璃眉頭緊蹙,額頭上布滿了細碎的汗水。


    “不要再喊了”她臉上的表情因為痛苦而顯得猙獰,她的雙手死死的抓著被,手背上的青筋猛烈的跳動著,像是要爆裂開一樣。


    望月砂擔憂的看著床上的鍾琉璃,心中滿是擔憂,難道那個藥不對嗎?為什麽會這樣?她該怎麽辦?


    “少主,少主你醒醒啊。”望月砂緊緊按住了鍾琉璃的胳膊,生怕她會再次失控。


    可就在這一刻,鍾琉璃突然睜開了雙眼!


    望月砂愣住,半晌之後頓時歡喜起來,高興的喊道,“少主,少主你終於醒了!”


    鍾琉璃的雙眼焦距漸漸收回,她木訥的看著頭頂上簡陋的屋頂,久久沒有反應。


    望月砂心中“咯噔”一聲,暗道難不成少主還沒有完全清醒?想到這個可能,望月砂當即抓住了鍾琉璃的胳膊,緊張問道,“少主?我是望月砂啊少主!”


    鍾琉璃此刻隻覺得腦裏一片混亂,耳邊全是“嗡嗡”的聲音,眼前的人臉也很模糊,讓她差點就以為自己眼睛瞎了,可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想多了,她耳朵沒聾,眼睛也沒瞎,隻是因為隔了這麽久才進階到十層,身體還沒有完全適應下來。


    “鬆手。”聲音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任何的氣力,風一吹,聲音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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