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江湖上再次出現過的落緋煙、望月砂、屈拓枝、綰溪、玉均衡、陸梟、顧衿寧等人皆不見蹤跡,有人說他們都死了。


    可是姬塵鞅知道,至少綰溪還活著,至於屈拓枝,他念及那最後一場雪崩,心中也有些懷疑了。


    “當時我也以為我死定了,可是沒想到最後那一刹那我竟是被我的老夥計給救了,嘖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有餘悸啊!”屈拓枝咽下嘴裏的肉,極其自然的隨手夾了一塊遞到旁邊的碗裏。


    綰溪目光從那塊肉轉移到那一襲黑衣的女子身上,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這位莫非就是山鬼?”


    黑衣女子五官極為清秀,眉目間滿是冷漠,蒼白的唇緊抿著,一雙褐色的雙眸一動不動的盯著碗裏堆滿的蔡,若非那一道從左耳的位置一直延伸到臉頰的疤痕,她一定也是個十分好看的姑娘。


    姬塵鞅喝酒的動作一頓,他想起了自己當時將山鬼從上麵直接扔下去的情景,當即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喝了口酒。


    屈拓枝大大咧咧的笑了一聲,寬大的巴掌拍在山鬼的肩膀上,哥倆好的興奮說,“哈哈哈,她就是山鬼,綰溪妹子是不是沒想到啊?!不過說實話,當時我可是被唬了一跳呢,你說好好的姑娘家怎麽偏要將自己裹成個粽子,又不是長得見不得人對吧?!當時情況多緊急啊,雪都塌下來了,我當時就想著把她從雪裏麵扒出來,她倒好,竟然給了我一巴掌,還說我占她便宜,你說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怎麽可能占她便宜對吧,更何況朋友一場,我屈拓枝怎麽可能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屈拓枝兀自巴拉巴拉的說著,越說越興奮,見到綰溪的欣喜儼然讓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綰溪倒是早就習慣了屈拓枝的聒噪,不過讓她在意的是山鬼的態度,若是一般女子聽了屈拓枝那滿口胡言的話,定然要惱羞成怒了,她倒好,竟像是局外人一樣,依舊一句話也不說的坐在那裏,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惋惜妹妹,既然你跟這裏的人都熟悉,要不你跟他們說說,帶我們出去唄,也不知道少主他們怎麽樣了。”屈拓枝話題一轉,突然滿臉憂慮的說道。


    “不行!”姬塵鞅瞬間就變了臉色,情緒激動地說,“你們想離開可以,溪兒不能走!”


    屈拓枝這才反應過來,他摸了摸下巴的胡渣,打量的看向姬塵鞅,若有所思的說,“我聽少主說,綰溪妹妹成親了?難道這小白臉就是你的夫君?”


    “你說誰小白臉呢!”姬塵鞅頓時氣的跳腳,剛準備擼起袖子要將麵前這該死的大塊頭暴打一頓,忽然又反應過來,自家溪兒正坐在旁邊看著呢。


    “溪兒,你答應過為夫會留在天水城的,溪兒你可是想食言了?”姬塵鞅臉色一變,瞬間氣勢驟降,委屈巴巴的一把抱住綰溪,聲音哽咽的質問。


    綰溪嘴角抽搐,伸手推開姬塵鞅埋在她胸口的腦袋,有些不自然的說,“我知道了。”


    姬塵鞅多賊啊,聽了這話頓時激動地抓著綰溪的胳膊再三確認,“我聽到了,溪兒我聽到了,你說你會留下的!”他直接說“你會留下的”,而不是“你會留下的是不是”,他甚至都不給綰溪反駁的機會。


    綰溪的手掌暗暗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無奈的暗暗歎息,她就算想要走,也走不了啊。


    數日後,綰溪送屈拓枝和山鬼離開天水城。


    “你真的不走了嗎?”屈拓枝撓了撓腦袋,笑嗬嗬問。


    綰溪搖頭,笑著說,“嗯,不走了,至少現在還不能走!”


    “以後也不許走!”姬塵鞅著急的抓著綰溪的胳膊說。


    屈拓枝看了眼姬塵鞅,咧嘴說,“有這個小白臉在,你也走不了。”話說著,屈拓枝往四周看了一圈,感歎說,“嗯,不走也行,這地方還挺好看的,酒也好喝,肉也好吃,就是人人脾氣不好。”


    “屈大哥以後有什麽打算呢?”綰溪問。


    屈拓枝笑著說,“不知道,暫時先去找到少主他們,我不在的時候,胖鑼和瘦鑼恐怕要哭死。”這話說完,屈拓枝又笑道,“你放心吧,我會代你跟少主說明白情況的,相信少主也不會怪責你。”


    綰溪點頭,心中暗暗發誓道,“等肚子裏的小家夥出生之後,她一定要出一趟天水城,屆時再親自跟少主謝罪。”


    “時間不早了,走了!”屈拓枝朝綰溪招了招手,走了兩步又跑回來給了姬塵鞅一拳,打的姬塵鞅一臉懵。


    就在姬塵鞅剛想發怒之際,就聽屈拓枝語帶不甘的說,“臭小子便宜你了,你要是敢對我綰溪妹妹有半點不好,我就算在天涯海角也絕對會滅了你天山城!”


    姬塵鞅腦中突然意識到什麽,心頭有些惱怒,握拳發誓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機可乘的!”


    “哼!”屈拓枝冷哼一聲,深深地看了眼綰溪,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密林之中。


    綰溪的眼眶有些發紅,這麽多年了,她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不知屈拓枝的心思,隻是感情的事情終歸是強求不來。


    “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姬塵鞅用力的抱著綰溪,酸溜溜的說道。


    綰溪將那股酸澀的情緒壓回心底,抬頭衝著姬塵鞅眨眼笑了笑低聲說,“那可不一定”


    正文 第六百零九章大結局


    天剛微亮,霧氣還未散去。


    白漾裏昨夜下了一晚的暴雨,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一片,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腥味,但隨即就被一股濃烈的草藥味給覆蓋了。


    “開始了嗎?”溫岑寧擔憂的詢問道。


    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前麵的院子,那股草藥味就是從那院子裏傳出來了的,這已經是第十五天了。


    “放心吧,有月公子在,不會有事的。”望月砂抿唇說道,話語雖平淡,但是眉眼間的焦灼已是十分明顯。


    望憂擔心的扯了扯望月砂的衣袖,小聲問,“娘親,修兒弟弟是不是生病了?”


    望月砂摸了摸望憂的腦袋,沉聲說,“嗯,不過很快就會好的。”月公子已經得到了三絲水玉神杯,而且他也說過,修兒現在的身體已經調理的很好了,現在正是給他解毒的最好時機!


    眾人說著話的當會兒,隻見寰笙匆匆走了進來,臉色有些憔悴。


    “望宮主,範宮主,屬下有要事稟報。”寰笙說道。


    “何事?”望月砂起身問,因為擔心餘修,大家的精神都有些緊繃,寰笙這一出現倒是緩和了大家的情緒。


    寰笙神情複雜的說,“有客人。”


    眾人都愣了一下。


    望月砂點頭,看了眼身後的院子,叮囑範小七和落安等人說,“有什麽事立刻通知我。”


    落安乖巧得點頭。


    隨著寰笙往前麵的大殿走去,望月砂隨口詢問著,“來的是什麽人?”


    寰笙沉思說,“是個抱著孩子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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