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韻白見沈懷安不動,那雙眼睛仿佛要看出她在想什麽。


    她低聲說道,“師父,你越來越奇怪了。”


    原本嚴肅的沈懷安聽到這話,笑了出來,又繼續幫她擦臉,不經意間問道,“為師哪裏奇怪了?”


    沈懷安拉出傅韻白的手,看到她右掌上有一道血痕,用濕毛巾將周圍的汙漬清理。


    動作很輕柔,樣子也很溫柔,還時不時的抬起頭觀察她的表情,“疼不疼?”


    “應該不疼。”傅韻白盯著手掌,感覺到沈懷安溫和的力道,他仿佛害怕弄疼了她一樣。


    她仔細觀察沈懷安的表情,近在咫尺的她似乎更容易觀察這個仙人一樣的男子。


    他近乎完美的五官,白皙如玉的肌膚,不可挑剔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還有那雙似浩瀚星河的眼睛。


    那頭潑墨一般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了些下來,披在這身白衣上,當真是世間再無二人。


    這個樣的一個人,怎麽會與她有交集呢?


    “是不是為師弄疼你了?”沈懷安抬起頭,就見傅韻白以一種迷茫的眼神將他瞧著,捏了下她的小鼻子,“阿韻少有露出這樣的表情,為師很驚訝。”


    傅韻白一臉無表情,師父果然越來越奇怪了。


    “手上已經清理好了。”


    沈懷安將濕毛巾放在麵盆內,掏出一個玉瓶,往木桶裏麵倒出青綠色的液體,一股清香的味道彌漫在屋內,聞著都令人心曠神怡。


    “師父,怎麽了?”沈懷安見傅韻白盯著自己看,不禁問道,低頭打量自己,確實有些狼狽,“師父費心了,接下來我自己可以。”


    沈懷安沒有開口,直接抓起傅韻白的手腕,輕輕一震,她衣裳瞬間化為碎片,隻餘一肚兜在身上。


    原本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傅韻白隻覺身子一輕,就被放進木桶內。


    她倒不是什麽害臊,實際上她根本就不知什麽叫害臊,沈懷安心髒都給她換過,在她的內心,始終認為自己與男兒沒有多大的區別。


    她僅僅是覺得,師父愈發奇怪,照這樣下發展下去,不知將來會變成什麽樣。


    不知師父到底受到什麽刺激?


    不然,她確實想不明白,冷心腸的人,怎麽會突然過來關心她了。


    她坐在木桶內,任由清涼的溫水侵入身體,戰鬥過後的疲倦瞬間席卷而來,聞著舒服的氣息,就這麽閉上眼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隱約的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在幫她仔細的擦拭傷口。


    傷口被上藥後,渾身的舒適,令她嘴角都忍不住彎了起來。


    沈懷安收起手中的玉瓶,瞧著木桶中睡的安穩的少女,摸了摸她彎起的嘴角,“就這麽拋下為師做美夢,阿韻還真是個沒有良心的。”


    “也不知夢到了什麽,平日都不見你這麽高興。”


    沈懷安一臉幽怨的坐在一旁,撐著下巴觀察著彌漫霧霧中的少女,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嘴角浮現出笑容。


    “阿韻還小,許多事為師就依你了。”


    手掌按在少女光潔的額頭,輕喃道,“阿韻還真是個孩子。”


    少女睫毛長長的,濃濃的,眉毛也彎彎的,在睡夢中放鬆的情況下,五官更為柔和。


    這會兒看起來還真的是人畜無害,哪裏是白日那個要人命的女子。


    沈懷安就這麽撐在木桶前,“好像長開了些。”


    “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


    沈懷安又憂愁了,“也不知將來怎樣的人才能夠配得上我的阿韻,”想到這裏,深深地皺著眉頭,“為師不會允許有人傷你的心,將來你想要什麽樣的人,為師都抓來任你挑選。”


    說到這裏,還是覺得不舒服。


    “當然,為師看不上的,你也別上心了。”


    對於癩蛤蟆想咬阿韻肉的人,他必須采用強硬的手段。


    弄走還是弄死,就看對方識不識趣了。


    “韻白,粥好了。”


    門外響起端木蓉的聲音。


    端木蓉猛拍門,感覺沒有人應,心中著急,正準備再敲門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一個想象不到的人出現在眼前,她嚇得手中的碗往下麵墜落,眼看就要摔了,突然被一道力量將托起。


    那碗荷葉粥被一隻修長的手握住,這時端木蓉也反應過來了。


    瞪大著眼說道,“沈師父?”


    “阿韻睡了。”


    “嗯,我明白,沈師父,你肯定是不放心韻白吧?”不等沈懷安說什麽,端木蓉連忙說道,“沈師父,你將粥端進去吧,我什麽都沒有看到,不會告訴其他人你在這裏。”


    說完,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沈懷安頓了頓,收回目光,端著粥碗走回屋內。


    少女還在木桶中沉睡,他將粥碗放在一旁。


    冒著熱氣的粥碗,裏麵是熟悉的荷葉的味道,笑道,“阿韻的口味,一點都沒有變。”


    他捏了一個陣法落在粥碗上,隔絕空氣的流動,讓粥保持溫熱,不管傅韻白什麽時候醒來都能夠用到熱乎乎的粥。


    木桶內的青綠色的水褪成了透明的顏色,沈懷安拿出了一件幹淨的衣裳,十分熟練的為傅韻白穿上,再將她抱上榻,蓋上棉被。


    揮了揮手,木桶等全部消失在屋內,他則是靠坐在榻邊,盯著傅韻白。


    “師父?”


    傅韻白不想自己睡得這麽沉,似乎每一次在沈懷安的身邊能夠睡一個安穩的覺。


    睜開眼就看到坐在榻邊的沈懷安,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她怕是睡了好幾個時辰。


    身上已經被換了一身幹淨的白衣,她捏了捏衣裳,果然是那家鋪子的料子。


    心裏劃過複雜,師父為什麽會變成熱心腸?


    她歪著頭打量沈懷安,很想看出她想要的答案。


    她可以看清楚許多事,唯獨在沈懷安的身上,很多狀況都找不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醒了?”


    “醒了,師父,你一直在?”


    “嗯。”


    “師父,為什麽?”


    沈懷安點著小徒兒的額頭,輕聲笑了出來,“為師心中掛念著你,就過來看看。”


    就這麽簡單?


    朕怎麽覺得不太可信,奇怪的師父,奇怪的行為。


    算了,他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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