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盡管很難受,還是得一步步下去,繼續拍完這場戲,如果有差錯,還得下來第二次,那樣隻會讓自己更難受。


    於是,倪想努力地在水裏喊著陳煜這兩個字,眼角也不知道是真的掉眼淚了還是被湖水給弄濕了,有很明顯的水跡。


    導演看著攝影收到的畫麵,很滿意地點了一下頭,覺得倪想今天的狀態真的很不錯,女二號這個角色,她本身條件就比劇本裏更好點,因為她雖然人胖了點,但五官還是無可挑剔的,現在哭得也梨花帶雨,也煞是好看,畫麵很美,很動人。


    等到她移動到距離湖中心三分之二的位置時,導演就喊了卡,並且打算表示這場戲也不錯,可以結束等拍下一場了。


    然而,顧盼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對導演笑吟吟道:“這場戲拍得真不錯啊,看來我推薦她真的推薦對了,不過導演,我剛才看到好像把妝哭花了,有點不真實,要不補個淡妝再拍一次?我們這將來是要放在衛視台鑽石劇場獨播的,之前我們都精益求精,這次也要更精細吧?”


    顧盼說得頭頭是道,一副為了這部戲操碎了心的模樣,導演琢磨了一下似乎也對,而倪想這個時候已經上來了,正由人幫著脫掉濕了的戲服,因為知道要下水,在戲服裏麵先墊了一層塑料袋,所以內衣短時間內沒有濕到,她光顧著慶幸了,沒聽見顧盼跟導演說了什麽,等導演告訴她要重拍一次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


    “重拍一次?剛才不是……”倪想想說什麽,但顧盼當時就站在導演身邊,笑得諱莫如深,她當時就明白那是怎麽回事了,把後麵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然後,倪想就被化妝師拉去補妝,道具組的馬上把她濕掉的戲服拿去燙幹熨好,左右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下水這場戲第二場次,再次要開拍了。


    這一次站在湖邊的時候,倪想感覺到小腹很明顯的痛感,很難形容這種疼痛的深度,但女孩子大約都是清楚的,她雖然豁得出去,但怎麽說也還是個女孩子,也擔心會不會落下什麽病根。


    她遲疑地站在湖水邊,盯著黑漆漆的湖水看了許久許久,在場記上來拍場記板的時候,倪想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告訴自己,最後一次,如果還要第三次,再想辦法說服他們用第一場次的戲吧。


    就這樣,倪想再次走進了湖水裏,顧盼在下麵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簡直要挑上眉毛了,倒是她身邊的小助理有些發抖,好像很害怕一樣,顧盼發覺之後就疑惑道:“你抖什麽?很冷嗎?”


    小助理慢慢抬起手,指著斜前方的位置,顧盼順著看過去,立馬渾身一凜,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餘宋就站在斜前方的位置,一邊跟副導演說話,一邊似不經意地望了過來,那個眼神,明明輕輕淡淡的,甚至停留時間都不長,但顧盼就是能感覺到,他生氣了。


    不,不能隻是說生氣了,他應該是……非常生氣。


    第二十七章


    餘宋生氣是什麽樣子?


    很難想象,感覺他大部分時間都是溫和好相處的樣子,他似乎永遠不會因為什麽事情生氣,似乎沒什麽東西可以讓他真的憤怒和激動。


    以上,是作為一個外人的顧盼的想法。


    她當然不會知道,在人後,在單獨相處的時間裏,餘宋有不一樣的一麵。


    這樣的一麵,至今隻有倪想一個人見過,甚至連他的經紀人,都隻是窺見過一點一滴,不曾深入。


    這會兒,餘宋依舊保持著他良好的風度和修養,點了根煙跟副導演隨口聊了幾句,然後在湖中拍到最後一幕戲的倪想就一直沒等到那聲卡,她等到的是身後傳來的那個熟悉的,悅耳的男聲。


    “葉雨甜?”


    倪想怔住了,詫異地回頭望去,這個驚訝是處於下意識的,要比平時演出來的真實許多,導演看著屏幕上的畫麵,輕聲對副導演說:“餘宋這個建議是真的不錯,你看現在表現出來的,要比哢了之後再接上自然很多。”


    副導演笑道:“您說得對,餘宋這個演員還是很有想法的。”


    導演也笑著點頭說:“對,後生可畏,放下張敬的電影不拍來拍這部電視劇,他也算有眼光,知道我的戲不會差。”


    導演之間,也是會相互攀比的,餘宋放棄了張敬選擇了他,導演自然非常得意和高興。


    比起他們多多的想法,場上拍戲的餘宋和倪想就簡單多了,除卻一開始見到餘宋的驚訝,倪想已經聰明地了解到了目前的情況,導演這是直接把兩場戲接起來了。


    她遲疑了一下,臉上戰戰兢兢的驚喜有一部分是演出來的,更有一部分……似乎是真的。


    的確,也沒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在聽見餘宋的聲音、轉頭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倪想是高興的。也許是因為知道接起來兩場戲之後自己就可以離開這裏回家了,又或者僅僅是因為,一直在尋找他的身影,但一直找不到,現在終於看見了,心裏麵有個地方填滿了,所以才高興吧。


    總之,倪想現在的情緒很充沛,想象著劇本上葉雨甜的心情,倪想一步步往回走,艱難地回到快要到湖邊岸上的距離,然後可憐兮兮地提著裙擺,吸了吸鼻子,仰頭對站在湖邊驚訝望著他的餘宋說:“陳公子,你沒事啊?你沒事就好,我方才到這邊來找你,見到你的玉佩掉在湖邊,所以以為你……以為你出了事。”


    她說著話,慢慢講自己一直攥在手裏的玉佩拿了出來,她身上的衣服、頭上的發絲全都濕透了,可是手心裏握著的玉佩是之中是幹燥的,飾演陳煜的餘宋抿了抿唇,將手中的折扇扔到地上,快步上前淌過了水麵,將幾乎跌倒在水裏的倪想抱住,一點點走出了水麵。


    “你……你何必這個樣子,你姐姐呢?她……沒有來嗎?”餘宋微微蹙眉,眼神在周圍看了看,似有些失落,又似是解脫般,單手抱著倪想,另一手拿著玉佩,垂眸思索片刻,輕聲道,“這個玉佩是我隨身之物,現在是你撿到了它,今日我便送給你吧。”


    倪想愣住了,錯愕又驚喜地看著他說:“真的給我了?……陳公子,你……你都還沒送過禮物給我姐姐。”葉雨甜那種自卑和膽怯,在這一刻被倪想表演得活靈活現,她矛盾又歡喜,自己終於有一些地方可以稍微和姐姐相比了,這是她這輩子都不敢幻想的事情啊。


    餘宋似乎笑了一下,又好像沒有,他慢慢放開了倪想,隨後兩人四目相對,倪想緊緊攥著玉佩,手放在懷裏,道具師適時地方出風來,吹起兩人的發絲和衣袂,那副畫麵實在美麗得很,導演都看得入了戲。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群演喊著“公子”二字自樹林裏出場,倪想和餘宋兩人一起回頭看去,導演喊出一聲“哢”,今晚屬於女二號倪想的戲,到此就結束了。


    倪想聽見那個字之後,就好像虛脫了一樣顫抖著要摔倒,餘宋直接把她橫抱起來,頭也不回、無視一切地朝暖和的地方走。


    下來之前,他就讓肖楠準備好了電暖氣和熱水,等戲一結束,他就抱著倪想到了這個早就弄得暖暖和和的地方,由早就聽了餘宋的話等在這裏的服裝師上前幫倪想換掉了濕衣服,幾個男人在拉起的簾子後麵等了一會,等簾子拉開之後,倪想就又被餘宋拉著坐到了溫暖的椅子上,這椅子下麵很顯然鋪了電熱毯之類的東西,這會兒熱熱的,倪想多冷啊,你躺上去就不舍得下來了。


    “你的經紀人呢?”


    等倪想坐好,餘宋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開始興師問罪,他皺著眉,肖楠是個合格的助理,見到老板要做不符合他塑造人設的事情了,就直接驅散了周圍的人,把剛才倪想換衣服用的布簾子拉到了一邊,這個攝影棚裏私密的小角落,立馬就被與眾人隔開了。


    倪想哆哆嗦嗦的樣子,從躺在椅子上蓋上被子開始就好了很多,臉色也不那麽白了,她吸了吸氣說:“有點公關上的事,他先回去處理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餘宋蹲在椅子邊注視著她,修長的眸子裏縈繞著和平日裏不太相同的神色,有那麽點陰沉,可能還有一點……瘋狂?不太確定,不太可以用完全準確的詞來形容。


    反正就是,讓倪想覺得,他現在很不一樣。


    “你別擔心我了,我沒事,躺一會就好了。”倪想伸手推著他說,“你身上的衣服也濕了,趕緊去換掉吧,不然要感冒了。”


    餘宋直接抓住了她伸過來推他的手,抿著嘴角,視線下垂,眸底回蕩著心疼的情緒,良久才說:“我是男人,我沒關係。”片刻,繼續道,“今天是我的錯。”


    倪想愣了一下,不解道:“怎麽就是你的錯了?你什麽也沒做啊。”


    餘宋再次望向她,這次兩人對視時,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眼中翻湧的危險火光。


    “正是因為我什麽都沒做,所以才是我的錯。”他用一種克製的語氣緩緩訴說著心中難以平複的情緒,“我本來想去給你找個替身,讓別人替你下水,我又不放心助理去做這件事,就親自去了。恰好有個人打電話給我的助理要過來,但我等了很久都沒見到人,趕回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倪想詫異地看著她,沒想到他消失的那段時間是去做這個了,她心裏特別不是滋味,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是這會兒覺得自己特脆弱,看著這樣的男人如此自責,又為了自己那麽費心安排,還這樣照顧著下了戲的她,這麽多年了,這樣的生活除了每次晚上睡著了做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女人總是會在自身難受的時候變得很脆弱,倪想大約覺得,姨媽對此功不可沒,而一想到姨媽這東西,倪想的肚子就疼得受不了,直接咬住下唇,伸手去捂著了。


    “怎麽了?”


    餘宋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立刻便要查看,但那地方如此私密,如今上麵又倒是肉,很不美觀,倪想怎麽可能舍得給餘宋看呢?


    於是,餘宋理所當然地被拒絕了,他半蹲在椅子邊,目光執拗地看著倪想,倪想遲疑許久,還是歎了口氣道:“我來例假了,可能是因為下了冷水,現在不太舒服。”


    ……豈止是不太舒服,簡直是特別不舒服,看她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了。


    餘宋二話不說直接站起來走出了那條簾子,倪想看著簾子擺動的幅度,心裏在想,也許,她是可以重新試著找一個男朋友的時候了吧,這樣被人關心和掛在心上的感覺,真得太好了……而且,餘宋在她心裏,好像一開始就留下了不一樣的位置。


    外麵,顧盼一直在忐忑地等著餘宋出現,今晚的夜戲隻剩下一場了,就是和屬下一起回到京城的他,恰好遇見了終究沒忍住想要在宵禁時出城找人,卻和守城士兵發生衝突的她,然後兩人有一場比較虐的對話。


    顧盼本來想著,也許拍戲的時候餘宋就好了,就不會再那麽嚇人了,她心裏喜歡他,不希望他討厭自己,可是當她終於看見餘宋從倪想身邊離開了,卻是直接去了導演那裏,兩三句話說完,導演直接道:“好啦,今天先這樣,收工啦!”


    收工了?


    居然就這麽收工了?


    她等了一晚上的戲,就這麽不拍了?


    顧盼想上去找導演問個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但其實根本沒必要再去自取其辱了,肯定是餘宋說他有事沒辦法拍了,所以才推後的,大家都是演員,都那麽紅,通告多,偶爾有點小事推遲幾場戲也可以理解。


    可是……顧盼看著餘宋讓助理收拾了東西,直接回到倪想身邊,拉開那個布簾子,扶著她起來,也不管別人看他們的眼神,就那麽直接將明顯還不太樂意的倪想扶走了,真是恨不得剛才下水的人,是自己。


    真是恨不得,演女二號的人是自己。


    有那麽嬌氣嗎?不就下了兩次水,她這麽多年可以走到今天,下了豈止這麽兩次水?顧盼吸了吸鼻子,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心裏愈發堅定了不能放過倪想的想法。


    而倪想何其無辜,她一點度不希望餘宋這麽大張旗鼓地送自己走,現在網上那些傳聞她還沒應付完了,真的不希望再出現什麽新的新聞,退一萬步講,即便是她決定了要和餘宋發展什麽,現在也不是讓別人都知道的時候。


    可是……餘宋根本是油鹽不進,等出了眾人視線,就直接又把她抱了起來,任憑她怎麽說,就是不為所動,充耳不聞,不撒手,不回應。


    倪想實在沒力氣掙紮了,隻能由他去了,等到了車上,她坐在副駕駛上,車子裏早就有人開好了空調,溫暖的風迎麵吹來,她看著駕駛座上餘宋專注開車的側臉,突然覺得年輕真好啊。


    雖然自己的年齡其實和餘宋沒有差幾歲,可能還是一般大,但她出道早,經曆多,所以老是有一種自己年紀要大一些的錯覺。她其實很羨慕餘宋,遇見了自己一見鍾情的人,就把所有的精力和感情全都釋放在對方身上,這個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人,可他裏就隻有那個一個人,那麽執著,那麽純粹,讓人忍不住地被吸引。


    這麽多年過去,倪想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無欲無求,已經可以淡然地麵對任何事,可是現在遇見餘宋,她感覺到自己心裏某個地方,好像又快要活過來了。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第二十八章


    車子停在倪想家樓下的時候,她就解開了安全帶,準備拉開車門下車,下去之後再跟餘宋道別,然後今晚兩人之間的一切就暫時結束了。


    隻是,理想是很好了,現實卻不是那樣發展。


    當倪想忍著腹痛努力把車門拉開走下去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就看見駕駛座的男人快速下了車,邁開長腿三兩步就到了車子這一邊,拉住了她搖搖欲墜的手臂。


    “那個,我沒事了,好多了。”倪想試著抽回手臂,但不管她用多大的力氣,餘宋都不打算放手,於是她困惑地皺起了眉,猶豫地抬眼凝視著他,他沉默了一會,將隻是拉著她手臂的手換到了腰上,緊緊地攬住,讓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餘宋身上很溫暖,大約是車裏空調很大的緣故,她靠在上麵,像依偎著一個暖爐,那種感覺,對於倪想目前的身體狀況,誘惑力簡直太大了。


    “我送你上去。”


    他說話依舊溫和淺淡,但透露著不容置喙的堅決,倪想聽了一遍就見鬼地閉上了嘴不再拒絕,難不成餘宋會魔法了不成,可以操控人的意識?


    可是,他隻是個普通的人類,又不是巫師,怎麽會魔法呢?左右不過是人的內心在變化罷了。倪想年紀也不小了,知道自己內心有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確定這樣的想法如果付諸行動會不會有什麽真正的結果,她已經不想再因為失敗的感情耽誤人生本就不多的時間了。


    她胡思亂想這些的時候,餘宋已經攬著她進了公寓樓,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


    這裏是居民居住的地方,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快九點的時間,在入了冬之後下班時間提前的日子,人們大多已經回到了家,但還是有一些人晚歸,所以等候在電梯外的不僅僅是他們倆。


    大約是因為這個,餘宋暫時放開了倪想的腰,微低著頭拉著她的手臂。


    倪想側頭看著他的臉,他戴著墨鏡和黑色的口罩,明明露在外麵的地方沒多少,但他已經紅了太久,身上那種明星的氣場讓他即便如此也很惹人注目。


    有個年輕小姑娘本來正靠在一邊玩手機,瞧見他們進來就緊緊盯著這邊,餘宋就好像沒看見一樣,等電梯來了就拉著倪想走了進去,那小姑娘顯然是被自己內心的猜測嚇到了,有點沒反應過來上電梯,等她反應過來要上的時候,餘宋已經直接把電梯門關上了。


    她唯一來得及看見的,就是在關閉電梯之前,餘宋微微抬起的下巴,即便隔著墨鏡,似乎也可以感覺到他些微的視線,叫人心裏怪忐忑的。


    “你這樣上去,保不齊明天網上就有人爆料,你和神秘女子進了公寓樓,x個小時之後才離開。”


    電梯裏,就倪想和餘宋兩個人,倪想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意思無非就是希望他趕緊下去,不要真的鬧出這種新聞,到時候就麻煩了。


    隻是,餘宋的回答有點出人意料,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外麵沒人在等,餘宋也不看倪想,一邊拉著她往外走,一邊說道:“你會讓我在你家呆幾個小時嗎?”


    倪想心頭一跳,莫名有點臉紅,奇怪的害羞再加上腹部的疼痛促使她加快腳步到了自家門口,拿了鑰匙很快將門打開,走進去轉過身,本來要和餘宋說再見,卻見到他摘掉了口罩和墨鏡,麵帶著微笑,一點點地推開了擋在門口的她,漫不經心地走到了門內,輕輕抬手,門就那麽被他關上了。


    倪想臉頰上的紅色越來越深了,她張嘴想說什麽,卻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怎麽都這麽大了遇見這種事還會這麽手足無措呢?又不是沒談過戀愛,真是丟死人了!


    倪想轉開頭不太想麵對餘宋,腳下挪了挪想去臥室,餘宋卻直接把口罩和墨鏡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然後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在她開口之前湊到她耳邊輕輕說道:“你的臥室是那個麽?我抱你進去,你休息一會,吃了藥我就走。”


    他話是這樣說,可倪想注視著他的臉,他眉梢眼角寫著的情緒分明就是:我不想走了。


    倪想心裏又無奈又微妙,無奈是因為餘宋這樣的口不對心,微妙是因為,沒想到如今的自己竟然還有魅力讓餘宋這樣的男人如此費心追求,是該慶幸還是該僥幸呢?


    倪想目前住的地方是與前經紀公司解約之後重新租的,自從她搬進來之後,除了大寬之外,沒有第二個男人來過這裏,餘宋今天破例了。


    他抱著她走進臥室,輕輕地把她放到床上,還拉起被子要給她蓋住,倪想趕緊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已經好多了,時間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


    餘宋手上動作不疼,麵不改色道:“我來了不到五分鍾,你已經趕了我三次了。”說話間,他已經放下了被子,幫她蓋好了,順便走到床尾,半蹲下來盯著她穿在腳上的鞋子,隨後一邊抬手給她脫鞋一邊說,“我就那麽惹你討厭麽?”


    討厭?怎麽可能呢,你長成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會有人真的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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