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行。”小花瞥了一眼他的手。


    “不對,”瞎子的食指晃了晃。


    “十萬!”小花直接扔出一口價。


    “花爺,你大家大業的,多來點。”薅花爺的羊毛,養媳婦。


    “八萬。”小花朝著回家的路走去,沒給瞎子一個眼神。


    “哎,怎麽還降價了。”瞎子的表情很誇張。


    小哥跟在兩人身後,一路上一直平靜的聽著他們討價還價。


    拎著早餐的秦一一看向手中一堆袋子,好像買多了,而且還很沉,她坐在早餐店門口,等待後邊的三人。


    “諾,拎著。”她把早餐遞到黑瞎子身前。


    “使喚瞎子還是那麽得心應手啊。”他接過一堆食品袋,跟在她身側感歎。


    秦一一沒說話,她怕他收錢,給不起。


    不對啊,他現在住我家,給錢也是他給,我想那麽多幹嘛。


    “想什麽呢,柱子差點都讓你撞歪了。”


    瞎子的話語夾帶笑意,動作和小花同步,伸出手擋住了快要撞到路燈杆子上的秦一一。


    她反應過來看著眼前隔著兩人手的路燈杆子,又回頭看了看右側,好家夥,打斜走過來的,要是沒有障礙物,都能上路了。


    “撞歪了要賠錢的,我的頭可沒那麽硬。”


    還笑話她,他們幾個就這麽看著自己歪著走的?


    小花看著追在秦一一後麵的黑瞎子,聽他剛才的話,大概率是想起來了,難道……需要親密舉動刺激?那為什麽她沒有恢複。


    前邊的兩個,一個不耐煩,一個非常有耐心的追著賤兮兮的討打。


    小哥和小花一前一後,臉色出奇一致的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叮咚,秦一一按著門鈴,心中鬱結,跳窗戶忘帶鑰匙,也就隻有她了吧。


    “還知道走正門,不算太傻。”無邪打開門對著她說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最後邊的小哥。


    在他們都出去找秦一一之後,沒過二十分鍾就出現了她在上書中所寫的人物,是小哥的母親。


    無邪和白瑪聊了很多,她也大概了解到現有的狀況,還得知她的小官也在,那種心情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眼底似是高興又有些不知所措。


    白瑪服下藏海花後,在小哥找到她時的那三天的最後一天,出現在了秦一一的家中,並沒有死去。


    門內門外的小哥和白瑪對視,周圍的人雖然不能感同身受,卻都有一種胸口被棉花堵住的莫名情緒。


    說不出是因為場麵太過感動,還是將自己帶入,秦一一給小哥讓路的時候,低下頭掩蓋住了眼底的淚花。


    所以,這本書的作用是什麽?是了卻遺憾嗎?這是不是代表自己也可以去見一見這輩子從未見過的父母及家人。


    小哥在走到秦一一旁邊時微頓了一下,拉著她的手朝著母親走去。


    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了傷感,她眼底的淚花在猛然抬頭間灑落,驚訝的目光看向小哥,她不明白,他去見母親,拽著自己做什麽?


    “我的小官長大了。”一句話道盡了這些年的想念,白瑪並沒有說過多的話,她覺得能睜開眼睛看看她的小官,就已經很知足了。


    白瑪的眼裏溫柔如水,聲音慈愛,在她眼裏他無論多少歲,都還是個孩子。她抬手輕柔的撫上小哥的臉龐,從他帶著旁邊的女孩走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兩人的關係似乎很不一般。


    “她是你的愛人嗎?”有生之年還可以看到她的小官會去愛人,會有人陪伴,沒有任何遺憾。


    “嗯。”沒人教過小哥如何去和媽媽相處,一切思念的情緒,全藏在了一聲悶悶的嗯字裏麵。


    他眼裏的光芒流轉,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無限蔓延。


    他想讓母親知道,自己過的很好,已經明白了她當年留給自己的那句話,所以帶著秦一一來看母親。


    白瑪將手移開小哥的臉,側過身溫柔的看向他身旁的人。


    “姑娘,可以移步一聊嗎?”白瑪笑的溫和,像秦一一夢中的媽媽。


    秦一一抬手放到向自己伸出的手上,領著白瑪走進主臥,其實她有些茫然,對於事態的發展速度完全跟不上腳步。


    就像一盤加速的錄像帶,讓人聽不出裏麵的台詞。


    “還得是咱們小哥,帶媳婦見家長的速度也是第一。”胖子笑著打斷壓抑得氣氛。


    小哥見到媽媽這是好事,從雨村來的胖媽媽和沙海的無邪都熟知小哥的一切。


    隻不過秦一一這個人和他們四個的關係,是胖子從無邪口得知的,胖子聽完整個故事後,還表示比較佩服她,一下子收服四個。


    房間內的兩人聊了許多家常,白瑪的溫柔讓秦一一敞開了心扉,在聽到她是孤兒時,白瑪眼裏的疼愛愈發明顯。


    “好孩子,你的父母是愛你的,一定也在想你找你,上天不會虧待一個善良的女孩。”


    白瑪做了一個藏族祝福的姿勢,她有一種直覺,眼前的女孩是一個可以溫暖小官心的人,就算自己消失,也算是了卻心事。


    “謝謝。”秦一一眉眼彎彎,笑的恬靜。


    可是……那從未見過的父母,是真的如白瑪所說那樣嗎?她心底微微苦澀,麵上卻不顯露。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白瑪有些遲疑,怕自己不禮貌,嚇到眼前看著年紀很小,不諳世事的女孩。


    “是關於小哥的嗎?我和他的關係正如他所說,是戀人。”


    看在白瑪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撒一段善意的謊言,小哥的表態,被其忽略,至於為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聰明的白瑪又何嚐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是個天真的女孩,或許不太適合進入小官所經曆的世界。但自己總有一種神奇的感覺,麵前的女孩和小官或許可以互相救贖。


    他們兩個的經曆雖不一樣,但也有相似之處,比如都是孤身一人,都是令人心疼憐愛的孩子。


    客廳外,胖子盯著桌子上擺放的書,右手拿著一支筆,想做個實驗。


    “我說天真,小哥的媽媽都能寫回來,你說我寫能不能管用?”


    “你想寫誰?”雲彩也在還想寫哪位?無邪瞥了一眼胖子,餘光總是不經意間看向主臥的那扇緊閉的房門。


    “潘子!”胖子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一個人的名字,沒過腦子的直接說出口,他真的想試試,天真當初痛苦的樣子,還曆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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