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了通訊設備,手鐲上蹦出蘇韻的臉來。


    “喲!果然還活著。”,房間內響起少女清脆的聲音。


    沒死也被氣個半死,衝她這上來第一句話,宿願覺得怎麽也得比她多活一天,不然下去了都得受氣。


    “姑奶奶,你這什麽個話?”


    蘇韻笑得燦爛,打趣他道:“怎麽說也是星主預定的候選人,要是就這麽死在清創裏,我絕對得寫本書十大星係傳頌”。


    宿願眉心簡直突突地疼,“我真是謝謝你”。


    那方蘇韻樂得椅子都揚起前腳,看得人膽戰心驚生怕她就這麽翻過去。


    “找我有什麽事?不會就是為了看看我死沒死?”,宿願麵無表情。


    “對啊。”,蘇韻立刻接話,看著宿願被氣得深呼吸,更是笑得開心,爽朗的笑聲同時回響在兩邊的房間內。


    笑夠了,蘇韻才正色起來,“我是告訴你,搬來蘇家住吧”。


    “現在外麵到處都在通緝你,光是每個月一次的清創就已經夠人受了,你還過沒煩我都煩。”,蘇韻愜意地躺在吊椅上,摸了摸身邊粉紅色的毛絨熊。


    宿願輕咳了一聲,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就給了答複。


    “蘇家勢力龐大不錯,但是我還沒有淪落到需要蘇家庇佑。”


    蘇韻端起旁邊的茶杯,瓷白的杯身還印著一隻琉璃色的蝴蝶,亦真亦假,杯中升騰起一陣霧氣,伴隨著清甜的花香如夢如幻。


    蘇韻輕抿了一口茶水,不緩不急,“我沒有說要庇佑你,而且我也沒有要征求你的意見,隻是通知而已”。


    宿願都直接愣住了,好家夥,嘴裏口口聲聲說著他是星主候選人,實際沒有一點對星主的尊重,通知這詞是不是用在他身上稍顯不禮貌了些?


    宿願忍不住提醒她,“程臻還在到處抓我,你這麽明目張膽的讓我住去蘇家,蘇家主知道嗎?”


    “我爸當然知道,再說姓程的還不敢動我,倒是你一次兩次的傷還未好就再次嚴重,能扛多久?”,蘇韻輕飄飄的眼神彰顯著對他的不屑,“好歹我也是陳生蓮的徒弟,人稱仙醫,我師父的聖手之名又不是叫假的”。


    她突然湊近了屏幕,一雙杏眼微微眯起,顯得十分認真又神秘,“我就那麽稍稍一伸手,你就痊愈了信不信?”


    宿願扶額,小聲吐槽這人怎麽突然就從救死扶傷的天使無縫銜接成了神棍。


    屏幕那方蘇韻又換成了高深莫測的樣子,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一副睥睨天下的樣子掃他,“我已經讓人去幫你搬東西了,記得來了告訴我一聲哦,我還有個神秘禮包等你來開”。


    說完便不等宿願說話就掛斷了,藍屏上出現花紋倒映出自己啞口無言的樣子。


    宿願歎了聲氣,覺得自己真是拿這姑奶奶沒辦法。


    哪知道蘇韻到底是哪裏請來的神人,又是怎麽吩咐的人家,被迫連人帶床直接移進蘇家的時候宿願整個人還是懵的。


    蹭著宿願進門的刀疤少年在屋內轉來轉去,發表了自己的感言,“少主,我覺得蘇小姐肯定對您有意思”。


    宿願合上書,麵無表情看他,“你是閑的沒事幹了是不是?”


    “沒有啊,蘇小姐仙醫的名號誰人不知,配少主您,也算郎才女貌,登對!!”


    說完就被宿願手裏的書砸到臉上,感覺自己的臉都要和麵具糊在一起。


    又見蘇韻笑意盈盈的端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和一盤精致可口的點心,或許是見屋內兩人,便也什麽都沒說,掩上了門便又離開,看得宿願直吞口水。


    這副溫婉的樣子雖然裝得很好看,但放在蘇韻身上難免有些瘮人。


    一個禮拜了,


    看著每日雷打不動送來的點心和湯藥,以及蘇韻笑盈盈的表情。


    宿願實在麻木不下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開始思考自己似乎沒有惹到這祖宗,不會是在點心或者藥裏麵給他下毒了。


    雖然是不太至於,但是蘇父每日照三餐來問候的樣子也實在讓他吃不消。


    一時間看這父女兩個的眼神都像是狼盯上了羊,快餓的眼睛放光,渾身都透著詭異和不安好心!!


    算沾了宿願的光,也跟著搬進來的刀疤少年倒是完全沒有這份警覺和不自在,麵對蘇父的笑容能乖巧地坐下談天說地,麵對“少主夫人”的好意能興致勃勃替宿願“試毒”。


    “荊知麒!!”


    實在看不下去自己在這盤算得心驚膽戰,有人坐在一邊吃得不亦樂乎。


    宿願大吼一聲,直接把人已經塞進嘴裏的點心都嚇掉出來。


    “少主怎麽了?”,荊知麒拍拍身上的點心渣,立刻站得筆直卻還是滿臉疑問。


    宿願皮笑肉不笑的回複他,“你猜我怎麽了”。


    “……屬下愚鈍”。


    見人一臉認真地跟他說出思考了半天的答案,宿願差點被氣撅過去,還是控製了自己優秀的表情管理,微笑著跟他講道理,“作為我的禁軍統領,你是不是靠點譜呢?”


    見過了葉慕承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但是卻表裏不一異常靠譜後,怎麽看這個半大的孩子都差點意思。


    宿願搖搖頭,表示還是別人碗裏的香。


    嘟著嘴認真揣摩宿願到底是什麽意思,荊知麒像極了學校裏犯錯讓寫檢討而不知所以的孩子,看得宿願歎出一口氣,越看越不順眼,甚至開始回想自己好像遇見荊知麒後,歎氣次數肉眼可見的上漲。


    “啊!!!”


    尖叫聲幾乎衝破耳膜,宿願捂住了耳朵,狠狠瞪向罪魁禍首。


    荊知麒正嘴巴張得圓圓的,指著桌上“長腳”的點心,宿願都怕他眼珠子掉下來。


    看見那自己會跑的點心,差點一口氣悶過去,愈合的傷口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師父,不用這樣吧?都是你的還不行嗎?”


    宿願突然這麽說了一句,荊知麒還沒理解他在跟誰說話,就見屋內憑空出現兩人,一人白衣似雪,一人紅衣如火。


    紅衣毫不客氣坐下,撚了一塊丟進嘴裏,“不錯,小崽子還知道孝敬師父”。


    頗為無奈的宿願扶額,看向白衣,“這位前輩是?”


    還沒等白衣回答,紅衣就先噗嗤一聲笑出來,緊跟其後的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小崽子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不愧為師的好徒弟”。


    宿願額角突突直跳,“南玄前輩嗎?”


    “雖然我們沒見過,但……有你師父的風範。”,南玄淺笑道,又隨手拉了椅子坐下。


    一旁的荊知麒更是張大了嘴,“那您就是風燭前輩嘍”。


    “小子,眼神不錯,就是膽子不好。”,風燭調侃著荊知麒,給人逗得也分不清他是在誇還是在諷刺。


    風燭,南玄。


    這兩個放眼十大星係都如雷貫耳的名字,如今真人就在眼前,荊知麒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了一根筆,放到桌上就利索地脫下外套,眼神如狼似虎。


    “兩位前輩能給我簽個名嗎?!!”


    宿願被他這操作弄得口水一嗆,狼狽地趴在床邊咳嗽起來。


    風燭看著這小孩覺得還挺有意思,一邊咬著點心口齒不清,“小子有眼光!!”,一邊拿起筆來在空白的地方刷刷畫了兩筆,可謂龍飛鳳舞,誰也看不懂。


    目睹了風燭到底簽了些什麽東西,南玄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在荊知麒緊盯的眼神下也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荊知麒抱著外套直冒星星眼,看著是要旋轉著起飛一樣。


    宿願實在看不下去,半吐槽半提醒,“把口水擦擦行嗎?好歹也算我第二星係軍方統領,丟的麵子還不是我的,我臉就那麽大,不知道省著點丟”。


    “你怎麽回事啊?第一星係戰役打響,你弄這麽狼狽幹什麽?”,風燭嫌棄地掃了一眼宿願身上的傷,剛嫌棄完荊知麒丟自己臉的宿願,就這麽迅速地被自己師父嫌棄丟了師父的臉。


    宿願簡單解釋了幾句,挑出了重點算是說清情況,哪知兩位天外飛仙一般四處雲遊的也是為了此事回來。


    南玄給一邊說話一邊吃東西,終於噎住的風燭倒了杯水,救了他一條老命,微笑著道,“你應該見過我徒弟了吧?”


    接受了風燭噎得直翻白眼還投來疑問的目光,宿願點了點頭。


    “小曦說有人解了她身上的星辰鎖時,我就懷疑是你徒弟了。”,這句算是解釋給風燭的。


    得知竟是這個原因,才讓南玄找到自己,風燭當場就蹦起來,一個箭步衝過去給了宿願一個腦瓜崩,叫囂著,“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幹啥啥不行賣師父第一名!!”


    捂著腦袋的宿願十萬分的委屈,“師父你不能這麽說啊,我都跑去駐防基地待著了,再說那時候人還因為沒打過我記恨我呢”。


    一聽這話,風燭立刻轉過身去,目光鎖定南玄,“你徒弟沒打贏我徒弟!!”


    他幾乎要貼上南玄的臉,被人一巴掌蓋住了臉拉開距離,還是堅持不懈的湊近開火,“你徒弟沒打贏我徒弟!!”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南玄一句輕飄飄的話便見風燭啞了火,荊知麒離得近卻也沒聽清兩人到底說了什麽。、


    難得見自家師父憋屈,宿願雖然心底要笑瘋,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反是認真地看向南玄,“前輩這次同我師父回來,是有事告知吧?”


    南玄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悠悠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底發出一聲脆響。


    “昔日我說星係平行將至,如今星係平行已到,自然回來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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