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是挺激烈。


    她的動作將本就淺眠的章斯年弄醒,他手攬著她, 兩人頭抵在一塊,像交頸的鴛鴦。


    章斯年用下巴蹭了蹭她,早上新長出來的小胡茬蹭的她又酥又癢。她身子忍不住顫了顫。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章斯年啞著嗓子,低聲道。


    雲舒有些委屈的轉過身去,在他唇上磨磨自己的牙, 聲音格外委屈:“我疼。”


    “哪兒?”章斯年有些驚訝:“眼睛怎麽腫的這麽厲害。”


    雲舒捂住自己眼睛,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 昨天哭了那麽久, 當然會腫。”


    章斯年笑著拿開他捂著眼的手,在她還有些發燙的眼瞼上落了個吻:“下次注意些。之前沒有預料到, 你像水做的一樣,最後床單和枕套都浸濕了。”


    雲舒紅著臉,看了眼,床單和枕套確實都換了新的。身上也很清爽。


    隻是……為什麽自己身上的睡衣,這麽大,隨著她轉來轉去,都透風了。底下,好像也……什麽都沒穿。


    她低頭一看,淺色的格紋,扣著扣子,……好像是章斯年的睡衣。不過這襯衣對她來說,實在太大了些,她睡覺又不老實,半個肩膀都露在了外麵。


    她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肩膀遮住了,前麵的領口又開的太深。她又伸手去扯後背的衣服,想將領子往後扯些。


    章斯年笑著看她紅著臉折騰:“昨天本來想給你把睡衣穿回去,結果肩帶斷了,一時沒找到你睡衣放哪兒了,就給你穿了我的睡衣。”


    雲舒紅著臉哼了一聲。她總覺得章斯年就是故意的。


    “對了,你剛剛說哪兒疼。”


    雲舒氣鼓鼓的:“腰疼啊,腿也疼,都怪你昨天那麽用力壓我的腿。”


    “好了好了,忍太久了,一時沒控製住,是我不對。”


    兩人幾乎抱成一團,每天身子都緊緊貼在一塊睡了四五天,他一個正常男人,實在是有些太為難他了。


    章斯年手從睡衣擺裏鑽進去,為她按腰。手觸摸到的肌膚一片細膩,早上本來就是容易起反應的時候,兩人幾乎貼在一塊,雲舒幾乎是馬上感覺到了那東西頂著她的腿。


    “你忍著。”雲舒氣鼓鼓的說,“我大腿根痛死了。”


    “好好好。”章斯年聽她這麽抱怨,便伸手替她去揉腿。


    “哪兒酸疼,這裏麽?”


    那部位實在是有些敏感,兩人到最後呼吸都有些粗重。


    兩人最終,還是在大清早,將剩下的兩隻避孕套給用了。


    雲舒再次被自己親手挑的,大號的,凸點螺紋,冰火體驗,給廝磨的哭了出來,最後連床都爬不起來。


    章斯年倒是神清氣爽,洗漱,做早餐,還給她端上樓來。


    一點都不避諱的,當著還躺在床上的雲舒的麵,脫了睡衣,換上襯衣西褲,長期鍛煉的好身材一覽無餘,帶著無框眼鏡,將她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對滿是委屈的眼睛的腦袋撈出來,揉了揉。


    平時雲舒覺得他這樣子精英範十足,現在的話,雲舒哼了一聲,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我去上班。早飯給你放床頭櫃上了,趁熱吃。”


    “狗也替你喂了,要真的腰酸腿疼,就別下樓了。”


    雲舒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委屈巴巴的咬被角——忍太久的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


    小薩摩耶在家裏養了快半個月,雲舒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領養的人家。


    到不是沒人來看過。但雲舒的認養條件實在是有些苛刻。


    ——不能太忙,要每天有時間遛狗;經濟實力要過得去;家裏最好住有花園的小區,不然沒有合適的場地遛狗。


    雲舒送走新來的來認養的畢業生,坐在點子上,摸了摸頭埋在碗裏,吃的呼嚕呼嚕的小薩摩耶,歎了口氣。


    剛畢業的大學生,心是好的。但自己養活自己都困難,又哪裏能對一條將來要絕育現在還生著病可能會留下病根的狗負責呢。


    她知道她的條件多了些,但畢竟一條小生命在這兒,隨便送出去,是不負責任。


    狗小時候長得快,才在家裏養了一個月,就長大了一大圈。吃完飯,格外親昵的拱進她懷裏。正好蹭到了她腰上的癢癢肉,她抱著小狗兒,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下班回來,看到這一幕的章斯年,唇角不自覺的向上勾了勾。


    -


    雲舒條件苛刻,薩摩耶本來就是討人喜歡的品種,仔細挑挑,還是能找到合適的人選的。


    李蔚的一個朋友,經濟條件十分優渥,家中也有可以幫忙遛狗的家政,條件倒是十分合適。有李蔚做擔保,雲舒自然十分放心。便和人約了個周末的時間,來取狗。


    那人剛來時,小薩摩耶還不了解狀況,在人腳下轉來轉去,格外討人喜歡。


    可收養人一將它抱起來,往院子外走。小狗就汪汪汪大叫起來,衝著雲舒,黑色的眼珠濕漉漉的。


    雲舒有些不落忍,轉過身去,抱住章斯年的腰,將臉埋進他胸膛裏。


    章斯年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


    狗都抱進車裏了,沒想到小薩摩耶居然從車裏跳了下來,拖著還沒完全好的腿,一瘸一拐跑到雲舒腳下,嘴銜著雲舒的褲腳,發出汪嗚汪嗚的聲音。


    雲舒心瞬間就軟了,蹲下身去摸著它的頭:“那個哥哥人很好的……”


    話還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養了快一個月,抱著它醫院家裏跑上跑下,把原來瘦瘦小小一隻還帶著病的狗養到現在這樣,沒感情是不可能的。


    “嗨,我也不是一定要養。你真舍不得,就留著被。小狗和你感情那麽好,家裏又不是沒有條件養,幹嘛非要送走。”來認養的人看一人一狗感情還不錯,便勸到。


    章斯年摸摸她的頭發:“舍不得就養著吧。”


    這些天雲舒養著小狗,心情卻是燦爛不少,他看在眼裏。而且之前也養過花生糖了,對狗掉毛之類的問題,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


    “我知道你有心結。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寵物、父母、長輩,都隻能陪你走一段,沒關係,我會一直陪你到老。”


    雲舒低著頭,指尖摩挲著薩摩耶軟軟的毛。小薩摩耶大概是怕被送走,一直咬著雲舒的褲腳不鬆口。


    雲舒輕輕歎口氣,下定決心:“養吧。”


    領養人一拍手:“這不就得了。我領回去我還擔心它不親我呢,狗啊,最是忠誠了。”


    兩人連忙道歉,麻煩人白跑了一趟。那人倒是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開車回去了。


    那人一走,雲舒幾乎直接跳進章斯年懷裏。


    章斯年托著她的臀,有些無奈:“怎麽啦?”


    “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邊。”


    章斯年明白過來,親親她額頭:“我會一直陪你到老。”


    小狗大概今天收到了些驚嚇,汪嗚汪嗚在兩人腳邊轉來轉去。


    “好了,也不送走了,取個名字吧。”章斯年將雲舒放下來。


    雲舒托著腮,看著白色毛茸茸一大團:“叫棉花糖吧,你看,多像。”


    章斯年隨她:“那就叫棉花糖吧。”


    雲舒手攬著他的脖子,像個掛件似的掛在他身上:“其實我有些擔心。“


    “怕養不好麽?”


    “不是……怕你明年討厭它。”雲舒有些遲疑,“薩摩耶掉毛最厲害了,它現在還小,又沒到脫毛季,所以沒怎麽掉,明年估計滿屋子都是它的毛。”


    章斯年嘴角的笑有些僵硬:“比花生糖掉的還多?”


    雲舒尷尬的跳過這個問題:“掉毛多的話,到時候毛收集的也多,我們到時候可以拿著去織圍巾什麽的,一人一條,絕對夠。”


    都答應了雲舒要養,章斯年現在也隻好認了。


    無奈的敲她腦門:“晚上再和你算賬。”


    雲舒想到章斯年即使不用任何花樣都能將她弄到幾乎哭出來的場景,低頭摸了摸棉花糖的毛:“為你我可真的付出了大代價啊。”


    第51章


    雲舒小心的存放在櫃子裏那兩大袋花生糖的絨毛, 在夏天的尾巴裏,紡成了細細的毛線,最終織成了一大一小兩副手套。


    毛寄過去, 等了小半個月, 才製作完成,寄了過來。雲舒一拆開快遞, 拿出兩雙淺米色的手套。雖然天還是有些熱,但還是興致勃勃的抓住章斯年的手,套了上去,然後自己在帶了一隻,兩隻毛茸茸的手, 交握在一塊兒。


    章斯年垂著眼,轉了轉手掌:“和正常的手套感覺差不多。”雲舒要是不說,他大概是看不出來這是寵物的毛織出來的。


    雲舒將兩人手上的手套脫下來, 臉在上麵蹭了蹭,帶著一點點紮的觸感。軟乎乎的,和當年花生糖身上的氣息很像。她懷戀的將臉埋在手套裏一會兒,才格外小心的將兩副手套收進盒子裏,裝起來。


    “那些羊毛手套最初也都是羊毛紡成的線, 換成了狗毛而已,沒有多大區別, 可能會更紮一點, 明年我們可以再拿棉花糖的毛,做個圍巾什麽的。”


    章斯年眉眼溫和, 攬著她的腰:“我還是希望它別掉太多毛。”


    雲舒跳過這個話題,討好似的仰頭吻他的唇。小薩摩耶的腿養了一個月,也沒落下病根,活潑好動的很,在兩人腳邊繞來繞去。氣氛溫馨的不行。


    -


    對學生來說,暑假的時間總是刷的一下就過去了,快的連小尾巴都抓不住,就得去上學了。


    不過這對雲舒這個大四上學期就兩門課來說的人,開學與不開學,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就是開學那日,得去學校蓋個注冊章,刷下校園卡。


    雲舒一早就計劃好,去食堂吃推出的早餐新品玫瑰煎餃,再順路去學院樓刷個卡。


    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一大早,雲舒坐在章斯年身上,麵色一片緋紅,指尖完全不受控製的顫抖,抓了一把章斯年的領帶,又脫力的滑了下來。


    “我真的不會係……”她聲音帶著哭腔,呻.吟一聲,手用力攥住章斯年的領帶。


    “都皺了。”章斯年將掛在脖子上領帶抽下來,從一旁放領帶的小盒子裏再拿出一條放在她手裏。


    手上忙著,身下的動作也沒停,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昨天是章太太自己說要早起學著給我係領帶的。”


    “你又沒說要……這樣學。”雲舒抓住領帶手軟綿綿的在章斯年身上捶一下。


    她真的委屈的不行。最近兩人不管做什麽事,最後都會莫名演變到做這事兒。


    “嗚……我不學了,你自己打吧。”她一邊哭,一邊嫌棄的將絲質的藏藍色領帶丟到一邊。


    她這亂的一塌糊塗,章斯年卻穿著襯衫西褲,頭發用發膠固定好,隻是拉開了拉鏈,連襯衫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麵一顆。


    章斯年語氣不緊不慢,再拿了條領帶遞過來:“半途而廢不是好習慣,就兩頭疊在一塊,短的那一頭繞一圈,穿過去。”


    “我真的係不好嗚……你別動了好不好……慢、慢、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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