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凝視著月心瑤,心中湧動著萬千思緒,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心瑤姑娘,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懷與幫助,我……我……”


    他欲言又止,那些未曾出口的話,藏著一份難以言喻的情愫。


    月心瑤感受到了月明未盡之言中的那份複雜情感,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既有溫柔也有些許無奈:“你我本是同門,又與我有不解之緣,在這相遇相知中,於情於理,都是我應當做的。隻是,我自身能力有限,不能直接帶你脫離這片紛擾之地,更不願見到你為了母親而被迫留在妖界。”


    月明沉默片刻,鼓起勇氣,說道:“心瑤姑娘,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與我一同留在妖界,你會同意嗎?”


    這個問題,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讓月心瑤的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她心中一驚,隨即湧上一種莫名的慌亂。


    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既有意外,又有慌亂,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良久,她終於開口,聲音裏帶著不舍說道:“我...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情,你等我,等我處理完一切,我定會再來妖界,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回去。”


    月明聽後,輕輕地點頭,內心卻五味雜陳。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緊緊抱住眼前的月心瑤,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他們之間的身份和界限,如同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將他們分隔在兩個世界。


    正當這微妙的情感在空氣中彌漫時,玉漱從穀中走出,她的出現打斷了兩人之間未完的對話。


    玉漱銳利的目光捕捉到月明和月心瑤微妙的神情變化,心中雖有所感,卻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並未過多理會。


    隨後,她徑直走向風翎,遞給他一封信件,說道:“你且去吧,告訴燭龍,明日我會親自登門拜訪。”


    風翎領命。即刻動身,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隨後,玉漱轉身,這才將注意力轉到月明和月心瑤身上,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怎麽,你們這是在上演什麽生離死別的戲碼嗎?”


    月心瑤聞言,臉頰微紅,隨即轉過頭,冷哼一聲,道:“無趣。”


    而月明則連忙解釋,說道:“我隻是在與心瑤姑娘討論一些門派事務,畢竟作為玉劍弟子,若我被迫留在妖界,恐會令門中長輩憂心。”


    玉漱的回應出乎意料地溫和:“我並未說要你永留妖界,如果你思念師門,大可暫返人界。”


    月明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沒想到玉漱會如此通情達理,這讓他心中的重擔稍微減輕了一些:“真的嗎?玉漱前輩,這實在是最好的消息了,我還以為我將永遠被困於此。”


    然而,玉漱話鋒一轉,她慢悠悠地說道:“當然,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聽到這句話,月明和月心瑤都不由得緊張起來。尤其是月心瑤,她一副早就知道玉漱沒安好心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月明心中警鈴大作,謹慎地問:“不知前輩所提的條件是什麽?”


    玉漱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幾個字,宛如驚雷:“我希望你能成為妖界的主人。”


    此言一出,不僅月明大驚失色,連一向冷靜的月心瑤也難以掩飾臉上的震驚。盡管他們知道玉漱行事往往出人意料,卻未曾想到她竟會有此等打算,讓一個人族成為妖界的領袖。


    月明連連擺手,拒絕之意堅決:“這萬萬不可,我身為人類,如何能擔當妖界之主?”


    玉漱卻早有準備,從容反駁:“你體內流淌著妖界皇族的血脈,又是妖界的少主,繼承妖界之位,名正言順,有何不可?”


    月明眉頭緊鎖,再次強調自己的立場:“但我也是玉劍門的弟子,一個遵循正統道家教誨的修道者,怎能背叛祖訓,違背人妖兩界的界限?”


    麵對月明的堅持,玉漱則是攤了攤手,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也沒什麽辦法了。不過,我剛剛給燭龍下的那份戰書,可就已經寄出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月明心中一驚,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局麵出現。他連忙追問:“什麽戰書?”


    玉漱輕描淡寫地解釋道:“那封信正是我以你的名義給燭龍下的挑戰書。如果他能打敗你,妖皇丹就歸他,否則,你就成為這妖界之主,而且還要釋放沁儀。”


    月明驚訝之餘,更多的是不解:“可我怎麽可能打得過燭龍?而且,如果真有妖皇丹,我早就用來交換母親了,又何必再與他爭鬥?”


    玉漱說道:“你無需過分憂慮,我自有安排。你隻需按我說的去做,一切自會水到渠成。”


    月明仍然有些猶豫:“可是...”


    月明還想說什麽,卻被玉漱打斷:“你呀,真是優柔寡斷,一點都沒有大丈夫的果決。如果有楚珺半點自信就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不周山。”


    月明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拗不過玉漱,隻好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那就一切都聽玉漱前輩的安排。”


    隨後,玉漱的視線從月明身上轉移到了一旁的月心瑤,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說道:“月心瑤,你又作何打算?是打算獨自返回人界,還是想留下來,繼續跟我敘舊?”


    月心瑤則回道:“我跟你有什麽好敘舊的,你是否能救出沁儀還未可知,我自然還不能走。”


    玉漱輕笑一聲,仿佛對月心瑤的回答早有預料:“隨你好了,不過這一次,我可不會輕易放手了。


    言畢,她不再多言,徑直轉身步入花溪穀,隻留下一個灑脫的背影,任由月明和月心瑤在原地錯愕。


    月明與月心瑤對視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月心瑤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我們還是先進穀吧,找個地方稍微休息一下,恐怕明日還有一場惡戰。”


    月明輕輕點頭,應和著月心瑤的提議:“嗯,走吧。”


    說著便和月心瑤一同走進花溪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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