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旦拖延這一二十年,不定什麽時候瑞王就病了,然後就死了。即便不至於這麽心黑手狠,但這種拖延也是給大臣的一種信號,就是皇帝寧可等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的小兒子長大,也沒有讓更年長的兒子繼位的打算,那瑞王的名聲那就徹底別想好了。至於他們倆,就更好“料理”了。


    說到底,還是人家是兩口子,感情和睦的兩口子。皇帝再英明,在處理家事上的時候,也備不住就會有那麽點疏漏呢?


    “……”盧斯哪裏是不擔心,正是擔心,他才盡量少提及這方麵的話題,聊點八卦放鬆一些啊。


    他們今天晚上念叨著,轉過天來,聖旨就到了。


    第一道聖旨,是給瑞王的,要他回宮!如果隻是回宮,不需要聖旨,直接一個太監來叫一聲就好,爹叫兒子有什麽需要這麽大張旗鼓的?但既然特意的寫了聖旨過來,這就說明除了回宮之外,還有大事。


    這在前頭接旨的四個人,頓時都鬆了一口氣。不,瑞王大概沒鬆氣,反而更緊起來了吧?


    第二道聖旨,是給周安、盧斯和馮錚的,蒲雲州出了丟失軍糧的大案,讓他們過去查案。


    蒲雲州是西北邊境,正跟蒙古人打得激烈的大州,軍糧可不是小事。但這種案子,別說他們無常司,就算是過去宮衙還在的時候,也不該他們這些高等捕快負責。這是要刑部、禮部、戶部、大理寺、當地官府等等各方勢力加起來,一起調查的。


    就這樣,還經常有調查不出來到底怎麽回事的情況呢。


    這是一件苦差事,這是給他們保命的差事,之後一段時間,京城可就是旋渦了。但這也可能是奪命的差事,皇帝這明擺著是在說“之前查出來的那些案子,還不能說你們有能力。把這個案子幫我料理好了,證明你們有繼續活下去的價值吧。”


    拿著聖旨,盧斯和馮錚對視一眼:怨了他們的不隻是皇後啊,皇帝也一樣。不過皇帝比皇後講一些道理,隻是把他們放出去眼不見心不煩,順帶讓他們站下一下自己的能力而已。


    “這是好事。”周安看兩人略微苦相,卻眼睛亮亮的,“這件事若能辦好了,無常司才是真正的能再上一層樓。”


    馮錚思索了片刻,壓低聲音問出兩個字:“參政?”


    “博遠!”後頭瑞王叫了一嗓子,周安僵了一下,沒回頭,那邊瑞王又叫,“我走啦!”


    盧斯道:“真走了。”


    周安這才回過頭去,就看見一輛遠去的馬車。


    第118章


    周安確定自己沒有動心, 隻是替這個大男孩心疼和可惜, 要是他再年輕十年……不,不用十年,五年就好, 說不定……周安搖了搖頭, 這世上哪裏有那種說不定,這樣就好。他這次跟著跑蒲雲州,還不一定能不能回來呢。就算回來了,日後到底何去何從也不知道。


    等再過七八年,瑞王是青年儲君,他卻是垂垂老矣, 想來那時候,瑞王也就放下了。


    他們這些人, 連開陽都沒來得及回,直接就在三清觀調度了人手,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兩天,正要走的時候, 來了個熟人。


    “老師?您怎麽來了?”周安叫老師, 自然就是盧斯和馮錚過去的老上級, 胡大人了。


    胡大人的老態更明顯了, 不過看著精神還好:“怎麽?不高興我來?我可是跟你們一塊去辦差的。”


    “啊?”


    “拿著吧。”胡大人遞給盧斯一份聖旨,“你們這案子,沒個壓得住的文官,能查嗎?聽說你們也是整理好了?我這也是帶著行李來了的, 今天走,還是明天走?”


    “大人,這是我們把您連累了?”盧斯擔心的問,這是前往蒲雲州的路上,盧斯他們仨擠進了胡大人的小馬車裏。


    胡大人擺擺手:“不,這事早就該解決,但如今正處多事之秋,壓得住事的人不願意出來,願意出來的人不見得能壓得住這件事。我算是個不上不下的,想著我年歲也大了,你們又都是熟人,那不如就由我來走這一趟吧。”


    話雖然這麽說,但昱朝的皇帝長壽,大臣也多有長壽的,七八十還在閣老的位置上發光發熱的翻翻史書,能抓出一大把來。所以,胡大人這年歲不能說大,甚至可以說是剛好。


    老大人跑這一趟,還是冒了大風險的。


    胡大人看他們一個個都有些低落,笑了笑,又道:“而且,這次來,我也是有些私心的。”


    三人立刻都抬起頭來,尤其盧斯,之前在老大人手底下當捕快的時候,隻覺得老大人是個好官,那時候更多的是打工仔心理——上司不錯,相處愉快,行,我多賣點力氣,大家也就兩清了。


    可是到如今,直屬上司變成皇帝了,他才知道這位老大人是有多好,當年自己的運氣是有多好。封建社會,官本位製,階級製度,這可真不是白叫的啊。


    所以,不管老頭有什麽私心,他都願意盡量滿足。


    可是胡大人說的話,卻跟盧斯想的不一樣:“你們啊,在外頭東奔西走的,大概不知道,這兩年刑部從各地報上來的破案率,是一年比一年高,那案情看起來,也是一年比一年清楚明白,各地都有名捕出現。當然,這裏頭必定是有濫竽充數的,可是十個裏有一個真的,放在全國,那依然時候了不得的。況且,我看著那些交上來的案卷,十個大案裏有八九個是真的。”


    開陽府府尹別看是個府尹,這個職位有時候也跟大理寺卿重疊,被老百姓當成高級法院一樣的存在,全國各地的大案要案,不管破獲與否,也都會發一份案卷來。


    說這麽多,這都是公事吧?三個人都有點茫然。


    胡大人也沒賣關子,繼續道:“你們倆啊……”他指著盧斯和馮錚,“老夫的官位一直升到現在,這裏邊的功勞有你們的大半啊。尤其是你小子,可是給老夫好好上了一課。”


    “啊?”盧斯趕緊認罪,“大人,小子過去魯莽自大,給大人惹了不少麻煩。”


    “別著急,老夫並不是責怪你,相反,可是得謝你。”胡大人扶住要朝下拜的盧斯,“在你們之前,老夫……也是看不起捕快的,總覺得,捕快也就是管管街上的混混無賴,他們自己也都是大混混,大無賴。”胡大人又轉過頭來對馮錚行禮,“也有例外,你父親是個厚道的好人。”


    馮錚還禮,聽到這話他臉上有些發紅,他到開陽來,他老子的墳可還是在食穀縣了,這都兩年多快三年無人祭掃了,他也是夠不孝子的。


    “你們倆年輕,不知道當年我初到食穀縣的時候,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整飭好了當地的治安。可是,有了老錢頭再加上你們倆之後,惠峻多大的地界啊?那還是剛經過戰亂,可也是太好整治了。”


    盧斯摸摸腦袋,他倒是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可是一點都沒覺得好整治啊。那時候可是真忙得連軸轉。


    盧斯沒在親近的人麵前裝相,胡大人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那是真容易多了,而且你們沒發現,當時老百姓安定下來得極快嗎?老夫一開始還以為那是因為老夫的官聲好,後來偷偷去民間查訪,才知道是有你二人坐鎮,‘無常既在,小鬼回避’。”


    胡大人這話是真誇張了,可他根本沒給兩人插嘴的機會。


    “不說當年了,就說現在,即便是你們走了,開陽府的捕快一樣是一個比一個幹得好。不,是比你們倆還在的時候幹得更好,對老百姓也仁義,做事的時候也清廉。就算是大牢裏那群靠山吃山的,下手也沒那麽狠了。”


    靠山吃山,指的是吃犯人,其實捕快的名聲不好,更多的就是讓這些獄卒給帶累的。


    “能出現這種情況,我已開始是覺得你們倆帶了個好頭,後來細查看,就發現,不隻是你們倆,還有無常司。這捕快啊,你說過去不管怎麽升也都是捕快,頂多是個捕頭,班頭,可其實根本上不去。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水流不腐,人也都動起來,能上下溝通,有出路,才能不爛在原地啊。”


    “大人,過去不也是有宮衙嗎?”


    “這我也差過史料,宮衙早年間還是不錯的,但是,宮衙的人手,都是子承父業。這當時看來是好事吧?畢竟這裏頭很多經驗,不是平白得來的。但後來,宮衙收納自己的子弟還不足夠,哪裏還能去收其他地方的捕快?最後成了一潭死水,怎麽樣你們也看到了。可這無常司……”胡大人指了指盧斯,“你這隻能在無常司做上一人,後代子孫除了一人可以脫賤籍,其他人還要在原籍上任,這可是高招啊。”


    盧斯當時就是下意識的覺得,這一人是無常,子孫後代也全都是無常,這不跟大鍋飯一樣嗎?他至少還得在這個位子上做一二十年,這都夠一代人從無到有了,怎麽說他也知道現代很多國企是怎麽玩完的。更多的,他就沒想了。


    “隻要無常司在一天,那早晚有一天,世間捕快都會成為無常啊。”


    盧斯心情複雜,他是個混混,結果現在不隻是站在了混混的對立麵,好像還越來越白?


    “這些事先放下不要提了,咱們先來說說這軍糧丟失的案子吧?”胡大人說完了,心裏舒服多了,這些事情他也隻能跟這三個人說,其餘他的那些個同僚們,很多都無法理解這裏到底有多大的意義。


    他們覺得官員好了,捕快就好,這要是跟他們這麽說,那他就是異類了,這官可就別想好好做了。就是這回來,他對外表態也不能說是幫助無常司,幫助馮錚和盧斯,隻能說是幫自己的學生。


    但不管在這胡大人這裏,他將無常司放到怎麽樣的一個高度,得先把這個無常司保住啊。


    “老師說的是。”周安心裏也是感慨的,他之前隻想著這件差事雖然凶險,但隻要辦好了,無常司就能正式插手到上層的政治博弈中——在此之前別管辦到最後是多大的案子,那其實都是尋常的案件。可現在不是了,軍糧啊,涉及到各方各麵的。


    可歸根到底,他的思考方向還是在自保上,沒放到國家層麵,格局太小。


    三個人對胡大人原本就是敬服的,現在更是擺出以胡大人為主的姿態,胡大人也不謙虛,跟著他們講起了案情。


    簡單的說,有二十萬石的軍糧要送往前線,軍糧調撥到蒲雲州的州府捷清,從捷清往會陽關送,這軍糧一直到放馬縣,都還是有的,可是除了放馬縣,軍糧,包括送軍糧的民夫,護送軍糧的差役、士卒,突然之間就都沒了。


    一開始者還以為是蒙元又打進來了,邊關很是戒備了兩三個月,可一共就殺了百十個打草穀的蒙元人頭,依舊沒找到糧隊。這上千的人馬,綿延的糧食就這麽不翼而飛了。


    盧斯在現代也在影視作品上看到類似的情況,最後要麽是地方官監守自盜,要麽是當地將軍屯糧造反。可他身處其中,才明白在官府運糧的過程中,讓大量的糧食悄沒生息的不翼而飛那是不可能的。


    運到當地的二十萬石,起運的時候至少要有五十多萬石,因為還得算一路上的人吃馬嚼,與各種情況下的“損耗”。送到的時候,能有十五萬石左右的糧食,那邊接收糧食的軍人們就得讚歎一路上的官員清廉了。


    這麽多糧食,可不能像現代那樣幾節車廂就完。那是得一路征徭役的,征挑夫,征車夫,征夥夫,有些體弱的百姓,可能出來就要死在半路上,更多的是徭役服滿了要回鄉的,一路運一路征,雖然隨著糧食的減少,隊伍的人數也會減少,可人員的構成隻會越來越複雜。另外當地的駐軍也派兵護衛,各級官府也要派捕快隨同護衛加帶路。


    這是一件興師動眾的大事,幾千上萬人的行動規模,現在沒了的不隻是糧食,還有那麽多人呢。而且這些人來自各地,年紀不同,歸屬不同,身份不同,說他們突然之間行動一致的躲起來了?這可是軍糧,這麽幹等同於叛變,這麽多人都願意拋家舍業幹這殺頭的事情?那真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這件事,具體的查案子其實是你們的事情,老夫要說的是當地的官員。唐的時候武風盛行,結果鬧出來一個安祿山。宋的時候重文輕武,從開朝到滅國不是沒有名將,卻從來都是讓胡虜壓著揍。到了咱們大昱,曆任君王都是努力的做到文武平衡,不過,這事畢竟艱難……”


    三人點頭,別管皇帝怎麽想,昱朝治世的時間太長了,文重武輕的局麵無可避免。


    說了這麽一個抬頭,胡大人才開始說蒲雲州的事情。


    蒲雲州的知府叫顧燁,今年四十八。會陽關的龍驤將軍叫段高德,今年四十二。


    顧燁在蒲雲州剛上任一年,不過皇帝早就已經露出要把他召回的意思了。因為這位從剛上任開始,就不斷的給段高德找麻煩。今天參一本,說他縱兵劫掠。明天揍一本,說他以兵卒為仆役。


    邊關地區,文武不和乃是大忌——雖然有人不這麽想,覺得他們太和了,自己的椅子不穩。可還沒來得及把顧燁調回來呢,軍糧就出事了。這時候顧燁就不能動了,因為一旦動了他,很可能會給一些人傳遞了錯誤的理解,就是這事情是顧燁幹的。那到時候,不是顧燁幹的,也得是了。


    盧斯道:“這事不管跟這位顧大人有沒有關係,他在任的時候,丟了軍糧,他這官也是幹到頭了。”


    胡大人點頭:“對,不過主動辭官和抄家砍頭還是不一樣的。所以,留他在,對你們查案子還是有利的。”


    周安一怔:“老師,您這是確定這事跟他無關了?”


    “世人都是無利不早起的,你說丟了軍糧,對他有什麽利?”


    胡大人這話有些籠統,也有些草率了。不過盧斯覺得,還是別在這件事上跟老大人爭了。


    馮錚的關注點跟他們不太一樣:“大人,原先的軍糧還沒下落,那可有第二批軍糧開始往出運了嗎?”


    “放心吧,已經緊急在各地調派,應該就在咱們後頭。不過,他們的行動比咱們緩慢得多,少說還得一個多月,才能再運到蒲雲州。會陽關也有些存糧,應該能堅持到時候。所以這案子,你們怎麽看?”


    三個人都低頭消化這些情報,很是思索了一陣,周安先道:“咱們丟失了軍糧,最得利的,也有能力去做的,就是蒙元,說不是他們幹的,我不信。但咱們這邊必定也有內奸!可是會陽關那邊派出的人馬,竟然一點線索也沒尋到,這事情……”


    胡大人卻把周安給否了:“不,蒙元要是有這個能力,直接就裏應外合的打進來了,何必還在關城外頭兜兜轉轉的,給咱們的將士送戰功?”


    剛把自己嚇出一身冷汗的周安一聽,還真是如此,他放鬆是放鬆了,卻又茫然了:“那這事情到底是誰幹的?”


    馮錚看盧斯還在皺著眉思考,便道:“那這到底是誰幹的,先放在一邊。單看軍糧和人馬都沒了,我猜測……參與押運的人手怕是都已經遇難了,但糧食……或許還沒運出去,而是藏在失蹤地點附近了?”


    胡大人“嗯”了一聲:“別管是服徭役的民夫,還是捕快,軍士,都是在籍的,跑出來一個漏了行跡就是麻煩,確實是不如斬草除根。而糧食要運走……哪可能不露痕跡?”


    眾人都說了就差盧斯沒說了,盧斯是感覺周圍安靜了一會,才猛然反應過來的,然後臉上一紅:“我絕對是聽了周兄和錚哥所言,也同意他們倆的話,剛才我就是在想……除了人和糧食之外,那些運量的騾馬和車輛呢?”


    “哎?!”這是三個人的聲音了。


    坐在馬車裏商量的四個人,其實線索已經規整出來的不少了,但麻煩的是,到蒲雲州至少還得半個月。胡大人幹脆的讓盧斯和馮錚先走,盡量快的趕到,否則,很多線索怕是都尋找不到了。


    兩人給老大人和周安留下了五十無常,由秦歸帶隊。帶著剩餘一百五十人馬,快馬加鞭的朝著蒲雲州趕,可這路上依然是花了八天多,將近九天。


    盧斯和馮錚原本是沒想進捷清的,隻想進了蒲雲州就朝石林縣趕,軍糧就是從那裏進入蒲雲州的。他們想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到放馬縣。誰知道,到了石林縣,遠遠的看見他們,縣城的大門就關了,他們到近前叫門,縣令顫顫巍巍的站在城牆上向下喊:“兩位將軍,知府顧大人說了,兩位身為外軍,不可入城!請在城外紮營,糧草可派人去州府領取!有什麽事,也請先去尋知府大人!”


    無常們一陣嘩然,他們算個屁的外軍,他們是來查案子的,又不是來打仗的?!


    不過盧斯兩人素有威望,一擺手,就沒人說話了。兩人對視一眼,無奈道:“走吧。”


    畢竟他們無常司的製度不少都是從軍製那邊直接搬過來的,雖然他們都不在軍籍,但人家硬說是“軍”,那也沒錯。看來這位顧燁顧大人對武人是抵製到底了,他們其實算是來幫他的人,都這麽不知好歹,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毛病。


    “兩位將軍!畢竟一路趕路至此,勞苦得很!我們這縣小,但總歸是不能讓諸位將士餓著肚子趕路!”正要帶人走,城牆上縣令又喊了,不多時,上頭陸陸續續放下十幾個大筐來,裏頭有烙餅,有醬肉,還有醪糟。


    這位縣令看來也是沒辦法了,不能不聽上官的命令,即使這個上官已經做不了多久了。卻也不願意得罪這些無常們。畢竟都知道他們是來查什麽案子的,要是在最後給自己添上一筆……那可就夠受的了。


    盧斯他們也謹慎,一路上都帶著活兔子和活雞,這時候顯然這些活物吃喝了食物,看它們沒事,大家才開吃。


    之後又花了兩天快三天的時間,這才到了捷清,可是累死累活趕路爭取來的時間,現在都已經快浪費幹淨了。結果,捷清也是看見他們來了,城門就早早關上,一個捕快班頭來來回回的給他們傳話。但也都是什麽“大人正在忙,讓諸位稍候!”的屁話。


    在城牆下頭被晾了一天多,第二天接近黃昏的時候,上麵終於換了個人出來喊話,這人穿著官服,看品級應該是知府衙門裏府丞:“兩位將軍,顧大人問,欽差胡大人與刑部主事周大人在何處?”


    “……”盧斯心裏有句話:沃日你先人板板!


    “二位大人尚未趕到!”看盧斯的表情,馮錚知道他快炸了,隻能上前去回答。


    城牆上,府丞也是嘴裏發苦啊,他就沒想到會碰上這麽一個上官,平常處理地方事務也挺有章程的,怎麽就是遇到武人相關的事情上,就一次比一次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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