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三還要說,可他剛張嘴,音還沒發出來,邊上一個麵白皮嫩,書生樣的人道:“三哥,都到這時候了,咱們連縣城都出不去,還說什麽占山頭?”


    “老四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既然在城裏,那幹脆就……”


    “老三!”魏博偉邊上的紫臉漢子一聲怒喝,“這話是能亂說的嗎!現在咱們就隻是被懷疑,你這話要是傳出去,那可真是黃泥掉進褲襠裏了!就算咱們能僥幸出逃,可兄弟們妻兒老小可都還在蒲雲州呢!”


    光頭三摸摸光頭,拍了自己嘴巴兩個巴掌,不說話了。他是沒有妻兒老小的,有了銀子就交代在紅姐兒的肚皮與賭坊的牌桌上了,可其他人卻都是家大業大,他們大哥連孫子都快能娶老婆了。


    安靜了片刻,魏博偉忽然道:“四弟,你說……咱們這麽什麽都不幹,真能沒事?”雖然剛才眾人挨個都把光頭三說了一頓,可到頭來,自己也是心慌氣短的。


    所有人都看那位書生四,書生其實也有點年歲了,可是保養的不錯,又跟一群糙漢在一塊坐著,對比之下可不就越發鮮嫩了:“幾位哥哥,這屠村可是大事,咱們鏢局的人手是不少,之前振山也是跟那村子鬧了個不痛快,可咱們這些人這些天都在長豐縣呆著沒動啊!這街坊四鄰都能知道,既然如此,那這屎盆子怎麽能朝咱們腦袋上扣?!”


    眾人剛鬆了口氣,就聽光頭三又道:“嘿嘿,四弟,你現在竟然是又信起朝廷來了?”


    每一個書生都有一個狀元夢,實在不行,師爺也好啊。可這種無奈進了江湖的書生,那就必然是有一個毀了他夢想的黑手了。


    這黑手顯然也是朝廷中人,書生四沉默片刻:“朝廷若真那般不堪,我威遠鏢局又如何能夠發展到現在?況且……”


    光頭三哼哼一聲,打斷了書生四的話:“還能如何發展到現在?自然是我等兄弟流血,流汗,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打出來的!”


    “老三,再不閉嘴,我替你縫上!”紫臉二一拍手邊茶幾,怒喝道。


    光頭二一縮脖子,雖然臉上還是不以為然,但總歸是閉嘴了。


    “四弟,別管那混人,咱們自己知道,雖然有的地界官老爺有些黑,可除了早些年的平王,真沒誰是無法無天的,都有顧忌。兄弟們賣命,還有四弟你方方麵麵的籌謀,這才有咱們現在的好日子。”魏博偉則安慰書生四,“如今這情況,你且繼續給咱們說說。”


    書生四點點頭:“實不相瞞,這要是換了旁人,小弟那怕是也得趕緊讓諸位哥哥拋家舍業的跑了,畢竟,這事太大,那穿山豹子當地官府一直都抓不著,振山之前還給了人把柄。”


    一直低頭坐著的林振山想要說話,可一抬頭就看見自家表哥凶狠無比的瞪了他一眼,林振山立刻把頭低回去了。


    “可如今,管著這事的,是無常司的那位白無常,咱們都聽說過他的名頭,就算這傳言有所誇大,但隻要這裏邊有五成是真的,這人就不是個罔顧人命的昏官。況且,丟了的將軍還是白無常的相好黑無常。他不隻是要找凶犯,他還得找人,咱們沒幹這事,如何也是交不出人來的,他自然不會追著咱們不放。”


    “嗬嗬。”光頭三安生了一會,又管不住自己嘴了,即便大哥二哥都看他,他還是唾沫炫飛的掰扯起來,“這可不一定,要丟的是個婆娘,這許多時日過去,怕是都不知道給多少人受用過了,那與其把舊的找回來,不如尋個新的。男人想來也是差不離,不管這剩下來的白無常是讓人搞的,還是搞別人的,那與其找個爛貨,何不尋個幹淨的?”


    書生四被光頭三這番話說得臉色鐵青,可魏博偉與紫臉二,還真有幾分猶豫。


    書生四怒了:“二哥,你說這些話,是非得逼得大哥、二哥送命嗎?”


    “四弟,我才想著問,你這說來說去的,難不成就是讓兄弟們自己個把腦袋伸出去,讓當官的砍嗎?”光頭二也是冷哼,轉頭對韓博偉與紫臉二拱拱手,“大哥,這小地方總共也沒多少人,咱們要是現在動手,還來得及。雖說嫂子和侄子們都不在這,可隻要咱們能逃出生天,總比起全家包圓要好得多。大哥和二哥都是正當年,嫂子還能再有,侄子也不會少的。”


    “我日你娘!”紫臉二直接就衝向了光頭三,不想管什麽兄弟情義,隻想打死這滿嘴胡話的。


    紫臉二一把攥住光頭三的衣襟,拳頭正要朝下打,突然就被人給抓住了:“大哥?”


    “二弟……”魏博偉歎了一聲,“三弟說的……”


    “總鏢頭!外邊、外邊來了幾位、位、大大大人!”


    四個把兄弟,立刻集體定格了。


    片刻後,盧斯坐在主位,薛金坐在下手,威遠鏢局兄弟四人,還有個林振山都站在下頭。


    “本官所為何來,幾位鏢把子該是都知道吧?”


    魏博偉的腰立刻壓得更低;“大人,小人等冤枉啊,那兩家村被滅之事,與小人等並無關聯。”


    “本官聽聞,你們是不久前帶著七八十人到長豐縣的,你們來了不久,兩家村就被滅了村。”


    “冤枉啊!”魏博偉這一聲喊得更苦了,“還請大人聽小……”


    魏博偉正低頭說著話呢,就感覺有人從自己身邊噌一下過去了,他慌慌張張的抬起頭來,眼前發生的一幕頓時讓他目呲欲裂:“老三——!!!”


    原來是光頭三一聲不吭就衝出來了,大手一伸就朝著盧斯抓來:“小白臉,爺爺讓你知道什麽才叫男人的好……”


    盧斯坐在那,手按在刀柄上,瞬間拔刀出鞘!拔刀這個動作本身,就是要把刀掄出來一個弧度,他是坐著,刀光一閃,刀刃從光頭三的兩條大腿上劃過,刀光再朝上一點,這位大漢別說是教盧斯什麽叫男人的好,就是他自己也隻能從別的男人那裏嚐好處了。


    光頭三慘叫一聲,可動作竟然隻是一頓,竟然還不放棄朝著盧斯繼續抓來。但盧斯哪裏是那麽坐以待斃的,拔刀在手後,一腳踹出。誰都沒想到,這小白臉的將軍竟然力氣這麽大,一腳把光頭三踹得連退三步,卻依然收不住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還要再動,那刀就已經壓在他脖子邊上了。


    一切這都是電光火石間,薛金剛站起來把自己的樸刀也抽出來,魏博偉那三人還站在那,紮著手,不知道是該幫自家兄弟,還是該把自家兄弟臭揍一頓。


    “好大膽!”薛金大概是為了挽回自己剛才反應慢了兩拍,一點沒幫上忙,都是盧斯自己解決的窘迫,大喝一聲,就要去砍韓博偉,可刀舉起來,朝下劈砍,卻跟另一柄刀砍在了一起,“大、大人?!”


    “事情還沒完……”


    “哇啊——!”脖子上沒了壓製,光頭三又站了起來要開打。


    “老三!”紫臉二這回反應迅速,抓住了光頭三,可還沒等他抓穩,就看盧斯幹淨利索的一個轉身,甩手的同時,用一樣東西拍在了光頭三的臉上,“啪——!”的一聲,幹淨利索!也讓在場的人,同時嘴一撇,覺得自己臉疼不已。


    光頭三的臉被抽得偏向一邊,一口血水伴隨著兩顆牙,飛了出去。他整個人頁暈倒在了紫臉二的懷裏,看這情形,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


    眾人再看盧斯……他已經收刀入鞘,正把樸刀重新朝自己的腰上掛——原來剛才抽在光頭三那張臉上的,正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拽下來的刀鞘。


    “魏總鏢頭,接著說吧。”


    “啊?是!是!”魏博偉趕緊把頭重新低下來,剛這小白臉進來,他也曾經心生蔑視,隻是礙於對方的身份地位,以及自己如今的情形,不得不低頭而已,如今看來,隻能說一個“幸虧”了,剛才那一連串可真是幹淨利索,“大人!小人來此……確實是存了一份貪心,但不過是想仗著人多,能威逼兩家村的幾個老兒吐口說出財寶的下落而已,可絕對是不敢謀財害命,更別說……是一口氣害了那麽多條人命啊!”


    “……”盧斯坐回了主位的椅子,手在把手上敲擊了兩下,“什麽財寶?”


    “還不是小人的表弟……林振山!還不過來!”


    林振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爬了過來,額頭抵著地麵,屁股抬了老高,整個人哆嗦個不停:“啟、啟稟大人,小人、小人祖上,在前朝……”


    這林振山磕磕巴巴的說了一番事情的經過,原來他家祖上在前朝也曾經烜赫一時,乃是一位列土封疆的異姓王,隻是後來功高震主,讓當時的皇家給屠戮了滿門。不過這位王爺還是有些準備的,讓家族中幾位年歲不大的男孩成功脫身,這才有了現在林振山這一支。


    同時,這位王爺還曾經讓幾位得力的屬下提前帶著家財分赴各地,隱姓埋名,等著卷土重來的一日——看來這位王爺當年也不算是冤枉,八成是真有下克上的野心。


    但因為事情已經太過久遠,前朝到現在都滅亡了,林家的祖上雖然一直有這個傳聞,但也隻是老一輩說古,年輕人雖然有所向往,但誰都不信。直到林振山來到了長豐縣。林振山雖然是個有些年紀的江湖人,但最喜歡幹的事情,卻是裝成文人附庸風雅。


    有一日帶著幾個窮酸,包了幾個女支女,效仿古人外出踏春,就到了兩家村。林振山本來想要去兩家村求一頓熱飯,可有本地的窮酸跟他說了這村子的人排外之事……


    “一開始,小人也不信會那麽巧的,隻是一時起了好玩的心思,去到那村子裏,問他們知不知道前朝有個翔王,那翔王曾經讓姓馮與姓尤的下屬,帶著家財外逃。那些年歲小的,都當小人就吃多了,在說瘋話。可當時有個老爺子就坐在門口抽著旱煙,聽小人這麽一說,他立刻臉色一變,站起來就走。小人見他這反應不對,便上去追問,誰知道他立刻就命其他村人,把小人與小人的好友幹了出去!大人說說,這不是此地無銀嗎?!”


    “之後那兩家村藏著財寶的事情,也是你透露出去的?”


    “一開始並非是小人,而是小人的好友。但後來就是小人氣不過了,想著……想著……反正這麽多年了,他們就跟小人說,那財寶沒有了,讓他們花用了,小人也就信了,不再糾纏了。可他們非得說他們村子不是翔王的部下,從來就沒有這麽一碼子事!小人就想著幹脆鼓動其他人,一塊去找他們的麻煩,可是,小人真的是沒想到會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來啊。”


    第136章


    對於這位的話,盧斯隻信三成, 就是這件事是從他這裏傳出去的, 不過, 這世上真就有那麽巧的事情,幾百年後, 還能讓翔王的後人找到守寶人?看電影看多了吧?這事情雖然從一開始就透著詭異,但依然無外乎是權、色、財那麽幾條。


    說句不好聽的,盧斯寧願是有人看上了他家正氣小哥哥的美貌,大動幹戈把人劫走。別管正氣小哥哥身上發生了什麽,隻要人活著, 就沒事。可是……唯獨他家正氣小哥哥是這一切意外中的意外。那村中被奸汙而的男女,也隻是這樁大案開始之後的額外傷害而已,這些人不失為色, 為的是權和財。


    “真是……說得比唱得都好聽啊……但本官一個字都不信。那禿頭一開始是想要挾持本官, 以圖自救吧?結果發現本官不是軟腳蝦, 就讓這個跑出來痛哭流涕了。”盧斯翹起了二郎腿,腳尖在林振山身上點了點。


    “大人!大人!並非如此啊,小人的二弟……隻是有些莽撞……”魏博偉兄弟幾人立時跪在了地上,他們現在一刀砍死這位二弟/哥的心思都有,不但魯莽, 還蠢笨, 這是把兄弟幾人全家老小的性命都耽擱進去了。


    “閉嘴——!!!來人!”盧斯怒喝一聲, 站了起來,“都帶回惠峻去, 嚴加審問!”


    盧斯篤定了做下惡事的人並不貪圖他家正氣小哥哥的美色,卻不知道他家正氣小哥哥的美色,實實在在的是正在被人覬覦的。


    隻是一日,馮錚的身體自然是還沒好,但也好多了,至少手腳都有了些力氣。隻是要起身可以,要下地走路,還有些困難,尤其……他一件衣裳都沒有。


    晌午的時候,惠娘端來的粥就比昨日濃稠得多,且裏頭放了紅糖,還有個雞蛋。


    馮錚老老實實的吃了個幹淨,胃被溫熱的食物填滿,他的額頭上也出了一層薄汗。重新躺倒閉目養神的馮錚,感覺有一隻手握著粗糙的手巾幫他細細擦淨了汗水。


    “這位大嫂……”


    “叫我惠娘。”惠娘細聲道。


    “惠娘,可否……給在下一身衣物?”


    惠娘看著他笑了:“昨日看你……還粉嘟嘟的,想來扔是個童子?”馮錚慢了半拍才想明白惠娘說的粉嘟嘟的是啥,頓時臉紅得無以複加。惠娘頓時笑得更歡,“看你現在也有精神了,你是受了風寒,活動活動,出點熱汗,好得更快。”


    說著說著,惠娘的手就朝被子裏探進去了。


    行了,不需要活動了,馮錚現在就一身熱汗了,嚇的!他抓住惠娘的手,猶豫著要不要現在把這女子打暈,雖然有些恩將仇報,但也是情非得已。惠娘卻越發的高興,她是女子,但力氣也是不小,如今被握住手竟然動彈不得,顯然這買來的夫君有把子力氣,於是整個人都要朝馮錚身上撲。


    就在馮錚逼不得已要將人打暈的時候,就聽外頭:“哇啊——!!!”一聲,正是惠娘的兒子哭了。


    惠娘匆匆離開,馮錚真是哭笑不得,真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讓個女子強迫的這一天。不過,經過剛才那一嚇,出了一身熱汗,還真是……身體感覺又有力了許多。


    正想著,馮錚突然覺得有人看他,一扭頭,果然見一個黑瘦黑瘦的小丫頭站在門口,歪著腦袋,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你不是好人!活該被放河!”原來大丫原本聽惠娘說她和弟弟最重要,暫時放了心,卻沒想到,一夜睡醒,她娘就立刻變了樣子,梳洗打扮格外用心不說,吃飯時給那男人的分明是最稠的一碗,還加了雞蛋和紅糖。


    大丫在邊上舔著嘴唇,央了惠娘半天,隻求惠娘給她和弟弟嚐上一口,惠娘卻說:“小丫頭片子吃什麽吃!這是給你爹補身體的!”


    於是,大丫心裏的安穩,瞬間崩壞。


    “小丫頭片子說什麽胡話呢!反了天了!竟敢掐你弟弟!”大丫話剛說完,就讓惠娘捉住了辮子。惠娘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抓著大丫的辮子,空不出收來教訓她,就直接踢了大丫一腳。


    大丫被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卻哭都不敢哭,隻灰溜溜的跑了。


    惠娘抱著剛哄好的兒子,進了屋裏,把兒子朝炕上一放:“看,這是我兒子黑蛋,生得好吧?”


    黑蛋雖然叫黑蛋,其實並不怎麽黑,眼睛挺大,鼻梁在同齡的孩子裏算是高的,剛哭完,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呢,卻已經會笑了。


    馮錚點點頭,實話實說道:“是挺好的一個孩子。”


    “嗯!”惠娘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是我會生,生出來的孩子,都是最好看的,你這麽好看,等到你跟我的孩子生出來了,一定更好看。而且,我看你不像是個傻的,回來,供一個出來讀書,要是他真能讀得好,就把戶主改成你。”考功名的學子,父親不能是入贅之人。


    “……”馮錚真想跟她說:大嫂子,對不住,我對你硬不起來啊。可是他已經篤定了今夜要走,不願橫生枝節,也就閉口不言。


    惠娘看他這樣,以為他是動了心,拍了拍黑蛋道:“來,黑蛋,叫爹。叫爹,娘晚上給你煮個蛋吃。”


    黑蛋還懵懵懂懂的,但聽見有蛋,立刻咧嘴笑著,叫了一聲:“爹!”


    就聽門外“哐!”的一聲,有人踹了一下門,跑了。


    “個死丫頭!”惠娘把黑蛋朝炕上一扔,跑出去追大丫去了。


    看黑蛋挺老實的,馮錚也不多言,閉上眼睛,想著睡一覺,夜裏好逃。


    “鐵、鐵蛋哥……”小三子拽著鐵蛋的衣袖,他們倆如今是在食穀城的當鋪門口,看著高大的門楣,小三子兩隻腳都子安打哆嗦,“咱們、咱們真要進去這裏頭?”


    鐵蛋一把甩開他:“讓你別來,你非來!半點忙都幫不上,還扯後腿!你在這等著!”


    小三子被說的麵上通紅,訥訥的鬆開了手。鐵蛋徑自進去了,小三子想跟,可走了兩步,腿軟得厲害,就又退出來了。可一個人站在當鋪的大門口,小三子又害怕得很,沒忍住,躲到對麵一家沒開門店鋪的角落裏。


    進了當鋪的鐵蛋其實也有些害怕,隻是他比小三子膽子大,壓製了恐懼而已。他本來想直接掏出玉牌牌來的,猶豫了一下,隻把包在包裹裏的衣服遞了上去;“我叔的衣裳,當了!”


    他還有很多散碎的銀子,沒必要一口氣把好東西都放出去。要是這家當鋪給他的銀錢讓他不滿意,他就暫時不當了。


    “嗯……”高坐當鋪櫃台後頭的老朝奉把包裹皮打開——臨近過年了,什麽買賣都關張了,可就當鋪不關張,反而生意比往日更紅火,自家的主子高興,不能回家隻能輪值的老朝奉卻不太大高興。


    動作慢吞吞的老朝奉打開包裹,摸一把,是好料子,點了點頭,可是上頭繡紋讓他覺得不太對,他把衣裳一展開,手頓時哆嗦了一下。


    鐵蛋等得不耐煩,可是當鋪的櫃台高,他又矮,墊著腳也隻能隱約看到自己放上去那包袱的一個腳:“還沒看完啊!這可是我叔唱戲用的行頭!我叔說……說要十幾兩銀子呢!”


    “破衣爛衫一件!”老朝奉扯高了嗓子叫來了在櫃台後頭的夥計,跟他耳語兩句。


    “什麽叫破衣爛衫!我不當了!”鐵蛋跳起來去拽那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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