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皇帝下的聖旨,他也隻能從命了。


    在盧斯和馮錚帶著人離開後,陶國公府在次被封了起來,不過,這會還沒過夜呢,也就是一個多時辰,封條就被撕扯了下來。


    盧斯帶著大太監和禦前侍衛進門的時候,能清楚的看見縮在角落裏的人,上回來,這些人都是能跑就跑的,他們怕,盧斯和馮錚是來要命的。可是這一回,他們膽子大了,他們來窺探,眼神裏滿含著希望,甚至還有諷刺——畢竟我們的主人乃是國公大人,無常司不敢惹我們!


    盧斯懶得搭理他們,反正這府邸的宿命,就是化作一堆焦土。要是換個心狠手辣點的,這些人也都得跟著焦土了。


    一路到了後宅,盧斯腳步不停,那三個太監和禦前侍衛雖然臉上戴著厚厚的口罩,但也能看出來臉色越來越難看。前頭那個大太監不過是隻送陶國公到家門口,現如今,他們卻要在滿是(隻剩下)肺癆病人的府邸裏,一路走到內宅。


    這幾個人自然是不會罵皇帝,可大概是把盧斯和無常司罵得死臭了。盧斯就當不知道他們在心裏罵,自顧自的朝前走。這幾人心裏害怕,可看盧斯走遠了,也不得小跑著跟上。年紀最小的那太監,眼圈已經發紅,隨時都要哭了。


    “老臣接旨來遲!陛下可是要放臣出府了?”陶國公得到消息就讓人給自己整裝,匆匆忙忙被攙扶著走出來,可他還是遲了,沒從房裏走出幾步,就迎頭看見了盧斯和他帶著的人。


    盧斯有點奇怪,陶國公怎麽知道的有聖旨來?邊上太監上前一步……對了,太監,太監辦差,不是傳旨,就是傳口諭,該是國公府的下人看見了,飛跑回來傳訊的。


    大太監已經展開賜死的聖旨,盧斯也跟著單膝跪下。皇帝這聖旨寫得極其簡單粗暴,就是“朕查!陶國公橫征暴斂,殺戮無辜,該死!欽此”


    這是頭一回,盧斯不用翻譯,自己聽懂了聖旨的內容,就算死的是該死的人,盧斯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震撼滋味。一個人,一句話決定一個人的生與死,這在現代也是有的,但是不一樣啊……


    盧斯忍不住攥了一下拳頭,他以為已經適應了這個世界,可甚至讓皇帝賣了兩回,如今依舊做忠臣做得好好的,可是如今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徹底明白什麽叫一言定生死。


    qaq正氣小哥哥我好想撲在你懷裏蹭蹭!這世界太可怕了。


    固然是萬種心思千回百轉,可實際上盧斯這些想法在腦海裏略過隻是刹那之間。等他鎮定下來,那陶國公才剛剛明白到發生了什麽。他跪在地上,滿眼的不可置信。


    大太監走過去,將聖旨遞出去——皇帝恩準,他們宣旨的手能夠繼續戴著口罩。此時大太監對陶國公是恐懼又厭惡,隻想這人趕緊乖乖接了聖旨,然後在匕首和鳩酒裏頭選一個。


    皮包骨頭的陶國公本來就顯得眼睛很大,現在他的視線集中在了聖旨上,瞪大了眼睛,更是如同宗教畫中的惡鬼。突然,陶國公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朝著大太監就撲了上來。


    大太監也嚇得嗷了一聲,眾人來不及救護,他也沒反應過來躲閃,隻是閉緊了眼睛。不過,陶國公也沒傷害這位天使,他隻是用迥異於病人的速度,撲上去,搶過了聖旨,展開,雙手顫抖的看著上麵短短的一行字跡。


    “咳!咳咳!咳咳咳!”陶國公開始咳嗽。


    被搶奪了聖旨惱怒非常的大太監拳頭都揚起來了,一看這架勢,立馬竄到了盧斯身後。


    陶國公咳了半天,聖旨一片鮮紅,衣裳前襟也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他的臉色卻反而多了一層紅暈,看起來詭異的健康了一些:“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這聖旨是假的!假的!陛下不會殺我!你們……你們也都是假的!我要去見陛下!我要去見陛下!”


    陶國公神經質的喊叫著,剛才攙扶他出來的家仆現在已經跪在地上哆嗦著起不來了,他自己掙紮了兩下,站了起來,就要朝外走。


    “哎——!”大太監叫了一聲,怎麽可能讓陶國公就這麽走了?可是他自己不敢去渾身是血的陶國公,看一眼盧斯,也不敢驅使他。至於跟來的人,那兩個小太監已經嚇得一身騷臭味了,太監挨了那一刀本來那地方就不大好用,常常失禁了,如今被驚嚇之下,更是控製不住了。禦林軍是護衛聖旨的,聖旨已經到了陶國公手中,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還是盧斯這時候動了,他上去一腳,揣在了陶國公腰上。陶國公砰的就倒在了地上,可能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弓馬嫻熟,但現在他就是個廢物。盧斯一腳踩在他的腰上,這人就跟被按住了殼的烏龜一樣,任是怎麽樣舞動四肢,也動不了了。


    “拿繩子來!”盧斯對陶國公府的家仆說。


    大太監眼睛一亮,過去踢那兩個家仆。那兩個人能侍候陶國公到如今,也算是忠仆了,可是麵對皇權,他們選擇了遵命。兩人連滾帶爬的離開,等回來的時候,沒拿繩子,但是拿著一條白綾,顯然這兩人也知道盧斯找他們要繩子是幹什麽用的。


    白綾拿來,太監和禦林軍卻都不敢上前。看兀自掙紮得激烈的陶國公,他應該也不會自己老老實實把脖子套上去。盧斯依舊腳踩著陶國公,一把拽住他的發髻把他腦袋給抬起來了:“套上吧。”


    大太監指使兩個小太監上前,總算是在沒沾染血跡的情況下,把陶國公的脖子給繞上了,兩個小太監一人拿著一頭,左右拉了起來。陶國公被勒得發不出聲,兩隻手抓撓白綾抓得指甲都脫落了。可拉了一半,大太監突然打了一個小太監一巴掌,自己把左邊那頭接過去了。


    盧斯以為,這是大太監嫌棄小太監沒力氣,勒的時間太長了。誰知道這大太監抓著白綾,手上的力道更鬆了,陶國公喘過氣來一口接著一口的咳嗽,地上都是血。然後大太監這才用力……


    盧斯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可他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為什麽這樣,不過他把腳從陶國公身上挪開了。陶國公爬起來,伸著枯瘦且血跡斑斑的手要抓向大太監,那大太監暗沉沉的看了盧斯一眼,翻身再次扇了垂首站在邊上的小太監一巴掌:“沒個眼力的狗東西!還不去幫忙!”


    小太監喏喏的應著,瑟縮的朝盧斯這邊走,大太監那邊手上已經再次用上力了。


    這時候,盧斯明白他為什麽不舒服了,因為他的感覺先一步比理智明白,這大太監要虐殺陶國公。陶國公看著可憐,可他該死,將他虐殺致死也不算是冤枉了他。可這大太監是什麽東西,他根本就是為了泄憤,同時,看那太監臉上惡心的表情,這人也從這種過程中得到了快感,他同樣不是個好東西。


    小太監還沒過來,盧斯上前一步,一腳跺在了陶國公的後背上。這陶國公常年肺癆,年紀又大,骨頭酥脆得很,這一下肋骨就斷了至少兩根,且盧斯用的巧勁,骨頭準確無比的插進了肺裏!


    陶國公再次有氣無力的咳嗽起來,他的口鼻噴出大量的泡沫狀血液,枯瘦的臉上因為痛苦扭曲到了一起。不多時,陶國公手腳一陣痙攣,真個人就是一癱,尿液在他身下的地麵滲開,又有糞便的惡臭傳來。屎尿失禁,這人是真的玩完了。


    “這位公公,咱們回宮複命吧。”


    被盧斯奪了樂子,這太監反而沒有絲毫不快顯露了,他甚至諂笑著拱拱手:“勞煩盧將軍了。”


    “為陛下分憂,何談勞煩。”皇帝身邊的人總也是有良莠不齊的,何況這麽個破差事,被派出來的也不會是多親近的人。


    差事完了,確定陶國公完了,盧斯和大太監回去交旨。上回盧斯見過陶國公,開了井,尚且敢於直接麵聖,這回他是不敢了。在門口交了旨,客客氣氣的跟那太監道了別。看那幾個禦林軍有點可憐,盧斯招呼一聲,讓他們跟著自己走。


    一樣是四周圍煮著醋的戶外換了衣裳,仔仔細細的搓洗了身體,慣了湯藥,交代人給這幾個禦林軍也安排了住處,有無常過來道:“將軍,顧縣查到了陶國公兩子的消息,馮將軍緊趕著去了。那玄淩道長和廖老虎說還有事想要招認,可是他不跟咱們說,隻說要見兩位將軍。”


    “顧縣?”


    若說陶國公倆兒子為了爭權奪利,就折騰出了現在這麽多事情,折騰得敬惠公主也擼袖子親身下場,盧斯不太信。可這兩個都是無權的貴族,他們冒著殺頭的風險,能做什麽?這是盧斯和馮錚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的事情。


    這位陶國公的三兒子一來無常司,先幹脆的說出了“實情”,又以一種極其狂妄的姿態,讓無常司不得不撤了對他的監視,這是為了什麽?


    盧斯沉下心,思來想去,對玄淩的做法隻想出了兩個字——試探。他先得看無常司在了解到部分情況後,他爹會怎麽樣,然後才敢說下麵的。可他怎麽知道,盧斯這段時間去幹什麽了?


    當然,無常司也並非鐵板一塊,到現在把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因為無常司的人出身特別,他們所有人都明白,捕快出頭無常司是唯一的途徑。盧斯和馮錚挑人嚴格,與眾無常同甘共苦,且又大方豪爽,到目前為止,大家還是力朝一處使。


    但是,是人就都有利益和感情糾葛,比盧斯和馮錚位高權重的人在開陽,在大昱更不知凡幾,這些人真心想朝無常司裏頭摻沙子,他們倆也阻止不了。是內奸給玄淩遞的消息?不會,那太明目張膽了,也太好查了,得不償失。


    那就隻剩下唯一的一個可能了:“馮將軍離開之前,可是曾經與玄淩見過?”


    第245章


    “是,馮將軍得了您去賜死陶國公的信之後, 便去見了玄淩道長。可兩人話說沒多久, 就得了顧縣的消息, 馮將軍隻能匆匆走了。”


    “哦,這就對了。”馮錚知道盧斯去賜死陶國公, 就去告訴玄淩一聲,即便他出了家,畢竟陶國公是他爹,結果歪打正著,玄淩願意說出更多了, “請道長來此吧,畢竟道長並非是囚徒。”


    “是。”


    “對了,若是廖老虎想來, 讓他也來吧。”雖然盧斯覺得……廖老虎應該是沒體力爬起來的, 但要是有個萬一呢?


    盧斯這聲叮囑果然是對了, 廖老虎還真是跟著玄淩一塊來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裋褐短打,纏著綁腿,跟外頭的苦力沒啥不同,且他又雙眼凶光畢露, 看跟瞪沒啥差別, 跟在玄淩身後,像是謫仙道長的打手保鏢,更像是來綁票的惡匪。


    “二位,坐。”不過, 盧斯看的出來,廖老虎腳底下可不穩,這是強撐著來的。


    “多謝將軍。”玄淩拱手謝過,他今天這表現倒是比盧斯頭一次見時,正常了許多,可他與廖老虎都沒坐下,反而對著盧斯跪下,“多謝將軍!”


    第一聲謝是謝座,這個謝……謝我殺了你們老子?


    這可是“有意思”了。這年代講究子不言父過,若是言了,別管是真是假,有理沒理,那就是忤逆,倫理綱常在國法正理之前。所以,玄淩的這話,等同於忤逆了。即便陶國公該死,且還是個混蛋,但換個官員在這,大概已經要把玄淩拖出去打死了。


    可是盧斯不一樣啊,他讓開兩人的禮,道:“本官不要你們的謝,本官要你們的供詞。”


    “謝還是要謝。”玄淩一個頭磕下去,“供自然也要供。”他自己站起來,廖老虎跟著他磕頭立起來一條腿又軟了下去,玄淩把他攙扶起來,小聲埋怨著,“告訴你別過來了。”


    廖老虎那張桀驁的臉根本就擺不出低眉順眼,可是眼睛裏的凶光確實柔軟了下來,隻是定定看著玄淩。等他坐下了,玄淩也坐下了,玄淩喝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氣,道:“不瞞將軍,我們兄弟三個,腦袋都不大正常……”


    陶國公三兄弟,實際上是老大比老二大半歲,老二比老三就大了三個月。可是在宗譜上,他們是彼此相隔一年出生的,還都是當時陶國公的嫡妻孫氏生的。大概是因為那段時間是陶國公身體狀況最好的時候,所以三個孩子才相繼出生,而他擔心若孩子並非嫡出,爵位會直接被抹去,畢竟之前這事又不是沒有,且他家無權無勢又無寵。


    以庶充嫡,光這一條,就夠陶國公家喝一壺的,直接貶為庶民也不為過。不過,這就是個開頭。


    玄淩直接就講到了他小時候,六歲之前的事情,旁的他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件事,一直刻印在他的記憶裏,不但沒模糊,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可怕。


    他在一個陰暗的房間裏,那像是刑房,他自己被鎖鏈鎖著,在他對麵的牆上,也有個女子被鎖鏈鎖著,那女子光裸著,而他爹,陶國公廖世軍,拿著一柄小刀,正在一條一條的割那個女人的肉。


    女人一聲聲的慘叫著,好像還呼喊著什麽,可是他隻記得那聲音極其的淒厲,到底是些什麽語句卻總是分辨不出來。


    廖世軍扭頭對他笑,滿嘴都是血——他在吃割下來的鮮肉。


    玄淩還聞到烤肉的香氣,但他不清楚這是不是自己的加上去的幻覺。


    後來他長大了些,他後頭其實陸續又有了幾個弟弟,不過都沒立住。隻有一個活到了五歲,每年,一個過年,一個廖世軍的生辰,他們是都要回家的。那次,他回了家,結果無意中發現,管家把他五歲的弟弟帶去了他爹的遊戲之處,他偷偷的跟去看了,記憶中的場景卻真實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隻是主角變了人。


    他的弟弟坐在地上,已經嚇得大小便失禁,雙眼呆滯,而那個女人,竟然是他弟弟的母親。


    “我兒閉眼!別看!莫怕!”一個母親,麵臨著生不如死的折磨,卻依舊盡她所能的安慰和保護著兒子。


    那天事情之後,玄淩發起了高燒,等他醒過來,才知道那個小弟弟也跟著他同時病倒了,隻是他活過來了,他的弟弟年紀太小,沒撐過來。


    那是陶國公沒到兒子五歲,就會給他們的“禮物”,當著他們的麵,將他們的生身之母千刀萬剮……


    陶國公用盡了手段生育後嗣,保證廖家的血脈綿延,但這隻是他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他並不愛這些孩子,非但不愛,他還憎恨,嫉妒著他們,因為這些孩子稚嫩、年輕、健康,他們的未來還並非是注定的。


    “……所以我跑了,出家了,可是……我還是他的兒子……”在講述的過程中,一直麵容平靜的玄淩,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猙獰與瘋狂,他歪頭看了廖老虎一眼,不太正常的喘了兩聲,“盧將軍,見諒。”


    “無妨。”


    盧斯以為他是為自己的兩聲喘道歉,就點了點頭。可誰知道,得了他的諒解,玄淩立馬就站了起來,轉到廖老虎跟前,一把扯開他的衣襟,張口咬在了他的鎖骨上。廖老虎那雙亮眼睛更亮了,他雙手抱著玄淩,一臉愜意的撫摸著他的背脊。


    盧斯:“……”目瞪口呆,無話可說。


    房裏做守衛的無常比他們家將軍還要震驚,就要掄刀子上,可是被盧斯一擺手,他們一臉不可置信的退下了,站在原地,看天看地。


    盧斯雖然是被嚇了一跳,可看這兩人的狀況,倒是挺理解,甚至於樂見其成的。玄淩這顯然不正常,可這種不正常,擱現代大概也就隻剩下進精神病院一條路,更遑論是在古代。現在他跟廖老虎這個樣子,找到了一個發泄的途徑,不去害別人,簡直是皆大歡喜。


    就是……廖老虎撐得下去嗎?要是他有個萬一,玄淩可不隻是失去一個發泄對象,精神上怕是也會受到二次傷害。


    廖老虎知道盧斯在看他,從進來就一直沉默的他,終於開了口,不過那聲音,就跟兩塊粗石放在一起摩擦一樣:“國公府裏,大公子暴躁易怒,二公子陰狠嗜血,大公子與敬惠公主交好,二公子……”他抖了一下,玄淩在解廖老虎的腰帶,“二公子與前太子交!好!”


    “砰!”椅子腿翹起來又猛的砸下,是廖老虎的,並且以此為開始有規律的砰砰砰起來,看來這兩個人都沒餘力跟盧斯說話了。


    盧斯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這消息是嚇了他一跳,不過稍微想想就知道,說前太子跟陶國公家有聯係,城外的死士,城內的暴徒都是太子的指使,那不可能。因為他很清楚,現在的皇帝將朝廷把握得有多穩定,太子在文官裏的威望還不算高,可是武將都及其支持他,且他民間的聲望極高。前太子要做點什麽,除非他把皇帝和太子都殺了!


    可皇帝就是個宅在皇宮裏的宅男,太子在外邊跑的時候雖然也不少,但他一動,明裏暗裏的護衛不知道有多少。就那些人……不對!那些人不是大公子找來的嗎?那這個和前太子交好的二公子又是怎麽回事?


    再看一眼那兩位,盧斯歎了一聲,繼續喝茶。誰讓他是個瘋子呢?瘋勁上來了,還能咋滴?等吧。


    等到室內充滿一股男人都懂的味道,玄淩總算才站了起來,一臉饜足整理衣冠。另外那頭,廖老虎則哆嗦著手,咬牙打理自己。


    盧斯沒忍住,說了一句:“你既然喜歡他,那也該稍微控製一些,你是道家的,該知道這個事情過了頭對身體損害很大。”


    誰知道,玄淩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是喜歡他,可隻喜歡他的身體罷了,他的身體要是壞了,我再換個不就好了?”


    玄淩說得理直氣壯,一邊的廖老虎聽見了竟然還點點頭,對著玄淩笑:“隻要你還喜歡我的身體,你想怎麽弄,都隨你。”


    盧斯:臥了個大槽!


    之前他覺得陳同跟靖王,陳同就夠忠犬的了,如今才知道,是他圖樣圖森破了。


    不過……玄淩這樣子,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因為他這瘋癲的樣子,也可以看成是一種自保——陶國公府必定是全都得扔進去,他即便是來投案自首了,可也不一定就安全了。


    而且,玄淩瘋歸瘋,其實他很有分寸,在陶國公死之前,他說的隻是兩個兄長有不法之舉動,但一句話都沒提陶國公如何。子告父,違逆人倫,除非老子幹的是謀逆的事情,因為儒家立法,君在父之前。


    如今陶國公死了,他才把一些事說出來,但他隻說一半,突然就瘋了起來。臨瘋了之前,還把前太子給拎出來……


    這是看盧斯的表現,也給他思考的時間,同時他自己也表現出:我瘋了,我無論做什麽事都是沒過心的,你看我當著你這無常司的將軍,卻連跟人xx都做得出來。可仔細想一想,除了剛出現的時候,他表現得有些狂妄,到目前為止,他並未作出任何真正意義上得罪盧斯和馮錚的事情。


    盧斯越想,越覺得這位玄淩道長,不是真瘋了。他看了玄淩一眼,如今這位道長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喝涼掉的茶。再看他旁邊,廖老虎則艱難的讓自己保持在椅子上,可看樣子隨時都要昏厥過去。


    盧斯笑了笑,仿佛剛才的事情沒發生,房裏也沒那男人都懂的氣味:“道長,前太子已經薨了,即便你二哥與這位曾經交好,也沒得現在把這位殿下提出來,汙他名聲的。”


    “並非是貧道要汙那位的名聲,而是我二哥突然道前太子未亡,而是被人所害,隱匿了起來。”


    “……”宮裏前太子要勾結外臣奪宮?不對,太子就算要勾結,也不該是這麽一家子奇葩,他當太子的時候,認識了不知道多少重臣,多少有才之人,沒必要。那就是……有人知道了前太子還在,接著他的名義要鬧事?


    “貧道大哥並不知道二哥在做什麽,隻以為他這一番動作,是要奪他的世子之位。他弄這麽多人來,本來是意思是讓他們四處搶劫,把事情鬧大,再殺掉二哥,老虎就是他們找的替罪羊……”玄淩嗤笑一聲,“貧道這個瘋子都知道,這是個傻主意,都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有簡單的法子不用,非得用這蠢笨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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