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年紀,下一代間的感情也該跟著培養起來了,人脈關係的建立大多如此,順便,要是看上個好的,還可以給孩子們牽線搭橋。


    說不讓在階層外找對象那是不開明的表現,但當父母的總歸希望孩子能找個條件更好點的,借著這樣的場合多看看,說不定就碰上個合心意的。


    當然也有像徐宣佩這樣沒那麽多心思,純粹為了打發時間過來玩玩。本來就是個清秀佳人,打扮一下也吸引了不少眼球,樂曲響起時,好幾個年輕人上來邀舞,都被她一一婉拒了。


    在表演台子旁邊找了個好位置,她就守著這塊地不走了。


    沒一會兒又來了幾個年輕人,裏麵還有幾個認識的,卓亞、高田都在其中。於是幾個本就相熟的年輕人湊成一堆,邊看表演邊聊天,試圖破解魔術師的表演手法。


    譚順憶和路悅欣站在另一邊頭靠著頭輕聲私語,親密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對小情侶。


    卓亞語帶羨慕:“拚爹他贏,拚成績他贏,拚找女朋友的速度和質量也是他贏,小憶真是活成了人生贏家。”


    眾朋友紛紛點頭認可:“比不了比不了。”


    徐宣佩笑:“那就不比。卓亞哥你也抓緊,這裏那麽多才貌雙全家世好的好姑娘,別在這坐著了,去轉轉,看到合適的就出手,你也很快就有了。”


    卓亞往椅子後背一靠,開口:“不去。能看得上的都是老熟人,下不了手。”


    高田瞟了徐宣佩一眼:“是啊,都是老熟人。”


    徐宣佩憋不住笑:“老熟人怎麽了,老熟人知根知底,成功率應該可以吧。”


    高田心一橫,語帶玩笑地問她:“那我向你表白,你接受嗎?”


    “別拿我開玩笑啊。”徐宣佩展示了下自己的拳頭,“我的底細你是清楚的,被我當真了下場可就難說了。”


    高田聞言心裏一陣空落落,臉上還得裝出笑臉繼續:“知道知道,得罪不起。我去給你拿吃的。”話落,假裝若無其事地往餐台方向去。


    徐宣佩毫無所覺,接著嘻嘻哈哈地看著表演。


    離開了高中,告白了高考,似乎一夜之間世界變得更加色彩斑斕,呼吸的空氣也變得更加自由,然而這一切在麵對徐宣佩時全都變成了忐忑。


    相處多年,他也不知道感情怎麽就在畢業時變了質,單純的友誼添進了粉紅的色彩,也許是因為拍畢業照時的那一個笑容?


    可是,從好朋友變情人,這一步該怎麽跨過呢?


    好容易借著玩笑說出口的試探,結果並不理想,高田心中那簇愛情的小火苗還沒燒起來就被澆了一盆冷水。


    同一時刻,譚安瀾和同學們的聚餐也很熱鬧,吃完了還有續攤,把同學一一送走後,主角卓楠同學一掃課堂上天天睡不夠的懶散樣,拉著譚安瀾和他表弟在遊戲廳裏大殺四方。


    譚安瀾意思意思地關心他一下:“你不需要回去休息?”下圍棋可是個費腦子的活。幾個觀戰的同學都說有點腦仁疼。


    卓楠眼睛盯著屏幕頭也不回:“不用。對了,我那獎杯在哪呢,幫我收好了,晚上要用那個跟我爸領零用錢呢。”


    沒有其他同學在場,譚安瀾也放開了玩,手上操縱杆被她靈活地推來推去:“你的東西誰耐煩背著呀,裝你包裏,讓你家司機帶回去了。別廢話了,轉彎轉彎!哎呀等等,我手機響了,你來替我這一把。”這句話是對旁邊圍觀她和卓楠打遊戲的表弟說的。


    “替什麽替!”卓楠操縱杆一拉,屏幕裏他的車子猛地撞上安瀾的車子,這一局直接廢了,“等你接完電話再來。”


    電話是齊新池打來的,嘰嘰喳喳:“我在姥姥這也天天堅持練習,回來咱們約時間再打。”


    “知道知道,你回來再說吧。”難怪最近手有點癢,原來是好久沒有沙包送上門了,竟然還怪想念的。


    遊戲廳的音樂聲鑽入手機,傳到齊新池的耳朵裏:“你是不是在遊戲廳?那麽吵。”


    譚安瀾:“對啊,和同學一塊玩呢,你姥姥家那邊有沒有遊戲廳?”


    他就知道,安瀾喜歡玩這個:“有,不過機子不多,我媽不讓我玩,她讓我寫作業。”


    “真可憐。”譚安瀾小小同情了一下,“那等你回來,我請你玩。”


    “不用不用,我零花錢還夠,我請你。”


    “那就這麽說定了。正好我最近零花錢有點緊。”


    “你買什麽東西了?”


    “買了個遊戲機。”


    “那你還到遊戲廳玩?”


    “和我哥玩的時候鬧起來,不小心打破了。”心痛,大半個月的零花錢呢。


    “真可憐。”這下換齊新池同情她了。


    “是啊,好可憐。”譚安瀾深以為然地點頭。


    卓楠等得不耐煩,跑過來:“你和誰講電話呢,說那麽久,再說機子都被人搶光了。”暑假的遊戲廳人有多旺她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知道。”譚安瀾和齊新池告別完掛電話,往回走,“催什麽呀,你占個機子先玩會兒單人不就行了。”


    卓楠扔給她一瓶果汁:“單人的不好玩。快喝,喝完繼續。”


    譚安瀾接住果汁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鮮榨的,你什麽時候去買的?”


    “你傻啊,我弟幹什麽用的。”


    另一邊,打完電話的齊新池被他媽媽叫住了:“練武的事要不要停一停,我看你這兩天的作業有些潦草,是不是累著了?”


    齊新池低頭認錯:“對不起,媽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會好好寫的。”練武絕對不能停。他現在還沒追上安瀾,再停,更追不上了。


    齊媽媽聽出了兒子話中的意思,和他打商量:“那把練武的時間減一些?你現在還是學習和長身體比較要緊,真要把身體累出什麽來,得不償失。”


    齊新池還想說什麽,他姥姥拿著牛奶進來了:“對,還得補充營養。池池啊,咱練武用不著那麽上心,當初送你去譚家練武是為了讓你有自保能力,現在基礎已經打得很牢了,練習上可以放鬆一下了。”


    齊新池不說話了,一比二他對不過,說歸說,他堅持要練,媽媽也攔不住。


    “剛才那個電話是打給安瀾吧,又約她打架了?”齊媽媽就不明白了,兒子跟個女孩子較什麽勁。


    “不是打架,是切磋。”齊新池糾正媽媽的用詞,“她是我的目標。”


    “她文化課成績那麽好,還是班長,你怎麽不把這個也當目標?”比口才,初中生的兒子哪比得過齊媽媽。


    齊新池握了握拳,下決心:“我兩樣都比。”


    第161章 孩子(十四)


    齊新池開始更努力地學習和練武, 每天時間大半都花在這兩件事上,連出去玩都省了, 更是常常苦讀到深夜。


    這時候的他想得很少,唯一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譚安瀾是他的好朋友, 更是他的目標, 就算贏不了, 也不能輸得太難看。


    齊媽媽擰不過兒子的倔脾氣, 隻能比以前花更多心思照顧他的生活。畢竟,兒子這是上進的表現,做家長的沒有阻止的理由。


    齊新池的姥姥心疼外孫,但她人在外地離得遠, 除了嘴上勸幾句也做不了別的,隻能反複提醒注意身體。


    這時候的卓楠同樣沒有對自己和譚安瀾的關係有過多思考, 他隻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帶勁。


    同樣是天資聰慧,譚暮青隨和愛笑,隻要願意, 和誰都能打成一片,卓楠卻不是。他更挑剔一些, 不喜歡和跟不上自己步驟的人玩在一起。


    他從來不承認譚安瀾比他更優秀,但在想找人一起玩時每次都不由自主地第一個想到了她。


    兩位少年如何想,譚安瀾全不知道, 她隻知道,這兩個都是她的好朋友,可以一起打架切磋, 可以一起出去玩,真要讓她說,她覺得兩個都挺傲嬌的。明明練武、遊戲都比不過她,還非不承認。


    不管怎樣,他們的生活到目前為止都還無憂無慮,最多為了點小事鬧鬧脾氣,然後就在這些吵吵鬧鬧中,慢慢長大。


    a大校園裏,譚順憶掐著時間離開圖書館,去教學樓接路悅欣下課。


    見了人,手一伸幫她提了包,兩人並肩往校外走,邊走邊說話。


    “給阿姨打個電話,晚上去我家吃飯吧。”


    “叔叔回來了?”路悅欣一想就明白了。


    就像譚順憶熟悉路家一樣,路悅欣現在對譚家的情況也很了解,譚暮青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會做飯,這次出差好幾天,回來肯定有大餐。


    說起來譚順憶的做飯手藝被他爸訓練得不賴,但和譚暮青比的話,總還差一點,誰叫他在家裏有現成的可吃,很少真正動手,不過想到未來,他有點意動:“過段時間我把廚藝練習一下,以後想吃好東西也不用等著我爸。”


    路悅欣道:“這事不急,你還要忙考試呢。”她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隻要是男朋友做的東西都好吃之類,但譚順憶做得已經不錯,現在學業忙,練廚藝的事,可以等將來再說。


    步入大學後,譚順憶和路悅欣的感情發展穩定,學業也不需要發愁,生活學習一路順風順水,人卻變得低調了。


    偶爾他還是會去出一下任務。譚慶餘帶著他見識到的東西,讓他比這個和平國度裏的大多數人都更能體會到生命的可貴和生活的不易。


    他明白了譚家長輩長久以來的堅持,想要當一名好律師的心更加堅定。


    現在的他早已經懂得所謂的耀眼除了吸引旁人的注意外並沒有什麽實質作用。他收斂起光芒,他不需要讓仰望,但他還是那個優秀得讓同齡人無法企及的譚家公子,他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裏,也知道自己擁有多少力量,並且持續為之努力。


    大二那年,譚順憶去了有譚家人在的律師事務所實習,路悅欣被教授賞識,被破格提拔進入研究小組,每一個人都在認真走自己的路。


    徐佩宣大學誌願選的是臨床醫學,她遞交了去美國某名校的交換生申請,高田聽說後,思前想後,也悄悄遞了一份,直到交換生的名單確定公布,大家才知道他也要同行。


    眾朋友說了他一頓:“早說你也想去啊,忽然給我們扔個□□不厚道。”


    高田掩飾性地笑笑:“我怕不成功被你們笑話。”到底還是沒將愛慕的情意訴出口。


    幾個朋友卻已不滿:“怎麽說話的,我們是會笑話你的人嗎?”


    高田點頭:“會。”


    “去你的,還是不是朋友了,不行,你得請我們吃一頓賠罪。”


    徐佩宣被逗樂了:“要走的是我們兩,應該是你們請客給我們送行才是吧。”能和好朋友一起走,她挺高興,到了那邊人生地不熟,這下有伴了。


    高田看著她,唇角翹起:“對,應該是你們請我兩,別小氣,安華走起。”他想,來日方長,到了美國,他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和她說,卻沒有考慮,如果自己一直畏首畏尾不敢打破現狀,兩人就不會有多大改變。


    其他事情上高田不缺少勇氣,但在愛情麵前他卻止步不前。


    當飛機載著兩人遠去,四中高中部迎來了又一屆新生。


    這一屆的學生代表是個成績拔尖長相漂亮性格活潑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譚安瀾。


    明明是和所有學生一樣的校服,她的身上卻有種輕易讓人信服的氣質,這種氣質源於她交出的一張張漂亮的成績單,以及那一份自信。


    當然,這隻是外人所能看到的一麵,在家人和好朋友麵前,她也愛玩愛鬧:揪著哥哥要禮物,拿著成績單找媽媽討零花錢,和齊新池比一比武,和卓楠打一打遊戲。


    齊新池的成績本來就還可以,不然初中時也考不進四中。之後一路苦讀,中考時順利升了四中高中部,更讓他高興的事,這次他和譚安瀾被分到了一個班。


    另一邊,卓楠在分班名單上看到譚安瀾名字時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很好,又可以做同桌了。然而,開學第一天去教室,習慣性地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卻發現她身邊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安瀾怎麽會讓他坐那個位置!卓楠不高興了,卓楠需要順毛了。


    同是譚安瀾的好朋友,又是一個初中的,卓楠和齊新池以前就見過麵,但那時不在一個班,最多聽譚安瀾嘴巴裏提一下,或是見麵點個頭而已,哪有現在在一個教室裏呆著感覺鮮明。


    新生開學第一天的座位是學生自己隨便坐的,齊新池到得早,他進來時教室裏還沒幾個人,很自然地就把旁邊位置占了,等著譚安瀾。


    譚安瀾進教室時見他朝自己揮手,也沒多想就走過去坐到了他身邊。大半個暑假沒見,齊新池有很多話要講,正說得高興,一個書包“啪”地一聲扔在了他麵前的桌板上。


    譚安瀾一眼認出那是卓楠的書包,笑著回頭:“你來啦……咦,你生什麽氣呀?”


    卓楠沒理她,瞪著齊新池:“起來。”


    齊新池回瞪他:“你有毛病啊,這個位置我先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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