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閉著眼,卻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鬱寒深成熟俊美的臉龐,尤其是在車裏,被男人圈在懷中方寸之地時,他深不見底的凝視。


    那樣的深不見底,叫人心驚肉跳。


    大年初一的淩晨,外麵的鞭炮聲一晚上就沒停過,尤其到了天快亮的時候,鞭炮聲更加密集。


    司桐實在睡不著,索性起床,出去把前幾天買好的鞭炮點了,然後簡單洗漱,開始做飯。


    飯還沒做好,外婆和舅媽回來了,一進門,兩人就迫不及待去看還在沉睡的央央。


    兩人還在住院,估計要過幾天才能出院,吃完早飯,司桐用手機給兩人約了輛車,讓她們回醫院。


    醫院那邊不僅給換了高級病房,還安排了護工,司桐留在家裏照顧央央。


    小家夥估計是嚇壞了,醒來之後哭了一陣,司桐好不容易哄好她,哄好之後她非要司桐抱著。


    司桐做事的時候抱不了她,小家夥也黏在姐姐身邊,小短手緊緊抱著姐姐的腿。


    中午。


    司桐帶央央吃完午飯,剛收拾好碗筷,宋奶奶提著禮品上門,身後跟著年輕男人。


    “桐桐,這就是我孫子,他們公司大,事多,昨天夜裏才回來。”宋奶奶每次說起孫子就業的公司,語氣都特別驕傲。


    宋海個子不高,其貌不揚,見司桐如此貌美,心底生出些拘束,臉頰微微泛紅,說話也結巴起來。


    “你、你好,我叫宋海。”


    司桐看了他一眼,臉上沒什麽情緒,拉了兩張凳子給祖孫倆,淡淡開口:“你們坐吧。”


    見她態度不熱絡,宋奶奶把宋海往司桐麵前推了推,“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話題,坐著聊會兒,我帶央央出去玩。”


    央央見宋奶奶要來抱她走,立馬撇嘴哭起來,抱住司桐的腿不撒手。


    司桐蹲下來哄她,宋奶奶從口袋裏掏出一根彩虹棒棒糖,“央央,看,糖糖,想不想吃?奶奶不帶你走,我們到門口去吃糖糖好不好?”


    連哄帶騙,宋奶奶把央央哄到門外的空地上去玩,臨出門時,給孫子使了個眼色。


    宋海紅著臉,訥訥的不知道說什麽。


    司桐不想應付宋海,拿起桌上的筆記本複習。


    時不時看向門外的央央,眼底溫柔,唇邊帶笑,把宋海看得兩眼發直。


    先前奶奶非要撮合他和一樓汽車庫租戶李老太家的外孫女,他並不怎麽願意。


    他海大研究生畢業,一畢業就進了全國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上班,心底自有一股傲氣。


    司桐二十一還是個複讀生,而且坐過牢,他有些瞧不上。


    剛才奶奶叫他下樓來看司桐,他也老大不願意,但現在,他卻覺得這個女孩子未必能看得上自己。


    宋奶奶哄著央央玩了一會兒,一回頭,瞧見自家孫子跟塊木頭似的坐在那兒,話也不說,急得直瞪眼。


    她孫子就這點不好,嘴笨,不會哄女孩子。


    關鍵時候還得靠她這把老骨頭。


    抱起央央進門,她指著宋海對央央說:“央央,這個哥哥給你當姐夫好不好呀?央央乖,叫姐夫。”


    央央看了眼宋海,嘴巴一癟像是要哭,轉頭去找司桐。


    宋奶奶不死心,從棉衣口袋又掏出一根彩虹棒棒糖,“央央乖,叫姐夫,有糖糖吃。”


    央央兩眼滴溜溜地盯著棒棒糖,奶聲奶氣地叫了聲:“姐夫。”


    宋奶奶哈哈一笑,宋海連脖子都紅了。


    司桐柳眉蹙了蹙,似有不悅,宋海見此,不想給她留下壞印象,說起別的事來轉移話題。


    “今天一早業委會那邊找人來小區裝監控了,有了監控,那些不法分子以後就不敢來我們小區作案,你們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擔心孩子會丟。”


    這件事,司桐不知道,但是宋奶奶知道。


    “業委會可算是幹了件人事,自從原物業把監控拆走,我們小區就變成了賊窩,上次老王家鎖被撬了,值錢東西都沒了,他去物業那邊鬧,要求裝監控,業委會就一句話,沒錢裝不了監控。”


    “切,現在又有錢了?”宋奶奶對業委會挺不滿,因為她家的電動車也被偷過電瓶。


    宋海卻道:“我聽說不是業委會出錢裝的,好像是有人捐一百萬到我們小區的賬上,要求兩天之內把監控安裝到位。”


    宋奶奶聽得眼睛瞪大:“誰呀?有錢沒地方花了?吃飽了撐的?”


    要知道,這個老小區一共才九百多住戶,物業費全湊齊一年也不過八十幾萬,一出手就捐一百萬,隻提了個裝監控的要求,不是吃飽了撐的是什麽?


    宋海搖頭,“具體的不清楚,好像是外地來的大老板。”


    宋奶奶嘖了嘖嘴,“這外地老板挺閑啊。”


    司桐垂著眸,視線落在筆記本上,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心跳莫名加快,耳邊仿佛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想起昨夜淩晨出現的男人,會是鬱寒深嗎?


    那個男人,不動聲色間,已經將事情做到這麽周全的地步了麽。


    下午三點左右,監控安裝到司桐家所在的這棟樓,十幾個安裝工人幹得熱火朝天。


    隔壁鄰居見此,笑著搭話:“這大過年不休息出來幹活,你們挺辛苦啊。”


    其中一個工人笑嗬嗬的,“有人加錢找我們幹活,別說過年,就是半夜三更的也得爬起來賺錢啊。”


    另一人道:“聽說你們小區前兩天丟了個孩子,丟孩子的那家挺有錢吧?用的都是最好的監控設施,光這攝像頭就一萬塊一個。”


    他們以為是丟孩子的那家出錢裝的監控。


    鄰居朝司桐家看了一眼,“不啊,李老太家條件挺困難的。”


    司桐在屋子裏,聽見外麵鄰居大爺和安裝工人的話,眸光閃爍。


    ……


    鬱寒深中午確實有個重要飯局。


    他離開司桐家的小區,連夜又回了南城。


    他這兩天都待在南城,南城是本省的省會城市,本省的重要機關和領導都在南城。


    幾乎一夜未眠,他回酒店睡了一覺,十點多起來洗漱收拾自己,十一點半抵達和省領導約好的酒店包廂。


    他到的時候,包廂裏的圓桌已經坐滿了人,排場很大。


    看見他,為首的中年男人立馬站起身,“鬱總,久仰久仰,以前經常聽季老說起你,今日一見,果然卓爾不群。”


    聽到對方恭維的話,鬱寒深淡淡微笑,從容與對方握手:“韓書\\記,幸會。”


    韓立群作為省裏一把手,麵對年紀比自己小很多的鬱寒深,臉上卻是一派謙遜與恭敬。


    相比於他的謹小慎微,鬱寒深不管是氣場還是積威,都更像個領導者。


    桌上其他人都是省裏的各位領導,鬱寒深端起酒杯,與韓立群碰杯,動作瀟灑穩重。


    “這次多虧韓書\\記幫忙,這份恩情,鬱某銘記在心,日後有用得上鬱某的地方,韓書\\記盡管開口。”


    一番話,說得韓立群喜上眉梢。


    海城首富的人情,可不是一般的大。


    最主要的是,鬱寒深背後還有京城季家,季家在京城的勢力滲透軍政兩界,尤其兩位季老,分別在軍、政兩\\委擔任要職。


    韓立群曾經在季老手底下待過,可以說他有今天,是季老一手提拔,以後要想更上一層,也少不得季老的提攜。


    兩位季老是鬱寒深的兩個舅舅。


    思及此,韓立群連忙道:“我也沒做什麽,找人所耗費的資金,也是鬱總你自己出的,我呀,就動動嘴皮子。”


    鬱寒深輕笑:“那也是韓書\\記的嘴皮子,別人的,可沒這麽大威力。”


    官場互捧那套,鬱寒深信手拈來,說得韓立群心花怒放,“鬱總這是在取笑我。”


    邊吃邊聊,酒過三巡,鬱寒深看了下時間,兩點多。


    想到與小姑娘的約定,他主動結束飯局。


    韓立群一行人把鬱寒深送上車,姿態恭敬客氣。


    等邁巴赫開走,韓立群身後一人問:“韓書\\記,鬱總之前說要給我們單位捐資,您為什麽不同意啊?”


    海城首富啊,為了找個人,直接幾十個億打到桐城財政上,輕鬆得像吃飯喝水。


    給一個小縣城打款都這麽大手筆,那給省單位捐資,至少得上百億。


    不懂韓書\\記為什麽給婉拒了。


    韓立群笑得別有深意,眼底閃爍精光:“你啊,目光放長遠一點,海城首富的人情,不比那百來個億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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