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覺到司桐的身體忽然變得僵硬,鬱寒深停下動作,微微撐起身體,垂眸俯視著身下的女孩。


    她緊緊咬著下嘴唇,柳眉蹙起,濃密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


    因為動情,女孩雪白的肌膚浮上薄薄一層潮紅。


    片刻,司桐睜開眼,對上一雙堪稱冷靜的眼睛,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麵,平靜又幽暗,深得叫人心驚恐懼。


    對視片刻,鬱寒深將司桐眼底的害怕看在眼裏,再次俯身吻住她的嘴唇,好一會兒,他起身下床,打算去衝個冷水澡。


    袖子忽地被柔軟的小手拉住。


    鬱寒深腳步一頓,側頭居高臨下地看向床上的小姑娘,嗓音低啞:“怎麽了?”


    司桐抿著唇,垂頭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心髒一下一下撞擊胸腔,她鼓起勇氣:“我、我可以的。”


    聽明白她什麽意思,鬱寒深的眼眸驀然變得更加深不見底。


    可是小姑娘緊張得手心都在出汗。


    盯著她看了許久,鬱寒深拍了拍司桐的手背,克製地道:“不要勉強。”


    說完進了衛生間。


    很快,衛生間傳來淋浴的水聲。


    司桐跪坐在軟床上,聽著嘩啦啦的淋浴聲,腦海中再次浮現網上看到的那些內容。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對不起鬱寒深。


    視線落在衛生間的紅色木門上,猶豫了一陣,她下床,走過去,握住衛生間的門把手。


    慢慢擰動,推開門,衛生間麵積小,站在門口可以把衛生間的角角落落都收在眼底。


    司桐低著頭,隻看著腳尖,身體挪進衛生間,反手帶上門。


    鬱寒深關掉蓮蓬頭,就這麽看著女孩滿臉羞澀地垂頭朝他走過來,開腔的聲音更啞了幾分:“進來想做什麽?”


    司桐站在淋浴房外,盯著自己的腳尖,手扶著旁邊的盥洗台,手指用力收緊:“我、我聽說男人總是憋著,會、會憋出問題……”


    嘩啦一聲輕響,淋浴房的玻璃移門被推開。


    聽見鬱寒深走過來的穩重腳步聲,司桐頭垂得更低,下意識閉上眼睛,生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腳下,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所以呢?”鬱寒深靠得極近,聲音幾乎貼著司桐的頭頂響。


    “我……”司桐的手不安地揪住睡裙的下擺,心跳如雷,耳根也燙得要燃燒起來,“我想幫你……”


    話音未落,腰被鬱寒深的手臂勒住,下一瞬,她被強勢的力道帶進寬厚結實的胸膛。


    好冷。


    司桐驚訝地睜開眼睛,他居然在用冷水洗澡,忽地想起來之前好幾次,半夜她都迷迷糊糊地感覺到鬱寒深身上冰冷。


    她有疑惑過,卻從來沒有深想其中緣由。


    隻是不等她說什麽,鬱寒深已經低頭吻下來,舌尖帶著牙膏的清涼薄荷味侵進來。


    他一邊吻,一邊擁著司桐往後退,將她壓在衛生間的牆上。


    司桐的後背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硌到,疼得她喉嚨裏溢出一聲短促的痛呼。


    鬱寒深親吻的動作滯了滯,隨即摟著她的腰將她帶離牆壁,另一隻手擰開衛生間的門。


    再次被壓在被褥上,司桐努力放鬆身體,手被鬱寒深帶著引導意味地拿過去時,她還是克製不住地抖了一下。


    但退卻隻是一瞬間,閑置的那隻手摟住鬱寒深濕漉漉的脖子。


    主動又生澀地回應男人的吻。


    全程,司桐都緊緊閉著眼睛,烏黑淩亂的長發鋪了一床單,玉肩雪白。


    許久,鬱寒深啄了啄她的唇瓣,從她身上離開,扯過被子蓋住女孩的身體。


    開口的聲音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沉穩平靜:“等我一下。”


    司桐聽見腳步聲進了衛生間,才敢睜開眼,微微側頭,窗外是神秘莫測的夜空美景。


    沒一會兒,腳步聲從衛生間出來,鬱寒深已經穿戴整齊,襯衫西褲一絲不苟,頭發也被打理得一絲不亂。


    他手裏拿著濕毛巾,坐到床邊,細細擦幹淨司桐的小手。


    司桐看著鬱寒深沉著鎮定的眉眼,那麽端肅認真,仿佛手中正在做的事,和在談判桌上與對手談判一樣正經。


    擦完,鬱寒深親了下女孩嫩滑的手背,“起來收拾一下,飛機還有十分鍾落地。”


    司桐紅著臉:“那你先出去。”


    鬱寒深眼底帶笑,“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我出不出去,有關係?”


    “……”司桐瞪他。


    眼看著她要惱羞成怒,鬱寒深眼底笑意更濃,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起身將毛巾送進衛生間,擰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等臥室門關上,司桐緩了緩,才坐起來。


    身上的睡衣半褪,穿跟沒穿幾乎沒區別,想到剛才,她臉頰滾燙,匆匆從行李箱裏拿出幹淨衣服換上。


    洗澡前脫下來的髒衣服被她用收納袋裝了起來,確定沒落下什麽東西,她拉著行李箱走出臥室。


    剛出去,行李箱就被守在外麵的空乘接過了過去。


    司桐愣了一下,沒想到外麵有人,忽地想到剛才鬱寒深在她身上吻得太用力,她沒忍住出了聲,不知道這個門隔音好不好。


    “你一直在這?”司桐忐忑地問。


    空乘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沒有,鬱太太,鬱總叫我來幫您提行李。”


    司桐鬆了口氣,莞爾:“謝謝。”


    座艙內,姚總助正和鬱寒深說話,聽見腳步聲,兩人同時轉頭看過來。


    司桐眼眸如水,肌膚還殘留著淡淡的粉,一看就剛經曆一場情事,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勾人的風情。


    “鬱總,我去問問還有多久能落地。”姚總助立刻收回視線,不敢多看,找了個借口躲出去。


    司桐見他幾乎是落荒而逃,覺得奇怪:“姚助理怎麽了?”


    鬱寒深目光沉沉地瞅著司桐,將她拉到身邊坐下,“不管他。”


    正說著,飛機開始降落,和起飛時一樣,隻有微微的傾斜感,十幾分鍾後,鬱寒深帶著司桐走出京城國際機場。


    姚國慶跟在後麵,拉著兩人的行李箱。


    兩人一出來,就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上前接應,其中一人接過姚助理手裏的行李箱,另一人恭敬地道:“鬱總,鬱太太,車在那邊。”


    鬱寒深微微頷首,態度疏離,集團老總的派頭端得很高。


    這個男人,在外人麵前永遠是一副高不可攀的威嚴姿態,嚴肅正經,又沉穩從容。


    若不是剛才在飛機上領教過他不一樣的一麵,司桐也要被他這副正人君子樣給唬住。


    司桐和鬱寒深被領到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跟前。


    司桐看見這輛威風凜凜的黑車,忽地想起來去年張夢玲騎著電動車送她去韓靈麗生日會,撞上了司清城的勞斯萊斯。


    鬱寒深幫司桐打開後車門,等她坐進去,繞過車身從另一邊車門上車。


    接應的西裝男將兩人的行李放進後備箱,另一人坐上車,沒等姚總助和放行李的西裝男,直接啟動車子。


    司桐有些意外:“他們不上車嗎?”


    鬱寒深握著她的手,淡淡開腔:“他們坐別的車。”


    司桐往後看了一眼,瞧見放行李的西裝男和姚國慶一左一右上了一輛黑色奔馳。


    她沒再說什麽。


    京城的夜景和海城不同,海城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更顯現代的繁華,京城的夜景更有曆史底蘊。


    五十多分鍾,勞斯萊斯停在市中心一處朱紅大門前。


    門前燈光明亮,照亮了青磚黛瓦的圍牆,和複古大氣的宅院大門。


    門前,站著個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馬甲的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他身後,還站著一排著裝統一的女傭。


    鬱寒深和司桐剛一下車,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來,鞠躬道:“鬱先生,鬱太太,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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