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深的手指撩開垂落在女孩頸側的烏亮直發,滾燙的吻沿著臉頰來到司桐的頸側,薄唇張合間,留下一片片濡濕的吻痕。


    他黑暗濃稠的眼眸始終看向樓下,動作帶著宣告所有權的占有意味。


    鬱知珩握緊拳頭,死死盯著三樓陽台擁纏在一起的男女,手背的青筋暴起,心痛得每呼吸一口,心髒都在抽疼。


    他看著鬱寒深彎腰抱起司桐,邊吻邊走回臥室,深灰色的窗簾緩緩合嚴。


    成年人的感情,和青春期的青澀萌動不一樣,他早就預料司桐和鬱寒深在一起,身體的結合不可避免。


    但此時發生在同一屋簷下,他做不到心如止水。


    鬱知珩眼睛充血,一拳砸在車窗上,車窗玻璃應聲出現無數細小裂痕,加裝的報警器忽然發出高亢的報警聲。


    動靜有點大,整棟樓都驚動了。


    老宅房子的隔音很好,但是架不住警報聲實在太有穿透力。


    司桐仰躺在黑色薄被上,白皙的肌膚被深色的被套襯得如雪似玉,忽然聽見報警聲,她渙散的理智微微回籠。


    “什麽聲音。”她側頭看向落地窗。


    鬱寒深嗓音低啞:“不管它。”


    司桐想到之前有車開到樓下,此時的報警聲能聽出來是汽車在報警……


    “啊!”身上忽然一痛。


    她垂眸,看向胸口的位置,不滿地瞪著咬她的男人,鬱寒深正抬眸看她,眼神黑沉冷靜,“專心。”


    司桐:“……”


    ……


    鬱知珩冷著臉上樓,傅雲蓉睡衣外麵套著外套出來,看見兒子的手受傷了,連忙叫傭人去拿醫藥箱。


    “不用。”鬱知珩冷冷說完,徑直回了房間。


    傅雲蓉憂心忡忡,她知道今晚鬱寒深和司桐要回來住,兒子這個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在樓下碰到那兩口子了。


    鬱知珩自小就懂事,除了碰到那個司桐會出岔子,其餘時候他溫文爾雅,是個很不錯的青年。


    回到房間,她邊歎氣邊躺上床,鬱盛德也被吵醒,靠在床頭喝水,見老婆進來,他問:“是不是知珩回來了?聽聲音是他的車。”


    傅雲蓉把兒子受傷的事說了。


    鬱盛德道:“真是沒用,一個女人而已,值得他念念不忘,馬上要當父親的人了。”


    傅雲蓉歎了會兒氣,愁眉不展。


    鬱盛德放下水杯,想到鬱知珩主動要進集團的事,開口:“不過,鬧歸鬧,他最近想開了進煌盛上班,倒是件好事。”


    他當初就不同意鬱知珩當律師,律師當得再厲害,一年收益也遠遠比不上在煌盛集團當個董事。


    “等他磨礪幾年,讓老三提名他進董事局。”


    傅雲蓉想的沒鬱盛德這麽樂觀,“他要是真的想開了,放下為老三媳婦當律師的執念也就罷了,我就怕他越陷越深,以後為了老三媳婦在集團裏跟老三爭權。”


    聽了這話,鬱盛德嗤笑了一聲。


    “你兒子要是能從老三手裏搶到公司管理權,算他有本事。”


    二十二歲的鬱知珩,在三十二歲的鬱寒深麵前,差的可不僅僅是年齡,還有心性閱曆和心機手段。


    鬱盛德一點不擔心自家兒子在公司裏鬧出什麽風波,要真敢鬧,倒挺好,正好讓老三好好管教管教他。


    傅雲蓉一想,也是。


    安心睡下。


    另一邊,鬱知珩回到房間,秦思涵立刻迎上前:“今天在公司怎麽樣?還順利嗎?”


    鬱知珩剛進煌盛兩天,正在熟悉公司業務。


    他沒回答,直接去了衛生間,洗完澡擦著頭發出來,秦思涵挺著肚子接過他擦完頭發的毛巾。


    “小叔有沒有說要給你安排什麽職位?你是鬱家的長孫,唯一的孫子輩,至少也得是副總裁吧?”


    鬱知珩白皙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你安心生你的孩子,別的不需要你操心。”


    秦思涵笑:“寶寶挺好的,今天踢了我好幾次呢。”


    她拿起鬱知珩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其實,能給你生孩子我已經很幸福了,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不配做你的老婆,我也不奢望你愛我,但是知珩,我愛你的心始終不變。”


    “我承認以前,是我嫉妒心強,害你和桐桐分開,我知道錯了,我願意彌補,如果你忘不掉她,等我生了孩子,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出身,我願意把位置讓給桐桐。”


    “隻是桐桐現在喜歡小叔,你要超過小叔,才能讓她看到你。”


    最後兩句,秦思涵最近一直在鬱知珩耳邊重複。


    鬱知珩冷冷地看著秦思涵,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秦思涵,你當我是傻子嗎?”


    她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她是什麽心思?


    想利用他和小叔爭權,好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謀一個好前程。


    秦思涵嘴角勾著笑:“可是,你也覺得我說的是對的,不是麽?”


    要不然,怎麽會當真放棄發展了一年的律師事業,進了煌盛集團?


    鬱知珩看著秦思涵得意又充滿算計的神情,忽地笑了一下,“你這母親當得真稱職,孩子還沒出生呢,就這麽為它謀劃。”


    秦思涵沒注意鬱知珩笑容裏的深意,撫摸著堅硬的肚子,“那是自然,它是我的寶貝。”


    鬱知珩的長子,鬱家第一個重孫,身份尊貴。


    她當然寶貝。


    次日,司桐醒來已經十點多,洗完漱下樓,鬱寒深居然沒走,正在樓下客廳和鬱知珩說話。


    她站在二樓的護欄邊怔了怔,視線落在樓下。


    鬱寒深穿著深灰色襯衫,打著板正的黑色領帶,領帶上別著金色的領帶夾,款式複古繁複,鏤空雕花圖案。


    奢華又花哨的款式,放在鬱寒深身上,不但一點不顯浮誇,反而有股說不出的尊貴和霸氣。


    更顯得他威嚴又不好接近。


    司桐看著他端著長者的身份,一本正經地和鬱知珩交談,嗓音沉穩,心底忍不住腹誹,昨晚這人非要她學那本書上的姿勢。


    掐著她的腰,強硬地不讓她從他身上下去的時候,可不像現在這麽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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