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站在鬱寒深旁邊,兩手扶著桌沿,低著頭,像個犯了錯被教導主任提到辦公室的學生。


    鬱寒深目光平靜又威嚴地看著她。


    半晌,司桐抬頭朝他露出一抹討巧的笑。


    鬱寒深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動,不好糊弄的樣子。


    司桐抿了抿唇,上前跨坐到他的大腿上,手臂柔若無骨般摟住男人修長精壯的脖頸,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


    “這是外婆去世後的第一個新年,我想陪陪她。”她很認真地看著鬱寒深成熟的五官,“過完年我就回去,好不好?”


    鬱寒深看了她片刻,深邃的眼底浮上拿她沒辦法的無奈,嚴肅冷峻的麵色緩了緩。


    放下打火機,兩手扶住了小姑娘的腰。


    她穿著臃腫的羽絨服,但稍稍用力一握,還是能握出女孩腰間的纖細。


    “決定好了?”鬱寒深低沉開腔,說話時,左手從司桐羽絨服的下擺伸進去。


    掌心毫無阻隔地貼上她腰間的肌膚,像是漫不經心的,往她後背滑去。


    司桐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粗糲幹燥,臉上一紅,商務腕表的鋼帶碰觸到她脊背皮膚的瞬間,她被冰冷的觸覺激得抖了一下。


    她點點頭,回答鬱寒深剛才的問話。


    在她點頭的間隙,鬱寒深利落地解開了她後背的衣扣。


    她隻覺身前一鬆。


    冰冷的金屬表帶從她身後滑到她的肋骨處,堅硬地抵在那裏,鬱寒深眸色幽深,薄唇邊噙著淡笑。


    “心跳怎麽這麽快?”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語氣透著遊刃有餘的嫻熟,看起來一本正經,可手上的動作卻很是輕浮孟浪。


    司桐緩緩揪緊鬱寒深肩上的大衣領子,咬著嘴唇沒出聲。


    隨著心跳越來越劇烈,白皙的臉頰也變得緋紅,她垂著卷長的睫毛,眉眼間盡是羞澀。


    鬱寒深的另一隻手托住她肩胛骨中間的位置,稍一用力,帶著她往前。


    吻從她的嘴唇,蔓延到她的脖子裏,還有繼續往下的趨勢。


    司桐聽見羽絨服拉鏈被拉開的聲音,察覺到這人試圖掀起她的毛衣,她的心髒重重地跳了一下。


    轉頭去看舅媽的房門,同時按住那隻筋脈鼓脹的大手,哀求的聲音清柔勾人,“不要……會被看到的……”


    然而鬱寒深的動作強勢,司桐抵擋不過,緊張地抱住他的腦袋。


    難忍時肩膀情不自禁內扣,彎頸低頭,下巴抵住了鬱寒深頭頂一絲不苟的短發。


    機械的手機振動聲不合時宜地響起,鬱寒深伸手進大衣內袋掏手機時,順勢整理好女孩淩亂的衣服。


    堂屋內響起男人沉穩的說話聲,司桐從他腿上站起來,去院門口檢查大鐵門有沒有鎖好。


    回來看見鬱寒深站在堂屋的燈下接電話,挺拔嚴肅,一點沒有剛才不正經的痕跡。


    盯著男人那副收放自如的做派看了片刻,司桐紅著臉上樓。


    洗完澡回臥室,鬱寒深正坐在她的床上,手裏拿著一件黑色襯衫。


    司桐頓時美目一瞠,慌張地跑過去一把奪過來往身後藏。


    “你怎麽亂動別人的東西啊?”她的耳根發燙,小聲控訴。


    鬱寒深似笑非笑地瞅著她,“難怪我衣櫃裏的衣服少了一件,原來被小偷偷走了。”


    司桐目光躲閃,把那件黑色襯衫塞進鋪被底下。


    她獨自住在貢院的那段時間,大約是被鬱寒深抱著睡習慣了,他不在,她難以入眠。


    後來發現抱著他的衣服睡會好一點。


    離開的時候就悄悄拿了一件。


    之前她還想著要在鬱寒深發現之前藏起來,但剛才在樓下被那麽一番折騰,她一下給忘了。


    讓鬱寒深抓了個正著,他現在心裏肯定得意極了。


    司桐心底生出些羞恥,從床底摸出那雙上次外婆葬禮時,鬱寒深穿過的男款浴室拖。


    遞到他腳邊,沒看他,也沒說話,拿出床頭櫃裏的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鬱寒深把小姑娘的難為情收在眼底,盡管他情緒很少外露,此時也顯出些愉悅來。


    十幾分鍾,司桐吹完頭發,正好鬱寒深也洗完澡回來。


    看見男人身上隻裹了一條裸粉色浴巾,司桐眼一瞪,“那是我擦頭發的毛巾,這讓我以後怎麽擦頭發?”


    鬱寒深低頭看了一眼,薄唇噙著笑:“放心,我洗得很幹淨,不會給你弄髒。”


    司桐的臉頰泛起紅暈,被氣的。


    她的語氣有些不滿:“我在浴室的架子上放了一條沒用過的浴巾,你怎麽不用那條?”


    鬱寒深氣定神閑地走到床邊坐下,神色如常,沒有一點歉意的樣子,“這條比較香。”


    司桐:“……”


    眼前這個男人真的還是那位傳聞中嚴肅正經的煌盛老總嗎?


    臉還是那張臉,也依舊沉穩如山,可在她麵前的言行做派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


    瞪了他片刻,司桐拿遙控器把空調溫度往上調了幾度,轉身去衛生間。


    浴室氤氳著水汽,沐浴露的清香中夾雜著成熟男性的氣息。


    洗衣機上,整齊地搭著鬱寒深的衣物,衣服旁邊是他的腕表、領針一類的飾品。


    髒衣簍裏,黑色男士內褲大咧咧地壓著司桐換下來的衣服,很明顯,這條男士內褲的主人一點沒拿自己當外人。


    想到明天那人沒內褲穿,司桐彎腰撿起來,拿到盥洗台的水龍頭下洗掉。


    去衣櫃拿了個衣架,撐起來掛到空調的出風口,熱風吹一晚很容易幹。


    一轉頭,對上鬱寒深饒有興味的眼神。


    他閑適地靠在床頭,手上拿著司桐看了一半的書,粉色柔軟的蠶絲被蓋到男人的腹部,露出結實的胸肌和寬厚的肩膀。


    這還是司桐第一次給鬱寒深洗這麽私密的衣物,臉上不禁一熱。


    鬱寒深掀開被子,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嗓音低沉:“過來。”


    司桐腳下有些躊躇。


    兩人不是沒在這張床上一塊睡過,但心境卻完全不同。


    上次外婆葬禮,氣氛沉重,無暇其他,而眼下,孤男寡女,又是正式夫妻,肯定要發生點什麽。


    可是,這是她從小長大的房間,承載了她的整個純真年少,像是一塊淨土。


    磨嘰了一會兒,她挨過去在離鬱寒深盡量遠的位置坐下。


    鬱寒深把書擱去一邊,伸手握住司桐手腕的時候,高大的身軀壓過去,“磨蹭了半天,怕我吃了你?”


    話落,男人的嘴唇碾住司桐的唇瓣。


    不知怎麽回事,這張床一個勁兒地響,司桐聽響動越來越大聲,忍不住拍了拍鬱寒深掐在她腰上的大手。


    她喘著氣說:“會被聽見的。”


    聞言,鬱寒深拉她起身,托著她的大腿將她抱起來抵在旁邊的牆上。


    這個姿勢很考驗男人的臂力,鬱寒深看起來依舊得心應手。


    司桐的手臂圈緊男人的脖子,視線裏,是他因為用力而鼓脹起來的肩臂肌肉。


    臥室裏雖然開了空調,可畢竟是冬季,還是有些冷,尤其是出了汗之後。


    鬱寒深擔心司桐受涼,一次之後,就抱她去浴室洗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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