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元山上,韓沁怡哭的像個淚人,前幾年送走了大兒子佳文,現在又再一次送走了小兒子佳武,生離死別啊!


    佳安燁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夫人,你也不要過於傷心,命中注定,無法更改,隻要他們在世俗裏生活的好,嚐遍百味人生,也不枉苟活此生。我們做父母的看著他們成長,看著他們喜怒哀樂,看著他們酸甜苦辣,靜靜的享受他們的成功和失敗就可,你不要過多的幹涉他們的人生軌跡。”


    韓沁怡霍然抬頭罵道,“你不是滿腹經綸嗎?你不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嗎?成天泡在藏經閣裏,找到隱靈根這一說了嗎?還有誰規定的沒有靈根就不能修煉,你就不會想想辦法啊!”


    佳安燁苦笑一聲道,“隱靈根和沒有靈根是兩碼事,沒有靈根就根本無法感應和捕獲天地之間的靈力,根本就不可能引靈入體,對他們而言空氣和靈氣就是一樣的。隱靈根卻不同,人家能感應到空間裏的靈力波動,能吸收靈力歸己所用。”


    韓沁怡淚汪汪的問道,“難道說,從古至今就沒有一個凡夫俗子得道成仙?”


    安燁沉默了一下,把韓沁怡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說道,“我們佳家從靈界流落到此,帶來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書籍,自然各種各樣的傳說都有,據說在遙遠的另外一片星空下,有一大陸,他們的修行體係不一樣,他們開發出一種叫做開脈丹的靈藥,凡夫俗子服用開脈丹後,也能修行,不知道真假。”


    韓沁怡急促的問道,“開脈丹?可有配方?”


    安燁搖頭道,“書籍上就是了了幾筆,哪有什麽配方,否則我們佳家的修士早就擠滿整個裂塵界麵了。唉!我想即便是有配方,所需的材料也無處尋找,而且我估計人家的人體結構和我們也不一樣吧。”


    韓沁怡仰著小臉追問道,“你說的那片星空離我們有多遠?是不是人族?”


    安燁啞然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我哪裏知道?怎麽?你還想去看看呢?那就好好修煉,爭取早日成就化神修士,說不準就能橫渡虛空,找到此處呢!”


    韓沁怡黯然低頭道,“且說能不能修煉到化神境界,就是真的修煉到了,我那可憐的孩兒早就化為一把黃土了,我求來那開脈丹何用?夫君,你別安慰我,其實道理我都懂,隻是我真的不甘心!你說我父母都是凡夫俗子,你爹爹也是,可我們就有靈根!我們兩個修仙人結合,偏偏生不下帶靈根的子嗣!”


    安燁突然問道,“你相信有輪回轉世這一說嗎?就是世俗裏的傳說投胎的意思。”


    韓沁怡抬頭問道,“你怎麽冒出來這麽奇怪的想法?你知道我才學淺薄,我哪裏懂你說的這事?你說有就有。”


    說完就向外走去,安燁攔住她問道,“你又要去哪裏?今天的修煉功課還沒有做呢!”


    韓沁怡一白眼道,“我看看兒子去。”


    安燁就知道她要去看孩子,慌忙道,“你這麽做可不好,夫人啊!仙凡有別,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他們懂得好多事,你這樣三番五次去看他,對他們的傷害何其之大!他們會覺得自己太渺小,是螻蟻,很容易產生自卑感,覺得人生沒有價值,覺得生活沒有任何意義,會有悲觀厭世的情緒!夫人,你想想如果再過三五十年,他們已經是白發蒼蒼滿臉皺紋,你卻容顏不改,青春永駐,他們該怎麽麵對你?你該怎麽麵對他們?”


    韓沁怡驟然停下來腳步,憂憂的看著安燁一言不發,終於,“哇”的一聲哭倒在安燁的懷抱裏。


    安燁輕輕的撫摸她的脊背道,“好了,好了!走,我給你寫四個字——心靜如水!”


    兩個孩子沒有被送到二泉郡城收養,而是被韓沁怡送到韓家去了,她到安燁的出生地看過,說那裏有一股奢靡之風,對孩子們將來發展不好,怕把孩子養成紈絝子弟。


    安燁對此沒有什麽異議,哪裏山水不養人?想當年自己從六歲到十四歲不就是從小山村裏度過的?難道自己童年不快樂?


    韓家在世俗裏也有族人,而且下轄兩座城鎮,韓沁怡特意交代家族,在城裏購買了兩所大宅院,城外有購買良田百頃,雇傭仆人雜役丫鬟老媽子一大堆,還特意找了兩個精明強幹,老實可靠的管家,總之就是麵麵俱到,能想到的地方都安置妥當了。


    從頭到尾都是韓沁怡一手打理的,安燁根本就沒有過問,他也沒去看過一眼,全權交給韓沁怡處理,韓沁怡罵他是狠心狼。


    安燁把親手所寫的‘心靜如水’四個大字掛在韓沁怡的房間,製符高手的字能差到哪去?自然是沉穩飄逸,賞心悅目。


    韓沁怡看著安燁的墨寶問道,“夫君,你真的決定要去乾元城參加族裏大比?我覺得希望不大,八大仙城,人才濟濟,難度何其之大,你是繪符大家,是咱們兌元山符堂的搖錢樹,族裏肯定有安排,到時候肯定要賜你一份結丹靈物。”


    安燁坐下端起茶杯,淺喝了一口道,“我知道我的短板,缺乏鬥法的經驗,而且我的目的也不單純為了爭奪什麽,就是上台和眾多族人相互切磋切磋,找找自己的不足,說不準還能僥幸得到靈物呢。”


    韓沁怡嗬嗬笑道,“你去見識一下也行,反正都是同門切磋,沒有生命之憂。你說老祖答應你的那份靈物,他還會給你嗎?”


    安燁搖頭道,“可能性不大,我當年偷了他的靈茶,也低得上一份結丹靈物了,你一定要記住,這好東西一定要牢牢抓在自己手裏才能安心,否則就是靠山,山也有可能會倒。好在我們手裏有兩株三花毒菇,換取兩份結丹靈物綽綽有餘,你也加緊修煉,爭取早日結丹,我可不想大道孤行。”


    韓沁怡笑嘻嘻道,“你放心吧,不會落你太遠,就是前後腳的事。唉!要不是你主動說起,打死我都想不到你手上竟然有罡元離火珠這等寶物,這要是傳出去,修真界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上次婆婆和舅舅來就是因為這事和你吵架吧?他們怎麽知道你手上有罡元離火珠?”


    安燁笑道,“他們隻是猜測,不敢確定,也是我大意了,在離元城的拍賣會上暴露了焚離劍,以後參加競拍會絕對不能佩戴他們發放的麵具。等結丹了,我想辦法買兩件高階的麵具,咱們一人一個。”


    韓沁怡道,“我不要,我又不經常出門,我這輩子跑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從白月穀到兌元城,將來估計也就是去趟乾元城罷了,而且還是乘坐傳送陣。”


    安燁笑道,“有備無患嘛!萬一你參加競拍會,看上中意之物,也不用縮手縮腳。”


    韓沁怡歎道,“你是福緣深厚之人,去趟離元城還能給家族挖出一個奸細,當時佳言衝稍稍回頭,估計你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安燁掏出一張畫像說道,“你也要注意,萬一有一天碰到畫像上這個人,千萬不要緊張,該幹嘛幹嘛,然後神色自若的慢慢離開他,找機會上報家族。”


    韓沁怡認真看了一眼畫像道,“我記下了,不就是裝作不認識他嗎?我懂!”


    安燁搖頭道,“你不懂,他可是元嬰修士,你的一絲一毫變化都逃不出他的神識,我且問你,你能保證見到他後和見到他之前,你的心跳速度是一樣的嗎?你的眼神,你的呼吸,你的表情,你的舉止,甚至你體內的血液流速能沒有絲毫變化?如果他想,他就能捕捉到你的細微變化,從而判斷出你認出了他,那時,已經晚了。當然這要看雙方的修為,如果彼此修為相差不大,他也不可能察覺到你的變化,你築基,人家元嬰,就能輕易的捕捉到你的變化,你要是金丹,他怕是不專門費力氣,怕也不好覺察,如果都是元嬰,那就根本不可能了!”


    韓沁怡張張嘴,半響搖頭道,“我做不到,我以後盡量不出門便是,夫君,你也太敏感了,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就不信,他還敢來我們佳家的兌元山城!”


    安燁點頭道,“這倒也是,總之,小心沒大錯。當年我從拍賣會回家後,也進行了一次複盤,如果把兩次心跳之間的時間算做一百個刻度,我在離元城見佳言衝之前和見他以後,我的心跳快了六個刻度,當時我自認為我控製的已經不錯了,現在看來,還差得遠呢,也幸虧當時人流很多,我的修為低,人家沒有關注我,否則,真就回不來了。”


    韓沁怡敲了敲他的腦門說道,“夫君,修行生活是為了快樂,你這樣每天累不累呀!舅舅和婆婆那裏你準備怎麽辦?難道就這樣老死不相往來?”


    安燁搖頭道,“如果說是他們二老要用到罡元離火珠,我還能考慮一二,說不定就忍痛割愛了,可是他們竟然要送給別人,我當然不會答應,這關係到我今後能不能修煉成九轉烈焰訣,這可是阻人道途的事情,這要引起人神共憤的,我豈能相讓?”


    韓沁怡笑道,“他們也不敢確認罡元離火珠就在你手上,隻是試探一下,你也別老放在心上,等過幾年,我們找機會給他們賠個不是,終歸是一家人,還是以和為貴。”


    安燁又淺抿了一口茶道,“這蓮花宗的賀一萍當真了得,僅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罡元離火珠在我手上,以後,萬萬不能和此人見麵,除非咱們也結嬰了。”


    韓沁怡一歪腦袋笑道,“你能結嬰,我也能結嬰,反正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大道獨行!”


    安燁起身道,“有佳人相伴,吾道不孤也!”


    韓沁怡叫道,“唉,唉,你去哪?”


    安燁向後揮揮手道,“靈藥閣看門的老大爺新養了一烏龜,我看看下蛋了沒,我得給黑二財找個三弟。”


    韓沁怡在後麵喊道,“別跟那老酒鬼學,整天邋裏邋遢,白活一輩子了,連個老婆都討不起!”


    安燁頭也不回的走了,韓沁怡不認識霍天行,認識了也看不出人家是元嬰修士。


    ……


    兌元山大門口,值守弟子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這眼睛是怎麽了,靈植園的小九剛剛進來的時候,後麵好像跟了個人吧?我是不是昨晚喝多了,咦!沒人啊!可能就是眼睛花了。”


    嶽左使跟在小九後麵,用神識控製住他的意識,小九邁著僵硬的步伐,和行屍走肉一樣向前走。


    小九去兌元城裏販賣了幾包種子,街頭碰到一老者,人家對著他眼睛看了一會兒,他就沒有自主意識了,人家說啥,他就做啥。


    走了幾裏路,嶽左使用手指一敲,小九頓時躺在路邊的草叢裏,嶽左使向一陣輕煙飄然上山。


    ……


    “滾,滾,滾!少來煩我。”霍天行抱著一個酒葫蘆不耐煩的揮手。


    “嘿嘿,前輩,您這態度可要不得,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就是來看看您老,不至於這麽不耐煩吧?剛剛走過去的兩位仙子,您老眼睛可是賊亮賊亮的。”安燁笑道。


    霍天行歪坐在牆角跟,抹了一把嘴道,“我怎麽聽人說,你在東海某處挖出了幾百株三花毒菇?給我幾株唄!我好換酒喝!”


    安燁頓時耷拉下腦袋,歎氣道,“哪壺不開提哪壺,別往我傷口上撒鹽了,好容易弄到一點值錢的東西,還沒捂熱乎,就被有心人給盯上了,啥也沒撈著。”


    霍天行嘿嘿直笑,“小狐狸碰上老狐狸,你還想捂熱乎?”


    安燁委屈道,“前頭一株,我不知道價值,被我給賤賣了,多少還換了點東西,你說後頭這一株,我啥也沒撈著,喝了他幾片茶葉就把我扒拉的一幹二淨,連我老婆也都跟著受牽連,倒現在都不讓我鑽她被窩。”


    霍天行一白眼道,“少跟我說這些,你老實交代,你手上還有沒有三花毒菇?”


    安燁一攤手道,“要不,我脫光了,您搜?”


    霍天行灌了一口酒道,“誰知道你藏到那個犄角旮旯去了,搞不好藏到你老婆內褲裏了,我搜個屁呀!”


    安燁笑嘻嘻問道,“老前輩,眼下我修行一日千裏,馬上就金丹在望,您老就不幫個小忙,弄一份結丹靈物唄!潤形丹給我十顆八顆的,我不嫌少。”


    霍天行笑罵道,“小王八犢子,你是真敢開口啊!你找錯人了,老子口袋裏就存不住貨,有好東西早就換酒喝了,你家老祖手上肯定有,找他要去。”


    安燁搖頭道,“當初老祖答應我,說給我一份結丹靈物,後來我不是偷了他幾片茶葉嗎?估計怕是黃了!”


    霍天行罵道,“瞧你那出息,怎麽叫偷他的茶葉了,那怎麽會是他的?他會種茶?記住,那是你老丈人的!你老丈人的不就是你的?應該是你家老祖搶了你的茶葉,反過頭來還汙蔑你!”


    安燁一想,對啊!這茶葉是我從白月穀辛辛苦苦帶回來的,我給你多少就是多少,我怎麽可能偷我自己的東西!


    他苦笑道,“還能怎麽辦?他是老祖,修為比我高,我又打不過他,隻能捏著鼻子認了,要不,您老給我出麵,討回公道?”


    霍天行揉揉腦袋,為難的道,“這麽多年我吃人家的,拿人家的,嘴也軟,手也短,哪裏好意思幫小狐狸對付老狐狸!”


    安燁歪了歪嘴道,“您想辦法搞一份結丹靈物,我出錢出物,我要加快修行,早日結丹結嬰,到時候就不怕人欺負了。”


    霍天行道,“你結丹,結嬰關老子屁事,老子憑啥給你忙前忙後,你是我幹爹呀!”


    安燁一咧嘴道,“瞧您這話說的,我結嬰了咱倆不就有個伴兒了,我們坐而論道,品茶飲酒,豈不美哉?省的你大道孤獨。”


    霍天行笑罵道,“你是不是想結嬰後就能跟我稱兄道弟了,以道友相稱了,想要什麽東西也方便了,不用低三下四了。”


    安燁也笑道,“那能呢,您畢竟和老祖稱兄道弟的,別說我元嬰了,就是修煉到化神,也要尊稱您一聲前輩!”


    霍天行眼睛一眯,突然說道,“你沒事趕緊回家陪媳婦兒去,我怎麽覺得這氣息有點不對勁,不會有人混進來了吧。”


    安燁笑道,“行了,行了!我不向您要結丹靈物了,看把您老嚇的,這就找借口趕我走了?我是聽說您養了一隻小烏龜,我過來瞧瞧。就是有人混進來,不是有老祖在家嘛!您喝您的酒!”


    霍天行搖頭道,“他去你老丈人家吃拿卡要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噥!你往我後麵一點坐,別一會兒影響我出劍!”


    安燁不情不願的挪了一下屁股,說道,“您老的小烏龜呢?藏起來了?不讓看拉到,要不您再教教我的劍法?”


    霍天行喃喃自語道,“怎麽又尋不見了,可能是我錯覺吧!”


    他一把抓起安燁的衣領,扔在一旁道,“乖乖爬那裏別動,想學劍法,看看今天有沒有機會,老天爺開眼了,你就能學!”


    ……


    嶽左使在兌元山上兜兜轉轉,碰到好多築基弟子,也沒看到和畫像上一樣的人,就隨手抓住一人,掏出畫像問道,“此人現在可在兌元山上?住在哪裏?”


    嶽左使眼睛直勾勾的盯上他的眼睛,這弟子一陣迷糊,他抬手道,“他住在那片竹林後麵,不過剛剛看他好像是去了靈藥閣。”


    嶽左使挾持著他,走到旁邊的草叢裏,一揮袖子,這名弟子就昏睡過去了。


    靈藥閣前盤坐著的霍天行暗道:怎麽又是一股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難道剛剛不是錯覺?真有人來了?


    嶽左使不知道靈藥閣在哪裏,更沒找到賀一萍所說的陣眼在哪裏,他也不敢放開神識去搜尋。賀一萍都沒開來過兌元山,怎麽可能知道大陣的陣眼,隨意給畫了一張圖紙交給了他,完全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


    佳取廉正在白月穀品茶,旁邊的韓躍林還耿耿於懷的說道,“前輩,您以後需要靈茶了就給我們打個招呼,我親自給您老送去,前幾年,也是我的疏忽,不該讓兩個小輩給您稍東西,我已經嚴厲的斥責他們了,您就別和小輩分人計較了,我替他們給您賠罪。”


    佳取廉噗呲一笑道,“四兒啊!我是那種心眼小的人嗎?我把這小子囚禁在兌元山,是為了磨磨他的性子,讓他把尾巴夾一夾,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金丹是鐵板釘釘,你就不要操心了。”


    韓躍壽一聽大喜,瞪眼責備道,“佳前輩這一生不知調教出多少俊才人傑,兌元山上高手如過江之鯽,還用你要這裏瞎操心,還不快向前輩賠罪!”


    韓躍林連忙起身躬身行禮,佳取廉指著他們笑罵道,“你們少來這一套,不就是想給韓丫頭也弄一份結丹靈物?這不是你們該管的事,她現在是我們佳家媳婦兒,自然由我們來操心,按理說,我喝了你們這麽多年的靈茶,的確是要給她準備一份,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也不敢亂了規矩,不過你放心,有你們的好孫女婿在,韓丫頭結丹也是八九不離十。”


    韓氏兄弟二人大喜,連忙躬身道謝,佳取廉一擺手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你們以後能不能別搞著虛禮了,隨和一點,喝茶聊天不好嗎?我點頭你哈腰的,難受!”


    二人都坐下紛紛說道,明白,明白!咱們和前輩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這時,一位韓家弟子敲門進來,規規矩矩的掏出一封書信道,“山穀門外,有一不明身份的人丟下一封書信,揚言交給佳前輩!”


    佳取廉目光一凜,一揮手書信就到了他手上,韓家兄弟二人麵麵相覷。


    佳取廉快速掃完書信問道,“來人可在?看清麵孔了嗎?”


    韓家子弟搖頭道,“沒有看清,隻留下一句話,‘請佳取廉親啟’,身影一晃就不見了。晚輩判斷最起碼是一位金丹!”


    佳取廉冷笑一聲,“你看走眼了,是元嬰!”


    韓家兄弟大驚道,“前輩,這如何是好,不會是逍遙閣的人吧?”


    佳取廉輕笑一聲道,“無妨,不是衝你們來的,是衝著兌元山而來,我馬上回去一趟,你們開啟護山大陣,以防不測,我去去就回!靈茶還沒有品夠呢!”


    說罷,將杯中熱茶一飲而盡,一聲長嘯騰空而去。


    ……


    卻說韓沁怡見安燁走了,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沒意思,本來要去看看倆孩子的,讓安燁這麽一攪和,也不想去了,畢竟安燁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仙凡有別!


    她一直掛在靈植園裏當值,在佳辭奎手下當差,佳辭奎是個老好人,她想學,佳辭奎就認真教授,不想學,佳辭奎也不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佳辭奎從不責罰她。


    眼下既然不去看孩子了,就去靈植園走一趟,能學多少算多少,學不會就算了,指望學這靈植手藝還不把自己餓死?反正有人養活自己。


    心不在焉的走到半道上,遠遠就看到一人左顧右盼,她仔細一看,天哪!怎麽剛剛談起此人,人家就到了跟前,剛剛誰嘴賤說的兌元山沒風險了!


    韓沁怡馬上想到安燁說的什麽心跳啊!呼吸啊!表情啊!舉止啊!她穩住心神,調整好形態,主反而動上前喝問道,“你是哪個堂口的?怎麽跑到築基修士的住區了?”


    嶽左使根據畫像隻關注男子,對女子不關心,他正在找相貌一樣的人呢,被人一打攪,也是一怔,一看是個女娃娃,就根本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不過問問情況也好,馬上把眼睛向韓沁怡寶掃去,韓沁怡一對上嶽左使的眼睛,頓時就覺得有一個黑漆漆飛速旋轉的黑洞在拉扯自己,緊接著就聽到一個遙遠的聲音問道,“靈藥閣怎麽走?”


    韓沁怡不由自主的抬手指了一下方向喃喃說道,“前方十七裏地,左拐直行九裏左右,跨過池塘右拐就看到靈藥閣的牌匾!”


    嶽左使一甩大袖,韓沁怡就歪倒在路邊。


    知道了靈藥閣的方位,自然好找,一路上還是左顧右盼,看看能不能恰好碰到畫像上這小子,如果靈藥閣也不見他,就去他的洞府裏守株待兔,賀一萍不是說他能阻攔佳取廉五六天嘛!不急!還有時間!


    一二十裏路沒有多遠,嶽左使不急不慢的走向靈藥閣,附近倒是有幾個築基修士,可惜不是畫像上那個小子。


    靈藥閣的牌匾已經模糊可見了,突然,嶽左使目光猛然一縮。


    靈藥閣的牌匾下倒臥著一個歪歪斜斜的老東西,懷抱酒葫蘆冷冷的盯著自己。


    大意了!沒想到兌元山上還有一位元嬰修士駐守,賀一萍你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王八蛋!半路出家的和尚根本靠不住,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不對,這老者背後是誰?不正是那千刀萬剮的小王八蛋嗎?


    圈套,絕對是圈套!能不能活著走出兌元山就看天意了!


    霍天行罵道,“小狐狸,你不是想學劍法嗎?你可睜大狐狸眼,看好了!”


    霍天行一揮手,一道劍光瞬間閃過。


    “你是霍天行!”嶽左使怒吼道。


    半空當中,一聲狂笑響起,“地獄無門,你來投!”


    天外一指,直點嶽左使眉心。


    佳取廉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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