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安燁暗自搖頭,這二人之間肯定無法消除間隙了。


    這也怨不得人家董顧民,曾經郭宇航在海底折磨了人家多少年?每日裏非打即罵,諷刺挖苦,百般淩辱。讓人家做燒烤侍奉他,最可氣的是經常打斷董顧民修煉,要不是人家功法特殊,修煉的是太上衝靈訣,怕是早就走火入魔了!


    這事擱誰頭上,都不能忍,如果換成是佳安燁,怕是早就一蹦三尺高,找他拚命去了。


    所以,佳安燁現在兩難。他內心中虧欠董顧民太多,自然想彌補一下,但是郭宇航現在和他也處成了朋友。唉!無奈!


    ‘董顧民’倒是很豁達,反而勸他道,“佳兄,你也不必糾結,朋友的朋友不一定就能成為朋友。將來我與郭宇航對上了,我也不會向你求助,讓你為難。你最多也就是兩不相幫罷了,我相信,郭宇航奈何不了我。佳兄你也不用顧慮,我要給足你麵子,我不會當著你的麵殺他的!免得你為難。”


    佳安燁苦笑道,“理解,理解!我能做的就是給你們當中某一個收屍。”


    ‘董顧民’哈哈笑道,“佳兄還是和當年一樣風趣。”


    佳安燁攤攤手道,“總得讓你們中某一人入土為安吧!”


    ‘董顧民’又問道,“佳兄,鳳凰盟約上,你如果需要我出手,小弟絕不推辭!小弟這麽年來也有些奇遇,自信絕不在他人之下。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你別跟我客氣。”


    佳安燁大喜,對他道,“顧民,你有心了,也不需要你打生打死,到時候能幫我牽製一下冥鴻門和玄陽宗即可。這兩家蛇鼠一窩,賊心不死,成天勾勾搭搭,簡直就是裂塵界上的害群之馬。如果他們拉攏你,你可要嚴詞拒絕。”


    ‘董顧民’識海裏有一聲怒吼,“佳家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恬不知恥,上梁不正下梁歪,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裏都是下三濫的雞鳴狗盜和笑裏藏刀……”


    佳安燁看到董顧民一臉遲疑,愣了一下,問道,“顧民,你可有難言之隱?如果確有不方便之處,為兄也不強求!”


    ‘董顧民’搖頭一笑道,“冥鴻門嘛,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隻是這玄陽宗,我曾經接受過他們某一大長老的恩惠,嗯,確實有點,嗬嗬,這個,不太方便。”


    佳安燁點點頭,依舊笑道,“無妨,可以理解,我與玄陽宗鹿鳴掌教也是惺惺相惜。你不用為難,我們各處各的。”


    ‘董顧民’拱手道,“佳兄善解人意,依舊是當年風采,小弟佩服。”


    佳安燁站起身來,擺手笑道,“彼此,彼此!走,咱們找個地方一醉方休!”


    ‘董顧民’搖頭謝絕道,“佳兄,咱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你忙你的,我去這陰寒之坑走一走,尋些東西。”


    佳安燁心裏一咯噔,他怎麽知道這裏有一處陰煞寒地?他雙手攏袖,不露聲色阻攔道,“顧民,你不要下去,這地方很危險。”


    ‘董顧民’一怔,滿臉疑惑道,“佳兄,我見你剛剛出來,一身輕鬆,危險何來?你不妨詳細說來。”


    佳安燁猶豫了一下道,“有人見過此地出現過一道殘魂,我怕你不明真相,大意之下著了它的道兒。”


    ‘董顧民’猛然一驚,隨後馬上笑道,“傳言不足以信,佳兄不必當真,世上哪有什麽殘魂之說,都是以訛傳訛罷了!即便是有,它也隻會對低階修士出手,我有何懼?”


    佳安燁搖搖頭,正色道,“千真萬確!顧民,你聽我一句勸,速速離去。我們家族人已經在西漠邊境布控,嚴密監視過往人員,我也是奉命在此地查看。你不要在此地久留,否則怕真有不測。”


    ‘董顧民’稍微一猶豫,抱拳道,“佳兄,多謝提醒,我們就此別過,來日我去你擒龍島,咱們兄弟促膝長談。”


    佳安燁依舊是雙手攏袖,微微欠身,對他笑道,“顧民,後會有期!”


    ‘董顧民’騰空而起,揮手而去。


    佳安燁皺皺眉,雙手從袖中伸出來,一團火苗隨風搖擺。


    董顧民消失多年,什麽時候成為元嬰修士了?他怎麽結的嬰?在什麽地方結的嬰?他怎麽能準確無誤的找到這陰煞寒地?他受到玄陽宗某一大長老的恩惠?佳安燁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一介散修,如果說是僥幸結丹,基本上還能說得過去,但是要碎丹成嬰,哼哼!比登天還難。倒不是說沒有絲毫可能,那簡直就是鳳毛麟角,裂塵界上有幾個散修成就元嬰修士了?


    如果沒有佳安燁的資助,董顧民連築基都不可能,就憑他手上那本錯字連篇的太上衝靈訣?能安然無恙活下去就燒高香了。


    但是就憑猜想,就斷定人家被奪舍了,也太牽強了,說不過去,難以服眾。難道要擒拿住嚴刑逼供?或者是搜魂?佳安燁緩緩搖搖頭,他可是董顧民啊!萬一弄錯了,自己這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就此放過他,也不甘心,他身上的疑點太多,自己手上握了多大的資源,才堪堪成嬰。郭宇航身為一宗掌教,麵對結嬰都束手無策,董顧民他憑什麽?


    不行,不能猶豫了,先傳訊族長,派暗堂弟子嚴密監視他。還要告誡郭宇航,讓他務必小心。還有朱小勇,他們二人可認識。嗯?怎麽他隻字不提曾經的友人,當年他和朱小勇兄妹也算相處融洽,難道真是被奪舍了?


    佳安跳到半空,疾馳而去,先回乾元城。


    ……


    “他已經對你懷疑了,你的話太多!”玄策子在‘董顧民’的識海裏響起。


    “我知道,可是,我怎麽心裏對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好感,我就是想親近他。”


    “哼哼,你以後離他遠一點,當心死在他手上。佳家人都是狐狸,我跟他們打過多年交道,最有體會!”玄策子道。


    “知道,知道!以後不能和他見麵了,這奪舍之後,最不能見的就是熟人。稍不留意就會露出馬腳,就不應該同他講話。”殘魂懊悔不已,和識海裏玄策子無聲對話。


    “你要是連招呼都不打,他更加懷疑你。兩個老朋友多年不見,豈能敷衍了事?”玄策子繼續埋怨他。


    ‘董顧民’停下腳步,無聲問道,“要不,我返回去,做掉他?他對我防備不深,我伺機而動,偷襲他一下,如何?”


    玄策子歎道,“晚了,我看那小子滑溜的很,你要再遲一點走,弄不好他都要先動手了。你看他最後雙手攏袖,肯定是身藏利器,引而不發。”


    ‘董顧民’歎口氣,繼續前行。


    玄策子問道,“你去哪裏?找個離玄陽宗近的地方落腳,方便溝通我們玄陽宗弟子。”


    ‘董顧民’無聲道,“我已經告訴佳安燁,說我要回一趟探天門。如果他派人暗中追查,怎麽解釋?探天門他們肯定要去,萬一探天門裏沒有我,就坐實了奪舍之事!”


    玄策子苦笑一聲,也不再言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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