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蔡蔡在餐桌上逼視阮軟,手機擺在碗邊,發完一條信息就擱下來看著阮軟點手機。


    蔡蔡:認識不認識?


    阮軟看她一眼,低下頭:認識……


    蔡蔡:那你不說?


    阮軟:沒找到機會說……


    蔡蔡:再打省略號打死你。


    阮軟:,,,,,,


    蔡蔡:吐血三百升……


    一會。


    蔡蔡:男朋友嗎?


    阮軟解釋:不是,我沒答應。


    蔡蔡:什麽人啊?靠譜嗎?


    阮軟:我也不知道。


    蔡蔡又有點想吐血:我以血的經驗告訴你,男人追你的時候什麽都肯做,跟發瘋似的。追到手談了一段時間就不一定了,所以在他追你的時候,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


    阮軟沒再回信息,拿著筷子衝蔡蔡使勁點了兩下頭。


    她剛點頭,攝影師言哥在旁邊:“聊什麽呢?還非得當著我們大家的麵手機聊?”


    阮軟和蔡蔡抬起頭,發現大家都在看著她倆……


    “……”


    吃完午飯他們去了另一個場景地,那裏有山有湖。因為剛下過一段時間的大雪,湖泊山巒樹木都覆蓋在白雪之下,像是白雪堆砌出來的世界,很美。


    阮軟坐在車窗旁邊,一直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皚皚白雪,在雪地裏玩樂的人,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陽光般的笑意。


    滑倒了,一屁股坐在雪地裏,棉襖袖子被同伴抓住,把胳膊都抽落了下來。


    阮軟不自覺笑起來,轉頭跟蔡蔡說:“冬天還是北方好玩。”


    “要不拍完照留下來多玩兩天?”蔡蔡也伸頭往窗外看,看得人想立馬下車撲進雪地裏。


    阮軟想著蔡蔡本來就是出來散心的,自然答應,“可以啊。”


    聽完阮軟的話,蔡蔡再想出聲說什麽的時候,感受到了一道目光。


    額……她忘了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麵包車到了地方,化妝師才給阮軟化妝。


    因為廖祁生覺得男人塗這些東西太奇怪,所以並沒有給他上妝,隻讓他換上準備好的服裝就行了。


    阮軟在車上化妝的時候,那幾個見到野外雪景的人跟瘋了一樣,早下去玩雪了。


    阮軟穿著換好的白色婚紗坐在車上,身上還套著自己那件大紅色羽絨服,一邊抬著眼皮讓化妝師畫眼線,一邊說:“我也好想去玩……”


    化妝師歎口氣,“我也很想呢……”


    阮軟突然忍不住笑了。


    一看她笑就格外心情好,化妝師感歎,“真漂亮!”


    阮軟還是笑,“你又誇我。”每次化妝都誇她。


    化妝師也笑起來,“長得漂亮還不讓人誇?”


    阮軟和化妝師在車裏化妝化了大半個小時,他們在下麵雪地上就玩了大半個小時。


    廖祁生沒他們表現得那麽興奮,站在雪地裏看看風景,順便等著阮軟妝好下車。這麽好的雪景,他也沒留在車上躲著。


    聽到車門響動,他把目光轉去車門上,看到一隻穿著白色絨口高跟鞋的腳遞出車門,然後便看到阮軟穿著婚紗頂著精致的妝容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


    一個女人一生最美的時候……


    他下意識地想到這句話,整個人已經完全愣在原地,目光落在阮軟身上移也不移。


    他沒有見過阮軟穿婚紗的樣子,夢裏那五年也沒有。


    純潔、美麗、驚豔……天底下所有的溢美之詞用在她身上,他都覺得不算過分。


    蔡蔡和化妝助手看到阮軟出了麵包車的時候,也愣住了。攝影師手裏撥動著相機調整光圈,似乎也感受到了氣氛一樣,抬頭看向車門邊,撥相機的手不自覺停下來,目光定住。


    蔡蔡見過阮軟穿各種禮服的樣子,都很漂亮,但婚紗和別的禮服還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哭,她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口鼻,眼角霎時間濕了。


    意識到自己的糗態,蔡蔡轉過身去,用手蓋住自己的眼睛。


    想想阮軟又不是嫁人,又不是要嫁給她,她眼眶濕什麽呢?


    其實不過是想到了,自己終於還是沒能在趙瑞麵前穿上這身白紗,她夢想了五年的白紗。


    阮軟第一次穿婚紗,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提著裙擺踩在雪地裏慢慢往前走。


    天很冷,婚紗上還搭了件白色毛絨披肩,但起到的禦寒作用微乎其微。


    風掃到裸-露在外的半截胳膊,還是讓她不自覺想縮身子。


    廖祁生看著她走到攝影師麵前,自己才抬步子跟過去。


    走到攝影師麵前,沒有太多廢話,直接說:“抓緊吧,天氣太冷。”


    他還好,布料齊全,阮軟穿成這樣,長時間挨凍,擔心她會凍壞身體。


    攝影師也不廢話,直接拿起相機準備開拍,讓助手,“打光。”


    光是要打的,還要有人在一旁撒雪花。化妝師和助手一起上陣,蔡蔡也不閑著,幫著捧雪花往兩個人身上撒。天氣太冷,大家都心疼阮軟穿得少,所以做起事來也格外賣力。


    照片一組一組拍下來,有的在湖邊,背景是大片冰麵白雪和玉雕般的樹。有的在山前,背景山峰戴著白色的帽子,鬆樹頂著白尖兒,身姿各異。


    因為實在太冷了,大家都奔著趕緊拍完這一個目標,其他的都成了次要。


    阮軟和廖祁生即便擺出親昵的姿態,也沒有心思再往別的上去想。


    手掌下的腰再纖軟,也沒有蒼城的冷更有真實感。


    照片拍得很快,攝影師按得相機快門喀嚓喀嚓一直響。角度換了無數個,擺拍抓拍,每一個動作都認真記錄,不敢有絲毫馬虎。


    拍完照片後也不猶豫,放下相機就和廖祁生阮軟說:“快快快,快去穿衣服,到車裏暖一會。”


    廖祁生過去給阮軟抱起裙擺,和她一起去車裏。


    這個場景裏還有一套服裝,所以還不能走。


    兩個人到車裏,齊齊穿上羽絨服,抱起車裏裝了熱水的水杯。


    阮軟抱著水杯放到胃部縮起身子,嘴裏念叨:“真的太冷了啊。”


    廖祁生也覺得很冷,看著她問:“要不要抱抱?”完全沒有雜念的問法。


    阮軟弓著腰把臉轉向車外,“不要。”


    廖祁生也不氣,“軟軟,你現在對我真的是越來越不客氣了啊。”


    阮軟保持著弓腰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姿勢不變,還是看著車外,看到蔡蔡和化妝師還有化妝師助手在堆雪人,沒人的時候確實對他不客氣,“誰讓你臉皮厚。”


    每天風雨無阻給她打電話,被拒絕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黑臉。


    可能是被拒絕的次數多了,習以為常了,所以開始不要臉了。


    廖祁生靠在椅背上,自在放鬆,“你不怕我就行了。”


    提到怕不怕這個問題,阮軟僵了一下自己的動作。她還是沒有回頭看廖祁生,但是也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她不想和廖祁生說這個話題,現在這樣很好,前世的事情她不想再回憶。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和這一世一點關係也沒有,就讓它徹底成為過去吧。


    阮軟和廖祁生在車裏坐了一會,借著空調的暖氣,身子也慢慢暖了起來。


    阮軟現在在廖祁生麵前能夠完全放鬆下來,因為發現了他不一樣的一麵,也因為他確實信守了承諾,沒再碰過她。


    生活脫離了前世的軌道,一切都顯得正常而輕鬆了下來。


    兩個人在車上休息到蔡蔡他們把雪人堆好,化妝師到車上來幫助阮軟換衣服換妝容和發型。


    廖祁生的衣服不需要換,還是直接下去等著就行。


    第二套衣服換上,整個拍照過程也沒花費太長時間。


    攝影師充分發揮自己的專業素養,以最有效率的方式把照片拍完,最後把相機端在胸前,說的還是:“快快快,去車上穿衣服。”


    雖然很冷,但阮軟一點不覺得照片拍得辛苦,大約是大家都互相體諒照顧,合作得開心,所以冷也不在乎了。


    這一套衣服拍完,這個場景的拍攝任務圓滿結束。


    阮軟把廖祁生趕下車換衣服的時候,攝影師站在雪地裏一張一張看自己拍的照片。


    阮軟在車上換好衣服後,把臉上妝容擦得淡了點,跳下車來就跑去了蔡蔡旁邊。


    攝影師早知道她的心思,頭都不抬就跟她說:“玩吧玩吧,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不急著回酒店。”


    阮軟高興,踢著腳下的雪,又彎腰抓一把在手裏捏雪球。


    蔡蔡拉著她往湖邊去,到湖邊一起團起雪球往冰麵上扔。雪球落到冰麵上炸開,散成碎片。


    蔡蔡捏著雪球,跟阮軟說話,“我特意觀察了半天,還可以啊。”


    “嗯?”阮軟沒意會過來她說的是什麽,看她一眼,然後轉過身去繼續扔雪球。


    蔡蔡站起身來把羽絨服的帽子往後拽一拽,帽簷上的毛有點擋眼睛,“那個姓廖的啊,挺靠譜的,應該也很有錢吧,折騰這麽一大圈,跑來這裏陪你拍婚紗照。就是嫉妒,看不得你跟別的男人拍婚紗照。我也記住了,以後絕對不再給你介紹這樣的活。主持人挺好,你就適合做主持人。往那一站,動動嘴皮子就行,搭檔是男是女是人是狗都沒關係。”


    “噗……”阮軟停住扔雪球的動作,笑出來。


    她把沾了雪水的手插進腋下捂著,看著蔡蔡,“別啊,我跟他沒有關係。”


    蔡蔡把手裏的雪球扔出很遠的距離,“遲早得有關係,再有這種事,他還有招。這叫什麽,有錢任性。”


    阮軟不知道為什麽聽蔡蔡說話有點想笑,現在看她這樣,是真的不再糾結和趙瑞分手的事情了。


    隻要蔡蔡心情好起來,這趟蒼城之旅不管賺錢不賺錢,都值了。


    蔡蔡又扔完兩個雪球,才發現阮軟一直看著她,臉上掛著笑意。


    停下動作,蔡蔡也看向阮軟,“傻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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