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蔡鬆口氣,“沒有就行了,可能他心理比較強大,並沒有受家庭環境的影響。我今天看了半天,挺穩重的,對你也好,沒什麽問題。”


    說著說著蔡蔡又不正經起來,“欸欸,特別符合那個擇偶標準,有車有房,父母雙亡……”


    阮軟打她一下,“哪有這樣開人家父母雙亡的玩笑的。”


    “是我說錯話了。”剛知道阮軟沒爸爸,蔡蔡把嘴閉上。


    **


    阮軟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總是想起來那天在健身間外廖祁生和阮宇說的話。


    “叔叔小時候沒人疼沒人管,自己跑出去幾天都餓不死。”


    “叔叔還一個人睡過公園的長椅呢。”


    ……


    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早上被蔡蔡叫起來,洗漱穿衣,沒有功夫想別的,吃完早飯,繼續開始這一天的拍攝任務。


    因為有過一天的經驗,這一天拍攝起來就更順利一點。


    上午去了冰雪樂園,裏麵有各種各樣的冰雕,下午又輾轉換了幾處景,拍了很多,不管是服裝套數還是背景,都夠了。


    拍攝任務在這一天的傍晚,圓滿完成。


    任務完成後,廖祁生請吃飯。她們不挑,一齊要吃火鍋,於是就去了一家火鍋城。


    因為是廖祁生主動要請大家吃飯,所以火鍋城是廖祁生挑的,帶大家進去後找地方坐下。


    蔡蔡往桌子上一坐,拿起菜單看一眼,立馬把菜單扔了,覺得燙手。


    化妝師看蔡蔡舉動奇怪,自己把菜單撿起來看一眼,也扔了出去,還清了一下嗓子。


    化妝小助手看她倆奇怪,把菜單拿過去,眼睛微瞪,小聲嘀咕,“搶錢呢吧?”


    說完也把菜單扔了。


    最後蔡蔡把菜單拿給阮軟,“軟軟,你點吧,你點我們比較安心。”


    阮軟看一眼菜單,默默把菜單拿給廖祁生,“還是你點吧。”


    “要不我們換一家吧?”化妝師助手提議。


    “沒出息。”攝影師清一下嗓子,“廖先生請吃飯,你們還挑三揀四啊?”


    誰敢挑啊,不敢挑才要換一家吃的啊!


    進都進來了,菜單都拿到手裏了,肯定是不會換一家的。


    不換,菜就是要大家一起點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小青菜小白菜開始點起。


    實在不行了,化妝師小助手伸頭看著化妝師拿著的菜單,又看向廖祁生,突然問他:“您是不是真的很有錢啊?您要是真的很有錢的話,就點了哦……”


    除了生意上的事,廖祁生沒有參加過這種飯局,甚至沒有怎麽接觸過在座的這類人。


    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那個手女孩子回:“嗯,真的很有錢。”


    那個女孩子爆開心,繼續把頭湊到化妝師那邊,高興地跺腳:“那就不客氣了。”


    蔡蔡看看那個小助手,再看看廖祁生,很故意地清了兩下嗓子。


    阮軟沒覺得有什麽,倒了杯茶送給蔡蔡,“嗓子不舒服嗎?喝點水。”


    蔡蔡很疑惑地看向阮軟,伸手接下她的水,表情在說:你是傻嗎?


    阮軟還是沒反應,倒是廖祁生很及時地發了一條信息:很放鬆,有點開心,沒有別的意思。


    阮軟沒看懂,蔡蔡瞥到了,朝她示意了一下。


    阮軟不明所以,把手機給她。


    她在屏幕戳戳戳回了句:知道就好,別亂撩。


    手機回到手裏,阮軟看著屏幕上的對話蹙蹙眉,低聲問蔡蔡:“什麽鬼啊?”


    蔡蔡看著阮軟,一臉看自家傻閨女一樣的無奈表情,“你還是吃飯吧。”


    阮軟看看蔡蔡,再看看廖祁生,兩個人也都在看她。


    收回目光的時候她把微蹙的眉心鬆開,算了,她還是吃飯吧。


    **


    花灑下噴出來的水柱陡然消失,阮軟拿毛巾擦一下頭發,打開洗澡隔間的玻璃門,出來擦幹身上的水換衣服。


    睡衣沒穿齊整,領口鬆垮,掛到一邊肩上,露出一點白皙圓潤的肩頭。


    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蔡蔡剛洗完澡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打電話了,到現在沒回來。


    頭發的水不斷往下落,毛巾接住長發又擦了幾遍,阮軟才拿起吹風機吹頭發。


    等她把頭發徹底吹幹,蔡蔡才回到房間。


    蔡蔡進房間後坐到床上打開電視,也不說話,手裏抱著一袋薯片,正在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阮軟去她旁邊,爬到床上拉一下被子,問她:“怎麽了?誰的電話?”


    蔡蔡跟她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趙瑞。”


    阮軟默一下,“他找你幹什麽?”


    “複合。”蔡蔡說得沒有情緒,捏一片薯片放進嘴裏,把開了口的袋子往阮軟麵前送。


    阮軟不太想吃,但還是捏了一片,半天問:“現在呢?”


    蔡蔡又往嘴裏多塞了幾片薯片,目光盯著電視屏幕,低聲說起來:“我大學不是學傳媒的,但因為缺錢,找兼職的時候就找到了做禮儀做模特,因為身材高挑,長得也還可以,所以不難。大家都知道,做兼職,這個來錢是最快,我缺錢。也是因為這樣,慢慢就熟悉了這個圈子,後來畢業也就入了這行……”


    說到這她又往嘴裏塞了幾口薯片,吃下去後看向阮軟,“軟軟我跟你一樣,有很多有錢人找過我,對我示好,給我暗示,這些人裏,也有未婚的,我都拒絕了。我也喜歡錢,我為什麽不喜歡錢?交個有錢的男朋友,就算最後分手了,我還落下來一筆錢不是?我可以背大牌包包,穿大牌的衣服,吃高雅的西餐,我為什麽不想?”


    “因為趙瑞。”阮軟沒有讓蔡蔡自己說出來,她替她說了。


    蔡蔡眼眶濕了,抬手擦一下眼角,吸一下鼻子,“我現在就特別後悔,後悔為什麽沒早跟他分手。如果早跟他分手,我早就飛黃騰達了。”


    阮軟過來抱抱她,“蔡蔡你別這麽說,你現在這樣就很好,傍大款也就表麵光鮮,你不會喜歡的。”


    蔡蔡確實也就是說說而已,她把臉埋進阮軟懷裏,很委屈,“我在他身上浪費了那麽多錢,什麽都給他了,可他怎麽對我的?因為我情緒激動說了他父母一點不好,掉頭就走,那麽決絕。回去就和別的女人相親了,現在又來找我複合,他把我當什麽?”


    阮軟覺得很氣憤,“你把電話給我,我幫你罵他。”


    蔡蔡在她懷裏搖頭,“我剛才已經罵過了,這幾年我受的所有委屈,我都罵出來了。”


    阮軟還是覺得氣,“怎麽會有這種人啊?”


    蔡蔡抬手擦眼淚,“怪我大學的時候眼瞎心盲。”


    “你這麽好的姑娘他不知道好好保護和珍惜,肯定會後悔的。”阮軟放開蔡蔡,給她拿紙巾。


    蔡蔡接住紙巾擦眼淚,鼻音略重,“無所謂,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不會跟他複合。”


    而其實趙瑞已經後悔了,打電話來求蔡蔡複合,希望她不要生氣,說什麽沒想過真跟她分手,隻是吵架冷戰而已,這次他先道歉,希望蔡蔡能原諒。


    蔡蔡把該罵的話罵完,沒聽他解釋什麽,掛了電話關了手機。


    蔡蔡在阮軟懷裏又哭了一會之後,就擦了眼淚再次振作了起來。


    她告訴自己,不能因為趙瑞再一次情緒崩潰,他不值得。他根本就不在乎她,隻是習慣了被她照顧被她養著而已。現在這個社會,哪裏還能找到她這麽傻的姑娘,傻的不透氣了。


    她想通了,她以後要找一個愛自己寵自己的男人,而不是一味隻會索取的男人。


    女孩子嘛,要對自己好一點。


    **


    阮軟和蔡蔡說好了,拍完婚紗照留在蒼城多玩兩天,所以第二天沒有和攝影師他們一起回晉安。


    早上睡到自然醒,洗漱梳頭收拾了一下,背上各自的包包,打算出去吃個早午飯,然後再出去玩,逛逛景區,玩玩遊樂場,滑個雪,拍點旅遊照片發朋友圈。


    但事情並沒有像計劃中這樣順利,不順是從坐電梯到酒店大堂裏開始的,早午飯都沒能吃上。


    因為知道阮軟不走,廖祁生也沒有走。他早上起來後給阮軟發信息,阮軟一直不回,怕打電話影響她睡覺,又怕她和蔡蔡把自己丟下不管,所以就一直等在大堂裏。


    而讓計劃不順利的不是廖祁生,而是趙瑞,阮軟沒見過的那個男人。


    他很突兀地出現在大堂裏,背著旅行背包坐在沙發上,麵色焦灼。在看到蔡蔡出現的時候,他臉上的那份焦灼才減退了一些,站起身直接跑到蔡蔡麵前,問她:“你怎麽一直關機?”


    蔡蔡突然局促起來,拉著阮軟要出大堂,卻被趙瑞一再堵住。


    廖祁生這時候過來,拉了一把趙瑞,“你是誰啊?”


    趙瑞很煩躁,甩開廖祁生的手,“我是蔡蔡的男朋友。”


    氣氛微微僵住,蔡蔡沒再試圖拉著阮軟出大堂,而是看向趙瑞小聲問了句:“你想幹嘛?”


    她不想引起別人的圍觀,她覺得很丟人。


    “我來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趙瑞說得誠懇。


    蔡蔡轉頭看看四周,生怕引起別人的圍觀。她了解趙瑞,做事有時隻靠腦門一熱,腦門發熱的時候一根筋,小孩子脾性,沒長大,神經病。看清了想通了,突然覺得他哪裏都不好了。就連曾經認為的好,現在也都變成了不好。


    為了不引起更麻煩的事,蔡蔡鬆開阮軟的胳膊,對趙瑞說:“我們找地方坐下來說吧。”


    說完又對阮軟說:“我先處理一下,軟軟你和廖先生先玩,我處理完了去找你們。”


    蔡蔡和趙瑞之間分手的事情,趙瑞都跑到蒼城來找人了,不說清楚隻會更麻煩。阮軟不能摻和,衝蔡蔡點頭,“你放心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看著蔡蔡和趙瑞走出酒店大堂,阮軟輕輕呼了口氣,希望蔡蔡能把事情處理好。


    她是不願意看到蔡蔡和趙瑞再複合的,這男人靠不住,嫁給她,一輩子都會過得很辛苦。婆媳關係難處,男人又沒本事,不能保護她,這日子怎麽過啊。


    廖祁生看她發呆,走到她旁邊,打斷她的思緒,“在想什麽?”


    阮軟回回神,看向廖祁生,“還沒吃飯。”


    “走,請你吃。”


    “不需要,我們aa啊。”阮軟跟他一起出大堂。


    外麵很冷,風一吹過來蹭得臉蛋生疼。


    阮軟把羽絨服的帽子勾起來戴到頭上,小小的臉蛋陷到帽簷的絨毛下,隻露出來眼睛鼻子嘴巴一小塊地方。


    廖祁生走在她旁邊,突然衝她伸出手來。


    看著他伸出來的手,阮軟愣了一下,意識到他什麽意思,連忙把自己的手縮進袖子裏塞進口袋,目光轉向前方小跑兩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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