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就這樣了,她當然是最大的贏家。但是,事情不可能鬧到這裏就停住的。


    阮軟下車回到家,秦佳慧也正好從外麵剛回來,手裏拎著買好的菜。


    母女倆一起進屋,秦佳慧去房間把菜放下來,過來到房間裏問阮軟:“今天沒課嗎?怎麽回來了?”


    看這樣就知道秦佳慧還不知道這兩三天發生的事情,當然也不打算跟她說了,免得她上網看到那麽多抹黑她罵她的話,心裏承受不住。


    其實她看別人罵自己的時候也難受,但沒辦法,又不能罵回去,隻能先忍著。


    因為有廖祁生跟她一起麵對,其實心裏也還蠻踏實的。


    阮軟用剛參加完電影節太累請了幾天假敷衍了秦佳慧,沒把網上的事情說出來。


    秦佳慧也沒太看得出來她有什麽異樣,所以也沒懷疑什麽。心裏琢磨著晚上弄點什麽好吃的,給阮軟改改胃口。學校的夥食是不差,但是每天都差不多,再好的東西也吃膩了。


    在看她做晚飯的時候,阮軟問了她一句:“媽媽,你怎麽把戶口本給廖祁生了?”


    秦佳慧有點懵地看向她,“不是你們早就商量好的嘛,說等你一滿二十周歲,就把證領了。因為你還大學,婚禮可以等你畢業再辦。”


    “嗯……”阮軟咬著黃瓜看她,“他這麽跟你說的?”


    “是啊。”秦佳慧說得誠懇,“難道不是?”


    證都已經領了,難道她還能說不是嘛?她咬著黃瓜點頭,“是的。”


    手裏的黃瓜吃一半,她裝在口袋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摸起來看,是她們電視台的領導。阮軟這就把手裏的黃瓜放去了盤子裏,清一下嗓子接起電話,小心翼翼地問怎麽了。


    別的她不怕,就怕台裏打電話跟她說,讓她暫停錄製《中華根脈》。那是她辛辛苦苦爭取來的,不想因為這種事而再失去主持這檔節目的機會。


    而領導開口後就讓她把提起來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領導沒有跟她提起《中華根脈》這檔節目,而是跟她提了另一檔談話類節目,叫《影響力》。


    領導給她撥派的任務很明確,讓她頂替該節目的主持人主持一期。並且告訴她,這一期節目的嘉賓已經請好了,就是廖祁生。這一期的節目正在緊急策劃中,策劃好之後需要她跟進。


    而預定好的下一期節目臨時換掉,換成他們這一期。也就是說,三天後就要播,在那之前節目得錄好。


    阮軟有點愣,問領導:“不需要避嫌嘛?”畢竟現在大家都知道她和廖祁生結婚了。


    “不需要啊,這有什麽關係?”領導說話客氣,“以你們現在的關係出現在這樣的節目中,不是更有看點嗎?主要是廖先生自己要求的,我們覺得也可行,所以就答應了。”


    阮軟想起來回來之前,廖祁生跟他提了一句說接受了一家電視台的邀約。她開了一句玩笑,把話題扯過去了。那這麽看來,廖祁生是想通過這檔談話類節目,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


    和領導通完電話,阮軟立馬點開微博找到廖祁生的微博,他果然已經貼出了預告——本周六晚上九點半,晉安衛視,《影響力》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會有二更


    第92章


    事情的熱度一直沒降下來, 阮軟沒有心思管別的。


    晚上廖祁生回來得晚, 她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寫了份聲明。寫完後又改了幾遍, 不知道寫得行不行, 解釋得清不清楚,有沒有漏洞, 所以也沒有立即發出去。


    聲明存在電腦裏,做成了圖片格式。因為這幾天一直沒怎麽睡, 這一晚寫完聲明後也就睡下了。


    沒有人打擾, 阮軟睡得十分踏實,連廖祁生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她又很早接到電視台的電話, 起來匆忙梳洗了一把就去了電視台, 也沒和廖祁生碰上麵。


    到了電視台發現新一期的《影響力》策劃已經做好了,下麵需要她跟進細化主持稿。等主持稿定下來,發給廖祁生那邊看,根據兩邊的想法來回修改幾遍,定下來之後就可以做手卡。


    因為時間太緊,在節目錄製開始之前,阮軟直接就住在了台裏,擠出一切盡可能擠出來的時間跟進本期節目,希望不要出岔子。


    對於主持稿裏要問的一些私人問題, 阮軟還是覺得她問怪尷尬的,又是主持人又是男朋友老婆的,不知道該以哪種身份去問。


    導演衝她笑,“你可以自己斟酌, 我覺得兩種身份都可以,都合適。”


    阮軟:“……”


    確實都挺合適……


    節目組既然鐵了心想弄一期這樣的節目,不管是為了電視台的收視,還是為了給廖祁生和她澄清私人問題挽回形象的機會,阮軟都覺得自己有責任把節目主持好,所以也就坦然接受了下來。


    把心思專到節目上,她自己的壓力其實在別的地方。因為她沒有做過訪談類的節目,所以心裏有點沒底。


    訪談類的節目是非常不好做的,不是你背了主持稿就能搞定整台節目的事。它需要你動用各種說話聊天技巧,和嘉賓進行舒服且有效的聊天,不能刻意,還要在合適的點上給節目製造不一樣的效果。


    阮軟一直琢磨著這事,不時向該節目的原主持人請教學習,也就沒有心思再管別的。連她寫好了放在電腦裏的聲明,也被她給忘了。


    就在她琢磨得差不多,心裏有了底氣的時候,節目組導演找到她說了一個事,突然又增加了她這期節目的難度。事情帶著點神秘色彩,說是在節目錄製過程中,可能會有神秘嘉賓出現。


    “什麽神秘神秘嘉賓?”阮軟翻著手裏的策劃稿,並沒有發現上麵有寫這個環節。


    導演撓了撓頭,嘶了幾口氣才說出來這略顯荒唐的事情,“可能會來,也可能不會來,都說不準。不過還是得告訴你一聲,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阮軟對於這種說法有點懵,一般節目組要上神秘嘉賓,那都是聯係好的,和嘉賓有什麽關係,該什麽時候出場,出場要起到什麽效果,該說什麽話,主持人該有怎樣的反應,都是台本裏寫好的。


    但導演現在說的,全部都不確定。


    阮軟繼續懵,“完全隨機應變嗎?難度太大了?萬一我搞砸了呢?”


    導演看著她,眼神肯定,“相信你自己。”


    阮軟眉心微微蹙起來,“那……總該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吧?”


    導演笑了一下,抬手抹一把嘴,“溫欣。”


    阮軟徹底懵了,回導演一句:“這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導演聳肩,“不過還是有備無患吧,你想想,如果她真來了,你該怎麽把節目正常進行下去。節目組到目前為止聯係不上她,直接聯係不上不來最好,如果真的聯係上也真的請來了,我們跟她完全沒有溝通,就隻能靠你隨機應變。”


    阮軟更搞不懂了,“節目組是在……故意整我們嗎?”


    導演無奈地笑笑,“是廖總在為難我們。”


    阮軟:“……”


    阮軟不知道廖祁生是什麽意思,躲到沒人的化妝室,打電話給他。


    電話接通後,她問廖祁生:“你為難節目組去找溫欣的嗎?”


    “我沒有為難他們。”廖祁生說得坦然,“我隻是讓他們嚐試聯係,來不來都沒關係。”


    阮軟鬆了口氣,“你想幹嘛啊?讓我做主持人,還想讓溫欣當神秘來賓,你什麽時候這麽不怕這些麻煩事了?”


    廖祁生在那頭笑,“自從認識你之後。”


    阮軟不理他,繼續說:“導演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我看是不用了,她肯定不會來。她要是來了,不是故意給自己惹麻煩嗎?你看現在微博上,大家都在誇她。她就這麽默默不作聲,是最好的。而且她肯定也知道你上節目要澄清初戀的事情,她怎麽會來,不是送上來被打臉嗎?”


    廖祁生還是笑,“那就看她怎麽想怎麽選了。”


    阮軟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點什麽,敏感地問了句:“你是不是做了什麽?”


    “沒什麽,生意上的事……”電話裏的聲音被一串座機電話鈴聲打斷,廖祁生接了一個電話,便沒再和阮軟說下去。和阮軟報備了一句要開會,結束這通電話。


    電話掛掉後,阮軟推門出化妝間,還在蹙眉思考這件事。生意上的事,就是廖祁生在生意上打擊溫家了吧?溫家的生意沒有廖家生意做得大,如果針鋒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溫家。


    大公司想搞一般的企業,並不是一件難事。


    隻是她沒想到,廖祁生會因為她的這點事,弄出這麽大動靜。


    然後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節目錄製準時在周六下午開始,一般主持人和嘉賓還是要在節目錄製之前聊聊天相互了解了解的。但是廖祁生和阮軟這樣的關係,就不需要再多此一舉。等著時間一到,阮軟以主持人的身份先開場,然後再請出本期嘉賓,直接進入訪談環節就行。


    節目前麵都是和往常差不多的內容,按照來賓的身份設置了合適的問話內容,通過聊天的方式把這些問題一個個聊下來,讓觀眾了解到一個成功人士背後的故事。等這些聊完後,也基本都會在思想層麵上再進行一番探討,強行給觀眾灌一波勵誌雞湯。


    在前麵的采訪接近尾聲的時候,阮軟就不自覺繃緊了神經。因為導演跟她說過,如果神秘嘉賓來了,他會以揮手的動作示意,那麽她就要臨時找出合適的時間縫隙,把這個環節插進來。


    然而現在節目已經到了尾聲,導演也沒有示意。如果溫欣沒來,她按照台本繼續把節目走完就行。節目最後的觀眾問答環節,廖祁生會利用機會澄清自己沒有初戀這件事情。


    就在她準備把節目推進到最後一個環節的時候,導演突然揮手開始示意。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內,到嘴邊的話被阮軟咽了回去,然後她快速搜索詞匯,組織起來跟演播廳的所有觀眾說:“今天我們訪談的正經內容就結束了,但是我們的節目還沒有結束。今天我們節目組不僅請來了廖先生……”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還有我,廖先生的太太……”


    觀眾席上傳出一陣笑聲,等笑聲過去,阮軟繼續說:“除了我們,還有一位神秘來賓……”賣個關子繼續笑著吐槽:“我們的導演真的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啊,幸虧我隻是代班主持這一期。”


    吐槽完入正題,“好,那我們就請出我們的神秘來賓,有請。”


    在阮軟笑著邊正經邊吐槽地把神秘嘉賓請出來之前,很多人不知道“導演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是什麽意思,等看到從後台出來向觀眾鞠了躬坐下來的人時,大家快速掏出手機點開微博,找到溫欣微博裏貼的照片,明白什麽叫“看熱鬧不嫌事大”了。


    把廖氏總裁請來也就算了,結果把現任前任還都請一塊了,這導演真的確實,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過……這節目是真的好看起來了,仿佛才剛開始正式內容一樣。


    在座的全部都很好奇,節目組到底想幹什麽,有的人甚至已經拿出手機開始偷偷錄了。


    雖然沒有抱很大把握溫欣會來,但阮軟還是和廖祁生商量了,如果她來的話,這個環節怎麽處理。


    她覺得如果繼續由她主導來采訪廖祁生和溫欣兩個人的話,氣氛一定會尬。所以她取了巧,直接把溫欣塞進觀眾問答環節。廖祁生覺得沒問題,也就定下了。


    阮軟看起來十分從容,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麥,看著觀眾席說:“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神秘嘉賓,溫欣溫小姐。我想大家看我們聊天也看膩了,所以下麵我們還是照樣進入觀眾問答環節,你們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都可以聊。問廖先生、溫欣,或者問我,都可以。”


    這樣說大家就不客氣了,率先一個女生舉手站起來,接過場務的話筒就說:“溫小姐剛來,我就先問溫小姐吧,溫小姐是廖先生的初戀嗎?”


    溫欣屁股還沒坐熱,就覺得屁股下豎起了針。她並不想來,但是廖祁生逼她來。


    現在這氣氛熱鬧的場子上,隻有她一個人最尷尬。當然她不表現自己的尷尬,她笑得大方得體,開口說:“我今天之所以會來,就是想來澄清一下,網上傳聞不實,我不是廖先生的初戀。”


    女生手裏的話筒沒放下,突然換了個問法:“那廖先生是您的初戀嗎?”


    溫欣決定了來,就是做好準備來的。交握著擱在大腿上的手還算自然,她嘴角的笑意不變,回答女生的話,“也不是,廖先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廖祁生坐在一邊微微頷首,並不急躁插話。


    這個女生問完了,換下一個。


    下一個女生站起來站起來,提問的是廖祁生,“雖然溫小姐說廖先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但廖先生確實在我們眼裏幾乎是完美的。我想問完美的廖先生,您從小到大,是不是收到過很多人的表白?”


    廖祁生笑,“讓你失望了,隻收到過一個人的表白。”因為大部分人跟他接觸過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生人勿近氣場太重,所以根本不敢表白。


    對於他的回答,現場觀眾集體驚訝了。


    拿著話筒的女生繼續問:“那能問一下,向您表白的人,是誰嗎?”


    廖祁生直了直腰,猶豫了一會,收起嘴角笑意,“是溫欣溫小姐。”


    全場一瞬間變得寂靜無聲,問問題的女生已經懵住了。阮軟把目光投向導演,導演則直接是裝死狀態。爭議性大的事情一般都會給節目帶來熱度,對於這些“熱點”,哪個節目的導演不是巴不得期期都有?有的節目沒有爆點,還生生給你剪出爭議來呢。當然,這個度也是有把握的。


    看完完全不給反應的導演,阮軟默默鬆了一口氣,目光再瞥到溫欣的腿上,發現她交握在一起的手已經下意識慢慢搓了起來,她開始不從容開始緊張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溫欣和廖祁生私下根本就沒有談過。溫欣也沒有爭取時間給自己留後路,她被逼到最後才決定來參加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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