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追逐,又故意讓他超過去,在陸蕭以為能翻身的時候再把他壓下去,讓陸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與終點失之交臂。


    他是為自己算賬,還是……


    楊繼沉停了機車,長腿從上麵跨下,摘了頭盔後撥了幾下頭發,抬起頭,掃視過觀眾席,最後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了件鵝黃色的羽絨服,很亮眼,也很襯她。


    楊繼沉朝她微抬下巴,示意她。


    江珃驀地一震,喉嚨發緊。


    淡淡的光暈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嘴角勾著笑,一如既往的輕狂傲慢模樣。


    怦怦怦,她那顆瘋狂跳動的心怎麽就是平靜不下來。


    後來再回想起這一天,江珃隻記得,晴空萬裏的天際下,他以一種絕對的,侵略的,讓人無法抗拒的方式闖了進來,她為此怦然心動。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jy,原來你們都那麽純情啊,看來我是汙妖王(抽煙煙臉)


    本來還想叫他們jy夫婦,但是怕被沉哥打,想想還是繼續做一個正經人好了。(眯眼抽煙煙臉)


    ☆、第二十二章


    整個賽事結束時已經差不多快下午四點, 江珃在懵懵懂懂中觀完了四場賽事, 無論後麵的多麽精彩她都仿若未聞, 所有的感觸和記憶都停留在楊繼沉奪冠的那一刻。


    她才明白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之前初見時純粹的以為他們是小混混,從發型服裝到言語都一言難盡, 幾番接觸下來倒也還好, 雖然嘴皮子滑了點, 但就像季芸仙所言,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她不接觸足球籃球各種體育賽事, 而賽車這一項項目在很多人心中都是不務正業的職業, 都是街頭混混才玩的東西, 唯一能讓人信服一點的大概就是四個輪子的賽車, 似乎更容易被人接受和崇拜。


    有些東西不去了解就不會明白。


    他在賽場的模樣閃閃發光,他在屬於他的領域裏為首稱王, 是那樣一個奪目的人。


    比賽結束, 季芸仙興衝衝的拉著江珃去頒獎台和記者采訪那。


    天藍色的巨大橫幅下擺了一二三三個站台,楊繼沉站在中間最高的台子上, 表情談不上激動欣喜,仿佛這是家常便飯,他隨意接過獎杯,象征性的朝上舉了舉, 底下攝影在瘋狂拍照。


    張嘉凱位居第三, 第二是雲鋒隊的一位成員。


    一個隊伍裏有兩個拿了較好的名次,也實在是很了不起了。


    季芸仙像個小迷妹一樣,對著張嘉凱狂拍, 在人群中就屬季芸仙的模樣最狂熱,張嘉凱一眼就能找出她,朝她舉杯微笑。


    江珃措不及防和楊繼沉對上視線,她整個人嗡的一下熱了起來,快速別開眼,心不在焉的左右瞎看。


    拿完獎杯是記者采訪,江珃被季芸仙拉去了采訪那兒,站在記者身後,不知道為什麽有楊繼沉的地方女孩子總會多一點。


    江珃認得,站她旁邊的那群女孩就是剛剛在觀眾席又加油又跳舞的那群,她們一個個眼睛會發光,盯著楊繼沉,似乎要將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刻在心裏。


    後來江珃才知道,這個人還有粉絲後援會,有專屬於他的論壇貼吧,他的每一次比賽後援會都會來支持更新相關資訊,這陣仗不亞於一個小明星。


    記者戴著細邊眼鏡,舉著話題問道:“這已經是第四個年度總積分冠軍了,有打算拿滿十個嗎?”


    楊繼沉微挑眉峰,“有吧。”


    記者:“上午的比賽真是驚險又刺激,對於此次陸蕭的失誤你有什麽看法?”


    江珃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在等他的回答,哪知這個人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著吐出四個字:“咎由自取。”


    他的語氣很不友善,記者喜歡挖些邊角新聞,抓住機會又問道:“有傳聞鄭鋒有意挖你去雲鋒,但礙於陸蕭所以拒絕了,這麽多年你們都在追逐第一第二,是否私下結怨已深?”


    “你說呢?”語氣依舊不善。


    小記者尷尬了。


    ……


    散場時天色已晚,一夥人討論著去哪兒吃飯慶祝,江珃算著時間,江眉快下班了,她要在江眉到家之前趕回去。


    “芸仙,我先走了。”江珃拉過季芸仙,小聲道。


    季芸仙:“不一起去吃飯嗎?今天是周末啊,阿姨應該不會說什麽吧。”


    江珃想到江眉那打量的目光便心神不寧,江眉其實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從小到大似乎都把她看的很透,如果被江眉知道她騙她去看摩托車比賽,她…..江珃都想象不出江眉會是怎樣的反應。


    江珃擺擺手,“不了,我先走了,晚上再聯係。”


    江珃瞄了一眼楊繼沉,他正靠在車上和周樹說著什麽,唇角勾著淺笑。


    季芸仙說:“你們等我一下,我送小珃去車站。”


    楊繼沉聽到聲音,終止了和周樹的對話,扭頭看向她們,他眯了眯眼,站起身,說道:“我送她去吧。”


    所有人都意味深長的看著楊繼沉。


    江珃感到十分不自在。


    “過來。”楊繼沉掏出鑰匙,朝江珃說道。


    張嘉凱說:“那我們在路口等你,這邊人太多了。”


    “嗯。”


    一幫人跨上車呼嘯而去,季芸仙坐在車上大喊道:“小珃,晚上我找你聊天!”


    江珃;“……”


    她慢騰騰的走過去。


    賽場的公交車站離正門有十分鍾的步行距離,剛散場,人群擁擠,幾乎每輛車上都塞滿了人。


    其實她走過去一會會,季芸仙所謂的送她,就是怕她孤單,陪她一起走過去而已。


    楊繼沉跨上車,問道:“不一起去吃飯?”


    江珃抓住車邊,跨坐了上去,“不了,我得快點回去。”


    “怕你媽發現?”


    江珃震驚,這人怎麽什麽都知道。


    楊繼沉笑笑,擰動油門,車子呼嘯而去。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車站,江珃低聲道了句謝謝,邊上有人認出楊繼沉,直呼要簽名,他難得有耐心,隨手揮了幾筆。


    簽完名,楊繼沉看向她,逗她,“晚上找你?”


    江珃心裏咯噔一下,“找我?找我幹什麽?”


    傷口都過了這麽久了,就算是骨折進醫院,這會都能出院了。


    楊繼沉輕笑,“那算了。”


    拿著簽名的人多嘴問道:“yang,這就是你女朋友啊?”


    圈內都傳遍了,聽說老五的侄女還招惹了人,楊繼沉沒多久就找上門算賬了。


    楊繼沉饒有興致的問道:“看起來很像嗎?”


    “難道不是?”


    楊繼沉笑而不語,凝著江珃,眼神玩味。


    夕陽西下,餘暉灑了一地,江珃鵝黃色的羽絨服被染成橘紅色,她不自然的左顧右盼,臉頰上浮著淡淡的紅暈。


    以前被馮嬌他們開玩笑倒不覺得什麽,可現在心裏有隻小鹿在亂撞,都快撞死了。


    終於,公交車緩緩駛來,救了她的小鹿一命。


    楊繼沉讓離車道。


    “走了。”他說。


    “奧,好,再見。”江珃清了清聲音道。


    江珃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個點,消失不見。


    她上了車,腦袋裏一片空白,關於今天的比賽,有些想問的也沒機會問出口,而她像丟了魂。


    ……


    周樹擇了一家露天燒烤攤,五六點的光景,天空剛黑不久,夜晚的市場剛剛開門,街上燒烤攤炊煙嫋嫋,路邊的景觀樹被燈光照得璀璨絢麗。


    一張圓桌,六個人圍著,點了一堆羊肉串,老板都來不及烤。


    周樹說:“熱乎乎的酒和烤串在冬天是最舒服的事情,誒誒誒,你們兩個,注意點影響行不行,真是有傷風化!”


    張嘉凱和季芸仙你喂我吃一個烤腰子,我喂你吃一顆花生,旁若無人。


    聊起這感情問題,周樹和賀群抱頭痛哭,兩個光棍一打就是二十多年。


    周樹哀呼道:“連沉哥也墜入了愛河。”


    楊繼沉哧的一下笑出來,“你有毛病?”


    “兄弟我可都看在眼裏啊!打從你第一天見到小江同學開始整個人就不對勁了!你說說,你要是對她沒意思,今天幹嘛還特意送她去車站,人家是沒長腳啊還是這車站在國外?”


    楊繼沉喝了口啤酒,沒理他。


    周樹喝了半瓶燒酒,指手畫腳道:“切,你以為我不知道,陸蕭那傻逼要不是惹了小江嫂子,輪得到我們今天這樣搞他?沉哥,你明擺著就是在幫小江嫂子出氣!”


    一轉眼,小江同學已經成了小江嫂子。


    楊繼沉覺得好笑,靠在椅子上,好整似暇的看著周樹,“你是皮癢還是欠揍?”


    周樹紮進賀群的懷裏嗚嗚嗚哭起來,“沉哥要打我……”


    賀群醉得沒他厲害,一把踹開他,“滾滾滾,惡心死了。”


    張嘉凱思忖了一會問道:“沉哥,聽說陸蕭傷的還挺嚴重的,這事兒,鄭鋒那邊會不會找麻煩?”


    楊繼沉嗤笑一聲,“他能怎麽樣,最多叫人來捅我兩刀,也就這點本事了。”


    “鄭鋒指望著陸蕭參加csbk呢,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參加,估計把鄭鋒氣的夠嗆。他這人也可能是越老越糊塗了,舍不得芝麻還想要西瓜。”張嘉凱說。


    “陸蕭那邊你聽誰說的?”


    “馮姐唄,剛發我的短信,說是陸蕭還在手術室呢,下午摔了以後不是立刻送醫院了嗎?”


    “傷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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