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自己不去靠近,卻看見她在環海度假區裏綻放光彩,看見她對著旁人一顰一笑,卻對著他這個曾經最親密的人冷著臉保持距離。


    本來沒想同意政f的體育館改建合作案,卻在看見mn集團的名字時,他在本該拒絕的文件上簽下了同意。


    在咖啡廳裏與合作方談話,卻看見她被另一個男人的母親拉著手以著看兒媳婦似的表情笑眯眯的說話,看見她皓白的手腕上戴上翡翠鐲子。


    當晚應酬過後,他不知道怎麽就把車開到了她住的地方,在停電之前上樓卻見她還沒回家,向下望時,看見那輛車裏借著手機的光亮,那個男人在她臉上偷了一吻,看見她僵坐在副駕駛位上時懵了一下的表情,很是生動。


    所有自持的鎮定在一瞬間幾乎被引燃。


    不隻一次的失控。


    每一次隱藏在平靜表麵下的失控都在一點一點的摧毀他的理智。


    最珍愛的女人變成了他最碰不得的女人,這是他肖想已久卻也幾次隻能借著酒意而淺嚐輒止的唇。


    柔軟的像是他愛她時的心。


    三年的缺失,想在這一吻之下就全部彌補,肯定是不可能,季暖及肩的頭發散落在肩前肩後,還有幾縷海藻一般的纏繞在頸間,呼吸都亂了,有些艱難的靠在他的懷裏喘著氣。


    男人吻的近乎凶狠,在浴室裏將她抵在牆上,扯下她身上最後的遮掩,水時蒸騰裏無休止的欲.望仿佛蓄勢待發,一切都再也隱藏不住,一切也不想再停止。


    就在墨景深忍無可忍的幾乎就要在這裏要了她時,懷裏的女人身子一軟,他一頓,濃的像墨一樣的深眸看見她闔著眼差點倒下去的姿勢,向後退了一步同時向前伸出一臂的瞬間,季暖便整個人無力的順著他的懷抱向前倒了下來。


    她受了傷。


    在水和長發的遮掩下才幾乎看不見頭上仍在汩汩流血的傷口,卻終究還是身體無法負荷得住,昏了過去。


    墨景深臉色沉冷的將她抱了起來,出了浴室,季暖一身未幹的水和血跡將床染濕,酒店工作人員在他的吩咐下已經叫來了醫生,醫生在外麵謹慎的敲門。


    ……


    醫生處理傷口的時候很痛,那種短手槍的槍托不至於那麽鋒利,隻是頭上被砸了那麽一下,就像是磕傷了一樣,多多少少還是出了點血。


    加上季暖從海裏被帶出來時,因為當時身上沒什麽力氣,甚至連正常的在水中閉氣都沒能做到,導致嗆了些海水,嗓子裏肺裏也不太舒服。


    季暖安靜的趴在床上,任由醫生的在她的頭上處理傷口,直到翻過身來,有人將冰袋覆到她之前被打到紅腫了的那半邊臉上時,她又疼的不由在昏睡中忍不住皺了皺眉。


    直到一切都結束,季暖的夢裏還是那片鹹澀又冰冷的海水,她看見墨景深一次一次的冷著臉將她從深海裏推了出去,看見自己被終於推出海麵的一瞬間,墨景深卻微笑著沉入海底。


    “不……不要……”


    季暖在夢裏掙紮,掙紮的衝回海裏,在一望無際的海裏瘋狂的遊動卻怎麽都夠不到他,拚命的向著他的方向遊,卻看見在海底深處仿佛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墨景深如陌生人一般的在那個洞口望著她,然後轉瞬間就被那個黑洞吸了進去。


    她忙遊了過去,在遊進黑洞裏的一瞬間,世界仿佛恢複了一片光亮。


    她看見自己剛剛死在監獄裏,倒地不醒的一瞬間,有一道身影忽然衝進門,她終於看清了他,那個人是墨景深,居然是十年不見的忽然從美國歸來的墨景深。


    他抱著她仍有一絲溫度的身體起身,無視監獄裏那群唯唯諾諾的獄警,麵無表情的就這樣抱著她走了出去。


    季暖怔然的看著這一幕,想要跟出去看看,卻結果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她擋住,她隻能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光亮轉瞬即變,忽然變成了一間安安靜靜的病房。


    病房裏的她毫無聲息的躺在白色的床上,墨景深站在床邊靜默的看著她已經冷卻的毫無溫度的身體。


    季暖無法走過去,隻能遠遠的看著那個站在病床邊的男人,他的眼神溫柔的像極了曾經那十個月的墨景,他看著屬於她的十年後,眸光了然又冷沉。


    病房的門這時打開,十年後的季夢然走進來,紅著眼睛說:“景深哥哥,你前幾個月剛在洛杉磯發生那麽嚴重的車禍,睡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就這麽著急的趕回國,結果一回來就親眼看見姐姐死在監獄裏……我知道你這十年都沒有再結婚全都是因為姐姐,可你不是打算再也不回海城了嗎?為什麽醒來後忽然就要趕回海城,又直奔監獄而去,你怎麽會知道姐姐出事了……”


    第3卷 第514章:墨景深,你這裏就沒我自己能穿的衣服嗎?


    車禍?


    睡了幾個月才醒?


    季暖瞬間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站在床邊麵色沉默冷然的男人,直到看見男人的手指輕輕撫過床上那個她的眉眼,溫柔的,仿佛真的是那十個月的墨景深站在床邊一樣。


    季夢然繼續說了些什麽話已經聽不清了,季暖隻是看著墨景深的臉,也逐漸變的模糊。


    一切都看不清了,可是季夢然說的十年後墨景深在洛杉磯遭遇的車禍,沉睡不醒的幾個月,卻居然在這一世提前了這麽久。


    因為答應過她會徹底離開她世界的墨景深忽然間從美國回到海城,回來就趕到監獄仿佛要阻止她的死亡,仿佛已經知道了一切,但卻終究還是沒能來得及阻攔她咽下的最後一口氣。


    他說到做到,十年都不曾回來,卻竟然是十年未娶,車禍沉睡醒來後忽然趕回海城。


    難道是那場車禍讓他有了她重生之後在十年前一起經曆的這些記憶?所以後來同樣的經曆,使得墨景深醒來時也同樣全部都記了起來?


    隻不過是時間向前提前了很多年。


    所以,他是真的全部都知道了。


    她曾經的遭遇,她曾經的死,那個漫長的因為她的固執和他的守信而不再相見的十年……


    他都知道。


    眼前都是白光,她看不見墨景深,看不見床上那個已經毫無溫度的自己,隻能漫無目的的向前走。


    耳邊隻仿佛有墨景深的聲音在說話,他躺在了毫無溫度的她身邊,與她冰涼的手十指交握,輕輕的,不知道是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麽。


    她想走近卻怎麽都走不近,她想開口說話,卻感覺無形中有一道旋渦將她吸走。


    之後又是無數奇怪的夢,光怪陸離的有些連接不上,時而前世時而現在,她倒在監獄裏死去的那一幕忽然被蘇知藍倒在監獄裏的一幕重疊,她流離失所站在街頭一臉茫然的一幕又被季夢然的身影重疊,直到被徹底覆蓋,仿佛她所有曾經被人為所致的殘破不堪的人生軌跡都被這些始作俑者所替代。


    ……


    季暖在混混沌沌中睡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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