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心


    作者有話要說:  duang!duang!duang!有個事情要說哈,這文我修改了兩部分.1.把皇後住的“清寧宮”改成了“蓬萊殿”,因為那個清寧宮嚴重不符合史實(捂臉)


    2.把鬼爺生前的封號從“懿王”改成了“熠王”讀音是一樣的,但是呢,後來李重潤被追封為“懿德太子”,哥倆總不能用一個字,所以之前一直用“明德太子”湊合著,後來還是史實的問題,就給改回來了,熠:光亮,鮮明的意思,熠熠生輝什麽的,就是這個熠字(再次捂臉)


    因為修文讓大家閱讀體驗不佳,實在是不好意思啦!(再再次捂臉!)


    待那彩鳳化作一縷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殿內沉默了許久,才有人說話,起先隻幾人,隨後就亂做一鍋粥,眾鬼交頭接耳,說的大多都是對穀夏的讚歎,如此深仇大恨,竟就這般讓她走了?


    可了解穀夏的人都明白,他這人一向冷靜的可怕,於公於私,都不會理虧……


    這時候烏有又站了出來,他之前一本正經叫穀夏殿下,完完全全是一副位卑者的模樣,這時又馬上轉換回原來的狀態,朝著殿門口那堆小鬼一指,“都散了吧散了吧!穀爺他現在心情低落,沒空搭理你們!”


    見眾鬼猶豫不走,更放大了嗓音,“嘿!我說話你們聽不見是不是?”


    卻被穀夏喚了一聲,“烏有!”又轉頭看向眾鬼,“我無事,你們都忙自己的去罷……”


    他這一句輕飄飄的交代,卻比烏有大吼大叫還有力度,有小鬼上前來安慰幾句,這才離開,其餘的也都慢吞吞地散了。


    一時屋裏隻剩下了烏有他們幾個,還有穀夏、雲棠。


    瞧著他們還眼巴巴看著自己,穀夏無奈,“你們也回吧……我出去走走……”說著也不等眾人回應,自己出了殿門。


    雲棠一歎,連忙跟了上去。


    東郭也要跟上去,卻被季疏朗給攔住,“你去做什麽?”


    東郭不樂意,“自然是跟去看看!”


    季疏朗嗬斥一聲,“你不許去!”


    東郭更不幹了,“憑什麽她能去?老子就不能去?”


    更被子虛、烏有給合力拽了回來,烏有說話更不客氣,“你去?你長得好看?她能去,那是穀爺他樂意叫她去,你算什麽玩意兒?”


    這一邊,幾隻老鬼吵作一團,而那一邊,穀夏一人出了三清殿,剛走下漢白玉階梯,就被雲棠給追了上來,“鬼爺,等一等我!”


    早聽見她那繡花鞋底踏在地麵上噠噠噠地腳步聲,隨後就是一句清脆悅耳的呼喚,穀夏停了停步子,確實如他那些兄弟們猜的,他想一個人走走,多一個人都嫌煩,但她若是跟來,他卻是煩不起來的。


    沒等她說話,他倒是先開了口,“你是何時知道的呢?”


    “嗯?在他背後駐足,不知他問的是什麽意思。


    “你是何時知道的,我生前是誰的呢?”


    原來他是問此事,雲棠眨巴眨巴眼睛,理了理思緒,若說何時……


    “第一次懷疑,是因著你與鬆陽道長有交情,他看你們種種神色,分明是遇到舊人的動情模樣,且你的穿著不凡,身上常有沉香木的味道,這大明宮裏,凡是能熏香,且是這般珍惜的熏香的人,豈能是普通人?


    那次你去我房間找我,我問你疲乏勞累、失眠之症該如何緩解……其實我並沒有此症,不過是想探探你是否有醫術,那熠王不到十歲就能為睿宗緩解頭痛,自是會些醫術的……那是我的試探,也是我第二次開始懷疑……


    第三,你對熠王的事了如指掌,且知道他與裴秀的種種,你帶我去見過那女孩兒,你說你已看著她過了幾輩子了……能讓你念念不忘的,怕也隻有裴秀了罷……”


    其實遠不止這些,不過他問的倉促,她答的也倉促,一時想不起那麽多了。


    靜等了一陣,才等到穀夏轉過身來,“在你心裏住了那麽久,竟才發現你也不笨。”


    呸!我本來就不笨!不過她也知道,這不是跟他掰扯這個的時候,隻默默跟在他身後,兩人一起朝著月色下走去。


    “鬼爺,其實你是誰,倒也沒什麽,就像你說的,那麽多次輪回……”


    卻被穀夏給打斷,“你不必安慰我,各種變幻莫測,我早已習慣,隻是如今真相大白,有些慌神罷了……”


    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雲棠久久沒有做聲,好一陣,才“嗯”了一聲。


    本想來安慰他,反而是他主導了話題……他說,“上次我與你猜那幕後的指使,看來是誰也沒猜對,這賭約也是無用了,不過今日想起了太多往昔,叫我想起不少事來,我想說說,你可願聽?”


    雲棠連忙點頭,神色認真,“自是願聽的。”


    “昔日皇祖母遷都,我跟隨她到了洛陽,那年我十歲,雖然長在皇家,要沉穩持重,骨子裏卻還是帶著絲少年的頑皮,可因著祖母寵我,我做什麽都沒人敢置喙,唯有那日在後花園,我看到了裴秀……她與父親一起入宮。”


    聽這開頭,雲棠略略詫異,竟想不到,他願意提起和裴秀的往事。


    “那丫頭與旁人不同,我剛學了圍棋,便要與她切磋,誰知她小我兩歲,竟對此精通,次次贏我,連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留……”一邊說著,一邊翹起嘴角來。


    仿佛被他帶入了那語境,雲棠也覺得好笑,想起自家弟弟,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最是叛逆不服輸,這麽被折辱麵子,該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那次之後,她對我來說成了個特殊的存在,想叫皇祖母找她來玩,又實在怕她,跟上癮了一般……久而久之,也不知什麽時候,我突然冒出了個想法。”


    “什麽想法?”雲棠奇怪。


    “我就想著,她現在是能牛氣幾天,可那又怎麽的?我可是堂堂皇子,待我長大之後,莫不如討了她做老婆,到時候夫為妻綱,豈不是我說做什麽就做什麽?”


    倒未想到他也有這般執拗的時候,雲棠從前隻覺什麽勞什子夫綱都是狗屁,這時從他嘴裏說出來,再腦補那時情形,竟覺得有些可愛,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真是硬氣的很!”


    穀夏也笑著搖了搖頭,“那時我十二歲,懵懵懂懂的年紀,並不知道那心思代表著什麽,隻呆傻地以為,不過是為了置一口氣罷了……那之後,我日日刻苦,琴棋書畫詩酒茶,那時的女子都說,隻有這些都會了,才算是最佳的兒郎,我便可著這幾樣,找了師傅來教授,又自己琢磨,就是想讓她看出來我的好。”


    “果然,這些她也是愛的,漸漸的,他確實對我刮目相看……更願與我奏一曲陽春白雪,畫一副秋菊,飲一杯熱茶,我以為那就是青年人該有的姿態。”


    不知不覺,兩人已一前一後走到了太液池邊,蓬萊山上的小亭上蓋著一層積雪,在月色下閃著銀白的光,聽到此處,雲棠嘖嘖讚歎,“想不到當初的鬼爺,卻是文藝青年一枚……”


    “你可冷?”瞧她臉蛋有些泛紅,該是被寒風給吹的。


    “不冷。”雲棠嘿嘿一笑,冷是真的,不過更想聽他講故事。


    卻擋不住穀夏改了方向往回走,一邊走著,一邊又講,“我十八歲那一年,父皇被祖母迎回洛陽,欲重新立其為太子,我不知要如何麵對那樣一位父親,便與祖母請求,回到長安。”


    許是怕她冷,他步子邁得有些大,雲棠無奈,也隻得跟上。


    “祖母一向寵我,自然答應……我走後,父皇帶著他的嫡長子回朝,便是我那弟弟李重潤,小我兩歲,那時我在長安,時常與裴秀書信,並不知道那四年歲月,重潤與裴秀漸生情愫,許是發現了端倪,祖母恐我傷心,便降旨將裴秀許配於我,裴秀自是不從,便以為是我從中作梗,遂寄了荷包香囊,裏頭裝的是兩句氣話。”


    那話雲棠是記得的:白頭如新充故友,傾蓋如故錯識人。


    “沒過幾日,重潤被小人誣陷,那時的祖母已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重潤被祖母關押起來。”


    那後麵雲棠知道,便是一切的轉折,悲劇的發生……可她隻能默默聽著,聽他把故事講完……


    “裴秀怒火中燒,她誤會重潤的事也跟我有關,更不會願意嫁我……便獨自一人去長安找我,許久未見,她還是那樣的脾氣,求人都不會……先是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後才又叫我去求皇祖母,她老人家最疼我,隻要我勸幾句,重潤定然就沒事了。”


    “我就說……”雲棠轉了轉眼珠,腮幫子氣的鼓鼓的,猶豫一陣,還是脫口而出,“我就說那裴秀是個白眼狼,這般跟你說,多傷人心呐!”


    唯有苦笑,穀夏拍了拍她腦袋,“可我又怎麽會不答應她?便帶著她快馬加鞭,回到洛陽……”


    雲棠心裏猛地一痛,明知該叫他說完,可她實在是不想叫他說,回想自己這一生的結束,他願意回憶,她卻不想聽了,忙把他打斷,“說句不好聽的,你把心肝掏出來給人家,最後呢?得好了?”剩一句更難聽的沒說出口,還不就是賤?


    “罷了罷了,不愛聽你這窩囊的情史,人家都輪回了,你還傻大個兒一個,巴巴看著人家一世又一世!”越說越覺氣憤,“瞧你一天老神在在,人模狗樣的,怎的一遇上她,就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


    把他損成了這樣還嫌不夠,更踮起腳來戳他額頭,“你呀你!”


    卻被穀夏捉住了手腕,較勁了好一陣才被放開,立馬翻了個白眼,“這一段跳過,然後呢?你死了之後?”


    知道她心中所想,穀夏心中一陣暖意,笑意就不知不覺爬上眉梢,明明是心疼了他,卻要先損他一頓,再不著痕跡地把話給跳過去,這丫頭的彎彎繞,還真是又別扭又可愛。


    “我死後,並未魂歸何處,重潤他被處死,我便跟著裴秀,看見她悲痛欲絕,看見她心如死灰,看見她嫁了人,卻也年紀輕輕就死了……便又跟著她到了下一世……後來父皇重新登基,他念及自己的嫡子,將重潤追封為懿德太子,下葬乾陵,並知會裴粹,將裴秀和重潤葬在了一起……算是陰婚……如此一來,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說的輕描淡寫,雲棠卻隻覺心髒猛抽,那李重潤能與裴秀一起入土,落葉歸根,可鬼爺呢?被射殺在城門之下,怕是連屍骨都無人收罷?不知怎的,眼眶子一熱,他越是這般的淡然處之,她就越心疼起他來……


    背過身去,怕叫他看見,卻藏不住帶著哭意的鼻音,“你這個傻子,她怎麽值得你那般?”


    穀夏自然聽的出來,卻沒拆穿,“感情啊,覆水難收,哪有什麽值不值得?若是能控製的了自己的內心,我便是西天的佛了……”又把手掌放在她的頭上,卻改成了輕輕地撫摸,“裴秀於我,已不再是掛念,她總該有她的路要走,我不會再陪了……”


    他這麽說,雲棠終於疏了口氣,“這麽久了,你才想透,還真是不易,不過也好也好,放得下就是再好不過……”


    她這語氣語重心長,似是為他操碎了心,穀夏忍俊不禁,停了腳步,“冷了就回去歇著罷……若是還想聽,改日再講。”


    卻是清暉閣到了。


    雲棠點了點頭,頗有些感慨地看著穀夏,“那好,我便先回了……”這才轉身朝院裏去了。


    那身影穿過角門,又回過頭來嫣然一笑,這才關好了門,再不見了。


    聽了落栓的聲音,穀夏才回走,心中感歎,他終於放下了裴秀,卻不是已然想透,隻是這幾十年來一如既往,卻忽而變了心……


    ☆、琉璃脊


    “鬼爺,咱們有個事,想跟你說一下……”烏有站在三清殿殿門口的雀替之下,一手摳著門上的雕花菱格,一手牽著小葫蘆,說出的話也是吞吞吐吐。


    穀夏正拿了一本書,在那神龕前的階梯上坐著,見他這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有些明白了,“你也要走了?”


    被他猜到,烏有也沒多麽驚訝,畢竟在他看來,穀夏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尤其是知人心,甭管你是人是鬼,隻要你在他麵前,心裏想的什麽多半要被他識破。


    頗為不好意思地,烏有點了點頭,“嘿嘿,穀爺,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我蔣家世代為史官,老祖宗是前朝史官,我爺爺,更是開國的史官,我爹爹雖不怎麽有名氣了,可卻是個嚴謹的性子,打小兒他老人家就教育我,做史官的,萬萬不能提起筆來亂寫,凡是你寫的,都要保證不誤導後世才行……即便是有人拿權力相壓,甭管那人是皇帝老子還是大羅神仙,那也得做到威武不能屈,我爹說,做史官的骨頭最硬……便就生出了我這麽個軟骨頭,之前睿宗皇帝叫我篡改那宮史,拿我的小命要挾,我嚇的差點尿了褲子,即便一千個不情願,卻還是妥協了……卻不知我改完那史書,就被您那皇叔給滅了口……”


    說到這裏,瞄了眼穀夏,見他也神色惋惜地看著自己,還表達了歉意,“皇叔他……雖不是一切的指使者,卻也到底是傷了你,雖是晚了,我也得替他向你道個歉。”


    對上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烏有眼含熱淚,“你叔叔是你叔叔,你是你,何必需要穀爺您道歉呢?那時候心裏恨極,成了鬼更加怨氣衝天,可時間久了,尤其是現在,這也不算個什麽了……唯一叫我放不下的就是家中老父親的叮囑,就怕他老人家知道我到底是個窩囊廢……僅因我一人壞了我蔣家的門風。”


    卻想不到,他竟因為這事成了心結,一直以為他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卻是個有道德潔癖的人,隻得安慰,“你也是不易,畢竟再怎麽如何,保命要緊,你也莫要太過糾結於此。”


    烏有搖了搖頭,“我一心隻以為是睿宗他做了篡位的壞事,這才要篡改宮史,這下看來,怕是一場誤會了……”


    穀夏蹙了蹙眉頭,“那原來的宮史到底記了些什麽?”


    “這也是我正想對穀爺說的……想那宮史曾是上官婉兒掌管,後武後遷都洛陽,上官大人隨駕,便留下自己的弟子肖九繼續掌管,上官大人文采斐然,嚴謹細致,其弟子也是不俗,可惜了……所以那未改前的宮史,該是肖九肖大人所著,隻是睿宗皇帝在給臣時,已將那冊子不該叫臣看的盡數撕去,陛下把這差事交給了我,還因彼時舉朝上下,數我一人最會模仿字體……”


    頗為惋惜地砸吧砸吧嘴,“宮史講究簡潔精準,大多數隻是寥寥幾句,那撕下的後一半少說也有七八頁,該是丟了不少的東西。”


    半晌,穀爺“嗯”了一聲,想起那四年的時間,自己整日遊蕩於宮外,卻怎麽也在那承香殿住過幾晚,幸而他那時認識了鬆陽,他與他打趣,說他桃花孽緣極重,怕是要招惹女鬼,他便就著他說的,從他那搶了個辟邪的桃木劍,害鬆陽心疼了好幾日,說是千載難逢的雷擊木所做……想來,他能安然無恙,也跟那桃木劍有關。


    若是沒有那辟邪之物,直接就被害死在了承香殿,那會怎麽樣呢?自然不會有了之後與裴秀的賜婚,自然也不會有裴秀來找他,然後呢?紅香定不會罷休,她仍是會把一個個該殺的都殺了,隻是自己死的早,或許沒有那道賜婚,他也不會有不該有的奢望,自己就老老實實投了胎……


    突覺好笑,這是想到多遠去了?又抬頭看烏有,“都是陰差陽錯,到底記了什麽,想來沒人會曉得了。”


    烏有點頭,“凡事最怕陰差陽錯……穀爺,可我也突然間想通了,就像紅香姑娘,你看她是怎麽活的?複仇,複仇,仍是複仇,耽誤了自己一輩子的光陰,就是捉住那事不放了,不是說叫她原諒,誰也不是聖人,畢竟是族親之恨,可不原諒不代表鑽牛角尖兒,蒼天既給了她個活命的機會,便是不幸中的萬幸,還不如踏踏實實嫁了人,過好日子……推己及人,我是自己犯了錯,也得學會原諒自己,沒人不犯錯……揪住不放反而是不敢麵對,還不如朝前走……慢慢的,命運會給你機會彌補……”


    他能這麽想,穀夏甚是欣慰,他寬慰一笑,“你說的正是,惡人呐,總能挑出別人的惡,卻永遠不知自己做了多少錯事,好人呐,總能原諒別人,卻不肯原諒自己,烏有,你是個正派的,就該有個好的結果,今日你能這麽想,我也替你高興。”


    烏有也樂了,“嘿!今日怎麽了?咱們倆也這麽煽情上了!”又低頭看了看牽著的小葫蘆,“這孩子心思深,也當是自家血親自相殘殺,自個兒跑出了宮,誰知路上遇了響馬……卻原來是場誤會,白陪了一條小命,哎,都是命中的劫數……不說那麽多了,從前是仍有困惑牽掛,腿上拴了鉛似的,想走也走不了……既然真相大白,我們爺倆也就不在這苦苦逗留了……”


    目光轉向小葫蘆,穀夏拍了拍他的小腦瓜,這孩子一直沒說話,卻是偷偷抹著眼淚,他想起他名字的由來,小葫蘆之所以叫小葫蘆,是因著皇叔娶了個胡人姬妾,生下了個孩兒,就是隆鵠,這孩子有那胡人的血統,頭前一縷發絲總是不老實,彎彎繞繞跟那葫蘆藤一樣,卻不知竟是自家堂兄弟。


    “阿鵠,既然這樣,你便與烏有一起走吧,你們倆作伴,我也放心。”


    這話說的有些淒涼,烏有聽著不得勁兒,故意哈哈一笑,“穀爺,我們爺倆走了,你可莫要太過思念,咱們相聚在一起,就從未奢求過長長久久……當初可是說好了,誰走了,其餘的都得祝賀一聲……”嘴上雖這麽說,卻也不經意蹙起眉頭,突然想起什麽,又清了清嗓子,“旁的我倒不擔心,隻是雲棠那丫頭,穀爺……做兄弟的得需提醒一句,她是活人,跟咱們不在一個世界,陰差陽錯碰上了,做朋友也就做了,可若是生出點別的……到時候怕是不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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