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兩個小鮮肉氣得滿麵通紅,再配上臉頰上的紅口脂,更紅了。


    黃氏笑得差點兒從榻上跌下來,鎮南侯是武將之家,本來就沒有那麽多規矩,再說親姐弟,親一親怕什麽?二女兒憋屈了這麽多年總算想通了,她高興啊。“你可別拿他們倆個當小孩兒了,栓柱來年要去宮裏當值了。”


    勳貴子弟,自然不用走科舉路線,栓柱過年上崗就是七品三等侍衛。要是得了皇上青眼,又不是沒有火箭躥升的前例。


    到了晚膳時分,眾人這才想起還有個婉兒,把她叫過來一起吃了頓飯,晚上夏小雨帶著她一同回了夏小雨未嫁時的小院歇息。


    婉兒當年住的院子就在夏小雨院子的旁邊,說是獨立的小院不如說是夏小雨院子的配院,早已經荒廢多年了,並不像夏小雨的院子一樣雖然落了鎖卻常年有人看守打掃通風,今個兒又特意收拾了出來換了新被褥又熏了香。


    是以夏婉兒這一晚是在夏小雨的房間睡的。


    “妹妹,咱們還和小時候一樣,一個床睡!”夏小雨指著床鋪笑眯眯地說道。


    “好。”夏婉兒也知道自己沒什麽可求的,要不是有夏小雨帶著,自己連鎮南侯府的門都進不來。


    兩人由下人服侍著換了衣裳摘了首飾釵環,又各自在淨房梳洗了,這才並排躺在床上。


    夏婉兒斟酌著把自己思考了一白天的事兒說了,“姐姐可記得咱們小時候做胰子玩的事?”


    夏小雨佯裝回憶了了一下,“不記得了。”


    “那次下了雨胰子都被雨給淋壞了,後來夫人不準我們玩燒堿,怕燙壞了我們,把東西全毀了。”


    “哦,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兒。”根據係統提供的資料那個時候這兩丫頭才八歲,八歲的孩子敢玩燒堿這種危險的東西,屁股不被打爛都是幸運的。


    “我在杜家被困在別院裏實在是無聊,無意中倒把胰子做出來了。”說罷便將做香皂的想法說了。


    “你想要開店?”夏小雨心想不想賺錢的穿越女不是好穿越女啊。


    “嗯。”


    “你手裏可有成品?”皂基的東西對皮膚不好,但是洗衣服效率倒是挺高的。


    “沒有。”


    夏小雨歎了口氣,“等過了年你有了成品咱們再研究吧。”


    “好。”夏婉兒也後悔自己說早了,應該先把東西做出來,弄出震撼性效果再來和夏小雨說。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麽?人沒了,錢還沒花完。


    要依夏小雨看最悲哀的是賺了很多很多錢,卻被抄家了……生不如死啊。


    所以還是要從根源入手,賺錢什麽的,夏婉兒樂意賺就賺吧,隻要不招禍就行。


    說起來這小言架空朝可能是為了方便女主活動偶遇之類的,男女大防並不十分嚴格,服裝服飾甚至玻璃窗什麽的類似明清,禮儀規矩似是而非,有些地方又有漢唐之風。


    總之,想要出門是可以的,夏天的時候帶著從頭包到腳的幃帽,冬天的時候隻需要戴上能蓋住臉的幃帽,披風裹嚴點,帶齊了護衛、丫鬟仆婦等等就可以出門了。


    借著過年大采購和出門散心的由頭夏小雨點了夏栓柱做護衛,乘著鎮南侯府的車馬前護後擁的出了門。


    頭一個去的就是金店,沒有女人不愛首飾的,雖說侯府有得是金銀珠寶,想要添置新首飾大可以把金店的人叫去,讓他們拿精品出來一件一件的挑,或是自己設計定製,但哪個女人能抗拒的了逛街掃貨的樂趣呢?


    連逛了幾家金店、綢緞莊,對京裏麵的流行風尚有了初步的了解,掃了一些精巧的飾品,特異出奇的番邦布料,在專賣舶來品的高檔商店買了一匣子的寶石之後,夏小雨這才滿意收手,“栓柱兒,你今個兒護衛姐姐辛苦,姐姐請你吃飯。”


    “好!我要去天香樓!”


    天香樓並不是青樓,而是京裏最出名的高檔酒樓,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尤以佛跳牆最為出名,比佛跳牆更出名的呢,就是天香樓的說書先生,不知從哪年哪月起,天香樓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戲台子上多了名說書先生,有時講古有時講今,故事花樣翻新層出不窮,更有借古諷今之事,經常假托“老老年間的”事,來說當今的事兒,最出名的就是糊塗縣令,講的就是一個自稱糊塗官的七品縣令,如何懲惡揚善的故事,縣令是假的,可好多故事是真的。


    彼時又沒什麽知識產權保護,就有那別的說書人把這一個大長篇的故事擴散了開來,可要說說得最好的,還是天香樓的說書先生。


    夏小雨他們正巧能趕上天香樓裏頭牌的說書先生單老先生說書,單老先生最善長的是武俠故事,今個兒說的是三俠五義,這一段講的是錦毛鼠不滿南俠展昭被封了禦貓盜珠留名的故事。


    沒有男孩兒沒有俠客夢的,夏栓柱連菜都懶得點了,直接站到了二樓雅間外的欄杆旁專注的聽書。


    夏小雨早就熟悉這段故事,聽古人講不同版本的故事也覺得有趣,卻沒忘了點菜,挑撿著精品的點完了之後,單手托腮無聊的聽書。


    正聽著入迷夏栓柱忽地進來了,隨手把門也給關上了。“真是晦氣。”


    “怎麽了?”


    “好好的正聽著書呢來了個程咬金,好些人都走了,說書先生也不說了。”


    “誰啊?”


    “還不是那個叫程言的禦史,上屆的探花,頂頂討厭的一個人,平素最愛扒拉旁人家的事上奏彈劾,今天不是沐休日,還未到放工的時辰卻有好些個有官職的出來交際,被他瞧見了又是一場麻煩。”


    古代官員“上班”又叫點卯,很多身上沒有實差或是沒有什麽要緊事的官員,都是點個卯就走,勳貴出身的尤其如此,此時正是飯時,能吃得起天香樓的,除了富商巨賈可不就是官員麽,被程言給逮住了確實是麻煩。


    “你年後才去宮裏當差呢,躲他做甚?”夏小雨還未說完呢,門忽地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前一後擠進來了兩個人,走在後麵麵白無須的男子轉回身緊緊把門就給帶上了,兩人臉上還有一絲的尷尬和緊張,顯然也是在躲程言。


    麵白無須四十多歲這人不會是個太監吧?夏小雨見他的腦側寫著紫英殿總管太監王福,而他旁邊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該不會就是……夏小雨有點慌,這算是哪一出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說送賀蘭永一頂禦賜的綠帽子吼不吼啊?我打算讓夏小雨這局遊戲走豪放女路線,炮友不止皇上一個。


    手滑了,等下有事出門,想點存稿箱六點發來著。閑人的腦子就是有點問題啊……


    第74章 侯爺的倒黴原配(八) …


    遇到這種關鍵情節怎麽辦?當然是默默點擊存檔啊!然後就可以自由發(zuo)揮(si)了。


    兩個人顯然沒想到雅間裏有人, 而且裏麵還有兩個女人, 夏小雨跟貼身的丫鬟春紅。


    春紅見來了兩個陌生的男人臉登時便漲紅了,倒是夏栓柱臉先是紅了一下,刷地一下又白了,顯然這小子把來人給認出來了。


    “皇……”


    當朝皇帝周昱也認出了這夏栓柱, 畢竟皇太後疼愛外甥女,黃氏和夏家的女兒、兒子從小在宮裏常來常往的,夏栓柱上個月因為封了三等侍衛進宮磕頭謝過恩。見夏栓柱要說漏了嘴,立時使了個眼色, “原來是夏世子, 多日不見夏侯爺身體如何了?”


    “啊……勞您惦記了, 我父親身體康健得很。”明明你倆昨天才見過, 夏栓柱知道這位喜歡白龍魚服,最喜歡的就是在茶館酒樓之類的地方亂鑽。


    “這位是……”方才周昱進來的時候急慌慌的沒看真切, 此時才發覺那名坐在桌旁正襟危坐的女子竟是為難得的絕色佳人, 最難得的是見自己這個陌生人進來, 不慌不亂不疾不途連眉毛都未曾動過一下,渾然不似別的女子或是嬌羞躲避或是自矜微怒。


    “這位是我家的二姐,汝陽侯夫人。”夏栓柱趕緊做介紹。


    “哦。”周昱點頭,難怪他覺得有些麵熟呢, 黃氏長得像母後, 這位夏家的二姑娘長得又有八成像黃氏……


    夏小雨也發覺了這位“表舅”跟自己實際上是有相似的地方的,人本質都是自戀的,為什麽會有夫妻相一說呢?人眼裏最美的人, 眉眼特征某些方麵是跟自己相似的。


    她想到夫妻相什麽的有點想遠了啊,把思維拉了回來,“如鬆,這位是哪家的大人?”


    “我是黃家的人,論輩份應是你的表舅。”


    “哦,原來是外祖家的人。”黃家的人自皇太後得勢之後便進了京,在朝中有出息的不多,多半從軍投了行武,還有一些守著田莊過活教養子女讀書,雖是太後之家卻並不顯眼,說起來受皇家的照顧,還不如受鎮南侯的照顧多呢,哪會讓夏栓柱如此忌憚,夏小雨佯裝不懂起身福了一福,“給表舅請安!”


    “免禮,免禮。”周昱虛扶了一下,覺得自己頗有急智,竟然把汝陽侯夫人騙了過去,瞧著夏小雨天真單純的臉,又覺得自己騙人有點負罪感……咦,他什麽時候有這種情緒了?


    既然拜過了表舅就是一家人了,夏小雨不再拘束而是略有些俏皮地問周昱,“表舅可是跟栓柱一樣在躲那位程大人?”


    “咳……”周昱輕咳了一聲,當皇上的被臣子逼得躲起來實在是不雅啊不雅,可若就不是——“那位程大人囉嗦得緊,我雖不怕他,卻不想與他周旋。”


    “嗯,我父親在家時曾說過,最不耐煩與那些文臣糾纏,人常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卻不知將軍遇上文官更是有理說不清呢。”


    周昱見她表情極為靈動,竟將鎮南侯的語氣學了個十足十,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位汝陽侯夫人不說不笑的時候活似女菩薩一般,說笑起來卻極為風趣,她怕是以為自己真的是黃家的人,對自己毫無防備戒心,隱隱的還帶著幾分天然的親近。這種感覺與宮中嬪妃分外的不同。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的敲門聲,“請問客官,是否可以上菜了。”


    此時站在門邊的無須男子不知該不該開門,略有些猶豫,夏小雨略一使眼色,“春紅。”


    春紅來到門邊輕聲應答,“上菜吧。”


    門外的人顯然沒想到裏麵有女人,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才答,“上菜。”


    春紅在腳步聲離開之後開了門悄悄看向外麵,果然小二的身後跟著一位穿著官袍的大人。


    “夫人,世子,黃公子有位大人站在小二身後,按個敲雅間的門呢。”春紅掩了門之後小聲通稟。


    “這個程言,真是不死心。”周昱手輕輕敲擊桌子頗為煩燥。


    “程言不過是五品的言官,表舅何至於此?”夏小雨頗有些奇怪,周昱一個做皇帝的,難道還怕被彈賅?這個故事裏麵對皇帝到底是什麽設定啊,她點擊周昱的資料,我的天啊小說裏麵的皇帝是參照誰設定的啊,英明神武、文治武功、納諫如流、愛民如子、撫內定外、勵精圖誌、開創盛世……”作者是把她所知道的所有形容皇帝的成語全用在他一個人身上了吧。


    這種作為背景人物出現也就罷了,化身實體就有點那啥啥了。


    “咳,以史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鑒可知得史,言官無罪是我朝的祖訓——”


    也就是說言官可以使勁兒挑刺,使勁兒罵娘,當皇上的也好,當大臣的也好都不能回嘴更不能揍他更不能貶官?


    夏小雨無語了,幸虧小二及時上了菜,夏小雨賞了他一塊碎銀,“方才那人可還在?”


    小二擦了擦汗,“那位程大人實在是無禮,已經被我家老板趕走了,據說還在外麵守著呢。您說他這樣,圖啥啊!滿朝文武背後沒有不罵他的。”


    幾個人都未對小二的話做評論,圖什麽?所有人都知道圖什麽,圖名啊,既然不能做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閣老重臣,那就做名流青史的忠臣,名臣!他日不滿朝庭的黑暗辭官不做,依舊是一位人人敬重的名士。


    當然了,也有人是天生杠精,不抬扛不舒服。


    待菜上齊了,周昱也真是有些餓了,坐了下來真的和夏小雨、夏如鬆一起吃了起來,夏如鬆隻覺得味同嚼蠟一般,倒是周昱與夏小雨吃得極好,這天香樓不愧是京中名店,所做菜品是夏小雨玩的三局遊戲中最好吃的,也是她生平吃過最好吃的。


    周昱瞧著夏小雨,這位侯夫人好像真的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真極少見有女人在自己麵前這麽能吃這麽會吃的,看她吃東西動作優雅與那些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說飽了的女子別無二致,卻胃口極好,讓看著的人都覺得這人是在享受美味。


    夏小雨悄悄摸了摸飽脹的肚子,汝陽侯夫人胃有點小啊,這麽多菜每樣隻吃了一點居然就飽了……可惜啊可惜……她忍不住歎息,世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麵對美味佳肴你的胃卻容量有限。


    為了讓自己不再難過,夏小雨站了起來走到窗外輕輕掀開窗簾一角,瞧見後門那裏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紅色官服的男子,男子很年輕,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長得遠遠的看不清眉目,夏小雨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應該是個美男子。


    “他還在後門等。”夏小雨放下了簾子說道。


    這次夏如鬆也有些奇怪了,“程言這次為何如此執著?難道先前一無所獲?”


    “他怕是在等大魚吧。”夏小雨瞧了瞧黃公子,原來程言是來堵這一位的,“我常聽人說聖上喜歡白龍魚服在民間遊玩,程言怕是以為聖上就在這裏。所以才會一心一意的想要堵到皇上。”


    “皇上喜歡出來玩,關他們那些禦史什麽事啊?先前在朝堂上已經說過幾次了,凡是有替皇上說話的都被他們說成是奸臣,佞臣,圖謀不軌,這次又要出來堵,難不成真把皇上當成籠中的鳥雀了?”夏如鬆不住搖頭。


    “這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夏小雨對此表示中立。


    周昱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表侄女覺得皇上白龍魚服好是不好呢?”


    夏小雨夾起了一顆蛋,“表舅覺得這隻蛋值多少錢?”


    周昱奇怪夏小雨為什麽問這麽奇怪的問題,“這蛋是鵪鶉蛋,這個季節略貴些也不過十文錢。”


    “若是普通的雞蛋呢。”


    “普通的雞蛋二文錢足矣。”


    “可就有一位可稱英明的皇帝,以為雞蛋三兩銀子一枚。”


    周昱有些愣神兒,什麽?這人誰啊?傻啊?


    “那位皇帝本是中宮嫡子,自幼長於深宮,受鴻儒教誨,長成之後也是武能上馬平天下的一代雄主,他生平最喜節儉,曾經表彰過官服陳舊帶補丁的官員,在他的帶動下舉國尚儉,為了博清正之名一時間舊官服竟比新官服還要貴,可就因為從小長於深宮,對民間物價並不知情。若非有一日一位告老還鄉的大臣上請安折子,自述每日一顆雞蛋,皇帝感歎老大人竟如此靡費一日可吃三兩銀子的雞蛋,怕他一生都要被蒙在鼓裏。”夏小雨說的是清道光皇帝的故事。


    周昱站了起來,“可否借表侄女的蛋一用?”


    “可。”夏小雨將鵪鶉蛋放入一個幹淨的食碟中,交給了周昱,周昱轉頭送給了無須男子。


    他站起身來,整了整衣冠,推門而出,“王福,我們走!”他的背影都帶著得瑟,嗯,做好沒人誇,稍微做點“壞事”就被指著鼻子罵,這回他可算得著武器反擊了!


    待走下了樓,他忽地一頓回首望向雅間,自己的那位表外甥女,真的對他的身份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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