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進入二月,一篇關於彼得·佩迪魯的指控登上了《預言家日報》,上麵粗略的講述了彼得當初是如何逃脫的罪行,又是如何潛逃了十二年。


    目前彼得已經被關入阿茲卡班,魔法部判處他於複活節接受攝魂怪之吻。


    小天狼星和盧平教授都非常高興,不過他們表示,如果能親手報仇那就更好了。


    哈利後來也有些後悔攔住了小天狼星,但同時他也知道如果沒有魔法部的介入,複仇後小天狼星依舊要躲躲藏藏。


    在一個霍格莫德周末的早餐時間,謝莉爾收到了來自斯卡曼德的一封信。


    雖然每天都在主賓席上坐著,但斯卡曼德教授完全不打算親口說,而是選擇寄信,看來他真的不是很喜歡和人交流。


    信上說,他意識到或許需要謝莉爾在他眼前失控一次,才能研究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如果順利的話,甚至今天就可以嚐試剝離默默然。


    謝莉爾隨手將信燒了,告訴身邊的哈利三人,自己上午需要去嚐試治療一下魔力失控,下午去霍格莫德時再見。


    “需要我陪著你嗎?”赫敏有些擔心的問,“這不會很危險吧?”


    “不用了,赫敏。”謝莉爾搖頭,她暫時還不打算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個默然者。


    她站起身,往門廳走去,“斯卡曼德教授說隻是嚐試一下,應該最多隻是失敗,不會有什麽危險。”


    在她走後羅恩才從餐盤裏抬起頭。


    “我早就想問了。”他一臉不解的說,“為什麽治療謝莉爾的魔力暴動,需要一個——神奇動物學家?”


    “因為謝莉爾的魔力暴動是由一種寄生物引起的。”赫敏不確定的回答他,“不過我在《常見魔法病痛》這本書裏,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寄生物引起魔力失控的資料。”


    “你想說謝莉爾在騙我們?”羅恩的表情有些不高興。


    “我可沒有這麽說。”赫敏瞪了他一眼,“也許隻是因為太少見了,要知道魔法寄生物本身就很少見了。”


    謝莉爾來到斯卡曼德教授的辦公室,這兒小的像個廁所隔間,裏麵沒有多少斯卡曼德本人的東西,看來他並不經常在這兒辦公。


    “不用進來,稍微——稍微等我一會兒。”斯卡曼德教授看到她出現在門邊,語氣有些艱難的說道。


    他雙手正努力製服著什麽東西,那東西在手提箱上狠狠的撲騰,沒過一會兒,辦公室就響起丁零當啷的聲音。


    餐刀、叉子、好幾枚西可和金幣掉在地上,斯卡曼德飛快的把箱子打開,將手裏毛絨絨的動物往裏塞去。


    謝莉爾反應過來那是隻嗅嗅,想不到在霍格沃茲城堡裏它們都能找到閃閃發光的東西,好在沒有偷到什麽貴重的寶石。


    “你有什麽——比較喜歡的地方嗎?空曠一點兒的。”斯卡曼德用力合起手提箱,將扣子扣上。


    斯卡曼德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教授。”謝莉爾背對著他欣賞起走廊上的掛畫,假裝沒有發現地上的一堆東西,盡量讓他好受一些。


    “嗯——好吧,或許我們可以去森林裏,那兒肯定足夠大。”斯卡曼德提起手提箱,一路沉默著往城堡外的海格小屋走去。


    斯卡曼德教授敲了敲海格的門,海格非常熱情的想要為他們帶路,被斯卡曼德拒絕了。


    “謝謝,不過隻需要你稍微注意一些就好。”斯卡曼德說道,“如果我兩個小時後還沒有出來——麻煩你為我,去通知一下鄧布利多。”


    謝莉爾注意到斯卡曼德教授說的是‘我’,而不是用‘我們’。


    她敏銳的意識到,斯卡曼德教授這麽了解默默然,卻也沒有任何對付默默然的辦法,他甚至想到了他可能會被自己傷害。


    感動嗎,有一點兒。


    但更多的卻是害怕,她害怕和克雷登斯一樣這麽早就死去。


    謝莉爾知道,即使剝離失敗,還有長生不老藥這一個方向可以嚐試。


    可尼可·勒梅已經活了六百多年,如果長生不老藥有效,克雷登斯·拜爾本不可能二十多歲就死去了。


    第一個可能是,克雷登斯·拜爾本沒有讓尼可·勒梅幫助他的理由和途徑,所以沒有嚐試過,這是最好的可能。


    第二個可能就是他也服用過長生不老藥,但也許是過於虛弱,又或者是長生不老藥對默然者無效。總之,他失敗了。


    進入禁林後,斯卡曼德教授簡直是健步如飛。


    他幾乎完全融入了這片森林,知道哪裏有水坑,哪裏藏著什麽小動物。謝莉爾第一次看到他這麽自在,就像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


    “就在這裏吧,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走了快半個小時,斯卡曼德教授終於停下,開口問道。


    這兒是一片小空地,像是夜晚即將來臨一般昏暗,密密麻麻的樹葉遮擋住了陽光,隻留一些曲折的縫隙。


    “有些累。”謝莉爾誠實的回答他,“還有點緊張。”


    “很好,就需要這種狀態。接下來——很抱歉,我需要你想一些令你,恐懼的、厭惡的、生氣的、悲傷的事情。”斯卡曼德教授舉起了魔杖,謹慎的對準了謝莉爾。


    “我會在這個過程中嚐試接觸和剝離默默然,你盡量試一試控製它。現在,如果你準備好了,就直接開始吧。”


    謝莉爾點了點頭,摘下項鏈。


    這很好做到,她隻用在腦中不停想著自己的博格特形態,就漸漸的陷入了恐懼、厭惡與憤怒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起風了。


    涼意微微撫平了一點兒內心的煩躁,但很快謝莉爾就聽到樹葉被風吹的嘩啦作響。


    太吵了。


    越來越響了,這風什麽時候才能停呢?


    謝莉爾抬起頭,隻能看到一片黑暗。她想起如果沒有樹葉,就沒有風聲了。


    目光所及之處,颶風呼嘯掠奪。


    “博克,博克,你失控了,我可以靠近你嗎?”


    “博克,還記得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嗎?”


    “博克,停下,博克!”


    “謝莉爾!”


    “統統石化。”


    ——————


    醒來是在城堡內的校醫室。


    嘴裏又是一股熟悉的苦味,謝莉爾意識到自己成功失控了,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她坐起身,從兜裏取出項鏈戴上,又緊張的看了眼旁邊的幾張病床,還好,沒有躺著斯卡曼德教授。


    “哦——你醒了。”龐弗雷夫人走過來,“這真是太冒險了,你確定鄧布利多教授同意你這麽做了嗎?我想我必須去確認一下。”


    她在對著桌上的一隻手提箱說話,看來斯卡曼德教授在裏麵。


    “好些了嗎?”箱子裏傳來聲音,接著斯卡曼德的頭從裏麵探了出來。


    “好得很,就是有點兒餓。”謝莉爾看了眼牆上的鍾。


    已經下午一點了,去霍格莫德的隊伍剛剛出發,她趕不上了。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事嗎?”斯卡曼德整個人都出來了,他合上手提箱坐到了謝莉爾床前。


    “不,不完全。”謝莉爾茫然的回答,“好像聽到你說了幾句話,你對我用了統統石化對嗎?然後我就在這兒了。”


    “是的,抱歉,那時候你在往默默然轉化,並且試圖攻擊我。”斯卡曼德的眼神充滿歉意,“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嗎?”


    看到謝莉爾搖頭,他詢問龐弗雷夫人,謝莉爾是否可以出院了。


    “你不會又要帶她去做什麽危險的事兒吧?”龐弗雷夫人嚴肅的詢問。


    得到否定的回答後,她不太放心的同意了謝莉爾出院,“我必須警告你,如果她今天再進一次校醫室,我一定會告訴鄧布利多。”


    出了校醫室,斯卡曼德一口氣帶著謝莉爾爬到八樓的走廊上,讓謝莉爾從窗口看一眼禁林方向。


    禁林中央處,有一大片地方完全暴露了出來,沒有一棵樹、一塊石頭、一棵小草的遮擋,隻能看到光禿禿的地麵。


    “這是我做的?”謝莉爾驚訝的問,“這是——我體內的默默然做的?”


    “是的,所以——我不得不在你還沒有轉變完的時候阻止你,很抱歉。”斯卡曼德小聲的說。


    由於她這一次失控展現了強烈的攻擊性,斯卡曼德教授的治療計劃完全失敗了,不過他並沒有放棄。


    “你聽見我的聲音了,這表示你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用商量的語氣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就先嚐試著控製它,再想辦法治療。”


    謝莉爾點了點頭,斯卡曼德和她約好每個月的月初和月中去辦公室找他,便讓她回休息室了。


    等她解決完盧平教授布置的,關於吸血鬼的論文,去霍格莫德的學生們也全都回到了霍格沃茲。


    赫敏怒氣衝衝的告訴謝莉爾,他們在尖叫棚屋那兒遇見了馬爾福,他非常惡毒的譏諷了羅恩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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