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奇慌張到左腳拌右腳,一路摔了兩三跤才把白鮮送到卡拉克塔庫斯手裏。


    好在叔叔隻是小拇指分了體,如果是一根胳膊一條腿,等蒂奇跌跌撞撞過來的這段時間裏,整個人都該開始硬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呀!”謝莉爾看著那截幾乎隻剩下骨頭的小拇指,整張臉皺成了一團。


    “不知道,我看到那個羅——羅什麽,那個麻瓜和他的家人被吊起來了。”卡拉克塔庫斯用嘴叼開瓶蓋,往手指上滴了一滴白鮮,痛到差點兒把瓶蓋咽下去。


    “誰幹的呀?魔法部的人都在這兒,他們怎麽敢這麽做?”謝莉爾掏出手帕,給他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


    手帕變黃了,謝莉爾不想猜測叔叔多久沒洗過臉,直接把手帕往蒂奇手裏一扔。


    “不知道呀,剛出事兒我就把你叫醒了,前後不過五分鍾。”小拇指很快就生長起來,卡拉克塔庫斯讓蒂奇找個東西給他固定。


    看見血不再淌出來,蒂奇也冷靜了一點兒,他總算不再摔跤了。


    “繼續睡吧,明天的報紙肯定會報道這件事兒的。”卡拉克塔庫斯隨意的揮揮手,“魔法部瞞不了,在場的人太多了。”


    這誰睡得著啊。


    謝莉爾甚至試圖作弊,想進入先知狀態,可惜這段時間裏她的天賦就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


    今天也不例外,她試了一小會兒就放棄了。


    “急什麽呀。”卡拉克塔庫斯看她閉上眼,就知道她在嚐試預言。


    他輕輕拍了一下謝莉爾的頭,忘記小拇指受了傷,疼得齜牙咧嘴,“去睡覺,去睡覺。”


    謝莉爾以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一挨到枕頭,意識就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門口的女鬼門鈴發出哀嚎,是哈利懇求小天狼星派了克利切,來查看博克家是否安全。


    他遞給了蒂奇一張紙條,是哈利的字跡,上麵寫著想借用一下,那麵能和鄧布利多聯係的雙麵鏡。


    謝莉爾將雙麵鏡交給了克利切,在他走後,報社的貓頭鷹也送來了每日的報紙。


    《預言家日報》果然登出了這件事兒。


    頭版文章就是關於這件事兒的報道,在文章中間還配了一張照片。


    一個碩大無比的骷髏頭大大張嘴,從嘴裏鑽出了一條細細長長的東西,像是條舌頭。


    謝莉爾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那是一條蛇。


    整個骷髏頭和蛇都是綠色的,浮在賽場的空中,散發著綠瑩瑩的光。


    文章的撰寫人麗塔·斯基特強烈抨擊了魔法部的不作為,罪犯一個都沒有被抓捕歸案,讓黑巫師成功逍遙法外。


    她還透露了有幾具屍體在人們離開後被抬出了樹林,但魔法部的某位人員卻告訴她,無任何巫師和麻瓜傷亡。


    “這是真的嗎?”謝莉爾看到卡拉克塔庫斯打著哈欠坐上餐桌,將手裏的報紙遞給他。


    沒想到卡拉克塔庫斯嚇得直接尖叫了一聲。


    “黑魔標記——”


    “這是神秘人的標記?”謝莉爾瞪大眼睛,“那——那羅伯茨和他的家人們——”


    “如果昨天真的是那群人,那——”卡拉克塔庫斯的表情很難看,“那幾具屍體,大概就是那個麻瓜和他家人的。”


    沒過幾天,《預言家日報》又刊登了一篇指責麗塔·斯基特搬弄是非,用謠言誤導大眾的文章。


    魔法部再次聲明,沒有任何人受到傷害。


    羅恩也寫信過來抱怨了一通麗塔·斯基特,謝莉爾這才知道,那天告訴麗塔沒有人傷亡的人就是韋斯萊先生。


    看在羅恩的份上,謝莉爾對韋斯萊先生說的話還是有一點兒信的,不過卡拉克塔庫斯一點兒也不信。


    距離開學已經隻剩下一周左右,霍格沃茲寄來了四年級所需要的清單,除了《標準咒語(四級)》以外,還需要準備一件禮服。


    “想一出是一出,霍格沃茲又要搞什麽東西,我讀書的時候從來沒搞過這種花樣!”


    卡拉克塔庫斯罵罵咧咧的帶她定了套禮服,由於同時來定做禮服的小巫師太多了,忍痛又付了十嘉隆的加急費。


    定完禮服,謝莉爾順便把書本之類的也都買齊了。


    小天狼星十分擔心哈利的安危,他不讚成哈利現在去對角巷亂逛,韋斯萊家也是這麽認為的,而赫敏是他們四人裏最危險的一個,今年四個人就不再一起購物了。


    時間很快過去,在這暑假的最後一周裏,謝莉爾驚覺自己今年過的十分怠惰,不光是煉金用具沒完成幾件,甚至作業都沒有做完。


    原來沒有卡拉克塔庫斯的催促,她是個這麽懶惰的人!於是頂著叔叔的譏諷,她就陷入了補作業的痛苦中。


    “你可真是染上格蘭芬多了。”卡拉克塔庫斯譏諷的小聲念叨,好像格蘭芬多是一種會讓人懶惰的病菌。


    終於到了踏上火車返回霍格沃茲的那天,謝莉爾在車廂裏穿行了許久才找到哈利幾人,一進門就聽到隔壁馬爾福得意的說話聲。


    見到她來了,哈利從座位上站起身,幫她一起把行李放到架子上。


    “噓。”赫敏豎起食指,放到嘴邊,“聽聽他在說什麽。”


    這時候哈利剛抬起箱子,聽到赫敏的話僵在了原地。


    好在謝莉爾把東西幾乎都放進了那個小袋子裏,否則不知道他們要扛多久行李箱。


    “實際上,我爸爸原本想讓我去德姆斯特朗上學,可惜那兒離英國太遠了,我媽媽不同意。那邊的校長和我爸爸很熟,據說那邊可不會讓肮髒的泥巴種入學,而且還會教黑魔法,不像霍格沃茲一樣,學什麽破爛防禦術。”


    赫敏翻了個白眼,關上了門,“我倒希望他真的能去。”


    “德姆斯特朗,那也是個魔法學校嗎?”哈利把箱子整個接了過去,塞到貨架上,坐回座位上好奇的問。


    “嗯哼,還有法國的布斯巴頓,美國的伊法魔尼等等。”謝莉爾回答他,“我媽媽就是布斯巴頓的。”


    “你媽媽是法國人?那你會說法語嗎?”羅恩仔細瞧了瞧謝莉爾的五官,“看起來也沒什麽不同。”


    “都是歐洲,能有什麽不同。”赫敏聲音裏有些無語。


    “不太會,隻能進行一點兒簡單的交流。”謝莉爾攤手。


    “為什麽,她不教你嗎?”羅恩追問道。


    “一個畫像能教的不多,她死的太突然了,沒怎麽保存她的思維。”謝莉爾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怎麽介紹過自己的家庭。


    “哦——抱歉。”羅恩垂下頭,咕噥了一句。


    “啊!”哈利大叫一聲,“我差點兒忘了,給你。”


    他將雙麵鏡從口袋裏拿了出來,謝莉爾接過,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麽突然要和鄧布利多聯係。


    “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們。”哈利有些緊張的說,“在世界杯的前三天,傷疤痛過一次,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伏地魔當時真的在附近。”


    “然後呢,鄧布利多是怎麽說的?”赫敏小聲詢問。


    “他——沒說什麽,讓我再有這種感覺,及時告訴他,到時候再確定。”哈利茫然的回答。


    這時候哈利和羅恩的室友們來找他們聊天了,羅恩高興的向他們展示著比賽那天買到的克魯姆小雕像,並且告訴他們那天因為坐到了最頂層包廂,他和克魯姆離得很近。


    “你這輩子也隻能有那一次機會了。”


    一個不受歡迎的聲音在迪安背後響起,是馬爾福。


    他身後還跟著高爾和克拉布,一個暑假過去,這兩個胖墩大了不止一星半點,本就不大的包廂雪上加霜。


    “我們沒有邀請你進來,馬爾福。”哈利冷冷的說。


    一截紫色的布料垂到謝莉爾眼前,那好像是一隻袖子,還帶著皺皺巴巴的花邊。


    “這什麽東西?”馬爾福拽動那隻袖子,整件袍子都被扯了出來,“你的?”


    他麵露嫌棄,看向謝莉爾。


    “呃——”謝莉爾看到羅恩崩潰的表情,立刻明白了這是誰的東西,“呃——”


    她很想幫羅恩的忙,但這件禮服實在太古老了,看起來是卡拉克塔庫斯那個年代會喜歡的。


    “你簡直在羞辱我,馬爾福。”謝莉爾閉上了眼,“不是我的。”


    “哦,那就好。”馬爾福隨手將衣服丟到了地上,“感覺像是上個世紀,也可能是上上個世紀的玩意兒,我還以為博金博克又收了什麽古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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