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回去看看就好了。”哈利將掛墜盒戴到脖子上,胸口處一陣冰涼,羅恩的口水還有一點兒沾在上麵。


    “斯內普很清楚打人柳的密道,還是算了吧。”羅恩咕噥道。


    “哪怕能聯係到納威他們也好啊。”哈利憂愁的說,“起碼能讓他們去找一下寶劍。”


    “得了吧,他們現在恐怕自身難保。”羅恩反駁道,“斯內普一向針對格蘭芬多,現在誰知道學校裏是個什麽情形。”


    “那麽你倒是說說啊!”哈利突然暴躁了起來,“你來說說,我們該怎麽辦?是你們自己要跟來的,現在回去找你們的媽媽還來得及!”


    羅恩被他嚇到了,赫敏也是,但他們都知道這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掛墜盒放大了哈利的負麵情緒。


    “先摘下來吧,哈利。”赫敏顫顫巍巍的說,“我們都在這兒呢,它不會丟的——”


    “不,我總要習慣的。”哈利喘了口粗氣,“我不能一直待在這兒,這是你說的。”


    這話赫敏沒法反駁,但她注意到了哈利已經不再用‘我們’了。


    赫敏看起來有些想哭,哈利知道自己應該安慰她,但心情卻無法控製的更煩躁了,隻好咬著牙不出聲。


    “其實、其實可以試試…找學校的人問一問。”赫敏帶著哭腔說,“還記得嗎——那個畫像,我怕斯內普通過菲尼亞斯·奈傑勒斯的畫像來監視我們…”


    “對啊——既然斯內普可以用它來監視我們,我們同樣可以反過來監視他!”羅恩瞪大了眼睛。


    接著赫敏擦幹眼淚搖了搖頭,她認為菲尼亞斯不太可能會提供太多幫助,畢竟斯內普現在是校長,而他們什麽也不是。


    “那我們就隻問那把劍!”哈利急切的說。


    赫敏拿出了那幅畫,裏麵卻空蕩蕩不見人影,“菲尼亞斯?菲尼亞斯·奈傑勒斯?”


    依舊沒有人出現。


    “呃——布萊克校長?教授?”


    毫無反應。


    “請您跟我們談談,好嗎?”


    “說‘請’總是有用的。”菲尼亞斯譏諷的說道,他從畫框的邊緣溜了進來。


    “寶劍很可能不在霍格沃茲了,斯內普手裏那個一定是贗品,否則斯內普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聽完菲尼亞斯所說的那晚發生的事,赫敏做了這個結論。


    哈利和羅恩隻是皺著眉,在心裏為金妮擔憂。


    “它會在哪兒呢,鄧布利多會把它放在哪兒?”赫敏看向哈利,希望他能給點主意。


    “——我想我們必須去一趟戈德裏克山穀。”哈利抿著嘴。


    “哈利!”赫敏想要反駁。


    “聽著,我並不隻是因為自己想去,還記得嗎?寶劍的主人叫戈德裏克·格蘭芬多。”哈利振振有詞道。


    ——————


    羊皮紙上是切麗辛辛苦苦寫出來的論文,麥格教授布置的,關於易容阿尼瑪格斯與普通人體變形術的不同與相同。


    她為了這個論文可是在圖書館裏泡了三天,連每晚的補習都在請教斯內普這個論題,然而最終的成果卻被鼻血糊成了一團。


    “變形術能給我換個不會流鼻血的鼻子嗎?”切麗仰著頭,把羊皮紙遞給斯內普清理。


    “我真不敢相信,你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變形術,而不是魔藥學。”斯內普皺著眉接過羊皮紙,魔杖點在上麵,血跡明顯一點點淡去。


    “魔藥學?”切麗甕聲甕氣的說,“這麽嚴重嗎,我以為還沒有到喝魔藥的地步。”


    “那你是覺得已經到用人體變形術的程度了?”斯內普語氣譏諷。


    “如果可以選,我覺得煉金術不錯,可惜特蕾西沒有選這門課。呃——我非要這麽抬著頭嗎。”切麗盯著天花板,血順著鼻腔流到了喉嚨裏,感覺一陣惡心。


    “我沒讓你抬起頭。”斯內普平淡的說,“好了。”


    他把羊皮紙遞回來,血跡已經消失了。


    接著斯內普又將魔杖對準切麗的鼻子,止住了鼻血,正當他想結束今天的補課時,切麗先他一步開了口。


    “快放假了。”切麗眨巴著眼,“聖誕節。”


    “還有半個月。”斯內普微微頷首,不太清楚她想說什麽。


    “我們是在學校過,還是回家?”切麗愉快的問道。


    回家?


    無論聽多少次,斯內普都覺得將蜘蛛尾巷稱為家有些怪異,更怪異的是,將它稱為家的人不是自己。


    他完全沒察覺到‘我們’這個詞也挺怪異的。


    “都可以。”斯內普語氣古怪的回答道,“你決定就好。”


    反正他可以每天幻影顯形來霍格沃茲,卡羅兄妹不會有機會做什麽太過火的事,而且說實在的,難道還會有學生敢留在學校過節嗎?


    “那就回家吧!”切麗果斷的說,“每天喝複方湯劑,我已經想不起來自己長什麽樣了。”


    說完她就推了下眼鏡,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如果不是斯內普在私下裏還叫自己切麗,她都快以為自己就是特蕾西了。


    “那麽放假那天,你在國王十字站台等我,處理完事情,我會來帶你——”斯內普沉吟幾秒,“——回家。”


    “可以用麻瓜的方式回家嗎?”切麗試探的問。


    她真好奇麻瓜的通行方式,然而阿萊克托的麻瓜研究學似乎完全沒打算教這些。


    據選了這門課的納威說,阿萊克托每天都隻是講述那些麻瓜們有多麽愚蠢、多麽粗俗、多麽低賤,仿佛他們生來就該去死。


    “為什麽?”斯內普皺了皺眉,“幻影移形要方便很多,麻瓜的方式太浪費時間了。”


    “省下來的時間有什麽用嗎?”切麗反問道,“我想了解一下麻瓜,聽說他們有一種地下火車,你陪我一起?”


    斯內普冷笑了一聲。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無所事事?”他慢條斯理的說,“我有很多的事需要處理,不像你隻需要學習,甚至連學習都做不好。”


    莫名其妙挨了一頓嘲諷,切麗衝他翻起了白眼。


    “你這是什麽眼神?”看到切麗的白眼,斯內普隻覺得血氣上湧,“你確定要用這種無禮的態度對我?”


    “我哪裏無禮了?”切麗不屑的說。


    斯內普更生氣了,他明顯感覺到切麗是在故意挑事。


    “也許你需要重新學一下禮儀課,很遺憾,你的家教似乎也跟你殘破的記憶一樣消失了。”斯內普冷冰冰的看著她,說出的話像針一樣尖利。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的家教!”切麗大吼一聲,“你總是好端端的譏諷我,既然你不會好好說話,那我也沒法給你一個好態度!”


    說完她就將課本和論文塞進了書包,站起身,繞到斯內普椅子後麵猛踹了一腳,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這下,感覺莫名其妙的人輪到斯內普了。


    他不明白切麗為什麽突然發火,明明他的態度和往常並沒有區別,難道是學習的壓力太大了?


    斯內普認為自己的態度足夠好了,最近這幾天因為守護神的突然變化,他本就有些煩躁——他認為自己沒朝切麗發火已經不錯了。


    左思右想,橫豎也想不明白。


    尤其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在地下辦公室枯等了好幾夜,也沒有等到切麗,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達到了頂峰。


    但沒關係,身為校長,想見到一個學生有很多種辦法。


    “禁閉,我?”切麗指著自己問道。


    “是的。”一個五年級的女生說。


    切麗記得她好像是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的妹妹,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


    她和她的姐姐不一樣,不太可能會用這樣的玩笑來捉弄自己。


    “是哪個教授罰我禁閉?”切麗追問了起來。


    “抱歉,我不知道,這上麵隻說讓你晚上八點去麻瓜研究學教室——可能是阿萊克托?”阿斯托利亞拿出一卷羊皮紙。


    切麗接過羊皮紙,那明顯是斯內普的字跡。


    她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


    但既然斯內普遞來了和解的信號,切麗也不是這麽不給麵子的人,於是晚上八點,她來到了麻瓜研究學教室門口。


    教室裏傳出來昏黃的燭光,斯內普正坐在講台上,手裏是一本切麗從沒有見過的課本——《英國麻瓜的家庭生活和社交習慣》,大概是以前的麻瓜研究學教授所用的教材。


    “咳、怎麽啦,你打算怎麽罰我禁閉?”切麗故意發出聲音,走到講台前。


    短短幾步路,被她硬是走出了屈尊降貴的意思。


    斯內普抬起眼皮,把手裏的課本合上,遞給了她,切麗隨手翻閱了兩下。


    “我答應了。”斯內普平靜的說,“用麻瓜的方式回去,同時——”


    “同時?”切麗看著書裏的插圖,一群麻瓜坐在一個寬敞的房間裏,最前麵是一塊巨大的幕布——麻瓜們將這種行為稱作看電影。


    “同時,你需要對我有足夠的尊敬,像上一次一樣無禮的表現,我不想再看到。”斯內普微微頷首,認為切麗應該識相的接受。


    “那麽你呢?”切麗抬起頭,刻意用了尊敬的稱呼,“你呢,先生?”


    “我?”斯內普微微皺眉。


    “你也需要對我溫和一點。”切麗理直氣壯的說,“不是嗎?我們的關係,不值得你拿出更合適的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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