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沉默了許久,那名醫師才開口說道。


    “這般詭異的脈象,我還是頭一回見。”


    說到這他頓了頓看了眼風雅後繼續說道。


    “我去給她抓些清熱的藥,看看有沒有效吧,旁的,在下也是無能為力了。”


    說完,他轉身正欲離去,餘光瞥見了風雅腳踝上的鐐銬,他的腳步又是一頓,有些不悅的開口道。


    “這麽小的姑娘,你們給她戴上這麽重的鐐銬作甚啊?”


    聞言,那女官癱坐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倒是一名年輕兵士上前了幾步,將她腳上的鐐銬卸了下來,此時,風雅那原本白淨的腳踝早已經是紅腫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那醫師沒再說什麽,歎了口氣後,頭也不回的就去配藥去了。


    與此同時,那無人的轎輦內,雲璃此時正端坐其中,她低頭看著水盆中的錦鯉說道。


    “那女童...究竟是什麽東西?居然能吞噬冤魂,那般的死亡之力入體,絕不是她那孱弱的身軀可以承受的了的。”


    她問完,靜靜地看著水盆中錦鯉許久,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其實,她的心底並不在乎那女童會如何,但,通過這些時日的觀察,雖然很不願承認,但那女童在他的心中有很重的地位,她怕事情會向著她最不願看到的方向發展而去。


    以往在麵對許多事時,她總是表現的十分淡定,因為她知道自己很強,隻要自己願意,那些事情都隻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罷了。


    這些年來,在今日之前,她隻對霸天糾纏自己這事,束手無策,但就是那時,她也絕不像如今這般的慌張。


    盡管她表麵上,什麽也沒有表現出來,但她衣袖中的手卻是已是止不住的在微顫了。


    轎輦內沉寂了許久,雲璃忍不住又開口說道。


    這次她的話語中,甚至帶上了顫音。


    “我不知道她對於你而言...意味著什麽,但...能不能不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她...死了還能去輪回...這是她的命...”


    與此同時,在驛館外漆黑的山林中,一扇漆黑的門戶憑空出現,一隻漆黑的手掌從中探了出來,那手掌對著前方的空氣抓了抓,片刻後他像是抓到了什麽一般,手上一用力,便將門戶後的身體帶了過來。


    從門戶中出來後,他先是一個踉蹌,差點沒迎麵摔在地上,矮小的身形搖晃了許久,才穩住了身形,他伸手扶了扶頭頂有些歪斜的王冠,然後又整了整自己的領結,做完這些後,他的視線在四周掃過,很快便鎖定了那氣息的源頭。


    他冷哼了一聲,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本王倒是要看看,是那個狂妄的家夥,敢跟本王搶東西。”


    說著他便抬腳向驛站的方向走去。


    等他來到驛站門口時,漆黑的夜空中卻是有一道身影從中落下。


    來人,身穿一身白袍,白袍上沾染的幾點墨色,好似渾然天成一般,讓人看上一眼便難以忘懷。


    見自己的路被這個老頭攔了下來,哈迪斯不悅的開口道。


    “喂,老頭子,你攔著本王的路了。”


    白鶴尚人淡笑著低頭看向了眼前這矮小的孩童說道。


    “不是攔,我們腳下的路很寬,隻是恰巧我們走在同一處罷了。”


    麵對他的解釋,哈迪斯不屑的冷笑一聲。


    “嗬,路寬不寬本王是不感興趣,本王倒是要提醒你一句,在不讓開,你的路可就走到頭了。”


    麵對他的這番威脅,白鶴尚人倒也沒怎麽在意,隻是嗬嗬笑了笑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老頭子我活了這麽多年了,也的確是有些膩了,冥王小友,不知你那冥府收不收老頭子我呢?”


    聞言,哈迪斯也是微微一愣,他不解的問道。


    “你居然識得本王,這倒是讓本王有些好奇了,你來此,難道隻是為了求死?”


    白鶴尚人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回道。


    “非也,非也,我此次來不為求死,我也不識得小友的身份。”


    他的話,哈迪斯自然是一個字也是不信的,他冷哼了一聲後說道。


    “哼,滿嘴胡話的老頭子,本王跟你說的廢話已經夠多了,現在讓開,不然死!”


    他的話音落地,原本寒冷的夜晚溫度刹那就又下降了許多,黑暗中好似有許多無形的手從四麵八方而來,就要向白鶴尚人的身上抓去。


    對此,白鶴尚人依舊是先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隻是在與一位老友閑談一般。


    “小友,真是心急啊。”


    他說著身形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了那撲來的數個手掌,隨後朗聲開口道。


    “誅邪退散!”


    他的這四個字,好似是洪鍾一般在哈迪斯的耳中震顫不止,那些環繞在白鶴尚人身旁的手掌也是接連崩碎開來,化為了飛灰。


    哈迪斯被這四個字震得頭疼不已,接連後退了數步,才穩住了身形,他的臉上頓時掛上了一絲驚駭之色,他伸手在自己的腦袋上用力的拍了拍,才感覺耳中的震顫感散去不少。


    他看向白鶴尚人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忌憚。


    “你到底是何人?”


    不遠處,白鶴尚人還是那副淡笑的模樣,隻是他的嘴角卻是有絲絲鮮血溢出,他隨手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拱手說道。


    “老朽,儒家白鶴尚人,很榮幸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冥王大人。”


    聽到儒家二字後,哈迪斯的眼角忍不住的一抽,心中暗罵道。


    真是倒黴,怎麽偏偏碰上了這麽個玩意,這數百年裏,碰到過自稱儒家的,沒一個腦子正常的,都是不可理喻的瘋子,還有他們那一手言出法隨在搭配上那所謂的浩然正氣,要是將他們逼急了,還能給他來一個名為紫氣東來的招式,可以說是將他克的死死的。


    要是他的本體能降臨的話,倒也是不懼他,但眼下,自己這鬼氣化身,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要是被打散了,想在踏足人間又要好長的時間休養,難辦啊...而且現在退的話,好沒麵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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