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管媽媽講了枇杷的來曆,兩個小家夥一個個都笑得肚子痛。


    管韜關於枇杷的怨念也消散了。要老爸拉臉去給他弄吃的,管韜可舍不得。當初那些人的嘴臉,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筐枇杷就當是賠罪了。


    “我不會再跟你們合作了,門兒都沒有。no倒no文鬥!”隔著走廊安樂都能聽到管爸爸的咆哮。前麵的安樂聽明白了,後麵的半句是個什麽意思。覺得這件事就跟管韜有關,安樂疑惑的望了過去。


    管媽媽早跑隔壁去打聽情況了,安樂走到管韜身邊捅了捅他,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


    管韜正伸長耳朵聽八卦,擺了擺手,指了指門和窗。安樂明白了,大概是不僅沒門連窗戶都沒有的意思。這就是中式英語,你們開心就好。


    管韜把脖子伸了回來,臉上表情豐富,眼神裏滿滿都是戲。安樂也不理他,反正他總會說的。


    見安樂不理會,管韜嘟囔了句沒意思,還是興致盎然的把偷聽到的事情講了出來。之前那個史密斯,打電話來希望管家可以和他繼續合作。


    管爸爸當然是禁言套餐送上,聽不懂,不知道,不想跟你說。


    想起之前那個“演講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安樂心裏也是一陣暢快啊,想不到他也有這樣的時候。當初安樂翻譯的時候,真是累吐了,感覺大腦被掏空。


    合同都翻譯好了,安樂吃罷枇杷準備撤退。還有一張毛筆字沒寫,她趕時間。


    下樓推車子準備出門,門口的保安亭卻傳來吵鬧聲。安樂隻好停下腳步,要是被卷進去,可就虧大發了。


    “怎麽回事?”管韜在後麵也聽到了動靜,跑了過來。安樂搖頭示意不知,兩個人一起往門口方向走了兩步。透過昏黃的燈光,安樂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史密斯怎麽會在這?


    跟管韜對視一眼,兩個人沒有出聲。管韜回身去請管爸爸,安樂停好車子,上前交涉。好在沒有多久,管爸爸就來了,安樂不用再跟史密斯客套。


    管爸爸見廠門口站的人果真是史密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家夥關鍵時刻壓價,要不是有別的單子,這個廠子隻怕就易手了。要不是怕惹麻煩,管爸爸揍他一頓的心都有,這家夥還敢來!


    管爸爸對著史密斯一通臭罵,半晌看對麵沒有反應,才意識到剛剛根本是對牛彈琴,那家夥根本就不懂中國話。


    安樂見管爸爸門都沒開,就開始罵人,估計是不會再跟他合作了。最後管爸爸果然咆哮著要對方滾。


    想想也是,管爸爸要是以利益為重,當初就會捏著鼻子認栽,也不會頂著重重壓力,闖出現在的局麵。


    見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明白,安樂上前一步開腔了。這次可不是商業談判,安樂也無需顧忌對方的麵子。直接把管爸爸的意見硬梆梆的丟了過去,中間史密斯幾次想要插話辯解,都被安樂無視了。


    無視史密斯瞪得圓溜溜的眼睛,安樂劈裏啪啦把拒絕的話丟了過去。這樣不停頓的感覺就是爽。


    最後,安樂把管爸爸那句“你的錢我不稀罕,誰愛掙誰掙”翻譯出來的時候,真是覺得念頭通達啊。這種拿錢砸人的感覺,有點嗨。


    正文 第七十四章就是看你不順眼


    七月驕陽烤的空氣都熱騰騰的,瀝青路麵散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安樂躲在大樹下麵也沒有一絲涼意。看著校門口曬得白花花的地麵,安樂內心一陣焦躁。已經一點半了,教導主任還是沒來,完全沒有時間觀念。


    “喝點水吧。可能還要一會兒才來呢。”高峰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安樂笑笑接了過來。手上的礦泉水,摸上去溫溫的,一點涼意都沒有。


    安樂擰開抿了一口,心裏有一絲暖流劃過。高峰還真是有心。安樂的腸胃不能受涼,喝了涼的就會反胃。之前在學校無意中說了一次,沒想到他就記住了。


    之前安樂跟高峰把話挑明了,以為小少年怕是再不會跟自己說話了。第一周到還是常常會避讓,到第二周這孩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安樂覺得她果然是上了年紀,想了半天怕傷了小幼苗的心,結果人家比她灑脫的多,一周時間就能以朋友的姿態相處了。


    他們頂著大太陽,可不是為了曬一身古銅色。這次競賽他們學校一共四人入圍,成績不錯。因為決賽在省城,校長特意備了車送他們去考試。帶隊領導就是“禿鷲”主任,隻是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連人影都沒見。


    這次出行一共是五個學生外加三個老師。教導主任跟物理老師一人負責一部車,考慮到有兩個女生,學校特意配了一個女老師負責後勤。


    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人影,隨行的物理老師隻好打電話過去催催。路上要開五六個小時,太晚了怕要走夜路。二十分鍾後,主任總算是姍姍而來。


    安樂對教導主任沒什麽好印象,跟在後麵打了招呼,就鑽進了物理老師的夏利。黃靜看安樂進了第一輛車,也跟著鑽了進來。黃靜跟安樂是同一個物理老師,平常在辦公室也有幾麵之緣,兩人坐在一起倒是不太尷尬。副駕駛上的女老師,兩個人都沒見過,叫了聲老師就不言語了。


    安樂閉眼假寐,不一會兒高峰從前麵的車跑了過來。這次出行的一共七人,物理老師這邊坐了四個,按說主任的車應該還有位置,不知為何高峰竟來後麵擠著坐。


    安樂看高峰臉龐漲得通紅,嘴唇緊緊抿在一塊兒,眉宇間的厭惡濃得毫不掩飾。剛才一幫人在一塊兒還有說有笑的,一眨眼就滿腹怒火,不知道主任又起了什麽幺蛾子。隻是車上畢竟都是老師,說話不方便,安樂也不好詢問。


    高峰好像也知道此時不是爭辯的時機,胸腔劇烈的起伏著,終是沒有吐出一個字。


    安樂怕他因為爭執影響心情,打開複讀機,分了一個耳機過去。裏麵是老友記的錄音,安樂拿來打發時間的。至於高峰會不會聽跑神,安樂就沒有辦法了。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托哥哥找到一個喜劇的磁帶。


    晚上七點鍾,一行人終於開到了省城。賓館是提前訂好的,挨著省實驗,離考場很近。到了賓館,主任下去訂餐。安樂他們在樓上收拾行李。


    心裏記掛著高峰,安樂隨意收拾了之後,去隔壁找人。


    高峰已經收拾完了,正坐在床邊出神,看見安樂,便跟了出來。在樓梯的拐角處,安樂弄清了裏麵的原委。


    主任的車後座還有一個男生,看起來倒是同齡人,隻是麵生以前沒有見過。高峰要坐進去,那男生卻翹著腿不肯讓座,枕著靠枕躺在後排睡覺。主任見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要高峰上了後麵的車。


    “求我坐我都不坐,腳臭的要死,還好沒跟他一個車。周林跟他一車真是倒了血黴。”少年竭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別想那麽多,為這種人不值得。明天好好調整,後天考個好成績氣死他。”安樂給高峰打氣,希望不要因此耽誤了考試成績。辛苦了這麽多天,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失去機會太可惜。


    晚上吃飯的時候,安樂見到了這位同學,的確是副雞冠頭。皮膚白淨,上身海軍衫半袖,下身七分牛仔褲,腳上一雙人字拖。頂著雞冠頭,對著桌上的不鏽鋼水壺照下巴上的青春痘。


    這是一張八人圓桌,主位上坐的是主任,左手邊坐的是物理老師,右手邊是那個女老師。


    那位不知名的同學挨著物理老師坐在左麵第二個。安樂跟黃靜選了女老師那邊坐好,靠門的位置,放了裝茶水的盆,高峰挑了左邊第四個位置,中間隻剩下一個空位。周林也沒多想直接坐了過去。


    “慢死啦!還有,你過去點,擋著我吹空調了。”雞冠頭直接出聲趕人,變聲器的少年,聲音粗嘎刺耳,讓人心煩。


    周林一直都是學霸型的人物,一直是老師的掌中寶,從沒有被人這樣懟過,坐在那裏氣得渾身發抖。


    要不是這家夥一個人霸著衛生間不出來,他怎麽會拖到最後才洗。現在又嫌別人出來的慢,簡直就是無理取鬧。自己要吹冷氣就把別人趕走,真是自私的很。


    桌子上一時僵了下來,人是主任帶來的,他不開口,別人也不好管。最後還是物理老師看不過去,出聲跟雞冠頭換了位置才解了圍。


    大家對周林的遭遇表示同情,可是跟這麽個混不吝的家夥也沒道理可講,隻能搖頭安慰一下。高峰拍了拍周林,輕聲安慰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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