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爺才沒有乳名呢,誰要乳名那麽幼稚的東西呀。”白瑾逸大聲反駁,耳尖卻微微泛紅。


    “不會呀,多親切。可惜我爸媽沒給我起,一直都是疊字叫大,覺得有乳名很好呀。”安樂的眼睛亮亮的,滿滿都是憧憬。


    安樂還記得她有個同學的小名是暖暖,簡簡單單的名字,叫出來卻讓人覺得她一定是個被父母捧在手心裏的孩子,叫一遍都會覺得溫暖的名字,肯定有一雙很珍視她的父母。


    “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呀,喜樂安康多好。”這些話毫無預警就從白瑾逸的嘴裏說了出來,意識過來他懊惱的咬了咬下唇。


    “恩,我父母也是愛我的。”想起跟父母的點點滴滴,安樂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叫你阿逸吧,就像叫我弟弟阿樹一樣。”安樂搓了搓手,有了主意。


    “腦容量有限的元謀人,本大爺才不是你弟弟呢。”白瑾逸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在你智商感人的份上,本大爺就勉強接受這個稱呼吧。”


    “喂,還不快帶本大爺參觀你們村子。”幾步遠之外,白瑾逸招招手示意安樂快點跟上。


    “來了。”應了一聲,安樂忙拔腿跟上。


    見白瑾逸不再揪著除夕夜的事情發脾氣,安樂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個小祖宗著實不好伺候。說來那件事安樂的確理虧,白瑾逸要發她脾氣,她也隻有受著的份。


    之前跟白瑾逸吵架的時候,安樂一生氣就刪了某人的聯係方式。和好之後,天天見麵一時也就沒想起來重新保存。


    要說白瑾逸也是可憐。除夕夜守著點發了祝福短信,好容易收到了回複短信,居然隻有一個問號。


    白瑾逸不炸毛那才是怪了,憋著一肚子氣要罵安樂一頓。那邊人家早就關機睡覺了。


    過年這幾天隻要一想到這事,白瑾逸就覺得氣息不暢。他一直憋著氣,準備開學好好收拾某個不識好歹的一頓。


    那天無意間在秦奶奶家看到安樂,他怎麽能不激動。從小到大誰敢這麽對他,看爺不弄死他。


    楊莊本也不大,又沒什麽曆史古跡,沒多久兩人就把村子轉了一遍。路上到是碰見不少村民,一臉好奇的跟安樂打招呼。安樂逢人就笑,叔叔伯伯,嬸子大娘回應的輕鬆自在。白瑾逸倒是被大家看稀奇的態度,鬧得一臉不高興。


    “喂,有沒有好玩的。本大爺快悶死了。”看安樂衝別人笑靨如花的樣子,白瑾逸心裏就不舒服。憑啥給本大爺一張撲克臉,卻跟這些醜啦吧唧的蠢人笑臉。


    好玩的?安樂皺著眉頭想了一圈也沒什麽頭緒。


    要是夏天還好說,林子裏摸知了,下河摸魚都是趣事。就算是秋天,還可以帶他去挖地瓜,自己烤著吃。這大冬天的,她到哪去給他尋個有意思的去處。


    前兩天冷的時候,還可以試著去河上鑿冰釣魚。這會兒連著曬了兩天早開化了,想釣魚也沒處去。


    “鄉下可真悶,一點都不好玩。要是在城裏我保管帶你一天玩的不重樣。”踢了踢路邊的枯草,白瑾逸有些百無聊賴。


    以前總聽人說鄉下好玩,他才特意求了姥爺讓他到秦奶奶這裏玩一天,誰知道這麽沒勁。


    “哎,你踢它幹什麽。小心你的衣裳。”分神一會兒,這祖宗就會惹亂子。


    “我願意,踢它怎麽了,我還踹呢。”白瑾逸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抬腳就踹了過去。


    “看自個兒的衣服。”安樂沒好氣的指了指白瑾逸的褲子。熊孩子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下知道什麽叫自作自受了吧。


    看著褲子上一圈圈排列整齊,粘的嚴嚴實實的草屑,白瑾逸也有些啞火。原地單腿甩動,反而粘了更多的草屑到身上。


    什麽東西,居然對本大爺這麽不友好。皺了皺眉頭,白瑾逸疑惑的看了看安樂。


    “傻子。”安樂噗哧一聲樂出了聲。白瑾逸抬眸的樣子純淨的就像三爺爺家一個月大小的小奶狗,濕漉漉的惹人憐愛。


    不知道自己跟狗做了回比較的白瑾逸,正皺著眉頭跟身上的草屑作鬥爭。不就是弄草屑嘛,有什麽好笑的,傻兮兮。


    白瑾逸翻了個白眼,決定好男不跟女鬥。本大爺才不跟這種小女子計較呢。


    最後,還是在安樂的幫助下,白瑾逸才弄幹淨身上的鬼針草。


    鬼針草當地又叫王八叉,夏天開著單薄的白色小花看上去人畜無害。秋天會結出叉子形的莢果,那個時候就成了人見人躲的惹不起。


    從名字就能看出一二,一旦被這東西粘到身上,就像是被王八咬住了一樣,輕易是甩不掉的。這東西又很容易粘在身上,當地人一向躲這種草遠遠的,也就白瑾逸這種沒吃過虧的傻嗬嗬的往上湊。


    摘了半天鬼針草,安樂倒是想到了一個點子。這會兒雖不能下河摸魚,可是能去挖薺薺菜呀。


    一般到三四月份市場上才會有薺薺菜出售,實際上這會兒野地裏也有。隻是此時的薺薺菜還長的小,挖起來比較費時間。問題是她現在不怕費時間呀,消磨時間最好。


    想到就做,安樂回家取了一個竹籃,拿了兩把小鏟子,興衝衝開啟挖野菜之旅。


    薺薺菜是安樂小時候的最愛的美食。小孩子挎著籃子成群結隊去田裏挖,等裝了一籃子就帶回家。


    用涼涼的清水洗幹淨,看著母親一點點切碎,和著豬肉剁成一盆薺菜餃子,咬上一口美味無比。


    要不然在薺薺菜裏拌上兩個雞蛋,散好調料,摻好麵粉,和成稀稠適度的麵糊。拿勺子舀上一勺,澆在抹了油的鏊子aozi,一種中間凸的圓形鐵製廚具)上,等凝固成形巧手的主婦快速翻麵。正反麵都烤成金黃色,就可以吃下肚了。


    一邊挖薺薺菜,安樂一邊跟少年講述年少時候的趣事。原野裏時不時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正文 第兩百零八章征地


    送走第五波玩耍的同學之後,安仁有些不勝其擾。托人訂了火車票,趕在大年初七就離開了家。隨安仁離開的還有安晴這個小禍害。


    安仁離家打的是安心備考的幌子。隻是,安樂看他那副急匆匆的樣子——不知急的是學業還是女朋友。


    但願哥哥能分清輕重緩急。真的明白書簽上持之以恒,這四個字的道理。


    家裏少了一個人自然冷清不少,不過能夠送走安晴這個小麻煩,安母也是謝天謝地了。


    在安父的眼裏,自家侄女自然是千好萬好。可依安母的判斷,安晴這孩子未免嬌氣了些。


    不說旁的七八歲的孩子都知道,吃完飯要收拾碗筷。安晴向來是哪裏吃哪裏扔,回回都要人跟在後麵收拾。


    嗑瓜子垃圾桶就在旁邊,還能扔得滿地都是。吃完拍拍手就走了,也不知道把自己的垃圾收拾一下。安母每天都跟在屁股後頭收拾也煩的很。


    最讓安母不能接受的是,十幾歲的大姑娘了,連自己的內衣都不會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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