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興元滿眼驚恐,不安的掙紮起來。


    “放開我,蕭良!你要做什麽,戰域有規定,不能殃及無辜,你不能胡來。”


    “我夏興元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蕭良眼神漠然,“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


    當車子駛入公路,夏興元望著所去的方,心中更加驚懼。


    “蕭良!你難道就不怕戰域追責嗎?我是宗族家主,就算犯了罪,也應該由戰域審判我,你沒資格處置!”


    “蕭良,你不能去夏氏宗族,你這樣做,薑振和戰部不會放過你的。”


    “我求求你,殺了我,你我的恩怨一了百了,不要動我的家人。”


    “……”


    蕭良不為所動,幹脆閉上了眼睛。


    如果瞿若冰在的話,這個時候一定會站出來阻止他。


    但眼下,瞿若冰已經被抓走了。


    至少今夜,他可以為所欲為,至於天亮之後的事情,就隻有老天爺知道了。


    車子一路駛向柳城,那裏就是夏氏宗族所在之處。


    夏興元哀求一路,嗓子都啞了,蕭良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淩晨時分。


    車子駛入了柳城境內。


    當夏氏宗族上下百餘口人還在沉睡之中,一場噩夢,已經悄然臨近。


    蕭良下了車,望向前方的夏氏宗族大門,對身後上官拓等人緩緩下令。


    “拿上繩索,把所有人都綁了帶出來。”


    陸銀川有些不解,“費那個勁幹什麽?幹脆都殺了算了。”


    “照我說的做。”


    蕭良平靜下令。


    幾人點點頭,縱身掠入夏氏宗族院中。


    短短二十分鍾時間,夏氏宗族一百二十一口人,被悉數綁至大門外。


    哭喊聲,求饒聲不絕於耳。


    這其中,有夏興元的妻兒,也有夏興元的兄弟姐妹。


    但凡與夏氏宗族有關的人,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夏興元被陸銀川提下車,當看到前方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渾身篩糠似的顫抖起來。


    “蕭良,蕭良我求求你,你殺了我吧,你將我淩遲處死,我做的事情不關他們的事情。”


    “那麽我和宗門的恩怨,和我愛人何幹?”


    這是蕭良第一次對夏興元開口。


    隻一句話,讓夏興元所有的期望全部破滅。


    蕭良走到跪在最前方的一個青年麵前,漠然望向夏興元。


    “這是你的兒子吧?”


    夏興元老淚縱橫,“饒命,饒命啊……”


    鏗!


    血珀出鞘,蕭良手起劍落。


    這青年發出一聲慘叫, 軟軟倒在地上,當場氣絕身亡。


    夏興元嘶吼道:“蕭良,你這個惡魔,你不配待在戰域。


    你會遭報應的,你的下場會比我淒慘一萬倍……”


    蕭良冰冷笑了笑,“這是你老婆?”


    “蕭良,放過她,放了她啊!”


    噗!


    血珀刺入麵前的婦人咽喉,鮮血飆濺。


    剩下的夏氏宗族眾人,盡皆嚇的齊聲痛哭。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們頭頂。


    無論哀求還是唾罵,都改變不了他們的結局。


    蕭良從一頭開始,一劍一劍親手收割著夏氏宗族族人的生命。


    而對於夏興元來說,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在眼前。


    而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這一刻,蕭良不再是什麽戰域總軍督,而是一個複仇的惡魔。


    夏興元腸子都悔青了。


    如果他沒有勾結宗門,去抓喬嫣然的話,他的族人遠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當蕭良親手收割了一百多條生命,夏興元徹底瘋了。


    癱軟在地上,口中不斷念叨。


    “殺得好,殺得好……該死,都該死。”


    “蕭良,你把我也殺了吧,我求求你殺了我,我要跟小芬和兒子團聚……”


    蕭良並沒有遂了他的心願,一把火,將昔日人丁興旺的夏氏宗族,燒的幹幹淨淨。


    直到天明時分,大火燃盡,偌大的夏氏宗族隻餘廢墟。


    待確定夏興元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後,蕭良才輕輕割斷了他的喉嚨。


    至此,傳承百年的夏氏宗族,一夜間被他從這個世界抹去。


    連帶著留下的痕跡,也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下一站,錢氏宗族!”


    蕭良丟下夏興元的屍體,冷冷招呼一句,帶著眾人趕往錢氏宗族。


    這華南境內,夏氏宗族和錢氏宗族距離寧城都不遠。


    錢氏宗族還要往南一些,在鄴城。


    大概中午時分,軍車抵達鄴城錢氏宗族。


    蕭良如法炮製,將錢家上下七十餘口人用同樣的方式盡數處死。


    半天一夜,親手抹去了兩個宗族。


    一百七十餘人,每一個都由他親自動手,沒有勞煩手下任何一人。


    直到走出錢氏宗族,蕭良身上依然是殺氣衝天,連鍾不歸這樣的大宗師強者,都不由暗暗感到心驚。


    哪怕是他當年失去理智的時候,所造的殺孽,也未必有今日的蕭良多。


    與此同時,另一列軍車,駛入了鄴城,飛速趕往錢氏宗族。


    打頭的車上,薑振一再催促。


    “快點,你他娘的沒吃早飯嗎?油門給老子踩到底!”


    “再快點,盡快趕到錢氏宗族!”


    當一列列軍車停在錢氏宗族門前,絲絲縷縷的血腥味,鑽入薑振鼻孔中。


    薑振麵色一沉,不等車停穩,直接從車上跳下來。


    放眼望去,錢氏宗族一家七十餘口,盡數橫死在大門前。


    蕭良背對著他,正靜靜出神。


    薑振疾步來到蕭良跟前,當看清楚地上這些屍體,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你下令殺的?”


    蕭良點點頭,平靜道:“確切的說,是我自己動手殺的,除了我,其餘人沒動手。”


    “你個混球,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薑振一拳轟在蕭良肩頭,蕭良本就受了傷,挨了一拳直接摔倒在地上。


    陸銀川趕忙上前攙扶,蕭良輕輕將他推開,搖搖晃晃站起身。


    “知道,殺人,報仇。”蕭良平靜回答。


    薑振破口大罵道:“你小子兩個肩膀上頂著的不是腦袋是夜壺嗎?報仇的方式有那麽多種,你幹嘛要選這最蠢的一種?


    老子讓你便宜行事,可也沒讓你去當土匪啊!你看看你,還有點正規軍的樣子嗎?”


    蕭良依舊一臉平靜,“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會負責,與其他人無關。 ”


    “你負責個屁!你有多大的腦袋,夠老子去頂這天大的窟窿?”薑振噴的口水四濺,仍然不解氣,又給了蕭良一腳。


    “咳咳……”


    上官拓悠然道:“薑軍主,人是我們抓來的,要是少主一人堵不住窟窿,老夫情願跟少主一起頂罪。”


    薑振怒罵道:“你這根老歪蔥,從泥裏連根薅出來蘸不了一勺大醬,裝什麽主菜,給老子滾一邊去。”


    陸銀川昂首道:“報告軍主大人,夏氏宗族和錢氏宗族家主勾結宗門,殺了我們群賢山莊的人,還抓走了蕭總軍督的大小老婆,我相信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會這樣做。”


    “你也閉嘴。”


    薑振轉頭接著罵道:“你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人家蕭良犯錯的時候才像土匪,你算什麽?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老子當初怎麽收了你這個煞筆到戰域,你也滾。”


    眼看著自己手下的人被噴的體無完膚,蕭良的知道,薑振這次,是真的動了真火,不能像從前那樣嘻嘻哈哈蒙混過關。


    當然,他也早有心理準備。


    隻是沒想到,薑振會來的這麽快。


    “說話,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吧。”薑振直勾勾盯著蕭良,沉聲問道。


    “該撤職撤職,該處罰處罰,不過有一條,我現在不能跟你回去。”


    薑振瞪大眼睛,“撤職處罰就完了?你小子是不是以為這件事影響很小?”


    “槍崩也行,不過得等我辦完了事情。”蕭良接著道。


    “辦個屁事,老子既然到了這兒,你哪兒也不能去,立刻跟我去戰部!”


    “我要是不去呢?”蕭良問道。


    薑振沉默了下,平靜道:“如果你真的那樣做,那就當我薑振瞎了眼。


    不過我要提醒你,想想那些在乎你的人,也許你的決定,會給她們帶去巨大的痛苦。”


    蕭良聽罷,久久沉默。


    薑振也不催促,就站在一旁靜靜等他做出抉擇。


    “好!我跟你去,但這件事跟他們無關,讓他們回去吧。”


    良久過後,蕭良輕輕點頭。


    一旁的上官拓和段長風等人紛紛皺眉上前,想要出聲勸阻。


    “幹什麽幹什麽?”


    薑振轉頭嗬道:“都給我滾到該去的地方,做你們該做的事。”


    說完,對身後軍士大手一揮。


    “繳械帶走,回戰部複命!”


    蕭良交出手中的血珀,被幾個軍士請上了車。


    車子緩緩駛離鄴城,一路向著戰域駛去。


    至於上官拓和段長風等人,則是回到了群賢山莊。


    ……


    到了戰域。


    薑振帶著蕭良換乘軍機,當天抵達了帝都戰部。


    當跟著薑振走進戰部大院,蕭良隱隱感受到了一股股極其強大的氣息在附近。


    這大華戰部,戒備極其森嚴。


    “勞煩通報一下,南部戰域薑振,前來麵呈戰報。”


    門口的哨兵敬了個禮,撥通了院內的電話。


    沒一會兒,薑振和蕭良通過了最後一道檢查,進入了大樓內。


    “薑軍主,老帥請你過去。”


    薑振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軍容,瞥了一眼身後的蕭良。


    “跟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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