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錚終於在幾名戰友的掩護下,避開了巡查的哨兵,摸進了敵人的營地,他的任務是寅時之前摸清敵人營地布局、兵力部署、武器裝備等情況並在明天天黑之前回到營地,匯報情況。


    手持短劍,迅速的遊走著,借著那燈光的暗影,將身子藏好,警惕著觀察著眼前的一切,大胡子漢子,大薑裝扮的書生。


    貼近耳朵聽著裏麵的對話,看著巡查的士兵走過來,如貓一般靈活的躍進另一片陰影裏。


    黑夜很好的掩飾著這一切。他看著大薑裝扮的書生在談完事情,匆匆離去,大胡子漢子殷勤相送。手緊緊的捏在一起。


    身子一躍鑽進了主帳,躲在一個障礙物後麵,側耳傾聽,確定沒有人,將那桌上的一張信紙放入懷中,身子又一躍,進入黑暗中。


    一刻鍾後,營地的糧倉燃起火光,燃燃火光中之中,幾個人相攜飛快的離去。


    那一刻不合時宜的,布穀鳥叫聲,卻沒有任何人在意。


    十月二十五,徐啟思大人一行,踉踉蹌蹌的終於到慶平縣縣衙,隨從立刻告知門子,等趙縣令出來了的時候,徐大人一行已收拾好了一身的狼狽。


    眾人見禮,對趙縣令來說,大司農也是他高不可及的存在。他小小的縣令隻是一個七品,而大司農是正二品。


    王師爺與嚴主薄也很高興,終於等來了人。要知道他們這段時間可是坐立難安。


    豐盛的飯菜讓他們給拒絕的了,看出京前長平帝發火的那個神情,一行人可不敢再耽誤下去,在路上他們已經耽誤兩天了。


    問清楚的情況,就要求直接去連山村。


    趙縣令很是忐忑不安,他聽說過大司農徐大人的為人,但這畢竟是第一次見啊。


    這雷厲風行的風格,與傳言中的也大不一樣。


    隻是此刻他也無人可問,王師爺與嚴主薄更懵。


    徐大人一行沒有帶聖旨也沒有帶來話。


    隻是問了問連山村二季稻的情況就要過去。


    看一群人二丈摸不到頭腦,農師司謙好意解釋道:“趙縣令莫擔心,我等確實沒有帶來聖旨和聖上的話,隻是相信消息很快就到,我等主要是聖上著急想要知道二季稻的具體情況,才讓我們提早趕過來的。”


    又稍稍停頓了小聲道:“趙大人,我等已經因事在路上耽誤了兩天了,再晚下去,聖上又得著急了。還請趙大人準備好快馬,今晚隻怕就有消息要送回京。”


    又偷偷看了徐大人一眼,“這一路上徐大人也很著急,趙大人,我們還是不要耽誤了。”


    趙縣令一聽,忙聲唱諾。又一疊聲安排人。


    隻是再怎麽安排,到連山村的時候也已經過了午時的。


    翻過一段長長的上坡路,從進山口進來,徐大人毫無掩飾的掀開窗簾看著兩片的稻田,那裏還有稻子的蹤跡。


    那一節節被割斷稻節,就那樣整齊在田地,那田也幹幹的,偶爾一兩朵野花野草冒出來了。


    另一輛車上的三人,冒起了冷汗,三天前他們才來看過,那時候還有很多稻子沒有割呢。


    這......這......這連山村......


    徐大人也顧上其它,忙叫停了車輛,下車檢查那割斷稻節,司大人與於大人兩人也不甘落後,仔細查看了起來。


    趙縣令三人也忙下車解釋,說三天前才在看過,還有很多沒有割呢。


    當時也沒有得到朝廷的消息,也沒有交待連山村要怎麽辦。


    更是沒有想到這村子裏的人,手腳這麽快.....


    趙縣令解釋的麵紅耳赤的,他都對連山村無奈了。


    王師傅與嚴主薄也是無話可說,這連山村常常有驚人之舉。


    縣令大人在他們這裏,完全是吃不開啊。


    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就是這個誤會,比起的田裏的稻子珍貴,那自然是那後山柿子更值錢一些。


    村民們又不傻,何況多加把力氣,就能將活給幹完的事,為什麽不早點幹完。


    徐大人,擺擺手讓他們不要說了,他看出來,這就是新割的,連山村的二季稻成熟了不假。


    隻是他們到底是來晚了,沒有趕上最後的收割。


    徐大人,暗歎一口氣,這一趟要不順利了哦,隻怕聖上也要失望了,估計回去以後,他也要去那禦書房,跪上幾天了。


    司大人和徐大人,兩人細仔看這田地的情況,來都來了,什麽情況都是要匯報,如果真的能讓二季稻在大薑普及,那也是一件名垂千古,利在千秋,造福天下的好事,他們啊很樂意。人嘛不就是圖一個身前身後名嘛。


    至於聖上罵人,不是有徐大人頂著嗎?


    這種事,以徐大人的為人,落不到他們身上,頂多是罰幾個月俸祿,沒事。


    衙門裏人早早就跑去通知陳村長了,隻是撲了個空,村長家裏就幾個媳婦在,總不能讓婦人們來接待這一從官爺吧。


    王昌與朱明一看,那冷汗就又落了下來,那連山村與他們犯衝,回回來都沒有好事。


    又互看一眼,分別往兩邊跑,一人跑去找的孫老伯,一人跑去找李老,他們平日跟這兩人打交道的多一些。


    隻是注定是失望的,今天是什麽日子呀,陳村子帶著人到後山摘果子去了,經過周密的計劃,那果子都不回村。


    從山上下來,就有牛車在那後山小院那裏等著了。


    這個時間點,已經走了好幾輛車了,有去縣城的,也有直接去府城。


    你就陳家人那提前摘了三天的果子,那是昨天晚上就去府城了,避開的村裏的這幫人。


    所以現在陳家村的成年男人沒幾個了。


    沒去的那是家裏人太多了,陳村長隻要那麽幾個,也明說了,人多了也隻按規定分錢,可不興按人頭來的。


    隻是那家沒有一點事情呢,何況稻子割了,打穀歸倉也還是要人的。


    隻是看著與往日的山村到底不一樣了。


    王昌與朱明那汗如雨下,這村子裏的人一下子哪裏去了,那平常三姑六婆閑話家常的人哪裏去了。


    他們在這個村裏待的那些天,也從沒有如此清靜過啊。


    好不容易在一個疙瘩空裏,看見十來個小孩在摸魚,那濕濕的褲腳,一臉的水。


    忙問:“喂小孩,你們村的大人呢。”


    幾個小孩抬頭看了一眼,不認識,理都不理。


    大人們可是說了,這段時間村子裏的任何事都不能同外人說起。


    說一個字,那些好吃的都沒有了。


    他們才不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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