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塔,士美廣告增加了百分之五的預算,可以拍了嗎?」特助米雪兒急著詢問埋首桌前的女子。


    「百分之五?」英文名字為瑞塔的曲薇丹連頭也不抬,她迅速的評估其中的盈利和風險,「可以,要企劃部馬上草擬商品的理念和架構。」


    「瑞塔,財務部請示是否可以延後一天的事務支出?」


    「不準!」曲薇丹毫不遲疑地切斷內線電話。


    「瑞……」


    此起彼落的電話聲對她而言是家常便飯,自從莫名其妙地接下代理總監一職之後,早出晚歸的作息已不足為奇。


    她對那位總監深惡痛絕到了極點,當年他一聲令下,他老兄便快樂的飛向世界各國逍遙快活;而她的生活,就像無瑕的臉上一夜之間長滿了黑斑,惡夢連連。


    他要求的是蒸蒸日上的業績,可她呢?有誰微詢過她的意見沒有?她有一連串的心不甘情不願,他總該告訴她一個期限,她到底要代理這個可惡的職位到什麽時候?她痛恨他擅自作主的決定!


    「瑞──。」


    「不要叫了!」曲薇丹忍不住大吼:「沒必要凡事都得先問我才能做吧?」


    米雪兒抱了一堆活頁夾愣在原地,隨後她機警的一腳將門踢上,「瑞塔,誰教你的表現出色?尤其又是代……」


    「別跟我提那個頭銜!」曲薇丹氣到臉部的表情幾乎扭曲。


    米雪兒暗自目測曲薇丹揮動雙手所及的距離,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文件。


    「但,這是事實啊,上頭都說奧總監知人善任,他將重責大任交給你,就證明你確實有過人之處;再加上往年的業績成長隻加不減,上頭笑都來不及了,更何況你又好勝……」


    「那麽是我的錯嘍?」曲薇丹捶了下桌子後忿然的狂掃桌麵。


    見狀,米雪兒立刻發揮鍛煉出來的十八般武藝,她一手護著文件,一手扶著差點墜落的文具,因為有她,在曲薇丹發泄完之後,桌上的東西才得以完好如初。


    接著,米雪兒按慣例的將備妥的熱咖啡往桌上一擱,以一貫平靜的聲音說:「瑞塔,總裁晚上請你吃飯?」


    「不去。」曲薇丹悻悻然的啜了一口咖啡,抽出桌上的活頁夾往米雪兒麵前一丟,冷聲道:「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我很忙嗎?他如果太閑的話,這裏有幾件年終分配盈利的建議書,叫他批一批。」


    「瑞塔!。米雪兒訝異地眨著大眼,一開始她會被瑞塔目中無人的高姿態給唬住,因為她的工作表現十分受到上層重視,也因此她隻要敲了下桌麵,眾人便噤聲;但追隨瑞塔二年餘,自己已是她的知己兼夥伴,她很清楚她的為人,也了解她的脾氣,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


    「總裁把這些決定權交到你的手上,你忘啦?」


    曲薇丹冷哼一聲,頭開始泛疼,連續熬夜三天,害得她的雙眼又酸又腫。


    米雪兒不敢想象她若以這副模樣去赴約,那會是多麽難以想象的畫麵?


    「瑞塔,去換副眼鏡好不好?」現在已經沒有人用大黑框了。


    曲薇丹扶了扶鏡框,這是五年前的舊貨,但她仍舍不得丟,「我的度數又沒變,幹嘛換?」


    見她的心情平靜許多,米雪兒忍不住想問她昨天相親的結果,對整個公司而言,瑞塔的婚姻大事也是公司的「重要規畫」之一。


    由於她是公司的重要人物,因此公司絕對不會同意她有婚後辭職的念頭產生,所以,她的對象也成了公司的考量。


    「對方如何?」問問總無傷大雅吧?


    聞言,曲薇丹的臉在瞬間漲紅,她大聲開罵:「那個混蛋,別再讓我見到他!」


    米雪兒這次真的嚇到了,依照往例,隻有曲瑞塔整男人,從沒有男人整她的紀錄出現,看來這一次她是踢到鐵板了。


    「這位仁兄叫啥名字?」米雪兒迅速打開pda,興致勃勃地問:「我得去調查他的身家、背景,膽敢和你對峙的人終於出現了。」


    「要是讓我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曲薇丹根本沒聽見米雪兒說了什麽,她腦中不自覺的浮現那人迅速奪走她初吻的畫麵,她又羞又氣的握緊筆杆,自顧自的吼叫:「我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爛人!」


    「這麽嚴重啊?」米雪兒趨向前,公司十分注意她的相親結果,再加上她個人也十分感興趣,「連名字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那麽激動?」


    米雪兒一下子丟出三個問題惹得曲薇丹煩躁不安,她愈是想揮去腦中浮現的影子,反而愈加鮮明。


    她憎恨自己,不過是一個吻而已,有什麽大不了?在這個開放的社會中,男女即使在街上擁吻也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可是……她的心在悸動個什麽勁兒啊?


    她惱怒這種不知名的感覺,讓她覺得混亂、陌生,更有一種奇異的蠢蠢欲動在內心深處呼出欲出……太奇怪了!


    「瑞塔?」米雪兒懷疑她是否氣過頭了,臉上一下青白交雜,不一會兒又轉成紫紅色,「你……病啦?」


    「沒事!。曲薇丹將思緒拉回,逼迫自己忘了那回事,反正她不會再見到那個男人了。


    陌生人?她被一個陌生男人強吻了?曲薇丹的下意識似乎有意與她作對,再次提醒她事件發生的結果。


    「哇──」曲薇丹終於受不了的大叫。


    米雪兒見她失控而慌了手腳,第一個動作就是打開門朝外頭大喊:「醫生!叫個醫生來啊!」


    突然間,外頭立即一片混亂。


    「米雪兒,叫醫生幹什麽?」曲薇丹大聲的阻止:「我很正常!」


    「你剛才的大叫是正常現象嗎?」米雪兒指證曆曆,「我跟你這麽多年了,從沒見你這樣,我看你是壓抑太久了,年終到了,我可不希望你有任何差池,否則我們都完了!」


    「你當我是神哪?」曲薇丹不認為自己可以主宰公司的生存,「我沒有生病,你馬上要那個醫生不要來,否則我見一個殺一個!」


    在aec多媒體傳播公司裏,設有一間保健室,每天有特約醫生在此為工作人員看診;因為公司要求緊繃不懈的工作精神,因此員工時常需要紓解壓力,所以這裏的醫生大部分都是精神科醫師。


    曲薇丹視看病為夢魘,視醫生為惡魔,一聽到醫生二個字,她不由得咬牙切齒。


    米雪兒擔憂的看著她,瑞塔討厭醫生已不是新聞,一看見醫生便猶如見到仇人一樣,自己在每年的員工身體健檢時已領教過多次;可她如此厭惡的態度令人起疑,其中的原因至今自己仍是不解!


    「好、好、好,我不叫醫生便是,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氣什麽?臉色好難看喔……」


    曲薇丹氣呼呼地的坐回椅子上,怒氣取代了體內初萌莫名的情愫,成功的將她的心思導回工作。


    瞥見米雪兒文風不動的站在門邊,曲薇丹沒好氣的丟下一句:「中午了,記得帶飯上來。」


    「哦……」米雪兒鬆了口氣,飛也似的奔向餐廳。


    曲薇丹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深深的歎了口氣,她掃視桌上的活頁夾和各武各樣的報表,看來米雪兒已將它們歸類完成。


    看著屬於「總監」部分的工作,她的太陽穴立刻泛疼;何謂代理?她刻意模糊這兩個字的定義。


    總監並非什麽了不得的職位,隻不過是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重要的出資人兼董事。


    令她想不透的是,他好好的老板不做,成天不知在哪一國鬼混,他老兄的辦公室根本空蕩蕩的;而她卻得苦哈哈的為他賣命?天理何在啊!


    都二年了!她多麽想在每一次的汛息報告上多加一句──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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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傍晚時分,天空飄下了片片雪花,路上的人吐著熱氣,迎接冬天的第一片雪花。


    一處會場裏正如火如荼地進行一場時裝秀,發表明年春裝的流行色彩及設計理念,模特兒的身材將衣服襯托得完美無缺;另外配合展出的另一個重點,是「hw」進軍台灣市場的第二波腕表係列。


    近年來,莫卡?奧積極開發台灣的鑽飾市場,hw在全球已是知名晶牌中最閃耀的明星,亦是全球人最希望擁有的鑽石晶牌;而創建人莫卡?奧在年近半百之後,漸漸的將事業移交給獨子席丹?奧。


    席丹在年僅廿七歲時接任總裁之後,他利用本身優秀的交際手腕,將事業的版擴張到世界的各個角落;但他灑脫的個性不願受到長期束縛,在闖蕩了十幾年後,便開始將事業轉移至他三個兒子手上。


    唯獨次子亞德?奧硬是不接手這個根基穩固的家族企業,這還不打緊,偏偏他風流成性,自滿二十歲開始,鬧緋聞的功力可以與英國的查爾斯王子相提並論,因此,莫卡對他這個寶貝孫子頗有微辭,亟欲捉他回來再教育。


    亞德很熱中的出席發表會,原因在於除了有賞心悅目的演出之外,還有會自動黏上他的美麗女人。


    亞德並不在乎那些不堪入耳的批評,說他花心也好,說他浪蕩也罷,他一向秉持自我風格,而且相當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兒子,你爺爺本來要來喔。」席丹湊在亞德耳邊說了一句。


    亞德的笑容馬上一僵,低叫:「不……不會吧?那我要閃遠一點……」


    席丹失笑的拉住想要逃開的兒子,搖頭澄清:「騙你的啦!別緊張。」


    「一點也不好玩。」亞德籲了一口氣後,表情一變,隨即又恢複迷人瀟灑的姿態。


    席丹和亞德是相像的,不失童心的他看起來永遠年輕,在忙於工作的日子裏,他一向將兒子視為玩具。


    「唉,你們都長大了,一點都不好玩了!」席丹有所感慨,不過看著三個的孩子都那麽優秀,亦是他為人父的優越感。


    「不會啦,相信你的孫子很快就會出世了。」亞德的直覺告訴他,家中即將會有喜事發生。


    席丹瞪著他,低斥:「你怎麽會如此不小心?我不是叮嚀過你,玩歸玩,別出事!」


    聞言,亞德差點噴出口中的紅酒,「爸,你在說什麽啊?」


    「你看看你自己的新聞。」亞德的緋聞對象比他當年更多且複雜,也難怪莫卡會因此大發雷霆。


    亞德知道自己的名字見報率一向很高,各方的揣測更是多如牛毛;他毋需細看,因為他自然可由下一個女伴知曉報導的內容,至於事實的真假,他不認為有解釋的必要!


    「我一直很小心,否則你孫子老早拿著號碼牌,大排長龍的等著叫你爺爺了!」


    「那麽,你剛才指的是什麽?」


    「是大哥!」他指的是送回日藍海的女子,他從沒見過一個死愛錢的女子可以這般可愛,而且她竟能輕易應付大哥原本冷傲的脾氣。


    「你大哥?」席丹心念一轉,了然地道:「再些時日吧,你大哥固執得緊,他又不是你,把肉麻當飯吃!」


    肉麻?亞德自忖,他一點也不肉麻,對於美麗的事物,他給予讚賞是天經地義的事。


    「對了!說到這兒,我得先轉告你爺爺的話。」


    席丹阻止亞德猛對名模放電,等於潑了兒子好大一桶冰水。


    「爺爺又說了什麽?」亞德心不在焉的說:「如果是找月、星藍海,我無能為力,目前線索太少,沒那麽快知道。」


    「你爺爺打算讓這件事由你全權負責。」


    亞德並沒有如席丹預料的出現苦瓜臉,因為他的目光正放在一名剛入會場的女子身上。


    她的身材纖瘦,卻絲毫未影響她飽滿的上圍,金發如絲的披散在身後,襯出一張細致白皙的臉蛋。


    她那雙閃閃動人的碧跟正盯著hw的精典係列。


    她的美貌驚豔四座。她卻無視於自己造成的影響,徑自取出數字相機,將鑽表的風采一一拍攝下來。


    「你是記者?」亞德不讓其它人有捷足先登的機會。


    「不是!」她很不給麵子的連頭也不抬,專心的做著筆記。


    這對亞德而言是相當少見的現象。


    「那是攝影師?還是設計師?」


    「都不是!」她的注意力十分集中,因為這項工作的督促者相當嚴格,不可輕忽。


    今天的瑞塔火氣似乎又飆升了,就連她這個得力助手也遭到波及。


    hw是國際知名的品牌,是眾多鑽飾跟隨的典範,aec公司近日接下hw鑽飾的廣告,不過那份廣告案的理念和架構被曲薇丹否定得一無是處。


    曲薇丹要求廣告要襯托出hw華貴的質感和典雅的風格。


    米雪兒是最了解她的人,不得已,她隻好出來找尋符合曲薇丹要求的理念。


    在過濾瑞塔眾多的邀請函時,她發現了這個難得的機會可以進入會場,她一心隻想快快完成工作,怎知身旁這個家夥死黏著她不放,嘰嘰喳喳的問個沒完。


    煩死人了!


    米雪兒猛一抬頭,正想開罵時,映人眼簾的俊容讓她將到口的叫罵硬是吞回腹中。


    她當然知道他是誰!他的俊顏令人過目不忘,雖然僅是二年前的一瞥,她依然可以清清楚楚喊出他的名字──亞德?奧。


    「總……總監?」


    亞德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在公司以外的場合聽到自己的頭銜,他真不習慣。


    「我是瑞塔的助理米雪兒。你既然回來了,怎麽不去公司?瑞塔很期待你的出現。」她把握機會,希望能替好友盡一份心力,因為瑞塔真的應該放個大假去消消火氣,否則整個aec會終日處於一片惶恐。


    「瑞塔?」他從她閃亮的雙眸中,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在她熱切的語氣中,隻有對瑞塔的關懷。


    「對呀!」她看著眼前這位鼎鼎大名的正牌總監,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日子過得太輕鬆,忘了自己還有aec這間公司在等候他歸來?「瑞塔就是代理你職務的人啊!」


    亞德揚起眉,淡淡地說:「我知道瑞塔的表現,所以我沒打算這麽早拿回我的權力。」


    什麽?米雪兒原本沉醉在他所散發出來的魅力,突地因他不負責任的話而完全清醒,一時之間忘了與上司說話時應有的禮儀而驚叫:「總監,難道你要瑞塔代理一輩子?」


    瞥視米雪兒一臉慘白,她好似隨時會被追殺的表情令他發笑。


    如果他隻是貪圖享樂之輩,他就不會選擇脫離家族企業,獨自打拚屬於自己的事業。


    辦公室的枯躁乏味對他而言無疑是種酷刑,偶爾領教可以,要他長期接觸?打死他都不要!


    「一輩子太長了,我不會這麽殘忍的,隻不過我不在的時候,代理總監就得負起全責,不是嗎?」


    「什麽?」米雪兒心有不忍,仍悄悄地瞪了他一眼,他的這一番話說,等於白說嘛。


    「瑞塔怎麽了嗎?」瞧她的表情凝重,教亞德不忍心。


    他疼惜女人,愁容破壞了她的美貌,可她的擔憂未免也太不尋常,超出了公事的範圍,除非……她是瑞塔的女人?


    亞德肯定這個猜測,因為她打從一開始,嘴裏說的全是瑞塔;奪人所愛的事他絕翠不碰,更何況天下女人何其多,她隻是名列前茅的一份子罷了!


    「沒……沒事。」她總不能說公司的員工都快被瑞塔給逼瘋了吧?


    亞德在此時卻下了道令她匪夷所思的命令:「對了,我回來的事先別提,我自然會去找瑞塔,懂了嗎?」


    「是……」米雪兒連忙應允,憂心忡忡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正思忖著該不該提醒他去先買個醫療意外險再去找瑞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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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出停車場,曲薇丹疲憊不堪。她的工作雖不是勞力的付出,但精神壓力更讓她無法喘息。


    「曲小姐。」管理員的聲音在電梯內響起,他經由監視器,觀察大樓人員的進出,以確保居家安全。


    近乎半夜,突來的聲響嚇到了已經累慘的她,她瞪著監視器,沒好氣的說:「我不想聽到你隻是想跟我說晚安。」


    「是有關房子的事,房東回來了!」


    「房東回來了?真是難得!」曲薇丹勉力打起精神回應:「我馬上上去和你談。」


    這幢樓不高,僅僅十二層而已,公寓式的大樓在此地相當普遍,由於位於商業區,這類大樓多被用來當成辦公室,可是這幢大樓的主人卻背道而馳的將每層樓出租給一般家庭。


    在商業區工作的人為求方便,所以這裏的出租率十分驚人,屋主賺進大筆的租金,幾年下來,承租人皆有了穩定的經濟來源,自然動起購置的念頭。


    在她二年前開始承租時,這位房東便不知到哪兒去了,他全權交由管理員代為處理租賃問題,雖然她老早就想買下她承租的那層樓,隻是苦於始終聯絡不到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房東。


    「是這樣的,整幢樓隻有樓頂二層是房東的,目前也隻剩下你那一戶未賣,他說價格比照今年房價……」管理員很專心的在計算器上敲打著,突然電梯門開了,他習慣性的探了探頭,卻為該不該對電梯內的人打招呼而傷腦筋。


    因為電梯內一對男女的身軀好似打結一般糾纏,那名女郎身材曼妙,在寒冷的天氣裏,她的衣著稍嫌暴露,裸露的肩頭和美背上有隻大手正在肆無忌憚的觸摸,女郎陶醉的癱在他懷中,發出誘人的呻吟聲。


    曲薇丹很少遇到比她更晚歸的住戶,當她接觸到電梯內那雙帶著邪氣的褐眸時,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氣。


    那人在激情中仍不忘向曲薇丹投以微笑,一種……壞到極點的挑釁。


    曲薇丹的耳根子迅速竄起一股熱意,此等畫麵令她覺得臉紅心跳,但那個男人卻令她忿然。


    「你這個家夥……」


    當她掄起拳頭,正想開罵時,電梯門已不疾不徐的關上。


    她立即朝著管理員斥道:「那個混蛋是哪一樓的?這裏怎麽會住這種不要臉的東西?我就知道他絕非善類,這個小白臉,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電梯裏做這種下流的勾當!」


    「曲……曲小姐?」管理員不明白她突發的怒氣因何而起,而且此刻三更半夜,哪來的光天化日?


    他連忙勸道:「很晚了,你……你小聲點……」


    「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品德有問題?」她的腦海很自動的浮現那幕不堪回首的強吻畫麵,她怒不可遏的低吼:「他真的住在這裏嗎?如果是的話,那我買房子的事要考慮一下。」


    管理員蹙起眉頭,遲疑著該不該告訴她一件事。


    姑且不論曲小姐和他之間是否存有深仇大恨,但由她臉上的憤怒得知,他和她肯定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但是……


    「發生了什麽事嗎?」管理員好奇的問。


    「沒有!」那麽丟臉的事,哪能說!


    管理員對她的反應不能理解,但他仍耐心的解釋:「如果你想要買樓,你就必須見到他。」


    「為什麽?」


    「因為他就是房東。」


    「什麽?」


    這一次,她的驚叫聲非同小可,震得管理員的耳朵內嗡嗡作響,警報器也差點發出聲音。


    曲薇丹彷佛覺得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頓時昏天暗地,找不到方向。


    他是房東?怎麽可能?這幢大樓已存在一段時間,而且他相當年輕……


    哼!他的確是隻靠家產遊手好閑的敗家子,由他無禮的舉止及浪蕩的行為看來,他果然是個下流胚子!而她竟然住在他的房子已有二年?竟然還每個月交給他白花花的鈔票,任他揮霍?


    不行!她不要買了,她要離那個混蛋愈遠愈好!


    不對!她也不要住了,她不甘心再付錢給那個無所事事的浪蕩子!


    「我馬上去找房子。」她下定決心後,手指迅速的在手機上按了米雪兒的手機號碼。


    管理員被她異常的舉止嚇住,連忙阻止:「曲小姐……我不知道是什麽事情這麽嚴重……不過,這麽晚了,你怎麽突然要找房子呢?你不買了?為什麽?即使不買,也不用這麽趕啊。」


    「這不是趕不趕的問題。」她覺得有「他」在的地方就好似充滿病毒,隨時都可能被感染。


    米雪兒的手機偏偏不通,曲薇丹在急亂中朝著電梯門疾奔。


    打死她也不想待在他的地盤上,瞧他剛才的眼神,她又泛起一堆雞皮疙瘩,這裏所有的一切彷佛變得-髒又下流。


    她寧願奔到曲鎮文家打擾,寧可開著車在路上晃到天亮,也不願回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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