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不凡。”阿蓉輕聲念叨著這個名字,嘴裏發出嘖嘖聲。


    這名字真是夠霸氣的。不過她才不會相信這是姬小鹿的真實姓名呢。


    接著,阿蓉揚起下巴,看著眼前的男子,毫不客氣地說道:


    “喂,我說甄不凡,你可曉得若不是碰上姑奶奶出手相助,你這條小命恐怕早就玩完咯!”


    阿蓉身材嬌小玲瓏,但說起話來卻是底氣十足、氣勢洶洶。


    一旁的姬小鹿見此情形,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他也並未計較阿蓉的態度,而是微笑著拱起手,向阿蓉行了一禮,誠懇地說道:


    “多謝姑娘仗義相救,日後若是有用得著在下之處,還望姑娘切莫推辭。”


    阿蓉仔細端詳著姬小鹿,見他言辭懇切,毫無做作之態,心中暗自思忖道:這人倒像是個心地善良的老實人。


    隻是不知為何,望著姬小鹿那張真誠的臉,阿蓉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意。


    突然間就失去了興致,懶洋洋地回答道:


    “罷了罷了,你呀,還是先顧好你自個兒吧。本姑奶奶可不稀罕你的回報。”


    說完,便轉過身去不再看姬小鹿。


    姬小鹿見狀,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或尷尬,反而繼續溫和地開口詢問道:


    “阿蓉姑娘,實不相瞞,在下初來乍到,對此地的規矩尚不甚了解。不知姑娘能否為在下詳細說說?”


    誰知阿蓉聽到這話後,鼻子裏輕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地回道:“我自然知曉你是新來的啦!”


    姬小鹿聞言,頗感詫異:“哦?姑娘又是從何得知我是新到的此地?”


    “因為你是男人。”


    姬小鹿一時間接不上話。


    男人,男人,又是男人。


    是男人就是新來的,這是什麽道理?


    那瘋女人也是看他是個男人,讓他先照顧好自己。


    現在阿蓉也說出了差不多的話。


    姬小鹿目光掃過一圈,找了一塊光滑的青花石板。


    彎下腰,輕輕地拍打著石板表麵,將上麵的灰塵拍了拍,然後坐了下來。


    隨後朝阿蓉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詳談。


    坐在一旁的阿蓉似乎已經耗盡了全身力氣,腳步顯得有些踉蹌,走到了姬小鹿身旁。


    她毫不顧忌自己身上那件鮮豔奪目的紅色長裙是否會弄髒,一屁股便重重地坐了下去。


    阿蓉臉上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姬小鹿,刻意壓低聲音,試圖營造出一種陰森的氛圍說道:


    “男人啊,到了這個地方可活不了多久呢!最多也就一個星期吧。所以你一定是新來的。”


    然而,姬小鹿並沒有像她預期那樣被嚇到。


    倒不如說,阿蓉那張洋娃娃般的臉龐,讓人絲毫感受不到恐懼之情。


    見此情形,阿蓉不禁泄了氣,原本裝出來的凶惡表情瞬間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


    她放輕聲音對姬小鹿說:


    “我說的可是真的哦!在這裏,如果哪個男人被那些可怕的【衛兵】給發現了,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挖出那個人的心髒……”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阿蓉特意加重了語氣。


    挖掉。


    心髒?


    聽到“挖掉心髒”四個字,姬小鹿眼神一凝,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


    刹那間,一個猜測從他的內心升起。


    那杳無音訊的“基因藥物”,以及枯葉魔君身旁那些胸口破開大洞、鮮血淋漓的男性屍體……


    盡管心中充滿了驚疑,但姬小鹿還是強忍著情緒波動,裝作平靜地追問道:


    “為什麽要挖走他們的心髒呢?是作為什麽用途?”


    “煉丹。”


    阿蓉用手托住臉蛋,目光凝視著夜幕籠罩下的古城:


    “在這座城的中心位置,有一座祠堂。


    那裏居住著一個老變態,有一口碩大無比的煉丹爐。


    每當有男人的心髒放入這爐裏,而後那口爐子中,就會吐出一粒粒被稱為‘丹藥’的東西。”


    說完這些話後,阿蓉緩緩轉過頭來,將視線投向身旁的姬小鹿。


    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的口吻繼續道:


    “怎麽樣啊,甄不凡?現在害怕了嗎?那祠堂裏住著的,根本就不是人類啊。


    不過嘛,隻要你能找到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並且乖乖待著不外出亂跑,或許還能夠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哦。”


    原本阿蓉滿心期待著,能夠看到姬小鹿嚇得瑟瑟發抖、猶如篩糠一般。


    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之人竟然麵色沉穩如水,毫無波瀾。


    阿蓉不禁對他另眼相待起來。


    不過聽說和眼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待到親眼見證那些慘絕人寰的場麵時,是否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可就難說了。


    這時,姬小鹿突然開口詢問道:


    “那麽女人又如何呢?為何此地處處呈現出一派古代建築的景象,就連女子們也都身著舊時的服飾打扮?”


    聽到這個問題,阿蓉先是輕輕提起自己身上那件鮮豔奪目的紅色長裙,然後發出一聲充滿自嘲意味的冷笑:


    “女人?嗬嗬……”


    她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變得迷蒙恍惚,靜靜地凝視著身上這件火紅的衣裙,喃喃自語道:


    “你可知道這衣服是什麽嗎?是嫁衣。


    在這裏,所有的女人無一例外都是那個老怪物的私有財產,她們如同籠中之鳥般被困於此,無法逃脫魔掌。”


    “那老東西簡直荒淫無度。每日裏都需要眾多女子前來侍奉,而且每一個星期竟然還要舉行一次大婚!”


    姬小鹿聽聞此言,不禁驚愕,難以置信地重複道:“每個禮拜?這……”


    阿蓉重重地點了點頭:


    “千真萬確。此地每隔一周,便會有一批外界之人被送入其中。


    年輕力壯的男子成為煉製丹藥的原材料,而那些青春貌美的女子則淪為供奉給那個老家夥的玩物。


    話又說回來了,你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的呢?


    我啊,自幼生長於孤兒院之中,後來被人欺騙至此,說是可以見到前來領養我的父母。


    難道說,你也是遭人綁架,才流落至此的不成?”


    姬小鹿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怪異,眼神閃爍不定,心虛地瞥了一眼夜幕下的景色。


    他是因為參加社團活動,沒事在這裏溜達進來的。


    眼看著“甄不凡”不知道為什麽不說話了,阿蓉心下疑惑,卻也沒多想。


    她突然像是心生感觸一般,長長歎息一聲說道:


    “其實男女都是一樣的。


    對於我們這些女人來說,無非也隻是能夠苟延殘喘多些時日罷了。


    待到容顏老去、姿色不再,亦或是被折磨到精神不正常,再不然,便是遭一同來的男人禍害的時候,死期也就到了。”


    她的語氣充滿了無奈與悲哀,仿佛已經看透了自己的悲涼命運。


    姬小鹿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追問道:


    “等一下,前麵那些話我倒是都能明白,但這‘被男人禍害’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聽到這話,阿蓉原本就略顯淒楚的麵容更添幾分哀愁之色,低聲呢喃道:


    “在這個鬼地方待得時間長了,人的心智都會變得不正常。


    有些姐妹們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折磨,便顧不得許多,心甘情願地和那些被抓進來的男人們尋歡作樂。甚至還有些姐妹因此懷上了身孕……


    不過嘛,也不能完全排除有那種被嚇得精神失常、雙眼發紅失去理智的男人存在。”


    姬小鹿聞言,目光斜睨向她:“照你這麽說,難道你就不怕我也是那樣的男人嗎?”


    阿蓉先是一愣,緊接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一臉真誠地看著姬小鹿,語氣堅定地說道:“你呀,一看就是個好人!”


    滴!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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