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請隨下官來!”


    那紅衣【巡官】一聽到姬小鹿的妥協,一雙眼眸頓時變得明亮。


    他一改之前的態度,恭恭敬敬地自稱為“下官”。


    他是認為自己能夠僥幸存活下來,所以表現得如此諂媚。


    還是說他的內心深處,正打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算盤。


    姬小鹿不得而知。


    在這種時候,蘇瑤便顯得很好用了。


    這般念頭剛剛閃過腦海,姬小鹿微微動了動指尖。


    刹那之間,一道火焰噴湧而出。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那頂天立地的丹爐,在這道火焰的衝擊下,頃刻間化作無數碎屑。


    “帶路吧。”


    姬小鹿麵色不變,聲音平靜。


    【巡官】聞言,連忙低下頭去,不敢有絲毫違抗之意。


    裝作一副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模樣,對於方才丹爐被摧毀一事毫無反應,似乎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


    就這樣,他畢恭畢敬地引領著姬小鹿和趙夜闌二人緩緩前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人一路無語,默默地行走了許久。


    祠堂深處如同深宮,七彎八繞。


    鬼域在持續崩塌,姬小鹿有些等不及。


    第一個到場的一定是國安的人。


    而這門生息一定是國安的人有所內應,到時候這“長生藥”必然要遭受窺竊。


    最重要的是......


    即便現在他幾乎目空一切,殘存的一點感性在持續告訴他。


    他要趕在之前得到一份。


    突然,姬小鹿眉頭微皺。


    他們竟然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最初出發時的祠堂門口!


    霎時間,一團蒼白色的火苗猶如閃電般,從【巡官】的耳邊急速掠過,融化了它的半張臉。


    姬小鹿麵無表情,目光冷冽地盯著【巡官】,語氣森寒地說道:


    “你是不是故意在兜圈子?”


    麵對姬小鹿的質問,【巡官】先是渾身一顫,緊接著臉上露出一抹淒慘無比的笑容。


    說時遲,那時快。


    眨眼功夫,【巡官】身上那件鮮豔奪目的紅衣,猛然間急劇膨脹開來。


    這件紅衣竟是一件法器!


    三昧真火迅速催動,將整個紅衣包裹其中。


    僅僅一瞬,那紅衣在三昧真火的灼燒之下,瞬間化為灰燼,消散在空中。


    然而隨著紅衣的焚毀,【巡官】的身影也憑空消失,不見了蹤跡。


    姬小鹿眼神一凜,語氣陰森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別轉身,否則死的人可就是她了!”


    伴隨著這聲怒喝,【巡官】劫持住了仍待在門口處的蘇瑤。


    一根鋒利的羽毛,抵在了蘇瑤脖子白皙嬌嫩的肌膚之上。


    然而,姬小鹿卻仿若未聞,直接轉過了身來。


    “我讓你別動!”


    見姬小鹿竟敢違抗自己的命令,【巡官】惱羞成怒。


    手中的羽毛猛然用力,在蘇瑤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細微的紅線。


    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滲出,染紅了那根潔白如雪的羽毛。


    蘇瑤沒有絲毫掙紮反抗,隻是靜靜地任由【巡官】擺布。


    她那雙眼眸此刻異常深邃,死死地盯著姬小鹿。


    而姬小鹿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他左手結印,右手劍指,直直指向【巡官】。


    “我最後問你一次,‘藥’在哪裏?”


    站在一旁的趙夜闌眼見形勢危急,臉色不禁變得有些蒼白。


    她輕輕拉住姬小鹿的胳膊,壓低聲音勸道:“小鹿,你……小瑤會出事的。”


    但姬小鹿恍若未覺,根本沒有回應趙夜闌的話,而是繼續不緊不慢地倒數起來。


    “三。”


    姬小鹿的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她!”


    【巡官】見狀,心中愈發焦躁不安,手中的羽毛又往蘇瑤的脖子裏嵌入了幾分。


    蘇瑤脖子上的血痕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深。


    “二。”


    姬小鹿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繼續平靜地數著。


    此時,現場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對峙。


    “……一。”


    隨著姬小鹿最後一個數字脫口而出。


    “啊!!!你當成要趕盡殺絕!!!”


    【巡官】死死地抓住蘇瑤的肩膀。


    這是它最後活命的籌碼,它不敢撕票。


    可是這個瘋子,他隻管“長生藥”,根本不管人死活!


    就在它猶豫的時候,一根銅棍已經激射而來,透體而過,把它釘在牆上!


    那銅棍上沒有火焰,隻有一道辛金之氣,是故意不殺了它,為了逼問“藥”的下落。


    【巡官】麵色蒼白如紙,徒勞想抓住蘇瑤柔弱的肩膀。


    口中不斷吐出猩紅的鮮血,隻想留住那最後的籌碼。


    然而,一團燃燒著火焰的拳頭,朝著它呼嘯而來。


    “藥呢?”


    姬小鹿冷聲逼問。


    拳頭一次次落下,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膽寒的冷漠。


    而蘇瑤則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一旁。


    【巡官】遭受著姬小鹿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和折磨,但他卻咬緊牙關,死死守著心中的秘密,始終不肯吐露半字。


    “我一生侍奉我主,如今我主已逝!我豈能獨生於世!哈哈哈哈哈哈……”


    【巡官】仰頭大笑,笑聲淒慘而決絕,伴隨著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從他口中噴湧而出。


    姬小鹿的身上終於散發出冰冷至極的怒意。


    他需要“藥”。


    “長生藥”,這種擁有著蓬勃到不可思議的生機的物質。


    一定能夠吊住葉辰垂危的性命。


    哪怕這藥是以人的心髒作為材料煉製而成。


    哪怕葉辰本人並不願意服用。


    哪怕需要強行塞到他的嘴裏。


    姬小鹿在所不惜。


    “告訴我,藥到底在哪裏!”


    姬小鹿再次怒問,聲音殺氣淩然。


    但【巡官】隻是瘋狂地大笑著:


    “從我主死去的那一刻起,那珍貴無比的藥就已經被我一把火給燒得幹幹淨淨、渣都不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隻見姬小鹿那蒼白色的拳頭猛然發力,狠狠地砸向【巡官】的頭顱。


    隻聽得一聲沉悶的巨響。


    【巡官】的腦袋瞬間像西瓜一樣被錘得粉碎。


    腦漿和鮮血四濺飛射,濺滿了一地。


    姬小鹿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仿若一座雕塑般沉默不語。


    瞬間湧起的憤怒,轉瞬間便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般的平靜。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姬小鹿的臉頰傳來痛感。


    他抬起頭,發現趙夜闌正瞪著他,同時將倒在地上的蘇瑤攙扶起來。


    趙夜闌的眼中噙滿了淚水,以一種苦澀的口吻質問道:


    “為什麽!如果小瑤真的就這麽死了,那要怎麽辦?”


    要怎麽辦?


    為何要這樣質問呢?


    在怪靈事件裏,個人的犧牲本就是難以避免之事。


    鬼城中已經有太多無辜的生命消逝。


    難道一條人命,相比於鏟除【巡官】這件至關重要的事情而言,真的就那麽不可舍棄嗎?


    更何況,從最終的結果來看,蘇瑤也並未失去性命。


    想到這裏,姬小鹿不由得覺得這個問題顯得有些可笑。


    正當他準備張嘴解釋些什麽的時候,一股突如其來的冰冷驟然席卷全身。


    他察覺到,原本充盈於體內的【先天之力】,已經被消耗得近乎滅絕。


    與此同時,無數紛雜的東西洶湧而至,瘋狂地湧入他的腦海之中。


    身體上傳來的劇烈疼痛。


    巨大的疲憊感。


    喪失殆盡的體能。


    被深深壓抑在內心深處的人性。


    以及回想起剛剛冷酷無情的想法時,心生的惶恐和後怕。


    最後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已然瀕臨死亡的邊緣,虛弱令他幾近昏厥。


    ......


    “姬小鹿!”


    近乎崩潰的聲音傳來。


    最後聽見的是趙夜闌的哭聲。


    (姬小鹿黑化進度: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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