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霓虹閃爍,些許的璀璨斑駁一路撒入車廂裏。


    後麵,一對男女在做著些欲望交織的事。


    男人是拒絕的,女人卻是如狼如虎!


    她吻著他,熱情似火,唇舌探進他的口腔裏,瘋狂感受他的氣息。


    纖細的小手則握住男人的手腕,將他的掌往自己身上流連去。


    希望他能摸她,抱她,愛她……


    男人心間在抓狂,坐立難耐,卻還是一把扯開她,意識清醒地撿起被她拋在地的薄被,欲往她身上遮蓋去。


    女人卻在他彎腰撿被子的片刻時間裏,竟將內衣都脫去!


    一身自在等待他。


    直至他撿起被子,坐起身,又一次撲過去,尋他的唇,熱情與他接吻,後又一路沿著他刀削一般的下頜線,吻到脖子,探到耳邊。


    一把叼住男人的耳垂,用一種酥到腿軟的聲音,誘惑他“抱我,摸我!”


    說著,見男人不回應她,又著急地往他身上磨蹭去,再說第二次時,已隱隱帶著些許的哭腔“摸我,求求你!”


    大美女投懷送抱,要是再能忍下去,就不是男人!


    可傅既琛知道她被人下了藥,一切都是無意識發生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身在何處?更不會覺知到現在摟住的人就是他!


    如果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那他跟那幾個隨便發情的裸體男,又有何區別?


    人區別於動物的根本就在於,人能控製自己的欲望,動物到季就要交配。


    他要忍住!


    傅既琛呼吸混亂,心神麻亂,額間開始泛起一層薄薄的汗。


    他的忍耐已經來到了一個臨界點,隻希望車子能快一點駛到醫院。


    可側旁女人從未如此主動過,不單止要脫自己的衣服,竟連同他的也要脫?


    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直接跨上他的兩膝坐下,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衣服,一邊脫,一邊吻他,嘴上不停嘟囔著我要、我要、我要……


    也不知道她想要什麽?


    傅既琛選擇性忽略她的需求,伸手握住她的藕臂,想要將她從身上扯開,但又怕傷害到她,不敢太用力,前前後後廝磨了七八分鍾,才將她從懷中拉開。


    便又快速撿起一旁掉落的薄被,裹住她的身體,直至動彈不得。


    他陰沉著一張俊臉,摁下側邊通訊按鈕,朝陳哥吩咐道“怎麽還沒到?開快一點!”


    態度不是很好,淡淡的怒意一聽就知。


    陳哥在通訊器裏聽到傅既琛傳來的暗啞聲線,頗覺怪異。


    他們倆不是要在車裏把事情給辦了嗎?


    怎麽傅總的口吻並無放縱之後的舒暢感,反而有種欲求不滿的壓抑?


    不過,他也不敢問,隻恭敬說了句是,便加大腳下油門,直往醫院駛去。


    十五分鍾後,他們的車陸陸續續駛進醫院。


    一群醫護人員大概早早接到上級指令,半夜三更已全員守在正門口,嚴陣以待。


    看著傅總用薄被裹住一個女人,將她打橫抱下車時,全體都震驚不已,不過回神後,大家也不敢多細看。


    隻因那女人的臉,實在腫得有些慘不忍睹。


    *


    顧南枝是在隔天的一個深夜才轉醒的。


    她朦朦朧朧看見一團光。


    那團光依稀在擴大,正緩慢延伸至她的周邊。


    很溫暖。


    像是陽光。


    又像是爸爸……


    旋即,她真的就看見爸爸逐漸清晰的麵容,一點一點呈現在眼前。


    他對她招手,溫和依舊,問“盼盼,要不要跟爸爸走?”


    她激動朝他點頭,說要,我要跟爸爸走!


    可……腿邁開第一步的刹那,又下意識往回縮。


    她忽而心生悲憫,淚目瞧著爸爸,說“可是,我在這邊還有牽掛的人,爸爸,對不起!我還不能跟你走。”


    爸爸稍怔,眸中一閃而過的受傷“盼盼最牽掛的人是誰?比爸爸還重要嗎?”


    她搖了一搖頭,後又拚命點著頭,淚已流滿麵,又是痛苦,又是開心地說:


    “是哥哥!盼盼最牽掛的人是哥哥,他跟爸爸一樣重要,隻是……盼盼答應他了,我們要一起變老,他說會陪著我慢慢變老的,所以爸爸,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走。”


    說著,又把臉上的淚粗魯抹去,笑著問“爸爸,你可不可以等盼盼變老之後,再來接盼盼?”


    爸爸站在光圈的源頭,聽後也跟著笑了“當然可以!看來盼盼真的長大了,爸爸可以放心走了。”


    她的淚,再次湧了出來,雙手大幅度朝對麵的爸爸揮來揮去,哭說再見:


    “爸爸,你放心!我會好好生活,好好吃飯,過好當下的每一天,還會在空閑的時間想你,我再也不會困住你了,你放心去吧!”


    而後,光圈悉數泯滅,直至消失。


    突然倏地一下,周身陷入一片黑暗裏。


    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哪?


    她也不知道,隻斷斷續續聽到一些可怕的聲音,那是魔鬼吃人的嗓音,是一把尖細的女音。


    她說“顧南枝,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刹那燈光如晝……


    她陷進一間臥室裏,麵前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是竇靜萱。


    她是魔鬼。


    她要毀了我!


    五六個光裸著上身的男人一起圍過來,將我拉到床上,他們要扒我的衣服,我哭著求他們放開我,他們說不,還在笑,盯著我的身體猥瑣在笑。


    我寧願死!


    寧願死……


    *


    “啊!不要碰我——”


    顧南枝大叫一聲,猛地從病床上驚身坐起,正大口大口喘著氣。


    口舌既幹又澀。


    不遠處的一張長形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


    男人聽到她的尖叫,迅速朝她奔來。


    昏瞑的光線中,她瞧不出那人的麵容,隻誤以為是那五六個裸身男的其中一個。


    立馬嚇出眼淚,慌張驚恐大喊“你別過來,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求求你們!”


    一麵說著,一麵瑟縮著身,不斷往後退,明明已經無路可退,卻還是要退。


    “盼盼,是我!別怕。”


    傅既琛意識到她的懼怕,又轉身開了盞壁燈,仍覺光線不夠,便將房間所有燈光全數打開。


    他緩慢朝床上的人兒走去,輕輕說“盼盼,別怕!抬起頭看看我,我是哥哥,那些壞人都不在了,沒人能傷害到你的……”


    他柔聲安撫著她,逐步靠近她。


    見她似乎沒怎麽抵抗,便又將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哄著說“別怕,睜開眼睛看看我。”


    當男人掌心的那股溫熱,逐點滲入顧南枝的皮膚時,她像是感受到一種從小到大,最為熟悉的氣息。


    頃刻抬眸,瞪大一雙濕漉漉的美眸,想也不想,就撲進傅既琛的懷抱裏,失聲痛哭起來。


    原本是要對他說好多好多話的,而這一刻,卻什麽都說不出,隻顫抖著全身,不停在哭。


    喉嚨又硬又幹又難受。


    也不知道這裏是哪?


    剛才看到的那些淫穢糟糕的事,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


    隻知道抱住他,別讓這個男人離開她!


    大概過了有半個多小時,她才勉強收住哭聲,逐漸恢複意識。


    記憶隨之泉湧,她好怕,一下子喪失了活的希望。


    “哥哥,我……”


    她捏緊自己的衣領,音色緊繃得厲害,似乎不敢問下去。


    男人知道她介意什麽,立即攔截她的話,告訴她“別怕,什麽都沒發生,我趕到的時候,你連衣服都還穿著。”


    她聽後眸子驟亮,又似乎不大相信“可……可是我記得自己被灌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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