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生活在平水村,讓她知道,嫁人了,發生點兒啥,那都是應該的。要是故意拿捏著,顯得特別矯情。


    而沈凝現在不可能完全放得開,她是真的糾結,陸邵北對她那麽好,她覺著,都是夫妻了,幹點兒什麽正常,可她又害怕。


    沈凝一邊洗碗一邊琢磨著這個事兒,陸邵北那邊燒了水,「洗完了嗎?泡泡腳,解解乏。」


    沈凝偏過頭,陸邵北已經將洗腳水倒好了。


    沈凝笑笑,這幾天都是陸邵北給她倒洗腳水,她見過的,都是女人伺候男人,哪裏見過男人給女人到洗腳水的。


    「你這麽照顧我,不會覺著沒有男子漢氣概?」沈凝將碗筷放好,擦擦手,問道。


    「給自己媳婦兒倒洗腳水,這就沒男子漢氣概了?」陸邵北搬來個小板凳放在東屋,拉著沈凝坐下,「這都什麽年代了,我看那打老婆的才不是男人呢。」


    沈凝泡了腳,又給陸邵北倒了熱水,「你也泡泡,跑一天了,怪累的。」


    倆人洗漱過後,躺在了炕上,還是東邊一個,西邊一個,中間隔了個炕桌。


    自從倆人躺在那兒,誰都沒說話。前兩天還能聊上幾句,今天總覺著氣氛不太對。


    沈凝捏著被子,不吭聲,陸邵北躺在西邊時不時地翻個身。


    沈凝躺得腰酸背痛,忍不住問了一句,「陸邵北,你、你睡著了嗎?」


    陸邵北又翻了個身,麵向沈凝,「沒有。」


    「你不困啊?」沈凝輕聲問道。


    陸邵北輕咳兩聲,「正準備睡。」


    「哦。」沈凝應了一聲,「那、那你就快睡吧。」說完自己閉上眼睛,可總覺著對麵的男人目光灼灼,讓她有些心慌。


    可她不敢睜開眼睛,生怕掉進去一樣。


    過了好半天,沈凝也沒睡著,反而越躺越精神。


    陸邵北坐起身,將炕桌挪開,「這個,放地下行不?」


    沈凝咬著唇,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快,好半天,發出似蚊子似的聲響,「行。」


    陸邵北將炕桌放在地上,重新躺了回去。


    「陸邵北,你那邊是炕梢,冷不冷?」沈凝問道。


    「有點兒。」陸邵北大言不慚地回道。


    沈凝感覺自己臉開始發燙,「那…那你往這邊挪點兒吧。」


    黑夜裏,陸邵北勾起嘴角,將自己的褥子和被子往沈凝這邊拽了拽,總覺著距離還是太遠,然後又推了推,看沈凝沒反應,最後索性將兩個褥子挨在了一起,陸邵北這才滿意地躺下。


    沈凝感受著身邊溫熱的氣息,心口砰砰直跳,閉上眼睛不吭聲。


    陸邵北側躺著,正好對上沈凝的側臉,雖然看不真切,可他似乎能想象到沈凝的樣子。陸邵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然後逼著自己背過身去。


    他答應沈凝,不會逼她做不喜歡的事兒,即便他忍得真的很辛苦,可也不想讓沈凝為難。


    感受到身旁男人轉了過去,沈凝翻身看著他的後背,寬闊,結實,很有安全感。


    沈凝深吸一口氣,她說過,要做個好妻子,那麽…


    想到這裏,沈凝掀開自己的被子,鑽進了陸邵北的被窩裏,然後身子有些僵硬地從身後抱著他緊實的腰身,「陸邵北,你、你要我嗎?」


    沈凝說到最後,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可聽在陸邵北耳朵裏,卻分外清晰。


    圈住他腰身的胳膊,又細又軟,那雙手,還在不安分的動著,陸邵北感覺小腹劃過一陣暖流,他的心開始躁動。


    他伸手拉過沈凝不安分的手,聲音帶著沈凝從未聽過的暗啞,「可以嗎?」


    沈凝腦袋抵在他堅實的後背上,聞著他身上與眾不同的凜冽氣息,輕輕點點頭,「嗯。」


    陸邵北隻覺著有隻柔軟的小貓,在他身後蹭了蹭,渾身上下如過電一般。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支起身子,正對上沈凝那雙不安的眼。


    他抬起頭,輕輕滑過沈凝的臉龐,他能感覺到身下的人渾身戰栗,緊張,又害怕。


    「沈凝,你要是不想,我不會逼你。」


    沈凝心底是害怕的,可這種事兒,早晚都是要發生的不是嗎?


    她抬起胳膊,雙手圈上陸邵北的脖子,「陸邵北,我們結婚了。」


    這句話無疑不是在告訴陸邵北,他們結婚了,可以了。


    陸邵北低頭吻上了沈凝的唇,唇瓣柔軟溫熱,如蜜一般。


    這是沈凝第一次與人接吻,她從來不知道,唇瓣相依,是如此陌生的觸感,以至於渾身上下都帶著異樣的不安,可又有些無所適從。


    陸邵北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她,生怕將人弄疼。感受到身下嬌軟的小妻子快窒息了一般,趕忙將人放開。


    清新的空氣湧入口鼻,沈凝大口大口喘著,「我、我要憋死了。」


    陸邵北勾起嘴角,「笨蛋,用鼻子。」說著,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這次比剛才凶猛一些,輕啟唇瓣,長驅直入。


    沈凝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口中發出悶哼聲,可聽起來卻嬌媚不堪,自己都驚訝不已。


    沈凝伸手去推陸邵北,可她哪裏有陸邵北力氣大,身上的人紋絲未動,隻不過考慮著沈凝的顧慮,陸邵北慢慢抬起頭,「不舒服?」


    沈凝搖搖頭,「沒。」就是不適應,她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麽。


    陸邵北揉揉她的腦袋,「交給我。」


    沈凝點點頭,聲音輕柔,「好。」


    陸邵北低頭,親吻她的額頭,眼睛,每一下都極致輕柔。陸邵北知道,盡管再鐵骨錚錚,這輩子,他逃不開了。


    唇瓣向下遊離,陸邵北的手也沒有閑著,撫摸著沈凝身上每一處如錦緞的皮膚,這是他的寶貝,他會用這一生,極致嗬護。


    沒多一會兒,倆人坦誠相見,沈凝羞的滿臉發燙,可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沒什麽可退縮的。


    陸邵北極力忍耐,趴在沈凝耳邊,「不舒服告訴我。」


    沈凝微微點頭,雙手用力抓著陸邵北的胳膊,身上的人微微用力,兩個人在這一刻,結合到一起。


    從不適到歡愉,沈凝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蛻變。


    當溫熱灑進花田,陸邵北重新躺下,輕攬著沈凝的腰身,將人護在懷裏。沈凝耐不住疲累,睡了過去,陸邵北在她發間落下一吻,心底是抑製不住的喜悅。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裏的雞還沒叫,沈凝便睜開了眼睛。


    清醒的一刹那,昨夜的瘋狂,湧入腦海,沈凝拽起被子捂著腦袋,可一看,自己竟然還沒穿衣服,啊,讓她死了算了,太丟人了。


    她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沒有人。


    沈凝將頭從被子裏探出來,陸邵北看樣子已經起來了。


    沈凝偏過頭,發現自己的衣服整整齊齊的迭在一旁,她趕緊將自己穿戴妥當,這才從被窩裏爬出來。


    將被子迭好,沈凝穿鞋下地,走到門口竟然沒有勇氣打開門,她不知道要怎麽麵對陸邵北。


    廚房裏的陸邵北早就熬好了小米粥,聽到屋裏的動靜給沈凝倒好了刷牙水和洗臉水。推開屋門,沈凝正在門口愣神。


    「怎麽不出來?」


    沈凝看著陸邵北,昨夜的自己就浮現在眼前,臉上開始發燙,「出來,這就出來。」沈凝快步走到廚房,發現洗漱的水都倒好了,心底溢滿了甜蜜,低頭洗漱。


    沈凝洗漱的時候,陸邵北盛了小米粥,將餅子和菜熱了端上了炕桌。


    沈凝洗完臉,看著放在窗台上的雪花膏,笑意盈盈的走過去,開始對著門口見方的小鏡子擦臉,可是當她走過去的時候,鏡子裏的人讓她覺著驚訝。


    麵色極其紅潤,唇瓣紅潤豐盈,眉稍稍上調,竟然帶著從未有過的驚豔之色。沈凝有些說不清楚,怎麽才一天,自己容貌似乎變了好多。


    與以前相比,更漂亮了,連她自己都驚著了。


    臉上塗上雪花膏,皮膚更加細膩,又泛著淡淡的香氣。


    陸邵北等了一會兒,看見自己對麵更加美豔的小妻子,似乎一晚上就變得成熟不少,心中很是得意,「吃完了,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兒?」


    「我帶你去拜祭我父母。」陸邵北說道。


    「好。」沈凝覺著,這是應該的,她一直都知道陸邵北是孤兒,現在兩個人結婚了,他的父母,也是自己的父母,理應去祭拜。


    「我們明天離開平水村。」陸邵北又說了一件事。


    沈凝雙眼亮晶晶,她對外麵的世界相當向往,「好啊,需要我收拾什麽?」


    「不用,等我回來,咱們一起收拾。」


    倆人吃了飯,沈凝洗碗,陸邵北草地,工作分配的特別分明。


    陸邵北拿了個竹筐,帶上酒,桃酥,蘋果,雞蛋。倆人出了村子,直奔後山。


    一直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到目的地。


    沈凝知道,村裏的人死後都葬在後山的墳場,距離都比較遠,陸邵北父母的墓地,顯然更遠。


    遠遠看到一個比尋常大的墳頭,前麵立了一塊兒石碑,很顯然陸邵北後期給老兩口立的。


    陸邵北拉著沈凝走過去,倆人跪在墓碑前,陸邵北將帶來的東西一一擺好。


    「爸,媽,你們兒子結婚了,這就是你們的兒媳婦兒,她叫沈凝。她漂亮,體貼,賢慧,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人,以後你們也可以放心,不用為我的婚事發愁了。」陸邵北聲音很輕,斟滿酒,倒在地上,「明天我帶你們兒媳婦兒北上,等有空再來看你們,逢年過節的,我會給你們燒紙,別忘了去接…」


    陸邵北絮絮叨叨一大堆,而後帶著沈凝給他父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這才算離開。


    陸邵北帶著沈凝上山祭拜,前腳剛走,張惠巧帶著沈安後腳就上門了,敲了半天門,都沒開,還是鄰居看不過去了,說他們倆出去了,沒在家。


    張惠巧和沈安沒辦法,隻能先回家。可下午再來的時候,陸邵北家還是沒人,沒辦法,陸邵北帶著沈凝在後山烤了野兔,倆人中午壓根沒回來吃飯。


    張惠巧和沈安一天也沒見著陸邵北和沈凝,很是憋氣,想著也不知道他們第二天知不知道要回門。


    陸邵北和沈凝到家以後,都晚上四點多了。這才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太多收拾的,家裏的吃的全都帶上,路上吃,換洗衣服全都帶好,也就沒什麽了。


    陸邵北說了,部隊那邊什麽都有,如果缺什麽再置辦。


    第二天天還沒亮,陸邵北和沈凝將爐子裏的火熄了,鎖好房門還有大門,背上東西,離開了平水村。


    沈凝看著東方漸漸泛白,她滿心歡喜,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看看外麵的世界,從現在開始,她踏上了隨軍的路,而她身旁的男人,就是她這輩子的丈夫。


    她的戶口,隨著結婚那天已經遷了出來,現在她和陸邵北才是一家人。


    等到天亮以後,張惠巧和沈勝利還等著陸邵北和沈凝今天回門呢,可等到中午都沒見半個人影。


    兩口子這就要去找陸邵北討個說法,可等都他們來到陸邵北家的時候,這才知道,陸邵北和沈凝已經離開了,恐怕再也不回來了,這個時間,早就上了火車。


    而滿村子雖然都知道了他是團長,可沒人知道陸邵北所屬的是哪個部隊,壓根也不知道陸邵北將沈凝帶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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