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平嚴說不出那目光裏有什麽,但是知道大家應該都在暗地裏嘲笑他卓家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把沒用的養女當寶,把優秀的親生女兒當草。


    卓老大也感受到這樣的目光,不過他說到底隻是伯父,所以隻是承受一些目光,倒沒有人嘲諷到他身上來。


    隻可是看著來參加婚宴的嘉賓們,他心裏還是覺得非常可惜。


    國內頂級家族的,國外頂級家族的,哪一個走出去都是財經上經常露臉的。一個炸|彈下來,全球的經濟估計都得倒退幾十年。


    這樣的人脈,卓家沾不上,真是太可惜了!


    要是陶夭夭仍舊是卓家的孩子,那該多好啊!


    陶夭夭拿到國內最高科技獎和諾貝爾獎固然厲害,可是都不及嫁入帝家,擁有這麽多人脈厲害!


    當然,她靠著手上的專利發展人脈,將來也會很厲害。但那是將來,到底會如何誰也說不準,帝家卻是現實且觸手可及的人脈。


    可惜,一切妄想都是水中花井中月。


    李昱疏沒有跟在李家的老人跟前,而是和莫思琪站在一起。


    看著滿臉幸福的陶夭夭,他低低地說了一句“祝你幸福”,就沉默下來了,直到敬酒應酬開始。


    莫思琪怕李昱疏心裏難受,想跟他說話,可是又怕說話了,讓李昱疏更難受,所以最終也跟著沉默。


    由於沒有請明星,所以婚禮流程進行得很快。


    脫掉婚紗,換上中式禮服之後,陶夭夭和帝乾意思意思地敬了第一桌人酒,然後群敬其他桌子的人,就坐下來安心吃酒席了。


    這種做派過去看著就覺得無禮得很,可是沒有人敢挑刺。


    酒席期間,大家吃吃喝喝,都去敬陶夭夭和帝乾,陶夭夭和帝乾意思意思喝了些,就讓大家隨意。


    來賓們這次來參加婚宴,也是打著結交人脈的心思的,很快就互相敬酒攀談了起來,並且給對方介紹自己家族最優秀的後輩。


    卓平嚴和卓老大是全場最尷尬的,因為他們沒帶年輕有出息的子侄來,隻有他們兩個老男人。


    而且,他們的席次沒有得到任何的優待,就和普通的賓客一樣,該坐在哪裏就坐在哪裏,半點沒有新娘子父親和伯父的派頭。


    卓老大看了卓平嚴一眼,給了他個安慰的眼神,便端著酒跟前來搭訕的人細聲說話。


    卓平嚴同樣也有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可是今天這樣的場合,他覺得自己該受人巴結的,卻不想一個巴結他的都沒有,以至於他心情暴差,懶得應酬。


    婚禮結束之後,卓平嚴和卓老大一起回去。


    直到坐在車上,卓平嚴還是覺得一切都像做夢——他有個十分出息的親生女兒,可是在親生女兒的婚禮上,他連個外人都比不上!


    卓老大坐在車上閉目養神,一句話也不想跟卓平嚴說。


    作為一個厚臉皮的政客,他覺得今天丟盡了臉。


    卓平嚴忍不住開口,“大哥,陶夭夭這麽做太過分了!雖然沒有養育之恩,可是她身上流的,畢竟是我和見藍的血啊,在這樣的場合,她半點麵子都不給我們,還讓我們坐在普通的席次!”


    陶夭夭給第一桌的人敬酒,卻沒給他敬酒,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比陌生人還陌生人,實在太過分了。


    卓老大睜開眼睛,“你想她怎麽做?你們說到底隻是陌生人。”


    在陶夭夭嫁給帝乾之後,陶夭夭的價值達到了巔峰——可以躺著賺錢的專利,全國乃至全球的高端人脈。


    可惜這些,和卓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啊,陌生人。”卓平嚴冷笑,“可是去驗dna,可就不是陌生人了。”


    卓老大又問,“那你想怎麽樣?”


    卓平嚴說不出來,他有很多很多的想法,可惜一個都說不出來。


    賓客走後,陶夭夭跟著帝乾回到帝乾本人在帝家別墅群的大別墅內休息。


    她洗完澡之後,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帝乾也洗完澡出來,便坐到她身邊,抱著她不住地親。


    陶夭夭被他細碎的吻親得直笑,笑了一陣就回擊。


    等到氣喘籲籲地分開,她的腦子裏清醒了些,便問,“今天來迎親,沒遇到什麽不對勁的吧?”


    “能有什麽不對勁的事?”帝乾反問。


    陶夭夭靠在他身上,“我怕張友斌會搞出什麽不好收拾的事來。”


    張友斌是個變態,會做出什麽,她的腦洞跟不上,隻能往最壞的方向想。


    “他敢來,我就敢讓他悔不當初。”帝乾哼了哼,又低頭親陶夭夭,“好了,今晚是我們洞房花燭的大喜日子,不許說別的男人,隻準討論我……”


    陶夭夭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仰頭親了上去,“我不想說,我隻想親你。”


    帝乾聽著這話,血脈賁張,一把抱住抱住陶夭夭吻了下去,吻得異常凶狠,恨不得把她吞下去似的。


    一吻畢,他喘息著在陶夭夭耳邊道,“你應該說,‘我不想說,我隻想做……’”說完,不等陶夭夭回答,就抱起陶夭夭,直奔兩人的新房。


    張友斌醒來時,腦袋一陣陣發疼,不過他顧不上這個,急急忙忙地問守在旁邊的助理,“現在幾點了?”


    “下午四點。”助理忙道,“張先生你不要動,你的頭被砸傷,流了很多血,醫生說有可能腦震蕩——”


    話音未落,張友斌就吐了起來。


    助理連忙上前來幫忙,又是拍背又是遞紙巾,見張友斌不再吐了,這才鬆了口氣。


    張友斌吐得臉色異常青白,還蒙上一層灰,可一點都不願意躺下來休息,他握著拳頭,額上青筋直跳,“陶夭夭是不是嫁給帝乾了?他們舉辦婚禮了?”


    “是的,記者拍到了婚車車隊,又從帝家別墅群外麵的建築和山上找了位置取景,用高倍鏡頭遠遠地拍到他們走紅地毯的照片。他們的婚禮,已經結束了。”


    “竟然沒出事,那批飯桶!”張友斌咬牙切齒,可是腦袋又痛了起來,讓他苦不堪言。


    助理見他總想著陶夭夭實在不是辦法,便道,“在酒店裏,當時有兩個女孩昏迷,你也昏迷了,還有一個清醒著的手上拿了炸|藥|包,警|察讓我告訴你,等你醒了通知他們,他們要來給你錄口供。”


    張友斌想起那兩個始作俑者,咬牙切齒,心裏暗恨當時沒有工具,不能直接把人殺了,以至於壞了他的大事。


    “張先生,趁著警|察還沒到,你不如想想該怎麽說?”說完見張友斌一臉不在意,似乎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心中急得不行,腦子一轉,想到了陶夭夭,便又道,


    “我去看過,那兩個昏迷的女孩醒了,都說你是陶夭夭指使去殺她們的。要是這事被記者傳出去,陶夭夭估計又要麵對千夫所指了。”


    張友斌聽了暴怒,“放屁,看我不弄死她們……”


    “張先生,那三個女孩已經說過是陶夭夭指使你去殺她們的,要是她們真的出了事,大家肯定把這事算在陶夭夭頭上。”助理忍不住又勸。


    他覺得,似乎把事情和陶夭夭連在一起,張友斌就會認真賣力地處理的。


    張友斌不出他所料,冷笑一笑,“就憑她們,休想攀扯到夭夭身上!”


    說完想到三人估計都是帝乾的粉絲,都想殺掉陶夭夭,心中又恨又怒又心疼,恨帝乾沒用,怒幾個長得一言難盡的女人竟然敢殺陶夭夭,心疼陶夭夭嫁了個給她惹來麻煩的丈夫。


    過沒多久,警|察來錄口供時,張友斌不顧頭疼,舌燦蓮花地說起三個腦殘粉是帝乾的女友粉,說她們如何心思歹毒,竟然想那炸|藥|包殺掉陶夭夭。


    一邊說還一邊把當時聽到的話一五一十複述出來,顯得異常逼真。


    作為一個生意人,張友斌說的話可比三個女孩子好聽多了,也叫人信服多了。


    警|察拿到口供之後回去詐三個女孩子,將所有事情都詐了出來後,看著幾份口供無語得不行。


    這件事,說到底是帝乾和陶夭夭的腦殘粉互相廝殺的結果。


    帝乾的腦殘粉對帝乾獨占欲十足,所以起了要殺陶夭夭的心思。而陶夭夭的腦殘粉也是個特別腦殘變態的,知道有人想殺陶夭夭,就瘋了似的把人往死裏打,都不是好東西!


    其他警察看到這些口供,也十分無語,“這長得好看就是不同,看這粉絲,都是不要命的主。”


    “簡直有病,人家陶夭夭和帝乾門當戶對,相貌又匹配,自然是內銷的,怎麽可能看得上他們這些歪瓜裂棗啊。”


    陶夭夭的婚禮,表麵上一片平靜,隻有內裏波濤暗湧。


    張友斌的事就不說了,單說卓家自陶夭夭的婚宴後,沒少被人暗地裏說嘴和嘲笑。


    過去好歹沒在一個場合,大家說起來怪沒意思的。可是這次陶夭夭結婚,卓平嚴出席了婚宴,拿的是尋常請柬,在婚宴上又和普通賓客一樣,座次在後麵,連和陶夭夭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可不就格外好笑了麽?


    卓平嚴也是知道這些人對自己的嘲笑的,但這些話,反駁起來別人更起勁,隻能置之不理。


    卓大太太平時跟人應酬時,也聽了好幾次含沙射影的話,心中氣得不行,回頭就跟卓老大抱怨,“早知道,我們也找個地方度假去了。”


    她是指蘇見藍去了山姆國看卓其華,根本沒受到她所受的精神攻擊。


    “算了,等這事過去了,一切就又重新太平起來的。”卓老大擺擺手說道。


    京城裏的人家,頂級的那些,說到底就沒有真不要臉的破落戶的,熱度正高時說幾句就是最出格的了,以後肯定不會這麽沒教養再提。


    卓大太太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一個伯母,卻受了這樣的委屈,怎麽都算無妄之災,當然會忍不住吐槽幾句。


    想了想,她忍不住問,“你把這事和老爺子說過嗎?老爺子是怎麽說的?”


    “我沒說。”卓老大搖搖頭說道,“老爺子身體不好,哪裏能拿這些事煩他的道理?”


    卓大太太當然不能再反駁了,當下就沒再說話。


    陶夭夭和帝乾結婚,都請了婚假休息。


    京城的春天很美,兩人就沒出遠門,隻在京城到處看花,品賞鮮花灼灼的春天。


    婚假還沒結束,陶夭夭就接到穆欣的電話,


    “網上有人爆料,你和帝乾結婚當天,帝乾的粉絲想殺了你,而你又指使人去殺了粉絲,雖然都沒死人,但是兩敗俱傷,兩方人馬都被帶進公安局了。現在網上粉黑大戰得厲害,你盡量不要出門。”


    陶夭夭吃了一驚,“誰傳出的消息?真的假的?”


    “是真的,當時我處理了,見你一直沒空就沒跟你說。誰傳出來的我正在讓人去查,等會兒查到消息再告訴你。你如果在外麵,遇上記者問這件事,別的不要說,隻說自己不知道。”穆欣叮囑。


    陶夭夭點頭,叫她有消息了趕緊告訴自己。


    第83章


    掛了電話,陶夭夭埋怨地看向帝乾,“都怪你,不讓人跟我接觸,害得我什麽都不知道。”


    在家時大部分時間是在床上度過的,出門了又不讓保鏢跟著,更不許人打擾,導致她什麽事都不知道。


    帝乾不以為然,“這些自然會有經紀人處理,你知道或者不知道區別都不大,何必知道自尋煩惱?”說完攬著陶夭夭的肩膀,“走,我們繼續看花。”


    陶夭夭一想也是,就放好手機和帝乾一起看花了。


    到了晚上,穆欣的電話才打來,


    “查過了,不是有對家黑你,而是有警|察的家裏人知道了,跟朋友說起,然後就被擴散到網上了。鳳歌說她會公關的,但因為你和帝乾現在熱度很大,這事短期內還會被討論,你們記住怎麽應對記者就行了。”


    陶夭夭點頭,無意中被辦案人員泄漏出去的,的確不好報這個仇,不過她倒是想知道,她和帝乾的腦殘粉到底是什麽人,當下便問了出來。


    穆欣用的語氣一下子變得一言難盡,“阿乾的腦殘粉就是普通的女友粉,說出姓名你也不知道。不過你的腦殘粉,你一定知道,是一直變態地追求你的張友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繡花枕頭是學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幾曾識幹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幾曾識幹戈並收藏繡花枕頭是學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