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郡主做夢也沒有想到,去找德芳哥哥,居然會碰得一鼻子的灰。


    從八王府出來,迎麵就碰上了潘家人,也急匆匆地趕往八王府。


    柴郡主突然意識到,為啥八王要把他趕走,而且,當著眾人的麵,根本就沒有答應她,給七郎一票保命符。


    “郡主啊,你這是去求八王保你那七弟了吧。”柴郡主的轎子正要閃避,卻是被潘家人迎麵碰上了。


    “德芳哥哥,六親不認,我這是白跑了一趟了,可惜了我幾句求他的話。”柴郡主掀開那車駕的簾子,怒氣未消地說道。


    “郡主啊,你就別趕這渾水了。是你們家那老七,打死了我們三公子,這潘楊兩家一時半會,隻怕是難解這怨氣了啊。”


    那潘家人遇著柴郡主,還算客氣。


    匆匆別過,柴郡主卻是發現,潘家人還真直奔八王府上而去。


    那些人遞了拜帖兒,那幫看家護院的便說了,“對不起列位,八王今兒恕不見客,剛才,就連八王最親的妹子柴郡主,都被擋了回去。”


    “好吧,煩請給八王說一聲,咱潘家這一回,冤屈得要命。他老人家,若還能顧及到老潘家的情麵,最好是別摻合了。”


    畢竟是潘家人,沒見著八王,竟然直接把要說的話,意思說給了護院的。


    “煩請轉告潘國丈,八王從來公正仗義,金鐧痛打奸邪之人,保命符隻給賢良之士。千秋功罪,無需四處求人,自有分曉。”


    那潘家人在八王府上,碰了一鼻子灰。


    出了那胡同,那些人便說道,“擺什麽臭架子,得罪當今潘太師,看你能有啥好果子吃。”


    趙炅還在批閱奏章,外間便當值官說道,“潘貴妃進見。”


    趙炅早已經知道,潘家出了事,潘貴妃肯定會找他求情。


    潘貴妃進了那書房,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下子便哭成了淚人。


    趙炅便過去,扶起貴妃,“愛妃何必如此,有事,直接說就好了。”


    潘貴妃哭訴道,“陛下,你可得替臣妾作主啊。陛下,你也知道,我那弟弟潘豹,一身的好武藝,前次在金殿上表演,陛下還誇他是少年英雄。可如今,卻是被那楊家七郎給活活打死了。陛下,你可得替臣妾作主,給咱潘家伸冤啊。”


    潘豹和楊七郎的事情,趙炅早就知道了。


    現在聽到潘貴妃的哭訴,想到他那國舅,雖有些頑劣,倒也覺得失了潘豹有些心痛。


    “好了,愛妃不必著急。等明兒上朝,官家自會依大宋之法,嚴厲懲治那殺潘豹的歹人。”趙炅信誓旦旦地說道。


    “陛下切莫聽了那些大臣的話,又對那七郎心生仁慈。自古皆是,這殺人償命,七郎必須一命抵一命,方可慰我三弟在天之靈啊。”


    第二日上朝,文武百官,早早地在外間候著。


    大家先還在小聲地議論著七郎失手殺了潘豹的事,潘太師到了,全場頓時鴉雀無聲了。看得出來,潘美一臉的怒氣,誰還敢招惹他。


    楊業來了,潘美衝了過去,瞪大了雙眼,“楊業,你個老匹夫,居然言而無信,你說了,楊家子弟,概不參加打擂,你說的話,是放屁的啊。”


    楊業有些理虧,連聲說道,“潘帥息怒,我已經好好教訓延嗣了。其實,延嗣並不曾想要打死潘豹,是潘豹在擂台上,用暗器傷人性命,延嗣看不過去了,這才出手,本想教訓教訓潘豹,結果,是失誤,他真是失誤傷了潘豹性命啊。”


    潘美怒了,“教訓,喲嗬,我潘家人,輪得著你們楊家人來教訓。簡直是笑話,真他娘的天大的笑話。”


    那些跟著潘美轉的人,也都過來,指著楊業的鼻子,“楊業,你可得弄清楚了,你也就是太原城的一個降將。這大宋江山,那可都是我家潘帥打下來的,你有什麽資格,你們楊家,有什麽資格說那些狗屁話。”


    太宗皇帝駕到。


    眾臣朝拜聖上,先是各管事的,奏報重大的軍國大事。


    “列位愛卿,有事奏報,無事退朝了。”趙炅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楊業和潘美。


    此時,潘美出列,對趙炅說道,“陛下,你可得替老臣作主啊。前些天,老臣舉薦我那三兒潘豹,做我的先鋒大將軍。結果,有些人不服,三兒便在城中設下擂台。眼看著,就快要打完比賽,哪曾想,那萬惡的楊家七郎去擂台鬧事,殺我潘豹兒啊。”


    “陛下啊,我潘豹兒死得冤枉啊。陛下,你可得替我潘家作主,楊七郎不死,不足以平民憤啊。”


    朝堂上,鴉雀無聲。


    楊業極力地為七郎辯解,說七郎沒理由非殺潘豹不可。失手誤殺,求陛下開恩,饒了七郎一條性命,以後在疆場,將功折罪。


    那呼延讚,挺身而出,“陛下,潘豹在汴京城裏設下擂台,打擂之時,卻讓潘家高手,隱伏於擂台周圍,對那些打敗潘豹的人,用毒暗器,置人於死地。”


    潘美怒不可遏,“血口噴人,陛下,這呼延讚,他是哪隻眼睛看到,我潘豹兒用暗器傷人性命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呼延讚便說了,“陛下,我自然沒有看到潘豹用什麽暗器,可微臣找到了幾個人,身上都有潘家的獨門暗器,那暗器上,還喂了劇毒的藥物。陛下,微臣可否請證人入朝堂上驗看。”


    八王到底還是說話了,“陛下,既然這潘豹案,已經涉及到刑律,依本王所見,倒不如將此案,移交到開封府斷案。”


    “那開封府若是判七郎有罪,豈不是冤殺了忠義之士。”


    有人當眾提出疑義,八王卻是笑道,“若開封府真要判七郎死罪,到那時,本王自然會請出一保命符,替七郎免去所有的罪孽。”


    趙炅卻是說道,“既然八王已經死活要救那七郎,依官家看來,此事就定七郎死罪,然後,八王出一保命符,將七郎救下。這事就這麽定了吧。”


    皇帝那已經是金口玉律了。


    潘美的臉,黑得像鍋底,他本以為,仗著西宮娘娘潘貴妃,再加上他潘美多年的戰績功勳,皇帝一定會給他潘家幾分薄麵,哪曾想,弄出這樣的結局來。


    退朝時,潘美從台階上下去,竟然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出來。八王要替那楊延嗣保駕,就連皇帝也都順了八王的意。


    潘楊兩家的恩怨,算是越來越積得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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