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山看了她幾眼不再說什麽,開了車門就下去。


    然而卻沒走,站在車外等著還在發愣的人。


    唐晚回過神來,轉眼看見那個背著光不可一世,權力滔天的男人。


    他總是這樣,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小的時候,她總是追不上他的步伐,氣急敗壞的坐在地上一步都不肯走,他停下來,一邊給她擦淚一邊哄著:


    “好了,哥哥永遠都不會讓你看見我的背影,每次都等你,好嗎?”


    她的眼眶驀地一熱,心尖顫抖到差點流了淚,卻在下車前掩藏了過去。


    屋內的燈光有些昏暗,明明之前開著亮燈,今天倒也怪了。


    唐晚適應了一下才跟著上樓。


    已經準備好飯菜,她和唐秋山麵對麵的坐著,一頓飯下來,兩人相顧無言。


    江由端了藥上來,卻站在餐桌外兩米左右的位置上,一步也不再前進了。


    唐晚看著,了然的站了起來,伸手將藥端給了唐秋山。


    唐秋山隻將藥放在一旁,上麵還冒著熱氣,該是燙嘴的。


    江由站了不到一分鍾就下樓了。


    安靜的餐桌上,唐晚看著他微微蹙起眉頭將那碗藥一飲而盡。


    那眉頭越蹙越緊,卻始終沒放下來過。


    唐晚看了看才想到江由怎麽也馬虎了,竟忘了將蜜餞帶上來。


    多年來她早就習慣做一些事情,事發突然,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我下樓給你拿蜜餞。”


    可唐晚才剛站起來,那人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唐晚驚得呼了一聲卻被唐秋山拉著坐在他的大腿上。


    冰涼的手指扣在她的下頜,幽幽的說:


    “不用。”


    還不等唐晚反應過來,那還帶著藥味的唇瓣就覆了上來。


    他冰涼的唇輕輕碾著她,一點一點的將那苦澀渡給她。


    唐晚本能的往後仰,那人的手卻轉到她的後腦勺將她緊緊按著,唇腔內頓時傳來一陣苦臭的中藥味,唐晚蹙著眉頭,伸手就要推開那人。


    可唐秋山將她緊緊勒在懷裏,她被壓在兩人之間的手怎麽都抽不出來。


    “唔——”


    唐秋山順勢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踹開房間的門將她丟在床上。


    唐晚抬眼驚愕的看他,那雙平平淡淡的眸子像是在醞釀著什麽,危險逼近在逼近。


    她意識到即將要發生什麽,驚慌的後退。


    卻被唐秋山拉了回去,將她壓在身下,清冷的嗓音像是在逼問她:


    “晚晚,你還記得背叛我的下場嗎?”


    那冰涼的氣息吻著她的耳朵,唐晚止不住的戰栗,“顧辰風的事情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和他沒有什麽,你要我怎麽說才肯相信?”


    “我知道……可我容不得你和他被傳的沸沸揚揚。”唐秋山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


    “那些人想怎麽說,我根本就控製不住。”這是唐晚無法選擇的事情。


    可是唐秋山卻是不能忍,他掐著她的下頜要她直視著他,冰涼的手指極有耐心一顆一顆的解開她襯衣的扣子。


    “那是因為你對顧辰風不夠狠,晚晚,要我教你,還是要我幫你,嗯?”


    唐晚臉色都白了,掙紮著反抗道:


    “唐秋山你夠了,這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力幹涉!你既然有了顏如歡,又為何……為何要抓著我不放?”


    那句沒有權力幹涉,就足足燃起了唐秋山的怒火。


    他也沒了耐心,襯衣撕開的一瞬間,在她耳邊說:


    “那我就讓你知道我到底有沒權力幹涉!”


    第79章 成為真正的母親


    房間裏沒有開燈,所有的光線都來自外麵的月色和路燈隱約的亮光。


    唐秋山有些模糊的輪廓恍恍惚惚的像是影子一樣,唐晚膽戰心驚的盯著他,搖著頭抗議道:


    “不要——”


    唐晚的身手可以對付外麵的人,可那都是唐秋山教的,所有的動作他都能輕易化解。


    她的身子被他緊緊的按在床上,襯衣隻滑落到腰際,像是束縛著她的枷鎖,雙手根本無法從袖子裏掙出來。


    掙紮的雙腿也被他壓著。


    那一寸寸移動的冰涼手指讓她戰栗不已,身子又像是著了魔一樣慢慢的熱了起來,她越是反抗,那種異樣的感覺就越清晰。


    慢慢的,連呼吸都變得滾燙,唐晚一點一點艱難的呼吸,像是失了水的魚。


    她撲騰著終於將手從袖子裏掙了出來。


    用盡所有力氣按住那隻在她腰際流連的手,唐秋山抬眼凝視著她,看著她眼底近乎乞求的目光,他輕輕的笑了。


    “不讓你長長教訓,你是不會聽話的。”


    那手指輕輕一勾,將最後的一層束縛解開。


    唐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緊緊咬著唇瓣,生怕自己發出什麽讓自己羞愧的聲音,直到那冰涼的指尖一路向下——


    她聲音帶著哭腔抗拒:“唐秋山……你放開……唔……”


    唐秋山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在身子沉下去的同一時間封住了她所有疼痛的呼聲。


    夜色越來越深,整個山莊都籠在一片淡淡的薄霧之中,那看不清輪廓的建築連同人臉也模糊了,萬籟俱寂的山腰,隻有不知名的鳥叫聲。


    唐晚的頭一直被頂到床頭,她掙紮著要跑開卻被那人更狠的按在身下。


    她依然死咬著唇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唇都咬破了也不放開。


    獲得自由的手也沒了力氣反抗,搖搖晃晃都不能讓她失去意識。


    唐秋山強硬的撬開她的唇齒,即使到了這個時刻,他的氣息還是冰冷的,他像是命令她說:


    “別咬自己!”


    她終究忍受不住,啞著聲音:


    “夠了……唐秋山,你還想折騰我到什麽時候……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五年前是這樣,嗯……現在也是這樣……”


    五年前……


    唐秋山半眯著眼睛,看著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的唐晚。


    早在五年前就從女孩成為了女人。


    她什麽都不懂就被他強行侵入,那時候他是真恨,連殺意都起了,然而再多的仇恨都敵不過那十年的相伴。


    那些有她相伴的日子,才是他過去三十五年裏最真實的生活。


    難以磨滅的記憶,深刻到午夜夢回他都不想放手。


    他始終放不下的,是他的晚晚。


    他身下的動作放輕了一些,揉著她的身子將她抱起來摟在懷裏,親吻著她紅腫的眼睛。


    唐晚撇開臉要躲開,唐秋山卻不讓,硬是從她的耳朵一直吻著,再吻到她的唇角,在她耳邊蠱惑著說:


    “晚晚,你的身子告訴我,你是喜歡的,嗯?”


    唐晚為自己的反應羞愧不已,惱羞成怒的一口咬著那人的唇,怎麽都不放開。


    血腥在兩人的唇腔暈開,唐秋山卻不痛,輕輕笑了一下。


    月色愈發清晰,從落地窗灑了進來,映出牆上兩道糾纏不清的影子。


    直到唐晚啞著聲音哭出來,唐秋山也不放開,所有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夠。


    他恨自己,太晚了。


    ……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唐晚緩緩掀開眼簾,隻覺得眼睛腫的難受,睜了好一會兒才睜開。


    腰間搭著的一隻手讓她回過神,想起了昨晚發生的荒唐的一切。


    她低頭看了一眼狼狽的身子,隻是黏膩不再,整個人除了酸痛之外,再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


    想也不用想,是唐秋山給她清理過了。


    房間裏狼藉一片,亂七八糟的衣服,掉在地上的時鍾,枕頭,還有毯子……


    昨夜她被折騰得最後撐不住暈了過去,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停下的?


    他的鼻息還落在她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


    她的眸色暗了暗,小心翼翼的將那隻手拿開,在確定沒有驚醒他才裹著被子坐了起來。


    從窗簾的縫隙看出去,外麵的天色還有淡淡的藍,應該還是很早。她轉眼看著還在沉睡的男人,不知在想些什麽,就這麽一直看著他。


    這一刻,唐晚多想留下,但是她不能。


    她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襯衣是已經不能穿了。


    躡手躡腳的去了衣帽間,取了一件唐秋山的白襯衫套上,在尾部打了個結,袖子挽了一小段到手腕處。


    拿好自己的東西,她在開門離去之前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人安安靜靜的睡著,一動也沒動。


    她淡淡的吐了一口氣,隱去眼底的苦澀,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然而,就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原本沉睡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慢慢的坐起來,望著門的平淡眸子不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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