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梁明軒輕描淡寫地看她一眼,對他的母親說,“您不要聽她胡說八道。”


    “對。”卓楚悅將功補過說著。


    梁母會心一笑,然後起身,“我回房休息了,你們自己玩吧。”說完,下樓離開。


    梁明軒假意嚴肅地凝視她一會,結果呢,也隻是捏捏她的臉蛋。卓楚悅抄起旁邊的牛奶,問他,“喝嗎?”


    “我洗漱了。”他走到球桌前,撿起彩色的樹脂桌球收進三角框裏。


    “伯母和我說了南茜的事。”卓楚悅盯住他,說,“你的回答不是不想談這件事情,而是說你的妻子要做家庭主婦。”


    他坦然承認,“是,是我理想的婚姻狀態。”


    “那麽我是不理想的存在。”她說。


    梁明軒已經把球桌收拾好了,卻站在那裏,沒有看向她,似是沉思,久久不語。


    她想自己是不是失言了。


    他走過來坐下,手掌貼住她的臉,從她的額角開始撫摸,望進她的眼睛。


    他款款道來,“我一直有自己的人生規劃,你是突然闖進來的小怪獸,把我規整的屋子,這裏掀開,那裏踢翻,最後坐在屋中不走了。”


    卓楚悅收獲著誇獎長大,沒有人形容她是怪獸,多麽神奇,他比她更懂得怎樣打動她,此刻像是有人捏酸了她的鼻子,使她的眼睛變得溫熱起來。


    可能梁明軒是遺傳了他父親的固執,但同時,也遺傳了他母親的溫柔。


    卓楚悅情不自禁地擁抱住他。


    他歪下頭親吻她的脖子,不經意的對視,她明白他的意思。


    她猶豫片刻,搖搖頭拒絕了。不隻是擔心隔音不好,還因為這裏是他母親的家,沒來由的羞臊。


    卓楚悅懷疑自己的睡眠係統,隻分工作日和休息日,不認空間、不認床,所以她睡到大中午才起來,廚師遺憾地說他做了非常可口的早點,她感到抱歉,答應明天會早起。


    吃一些水果,再用簡單的午餐——梁母親手卷的壽司,中間有鵝肉、蔬菜。海鮮沙律,蝦仁和貽貝都是剝好的。


    下午他們沒有出門,在陽光可以曬到的地方坐坐,梁明軒和他母親談天,卓楚悅看書,兩條腿都縮在座椅裏,手邊有一碗藍莓。


    梁母望她一眼,傾身向自己的兒子,小聲說,“我知道你對她著迷的原因,見她這麽自在,我也羨慕。”


    卓楚悅聽見話語聲與之前的輕重有異,抬起頭。


    梁明軒看著她,“晚上我們去城中兜風?”


    “好呀。”


    翌日,他們提上行李要走了。梁母送至門口,對楚悅說著,“不用怕,他爸就是一個頑固的老頭子。”


    飛到洛杉磯市,沒有直奔他父親的家,而是下榻酒店,她不問原由。


    她整理好衣著,照鏡子梳頭發,撈起來,不滿意,又散下來,最終全部盤在頭上,像個跳芭蕾舞的女孩。


    望出酒店的玻璃門,有一輛光亮如新的黑色賓利,一個西裝革履的司機,在等待他們。


    經過梁母壯膽,卓楚悅真不認為即將麵對的老人有什麽了不起,她坐在車上,隻顧欣賞風景。


    駛進著名富人區,不少名車,馬路中間是花圃,認不清是什麽花,滿眼的婚紗白。兩旁人行道上,一棵棵高大的棕櫚樹,奢華的名牌商店,寥寥幾人走過。


    她想,之所以這裏有一種孤傲浮華的藝術感,是因為人少,人一多,煙火氣也多了。


    藝術是冰冷的,不近人情的。


    正如他的父親,不折不扣的資本家,梁仲清。


    當她走進這一座建築物,沒有錯,不像是家,更像是建築物,才覺梁母家是小而溫馨。


    傭人引路,將他們帶來書房,大得可供人暢快淋漓地跳一曲探戈。


    一位老人坐在皮沙發中,正在剪雪茄,示意他們坐下。他不緊不慢地剪好雪茄,放在煙盒子上,才開口,“卓小姐。”


    “您可以叫我楚悅。”


    他不應下,轉向梁明軒,“不介意我和她聊聊?”


    梁明軒頷首,但見他人不準備離開,她安下心來。


    梁父開門見山地問,“恕我冒昧,卓小姐你懷孕了?”


    她一愣,“沒有。”


    “那麽,你們因為什麽決定要結婚?”


    因為她打算和他一直生活下去,就終要麵臨婚事,盡早解決,盡早解脫。


    卓楚悅考慮一會,說,“我愛他。”


    梁仲清笑了一下,笑得她發現,他和梁母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愛啊,愛很美好,但你肯定聽過一句老土的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梁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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