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男子叫亞諾,是瑪麗安的丈夫。


    戈樾琇發現這個黑人男子數次偷偷看她,難不成這些非洲男人們忽然間品味變了,覺得白帶魚女人可愛又性感?


    瑪麗安問她要不要啤酒。


    “要,要大號杯的。”戈樾琇好久沒喝啤酒了,想了想,讓瑪麗安把大號杯改成小號杯。


    瑪麗安給完啤酒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她正對麵,又開始新一輪盯著她猛瞧。


    丈夫瞧完輪到妻子,這對夫妻真是……


    “女士,您有什麽話請講。”啜了一口啤酒。


    於是,瑪麗安滔滔不絕說開。


    從她是怎麽來到這裏;到宋猷烈如何如何的英俊;再到她如何如何的遺憾老家隻有侄子沒有侄女。


    “要是有侄女的話說不定和先生能對上眼。”瑪麗安自認為她這話幽默程度足,表情不無得意。


    戈樾琇繼續喝酒。


    瑪麗安又滔滔不絕講開。


    這次是數天前到這裏來做客的女客人,這名女客人和先生一樣黑發黑瞳,是一名時尚靚麗的年輕姑娘,這個年輕姑娘在這裏過夜了。


    “過夜?!”戈樾琇把酒杯往桌麵重重一擱。


    瑪麗安瞪大眼睛看她。


    剛剛擱酒那一下手腕有點發麻。


    抹了抹臉,重新拿起酒杯,輕啜了小口啤酒,再輕輕放回,小心翼翼問:“在先生房間裏?”


    “那倒沒有,may睡在客房裏。”瑪麗安說。


    may?也就是說數天前在這個房子過夜的是那位五月姑娘了。她猜得沒錯,她的甜莓戀愛了。


    拿起啤酒杯,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喝完。


    “還要嗎?”瑪麗安問她。


    “當然。”莞爾,“這次要大號杯的。”


    大號杯啤酒送上。


    瑪麗安又開始講開。


    說她津巴布韋老家侄子要結婚了,她和侄子的關係很好,先生允許她和丈夫回津巴布韋老家參加侄子婚禮。


    說到這裏瑪麗安感激涕零狀,嘮叨著先生不僅準了他們的假期,還給他們一筆旅費,這筆旅費還包涵給侄子買婚禮禮物的費用。


    “這個世界,隻有英女王才能配得上先生。”瑪麗安說。


    英女王?英女王連曾孫子都有了。


    瑪麗安說她和丈夫今晚就動身回津巴布韋,說到這裏她又一個勁兒瞪著戈樾琇猛瞧。


    這次,戈樾琇連開口都懶了,給了一個有什麽話快說的表情。


    “先生說,”瑪麗安說這話時又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先生說在我和我丈夫參加我侄子婚禮期間,你會接替我的工作。”


    原來是這樣,所以這位女士現在是在試探她的繼任者的實力?


    “老實說,你一點都不像會打掃房間做飯澆菜喂養馬匹的人。”瑪麗安提出自己的看法。


    這一點戈樾琇認同,但也隻是認同一半,她是不會做飯但她會打掃房間,等等,還得澆菜喂養馬匹?


    很好,很好,打掃房間她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澆菜喂養馬匹她沒幹過,這也很好地給了她一個逃脫的借口。


    當然,這是稍後的事情。


    麵對瑪麗安的質疑,戈樾琇撥了撥頭發:“我想……我應該沒問題。”


    “你確信你能做到?”瑪麗安臉朝她湊近。


    “當然。”左顧右他。


    瑪麗安歎氣:“你現在一定很缺錢。”


    喝了大口啤酒,對瑪麗安說是的,我現在很缺錢。


    在確信那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會幹家務活的女人會暫時接手她的工作後,瑪麗安事無巨細和她說一些必須要注意的事件。


    比如說先生在書房時不能去打擾他;比如說先生隔壁那個房間一定不能進去。


    還有這樣的事情?


    莫非宋猷烈隔壁房間養了一條美人魚。


    “為什麽?”戈樾琇有點好奇。


    “不知道。”瑪麗安搖頭,“那個房間門一直緊鎖著,有一次我出於好奇問了先生,先生沒有回答,但從他表情可以看出他討厭被問到這個問題。”


    聳肩,繼續喝酒。


    腦子又不知道怎麽的轉到瑪麗安說的五月女孩身上了,瑪麗安可是說了,may是先生第一次帶回家的姑娘。


    “先生帶回來的女孩睡在哪個房間?”戈樾琇問,她一點也不想從瑪麗安口中聽到那位may睡的房間就是她昨晚睡的房間。


    說不清為什麽,就是心裏討厭排斥。


    瑪麗安給出的答案戈樾琇還算滿意,may住的是另外一個房間。


    又問,那誰住的房間比較漂亮。


    這個問題瑪麗安似乎不是很理解,不僅是瑪麗安不理解這個問題,連戈樾琇自己也搞不明白,這個問題背後的意義。


    即使不是很理解,瑪麗安還是老老實實說出:“may的房間漂亮。”


    所以說五月女孩住的房間比她昨晚住的房間漂亮了?理解,理解,那畢竟是正處於曖昧期的姑娘,怕是恨不得把星星都摘給她吧。


    端起啤酒杯,大口大口喝啤酒。


    啤酒杯很快又空了。


    手敲著桌麵:“酒沒了。”


    這次瑪麗安沒給她倒酒,因為她聽到汽車聲音了,她說是先生的汽車。


    “先生從不在中午回來的……”自言自語著,跑離餐廳。


    戈樾琇知道啤酒放在哪裏,一邊吹風一邊喝啤酒還真得很不錯,沒人給她倒酒,她可以直接倒。


    酒杯又空了。


    腳步聲沿著餐廳而來。


    桌上還放著半瓶啤酒,戈樾琇這次打算連杯子也不用了。


    手撲了個空,啤酒瓶被宋猷烈拿在手裏。


    一轉手,啤酒瓶又被轉到瑪麗安手裏,遵從主人的意義,瑪麗安拿著啤酒瓶離開餐。


    手還在半空中呢,怒氣衝衝站起:“宋猷烈!”


    宋猷烈冷冷看著她。


    撥了撥頭發:“啤酒又值不了幾個錢。”


    還是無動於衷。


    沒事,冰箱裏肯定還有啤酒,瑪麗安說了,她丈夫喜歡喝啤酒。


    剛打開冰箱門。


    下一秒,冰箱門被宋猷烈單手關上。


    把一個深色紙袋往戈樾琇身上塞:“把衣服換了。”


    深色紙袋裏放著一些女式家居服,除了家居服之外還有若幹女性較為私密的用品。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不是戈樾琇第一次從宋猷烈手上拿到此類東西,但那時他還是一臉青澀的少年。


    胸衣型號沒買錯,款式顏色還算可以,笑嘻嘻問:“你買的?”


    如果是宋猷烈買的話,那應該很有趣吧?假如是女售貨員的話就更有趣了。


    “你說呢?”眼眸裏無半點波瀾,和上次是完完全全兩種狀態。


    上次是一副“我瘋了才給這個瘋女人跑一趟腿”的抓狂狀。


    顯然,這些東西不是來自於宋猷烈的手筆。


    再細看,嘴角處還掛著淡淡的嘲諷。


    可是在嘲笑著她的自作多情?


    顧瀾生也總是說“是不是長相漂亮的女人都喜歡自作多情”,顧瀾生的話還好,起碼在調侃她自作多情時還不忘誇她漂亮,宋猷烈則連誇她都懶了。


    也對,會誇戈樾琇的就不是宋猷烈了。


    如果說,這些不是來自於宋猷烈手筆的話,那十有**就來自於他的那位緋聞女友了,戈樾琇是這麽想的。此時,戈樾琇覺得有必要把“緋聞”去掉。


    要知道,五月女孩是宋猷烈第一次帶回家的異性。


    酒精混淆了她的思緒。


    怎麽又把問題繞回這裏了?


    這可要不得,她的甜莓長大了,需要過正常生活,一旦他過上正常生活的話,她的病症應該會好點。


    畢竟,老是對一個人感到愧疚會影響情緒。


    戈樾琇撥了撥頭發,從發尾燙成卷發後,它們就變得不聽話了,老是遮擋住她的臉,隻是,宋猷烈微微斂起的眉又是為哪般?


    對了,他讓她換衣服。


    換就換,也許換完,他就讓她喝啤酒了。


    當著宋猷烈的麵解襯衫扣子,第一顆解完解第二顆,眼睛直勾勾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戈樾琇……”斂眉變成皺眉。


    “你不是讓我換衣服嗎?”語氣無辜。


    “我沒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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