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符合她的心意了,她簡直想把對方引為知己。


    易北表情微妙地看著她,矜持地清了清嗓子,才拿過齊靜手裏的曲譜給她翻到最後一頁。


    歌曲最後麵的地方寫著歌曲的創作者。作曲編曲的地方寫著三個名字,齊靜認得那是yi工作室自己專用的作曲團隊的成員。而填詞人則是顯示……易北。


    《crystal crown》,是易北自己親自填的詞。


    齊靜一臉複雜地看了易北好久,半晌,起身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肩膀說:“易受,沒想到你藏得這麽深。”


    易北表示很懵逼。


    “中二是種病,得治。”齊靜痛心疾首地說,“易受,雖然你連大二都結束了,但千萬不要放棄治療!”


    易北:……


    要不是齊靜喜歡這種中二病滿滿的風格,他才不寫這種歌詞好嗎,他填詞的時候填得羞恥度都快爆表了!


    而且……


    最沒有立場嘲笑別人中二的難道不是她自己?!


    齊?中二叛逆少女?靜理所當然地表示:“我和你怎麽能一樣?”


    她怎麽能和普通人一樣?!小公主必須是特別的好嗎!她喜歡這種浮誇的風格,是因為她能透過浮華的表麵看到歌曲背後深藏的靈魂。


    易北嘴角一抽:“那我呢,我手寫靈魂就叫中二了嗎?”


    “還手寫靈魂!”齊靜震驚地說,“這麽裝逼的話你居然好意思說出口,易受你還說自己不是中二病!”


    “你都透過表麵看到靈魂了,死丫頭你不是比我更裝逼嗎?!”易北怒,做人不能太雙標啊喂!


    “可是我沒手寫!”齊靜理直氣壯地反駁。


    手寫是重點嗎?這邏輯到底在哪裏?!


    槽多無口的易北選擇直接閉嘴。反正在爭吵一事上,自有一套詭異邏輯的齊靜向來所向披靡。


    行行行,反正小公主說什麽都對,她高興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crystal crown》的歌詞有兩版,易北錄的版本跟他送給齊靜的版本是不一樣的。


    ……不然易北要以第一人稱唱小公主的內心世界嗎?


    齊靜:其實想想這樣好像也挺帶感?


    易北:我會被當成變態的!


    齊靜:說的好像你本來不是變態似的……


    易北:


    第29章


    中秋,團圓夜。


    自從前幾天易北把那首歌交給了齊靜之後,他又已經幾天沒見到齊靜了。齊靜對新歌非常喜愛,收到之後便開始了閉關準備之後的比賽,完全沒時間來纏著易北;而易北又忙著新專輯的各項事宜,加之yi收到電視台中秋晚會的表演邀請,最近更是特別忙碌。


    算算日子,難得齊靜學校放國慶長假八天,但兩個人都沒怎麽聚到一起過。


    結束了中秋晚會的演出,易北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他住的小區裏。在小區大門的保安處收到母親寄來的包裹,是幾盒月餅,因為白天他不在家,所以小區管理處替他簽收了。


    易北的母親不住在b市,易北嫌b市空氣太差,便在周邊環境稍微好一點的三線小城市買了房子給易媽媽安家,平時一有空閑他便會開幾個小時車去看看易媽媽。本來在聽說齊靜中秋節不肯回g市老家之後,易北還打算帶她一起回家和易媽媽過節,結果今年中秋yi有演出任務,脫不開身,易北帶女朋友回家的計劃隻能擱置,易媽媽也隻能把月餅寄到易北在b市的住址。


    當偶像的,節假日總是特別忙。


    易北拎著幾盒月餅坐電梯上樓,心裏想著要不要給齊靜也捎去一盒,可又怕時間太晚齊靜已經睡了。他正猶豫不決著,結果電梯門一打開,易北就看到一個紫紅紫紅的身影蜷縮在他家門口。


    幾天沒見,齊靜的發型又換了,換成了個大紅大紫的披肩碎發。此時她正蜷著身子蹲在易北家門口,看起來似乎是等了很久,旁邊還放著一個粉紅色的骷髏頭旅行箱。


    這節奏……是在玩離家出走?


    “丫頭,你怎麽在這裏?”


    易北上前拿出鑰匙要開門。齊靜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是易北回來了,眼睛一亮,連忙站起身,結果大概是蹲得太久腿麻掉了,起身的時候一個沒站穩,差點往旁邊摔了下去。


    易北連忙把人撈進了自己懷裏。


    “死丫頭你在這裏等多久了?”


    易北眉頭擰得死緊。大半夜的一個女生在外麵多不安全,連腿都麻掉了,齊靜到底是在這裏守株待兔蹲了多久?


    齊靜撇撇嘴:“都是你,易受你幹嘛這麽晚才回來。”


    易北這回沒跟她爭,先開門把人和行李箱都帶進了屋子裏,然後在玄關的鞋櫃上翻翻找找,找出兩把鑰匙出來直接塞到齊靜手裏。


    “這是什麽?”齊靜不解地眨眨眼。


    “這裏的備用鑰匙。”易北指著兩把鑰匙分別給齊靜解釋,“銀色這把是樓下大門的,黑色這把是我家大門的。”


    他看著齊靜還是懵懵懂懂的表情,嘴角一抽,加重語氣說道:“我是讓你以後直接進來,別像今天一樣傻乎乎地在外麵等!”


    齊靜這才把鑰匙收好,嘴上還嘟囔著:“切,早就該給我了呀……”


    因為易北之前跟管理處的人打過招呼,所以齊靜才能順利一個人進到小區裏來。她沒鑰匙,本來是等在樓下的,後來有人上樓她才跟著進了樓裏,蹲到易北家門外麵繼續等著。


    交代完鑰匙的事情,易北才把話題轉到正事上:“死丫頭,大晚上的你跑出來做什麽?”


    居然還帶著行李。


    齊靜踢了踢自己的行李箱說:“易受,我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她用的是陳述句的語氣。齊靜連行李箱都直接帶過來了,明顯是先斬後奏,不接受拒絕的答案。


    易北眯起眼,表情並不讚同:“死丫頭你又胡鬧什麽?”


    平心而論,他是想和齊靜住到一起的,畢竟他的時間不自由,平時和齊靜見麵的次數不算多,在外麵約會又諸多不便,所以如果兩個人住到一起朝夕相對,他自然是樂意的。


    可理智上想,易北又清楚這樣做並不合適。孤男寡女住到一起容易出事,就算易北自認不是禽獸,被外人看到了也難免會有閑言碎語。畢竟再怎麽說,齊靜現在還隻是個未成年。


    但齊靜顯然比易北更執拗。她聽出了易北拒絕的意思,小臉一皺,目光控訴地瞪著易北:“你不讓我來你家!我明明是你的女朋友!易受,你嫌棄我!”


    “誰不讓你來我家?”易北這回沒有被齊靜的強詞奪理給鎮住,“來我這裏和來我這裏住是一回事嗎?死丫頭你別想偷換概念。”


    “我不管!”


    齊靜直接把行李箱往客廳中央一擱,然後翹著手舒舒服服往沙發上一坐,一副“我就賴著不走了你能怎麽著”的表情。


    “反正我今天就住這兒了!”


    易北看著齊靜任性的模樣,揉了揉發疼的額角。他歎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問:“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齊靜現在的架勢跟離家出走沒什麽區別,就算是想要同居也不至於大晚上忽然拖著行李跑過來,看她著急的樣子,易北就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齊靜聽到易北的話,本來靠在沙發上的身體一僵,目光心虛地飄忽了幾下,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惡聲惡氣地說:“沒事情我就不能住你這裏嗎?易受你是不是嫌棄我!”


    又是這個句式……


    凡是對話進入到這個模式,就證明跟齊靜已經講不通道理了,反正不按她想法來做的,通通就是嫌棄她。


    要是其他事情,易北估計就隨她了,但這回不行,同居不是小事,易北不想拿齊靜的名聲和他自己的自製力來賭。他把人從沙發上撈起來,拖著她往客房走,語氣不容置疑地說:“死丫頭,這事沒得商量。今晚你睡客房,明天早上我把你送回去。”


    “我不要!”


    齊靜掙紮著,堅決不接受易北的決定。她的力氣不夠大,在易北的鉗製下用盡辦法都掙脫不開,但易北也不敢真的下重手怕傷到她,所以兩個人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的局麵。


    “丫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告訴我,我替你想辦法解決。同居不是小事,你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易北將道理掰開揉碎了給齊靜講,但無奈齊靜非常固執。最後易北也沒了耐性,直接將人往牆上一壓,結結實實來了個壁咚。


    “死丫頭你到底明不明白,你這樣貿貿然跑到一個男人家裏,很可能會發生點什麽?”


    易北的本意是想嚇唬嚇唬齊靜,可誰知齊靜被咚了也不肯退縮,還是梗著脖子跟易北強道:“知道!”


    易北簡直要被她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氣笑了。他眯起眼,整個人朝齊靜壓了過去,兩人之間親密得幾乎快要貼到一起。他一隻手撫上齊靜的臉,動作和以往逗小孩一般掐她臉頰不太一樣,而是帶著一股十分曖昧的旖旎氣息。他的手順著她臉頰的弧線慢慢往下,掃過她的脖子,最後停在她胸前衣服的第一顆紐扣上。


    “丫頭,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會動你。”


    易北壓低了聲音說,語氣裏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齊靜的身體在易北猛然靠近的一瞬間僵了一下,飛速顫動的睫毛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但她還是不肯退縮,依然昂首挺胸毫不畏懼地挑釁說:“有本事你就動啊!”


    易北和她四目對視著,手指靈活地解開了她胸前第一顆紐扣,然後繼續往下,解了第二顆,第三顆……


    然後他鬆開了手。


    他認命地放開了對齊靜的鉗製,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疲憊地歎了一口氣。他真的認輸了,說了齊靜不肯聽,嚇唬了也一點用沒有,他又不可能真的喪心病狂去對齊靜做點什麽,他對上她就是完全沒轍。他看著還靠在牆邊的齊靜,心裏滿是無奈。


    “我投降了還不行嗎?死丫頭,你到底是想做什麽啊……”


    他認輸了。


    易北服了軟,齊靜卻不吱聲了。她低頭看著胸前稍微敞開的衣襟,紐扣被解到第三顆,恰好停在了最關鍵的位置,隱約透出了胸前的誘人弧線,卻又並沒有讓她真正暴露些什麽。


    這是底線,再往下,有些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易北是個有底線的人。


    他揉著發疼的額角,覺得內心好累:“有什麽事情,讓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拖著行李非要住到一個男人家裏?丫頭你快18歲了,你不會不明白在別人眼裏你這樣的做法在暗示什麽吧?就算你吃定了我不會動你,可這種事情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


    齊靜打斷他說:“我沒開玩笑!”


    “那就更不應該了!”易北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得火氣蹭蹭蹭往上冒,“我為什麽不肯讓你隨隨便便住在這裏,你不明白是為了什麽?丫頭你現在甚至還未成年,被人知道你跟男人住到一起了,不管我們做沒做,你以為別人都會怎麽想你?我是個男的橫豎吃不了虧,但別人私底下說起你時,對你能有什麽好評價?”


    “評價壞了就壞了。”齊靜小聲嘟囔著,聲音很是落寞,“反正也沒人在乎……”


    “齊靜!”


    易北罕見地直接喊了齊靜的全名,語氣凝重。他不喜歡她現在這種近乎自暴自棄的態度。


    齊靜第一次被易北這麽嚴肅地喊名字,怔了一小會。雖然大多數時候,易北麵對她似乎都在生氣,但齊靜知道他其實沒有真的發怒,頂多就是惹急了他被嘴上不饒人的說幾句,但誰都沒有把這些小打小鬧真正放到心裏。可這一回,齊靜感覺到易北是真的生氣了。


    第一次跟男朋友發生爭執的齊靜,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辜負了她。她嘴巴一扁,委屈得幾乎快要哭出來:“易北你凶我,你居然凶我……你們都不愛我,你們全都不愛我!”


    易北正在氣頭上,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齊靜說的話裏多了一個“們”字。他被她那句久違的“你不愛我”句式刺激到,口不擇言地說:“我要是不愛你,早特麽直接上你了,還跟你在這裏瞎比比什麽!齊靜,我是不想讓別人說你不自愛,你不懂嗎?”


    不自愛這樣的詞匯太傷人,易北不想用到齊靜身上,他也不這麽想她。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易北大概明白齊靜今晚的所作所為就是在賭氣,可在那些一知半解的別人眼裏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時忽然一串手機鈴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蘋果手機獨有的聯係人播報聲音:“爸b。”


    是齊爸爸打來的電話。


    齊靜沒接。此時她跟易北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兩人的沉默對峙在手機鈴聲的發酵下顯得格外緊張。鈴聲在響過一分鍾之後自動被掛斷,然後很快又再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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