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麽?”門口傳來一聲暴戾的質問,


    陳慕亭轉頭看去,陸景佑正走來,臉上有她從沒見過的怒意。


    “景佑哥哥,她先拿抱枕扔我的。”陳慕亭委屈地指著嚴梓楓說。


    陸景佑已走到沙發邊坐下,抱起嚴梓楓。


    嚴梓楓不知道是頭暈還是頭疼,反正頭很難受,她抱著頭喊疼。


    陸景佑不知道在她看到之前,陳慕亭還有沒有動其他的手,他扶著嚴梓楓問:“嚴梓楓,哪裏疼?”


    “陸夫人剛才被這位小姐推著腦袋撞到了椅背,可能是腦袋後麵疼。”服務生連忙說,生怕出了什麽事情,自己擔責任。


    陳慕亭氣急,瞪向服務生:“你亂說什麽!不是我推的,她自己沒坐穩。”


    陸景佑掃了陳慕亭一眼,陳慕亭連忙緘口,不敢再說話。


    “這裏疼嗎?”陸景佑手撫上嚴梓楓的後腦勺。


    “啊,疼,不要碰!”嚴梓楓疼得整張臉都擰巴了。


    陸景佑疼惜得連忙說:“好,不碰。”


    陳慕亭看著陸景佑手握住嚴梓楓的脖子,以免她頭亂動碰到傷口,還溫柔的哄她,心裏悶著氣,什麽時候景佑哥哥這麽溫柔過。


    “頭不要亂動,趴在我肩膀上。”陸景佑抱起嚴梓楓,有厲眼瞪住陳慕亭說,“離梓楓遠點。”


    陳慕亭還想開口解釋,可陸景佑已經抱著嚴梓楓出了房間,她頹廢地跌坐進沙發了,門口的服務生生怕這位小姐遷怒到他身上,連忙躲開了。


    “這不是陳小姐嗎?怎麽了?一個人坐在這裏生悶氣。”關北北走進來撿起地上的抱枕走到陳慕亭身邊問。


    陳慕亭斜眼打量了下來人,不屑地說:“關你什麽事,走開。”


    關北北吃了一癟,臉色瞬間冷了下,又瞬間恢複了笑容。


    “我這不是見過陳小姐,知道陳小姐人善良,沒想到還有人會惹陳小姐嘛。”關北北說,“我剛看到陸總抱著嚴梓楓出去,是不是陸總惹陳小姐不高興了?”


    陳慕亭站猛地站了起來說:“你好煩,說了關你什麽事啊,我沒見過你好吧。”


    關北北跟上走出房間的陳慕亭:“陳小姐忘記了,在陸總辦公室我們見過的,陸總投資了我的影視公司。”


    提到陸景佑,陳慕亭停下看了一眼關北北,又繼續向前走去,警告關北北說:“你可別想打景佑哥哥的主意,他有老婆了。”


    “什麽啊!”關北北故意詫異的笑了下,“我怎麽可能打陸總的主意,他雖然跟他老婆關係不好,可不是還有陳小姐嗎?”


    陳慕亭這下完全站住了,轉身麵對關北北說:“景佑哥哥和嚴梓楓關係不好?你怎麽知道的?”


    關北北微微笑了下說:“我跟陸總合作這麽多年,我又深處娛樂行業,怎麽會不知道點消息,陸總當年被他爸逼著娶了嚴梓楓,嚴梓楓嫁給陸總也是為了拿嫁妝救她爸的公司,他們結婚之後,很多人拍到他們不合,不過陸總不想家醜外傳,都壓下來了。”


    陳慕亭半信半疑,看關北北的樣子又不像說假話。


    “對了,聽說這幾年,嚴梓楓都在美國,而且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算是出軌在外。”


    “什麽?她竟然還敢出軌!”陳慕亭氣憤,想起剛才陸景佑對嚴梓楓那麽溫柔,更是氣不過,“景佑哥哥怎麽還會帶她來陸阿姨的壽辰宴。”


    “還沒離婚之前,陸總估計是不想讓傳言影響了陸家。”關北北說。


    “慕亭!慕亭!”


    陳慕亭正在氣頭上,聽到陳夫人喊都沒應答,陳夫人隻好走過來。


    關北北頷首向陳夫人打了招呼:“陳夫人。”


    “嗯,你好。”陳夫人沒見過關北北,隻是禮貌的應了聲。


    “慕亭,要回家了,你在這做什麽?”陳夫人看到陳慕亭一臉的氣性。


    “沒什麽!”陳慕亭扭頭就走,陳夫人追上陳慕亭,“你這孩子,脾氣說來就來,被寵壞了。”


    關北北看著她們遠去,目光在陳慕亭身上轉了幾圈,收回視線,轉身從走廊另一個方向離開。


    嚴梓楓的酒勁來得快,去得也快,在車上就清醒了些,回到家裏被陸景佑灌了一杯蜂蜜水,沒過多久就整個清醒了。


    陸景佑拿著藥水進來地時候,她正坐在床上,回想醉了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醒了?”陸景佑話冷得比窗外的涼風還低幾個度。


    嚴梓楓剛想起她在休息間遇到了一個要教訓她的嫩模,估計是陸景佑惹的哪朵桃花,又聽到他冷不丁兩個字醒了,氣性也就上來了,扭頭不理他。


    陸景佑眼皮子跳了下,她還敢一副生氣的模樣,誰給她的膽子,剛才在房間裏麵怎麽對陳慕亭說的。


    ‘你們要陸景佑就拿去好啦,我才不要他!’


    這麽大方,哦,不,應該說是滿不在乎,她不在乎他,那在乎誰?在她生命最關鍵的與病魔抗爭的三年裏陪著她的宋珝嗎?


    “藥,自己塗!”陸景佑把藥扔到了床上。


    嚴梓楓瞥了一眼,半點沒動的意思,她招誰惹誰了,上午崴腳,晚上撞頭,還得受著某人冰冷的臉。


    “塗藥不知道啊!”陸景佑氣憤,“非得我來?”


    嚴梓楓也不想悶著氣了,轉頭直視陸景佑喊:“誰讓你來啊,我就不塗,也不讓你塗,我怎麽樣關你什麽事?”


    “不管我的事?那關誰的?”陸景佑猛地俯身,雙手握拳砸在床上,震得嚴梓楓晃蕩了兩下。


    陸景佑手撐在床上,目光剛好與嚴梓楓平行,嚴梓楓也睜大了眼,瞪著他。


    “誰都不關,我哪有陸總那麽大魅力,多少人搶著!”


    陸景佑的拳頭握得咯吱響,他炙熱的氣息噴在嚴梓楓脖子上。


    “多少人搶,你嚴梓楓偏就大方,誰要都可以是嗎?”


    陸景佑幽深的眸底倏地竄起了火焰,抓住嚴梓楓的雙肩,差點將她提起來。


    “嚴梓楓,你就半點不在乎是不是?你在乎誰?在你病弱的時候陪著你的宋珝?”


    “陸景佑,你別亂指責別人,在我生命那麽重要,最艱難的階段,宋珝陪著我,我很感謝他,可……”


    “你生命最重要的最艱難的時候,是我不想陪著你嗎?你是推開了我!”陸景佑怒火更盛,有一個男人在她生命的某個階段比他更重要了,可這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意願,是她選擇的。


    第68章 我們離婚吧


    “是,是我的原因,我最艱難的時候,你最輝煌的時候,我們都不在彼此的身邊,那我們現在在一起還有什麽意義,離婚吧,陸景佑!”


    嚴梓楓的眼睛因方才撞到了頭而布滿血紅絲。嚴梓楓的臉因距離陸景佑很近而憋得通紅。嚴梓楓的脖子因有些酒精過敏而起了紅疹子。嚴梓楓不明白自己說出離婚是不是就真的想離婚。


    房中寂靜,唯有陸景佑的呼吸聲猶如山巒之巔,席卷而過的驟風,一聲聲撞擊著嚴梓楓的心尖。


    陸景佑好像要捏碎她的肩膀,嚴梓楓仰頭咬著唇,忍受頭痛,忍受肩膀痛,忍受心痛,她感覺自己從裏到外,沒一處是好的了。


    為什麽要回來?她不該回來的。


    “嚴梓楓,我告訴你,離婚,這輩子,你都別想。”


    陸景佑的每一個字都咬出來的,就如同黑暗一眼幽深的目光帶著寒意侵襲入她的血脈。他突然鬆開了手,被半提著的嚴梓楓恍然倒在床上,他轉身離開,門轟然閉上。


    一夜,嚴梓楓沒有睡著,陸景佑離開這個家的車燈,是嚴梓楓看到黑夜裏除月光外最後一點光亮,她終是徹底惹惱了他。


    真好,明天可以回美國了,再也不回來,再不會打擾他的人生,即便有一天她舊病複發,死去之後,他收到消息,或許會歎息一下,但再不足以影響他任何。


    柳豆豆打電話來約嚴梓楓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嚴梓楓因一晚上沒睡,睡得很沉,徐阿姨敲了很久的門,嚴梓楓才醒來,聽到徐阿姨在外麵叫夫人。


    “進來!”嚴梓楓手捂著眼,擋住窗外的光線。


    “夫人,你朋友電話。”徐阿姨把電話遞給嚴梓楓。


    嚴梓楓剛把電話放到耳邊,就聽到柳豆豆一聲咆哮:“嚴梓楓,太陽都上天了,你還在睡!”


    “大姐,我倒時差呀。”嚴梓楓有氣無力的說。


    “倒什麽時差,快起來,把你的手機拿出來修一下,真是無語,找你還得先去問陸景佑,他老人家態度可差了,問他要你家裏的電話,好像要他捐五百萬給老娘樣。”


    嚴梓楓聽得‘陸景佑’三字就有些心漏跳一拍,深呼吸了下,對柳豆豆說:“我就起來,約哪裏見麵?”


    “以前商業街那家咖啡館,或者壽司店?你選!”


    “壽司店吧,正好我餓了,吃個飯。”嚴梓楓說著,起身走向浴室。


    洗漱完,嚴梓楓習慣性的走近衣帽間,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是三年前的模樣,原樣放著。昨天她還沒注意,今天猝不及防被擊中了心房。


    按徐阿姨說的,陸景佑雖然不經常回家,但這三年還是住在這裏的,那他這三年就這樣一回家就麵對著一個有她的遺留卻沒有她的家嗎?


    心裏好像碎了顆檸檬一樣酸的難受,嚴梓楓連忙換了衣服,逃一樣的離開衣帽間下了樓。


    “夫人,您要外出嗎?”徐阿姨看到嚴梓楓背著包下樓直接走到玄關處,連忙過來問。


    “對,跟朋友約在外麵了,午飯不用做我的。”嚴梓楓換上鞋說。


    “可是夫人,您還沒跟曹助理說吧,我看外麵沒有車來接你。”徐阿姨問。


    嚴梓楓愣住,從前都是有輛車還有司機和保安在外頭等著她的,她差點忘了,湖畔別墅在差不多郊外,離市區還有段距離,而且這邊山林湖泊環繞的,各家又都有車,幾乎不可能打到車。


    “家裏有車嗎?”嚴梓楓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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