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墨看眾人眼神透著幽幽綠光就知道怎麽回事,他也參加過不少成親的宴席,可沒哪次像今天怨氣這般大的,他麵上不動聲色,心裏樂開了花,有人問他霧寧長相如何時,他故意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釣足大家的胃口後才拖長了音道,“長得醜我能娶她嗎?”


    眾人恍然,不由得拿丁婉柔做對比,丁婉柔五官秀美,皮膚光滑細嫩,算長得好看的了,饒是這樣都沒能入謝池墨的眼,新娘子的容貌可想而知。如此想著,眾人心裏泛酸:謝池墨到底從哪兒找來的媳婦啊,他們怎麽沒這個豔福......


    大喜之日,謝池墨來者不拒,舉杯豪飲,幹脆利落得很,看在眾人眼中,不免認為謝池墨沾沾自喜,耀武揚威,一時心裏的酸味更重了。


    要知道,關於新娘子的美貌京城傳開了,當日來國公府傳旨的公公可是說了,霧眉似月,眼若桃花,鼻膩鵝脂,腮凝新荔,烈焰紅唇,盈盈一笑,仿若春來花開,令人心醉神往。


    試想,皇帝身邊的太監都對霧寧另眼青睞,其絕色可見一斑。


    作者有話要說:  公公:人家雖然斷了根,但審美還在好嗎?還有,劃重點,灑家不識字不代表灑家連話都不會說好嗎?


    劉賢:公公,你沒認出我家世子夫人來?


    公公:認識,怎麽不認識。


    是美人,我都認識。


    ☆、011 出大事了


    謝池墨懶得揣測眾人的心思,從今起,整個元周國,誰再罵他老光棍好男風,他把霧寧往他們跟前放,等他們的夫人有霧寧好看,再來和他討論好男風之事。


    他成親晚乃眼光高,誰像他們,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隨便找個女人就成親了。


    總而言之,謝池墨精神十分好,任他們怎麽打聽霧寧的事,他都一個反應,笑......高深莫測的笑.......


    霧寧坐在紅木雕吉祥紋的羅漢床上,吃了點東西,望著屋裏的擺設,有些恍惚,從宅子跑出來不到一個月,她就成親嫁人了,陸春他們聽到消息,定會為她高興的,陸春說對了,她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好,謝池墨從沒傷害過她,值得托付。


    月光傾瀉而下,照在窗欞的花上,晶瑩靈動,卻有些落寞,她站起身,緩緩走向窗台,手托著花瓣,修長烏黑的睫毛垂下,在臉上落下一圈黑影,“春香,世子爺何時回來?”


    春香站在門口,瞅了瞅高掛的圓月,她也說不準,客人不放,謝池墨當主子的不好強行離去,依著前院的鬧聲來看,估計還有一會兒,春香回道,“約莫還有一會兒,世子夫人可要先行洗漱?”


    霧寧點了點頭,臉上脂粉重,她極為不習慣,近日秦嵐雲讓春香伺候她,出門前必須上妝,府裏女子不管主子還是丫鬟皆如此,霧寧倒沒懷疑,這會兒聽春香說起,她自是樂意,便由春香服侍去罩房洗漱。


    皓月當空,前院的聲音愈發喧鬧,霧寧靠在床頭,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手指,謝池墨甚是喜歡她的手,她認真看了無數回,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看春香立在一側,她閃著眸子道,“春香,給我瞧瞧你的手吧。”


    春香不解其意的伸出手,見霧寧目光專注,自己忍不住低頭細細打量。


    她是秦嵐雲的大丫鬟,平日端茶遞水,不用做粗使夥計,手不算粗,但比不上霧寧的細膩,且掌心起了繭。


    霧寧看了會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讓春香把手收回去,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劉賢扶著滿臉酡紅的謝池墨從外邊進來,謝池墨眼神迷離,腳步虛浮,冷硬的五官蒙上了淡淡暖意,霧寧迎上前,雙手攙扶著謝池墨右手,劉賢後退一步,朝春香揮手,春香瞅了眼霧寧,輕輕跟著劉賢出去了。


    “你醉了?”


    謝池墨不答,摟著她腰肢按向自己,開口滿嘴酒味,“沒醉,一幫兔崽子等著看我笑話,我才不會讓他們如願。”


    霧寧答應過今晚再試一次,早先他太過急切,不得章法,今晚,循序漸進的來,聽霧寧安排,總不會鬧笑話。


    霧寧嗯了聲,扶著他坐下,邊替他脫下邊吩咐門口的丫鬟打水。


    謝池墨垂眸,見她認真為自己脫鞋,笑臉洗去脂粉,姿容幹淨,清麗脫俗,謝池墨含糊不清道,“外邊人都羨慕我娶了個天仙回家。”


    霧寧抬起頭,如扇的睫毛下,雙眸盈盈動人,謝池墨揚眉,修長的手落在霧寧眉心,輕輕笑了起來,如墨黑的眸子閃著熠熠星火,頗有幾分解氣的意味道,“就是讓他們羨慕嫉妒,一群說話不積口德的,讓他們睜大眼瞧瞧,我謝池墨的媳婦貌若天仙,哪像他們家裏的歪瓜裂棗,哼。”


    霧寧失笑,服侍他躺好,轉身關窗戶,漆黑夜空中,圓月高掛,夜風透著絲絲涼意,霧寧左右望了望,拉上窗戶,隔絕了窗外的蟲鳴與喧囂。


    春香端著紅漆描金雲紋瓷盆進屋,霧寧接過,叮囑春香出去關上門。


    她擰巾子替謝池墨洗臉,巾子剛觸謝池墨臉,半眯著眼的他陡然睜開了眼,漆黑的眼眸劃過殺意,看清是霧寧後立即恢複如常,拉著霧寧的手,舌頭有些打結,“該圓房了。”


    霧寧粉麵生暈,洗了臉,將巾子懸在架子上,取下彎月金絲鉤上的簾帳,翻身爬上床。


    紅燭帳內,謝池墨睜著眼,遊離的眼神散著幽幽綠意,外人羨慕他豔福不淺,謝池墨一直深信不疑,此時,霧寧褪下衣衫,身上隻穿了件紅色肚兜,肌膚潔白如雪,紅光滿麵,他的呼吸由緩及重,嘶啞的喊了聲,“霧寧。”


    “嗯。”霧寧開始解謝池墨的衣衫,常年領兵打仗的關係,謝池墨肩寬腰窄,紋理分明,他身子很燙,灼了霧寧的手,霧寧放慢了速度,感覺自己呼吸跟著亂了。


    “霧寧。”


    “嗯。”


    “你很漂亮。”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漂亮。


    衣衫褪去,兩人坦誠相待,霧寧壓在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額頭,臉頰,下巴,胸膛......


    明顯感覺他身子緊繃了許多。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襲來,謝池墨控製不住,翻身就要把霧寧壓在他身下,霧寧反應快,及時叫住了他,意興闌珊道,“你說過聽我的。”


    謝池墨又停下了,口幹舌燥的躺好。


    他很熱,像在大熱天喝了酒,熱氣凝聚於小腹,燒得他渾身難受。


    霧寧貼著他,唇挪至他耳後,吹了兩口氣,謝池墨身子一顫,差點沒忍住泄了出來,微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氣,像是溺水,喘不過氣來似的,“霧寧......”


    “嗯......”霧寧綿綿應了聲,手緩緩往下,在他小腹處繞了圈,故意拿指甲刮著他肌膚,引得謝池墨身子連連打顫。


    “快些,我忍不住了。”謝池墨艱難的開口,眼裏染著濃濃的情意。


    霧寧抱著他,左右磨蹭,“池墨,吻我。”


    謝池墨身子難受,用力按住她肩頭湊上去,毫不留情咬了她一口,聲音粗噶,“趕緊,不然我還咬。”


    霧寧撩起額前的發,扶著他身子,慢慢坐了上去。


    渾身被熱氣籠罩,謝池墨像忽然開了竅,極力克製的動了兩下,然後眼冒精光,翻轉霧寧的身子,沉聲道,“霧寧,交給我來。”


    有人打通那道門,他不再急切,見霧寧蹙著眉,還停了下來,頗有幾分自豪,“原來這麽回事。”


    之前的醉酒,頭暈發熱,通通沒了。


    屋內傳來厚重的呼吸聲,伴著女子輕微的嗚咽,求饒,哭訴,聲音斷斷續續,讓人臉紅心跳,劉賢幾人耳朵貼著院牆,交頭接耳。


    劉詢道,“聽見了沒,還是世子在叫嗎?”話完,擠開劉賢,自己貼上去,被劉賢一腳踹開了,“地兒寬,擠什麽擠,一邊去。”


    “好了,聽聽到底怎麽回事。”一道略微嚴肅的聲音打斷二人,黑衣男子豎著耳朵,麵露凝重之色。


    劉賢劉詢不做聲了,屏住呼吸,隻聽屋內響起謝池墨的怒吼,聲音綿延悠長,似乎甚是愉悅。


    黑衣男子眉頭一皺,壓低聲音道,“世子是不是還是不行?”


    “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劉詢記著當日劉賢反駁他的話,此刻如數還給男子,還多加了一句。


    “噓,別吵,再聽聽。”劉賢在黑衣男子發作之前及時插話,以免鬧起來影響屋內的人。


    黑衣男子瞪了劉詢一眼,嚇得劉詢大驚失色,逞口舌之快不是明智之舉,得忍。


    此時,屋內又響起動靜,謝池墨聲音低沉的說著什麽。


    “霧寧,你真厲害。”


    聽著這話,聽牆角的幾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話不都是女子稱讚男子威猛厲害的嗎?怎到了謝池墨屋裏,說這話的就成他了。


    劉賢不像幾人表現得大驚小怪,讚同的附和了句,“世子爺說的倒是實話。”


    語聲落下,得來黑衣男子一腳,“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滾一邊去。”


    謝池墨摸到門路,越戰越猛,樂此不疲,汗順著下巴滴落,滑入霧寧豐盈間,他眸色一暗,愈發用力。


    這種事,簡直讓人沉浸其中,欲罷不能,舒服。


    紅燭燃盡,天邊露出了魚肚白,謝池墨摟著霧寧,回味著方才的滋味,意猶未盡得很。


    霧寧累著了,閉著眼睡得酣甜,謝池墨親親她的臉,興奮久經不散。


    春香守在門外,臉紅了一宿,屋裏沒有叫水,她不敢貿然出聲提醒,天色大亮,屋裏沒有丁點動靜,春香有些拿不定主意,新婦進門,今日要去福壽園給老夫人,國公爺敬茶,眼瞅著時辰快過了,她朝守門的丫鬟招手,覆在她耳朵邊說了兩句,丫鬟點頭,很快跑了出去。


    老夫人等著喝孫媳婦茶等了十年,天不亮就醒了,眼瞅著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來齊了,謝池墨和霧寧不見人影,她有些擔心,該不會昨晚謝池墨喝多睡過去了吧?


    同樣擔心的還有秦嵐雲,她擔心謝池墨被掏空了身體,新婚之夜第二天下不來床,繼好男風之後,謝池墨又要戴上頂更荒誕的帽子了,念及此,她坐立不安,揉著手裏的帕子,低聲沉吟道,“母親,我去雅築院瞧瞧,春香估計忘記提醒霧寧今日還要敬茶的事兒了。”


    霧寧沒有父母,不懂成親第二天要給府裏長輩敬茶乃情有可原,秦嵐雲起身,朝老夫人施禮,疾步走向門口。


    昨晚喝多了的謝正均臉色憔悴,聽了秦嵐雲的話,說道,“昨日他們累得不輕,都是自家人,來晚了沒什麽,不用催不用催。”


    秦嵐雲剜他一眼,怒氣衝衝走了。


    謝正均幹笑了兩聲,想揚手叫住秦嵐雲,洞房花燭,霧寧定要使出渾身解數討謝池墨歡喜,依著經驗來看,沒有一天一夜,忙不完。


    同為男子,他能理解謝池墨起不來的原因。


    這種時候,有力氣也不能留給外人不是?


    想到此,他嗬嗬笑了起來,笑聲魔性,屋內人莫名,杜氏撇嘴,直言道,“兒媳進門,大哥莫不是高興傻了?”


    謝正均笑成這樣,真是十年難遇。


    杜氏旁邊的謝正遊瞅著自家大哥,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秦嵐雲在半路遇著雅築院的丫鬟,得知夫妻兩胡鬧了一宿,氣得臉色發紫,要把謝池墨拉起來是不行了,敬茶的事兒隻有往後推,倒回福壽園,中途遇著門房的人,說南寧侯府的人來了,不僅南寧侯府,平昌侯,禮部尚書,工部尚書,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也來了。


    說是找謝正均有事商量。


    秦嵐雲臉色微變,望著院子裏還沒撤走的紅燈籠,緊緊皺起了眉頭。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明天晚上六點更新,今晚完結悍妻,明後天完結惡漢,所以這兩天會少更點~


    劉詢:國公爺,您可說錯了,世子夫人一招解決了世子,其他段數都沒使呢。


    謝池墨:這種事情還分段數?霧寧,你怎麽不教我?


    霧寧:來日方長……


    ☆、012 厚顏無恥


    夏香見秦嵐雲神色凝重,手腕玉鐲上鑲嵌的寶石都快被她摳出來了,夏香朝門房丫鬟揮手,示意她退下,湊上前,躬著身子提醒秦嵐雲,“夫人,老夫人還等著呢。”


    秦嵐雲又急又氣,心想都是些什麽事,提心吊膽娶個兒媳回來,才過一宿麻煩事就來了,始作俑者在床上呼呼大睡,兩耳不聞窗外事,幫凶在福壽園滿懷期待等著喝兒媳茶,一屋子人沒心沒肺,害她操碎了心,刑部尚書,禮部尚書結伴,必是衝著霧寧而來,當日謝正均應的親事,讓他自己應付他們去,她可丟不起這個臉。


    思及此,她沉聲吩咐道,“把幾人大人迎去前廳,夏香,你去福壽園叫國公爺過去,我身子不舒服,回屋了。”


    夏香心下忐忑,以為秦嵐雲被謝池墨和霧寧氣著了,新婚第二日,二人埋頭大睡,讓一屋子長輩久候,更別論秦嵐雲親自跑一趟屋裏二人無動於衷了,換作誰,誰都受不了。


    故而,夏香沒有多想,俯首稱是,和門房的丫鬟一塊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美人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芒鞋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芒鞋女並收藏美人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