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是你不放心,我可以將你妹妹收到身邊做貼身侍女,不用賣身,以後若是遇到一個如意郎君,我也會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將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多謝恩人,下輩子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


    “不用不用。”


    下輩子這人肯定找不到自己,不出意外的話,她說不定會回到地府繼續做個宅女,帶著自家男人一起。


    哎呀,自己真的是太善良,就是見不得漂亮的小姑娘受苦。


    公堂之上,舊也續完了,也該步入正題,馬槐原來是個讀書人,後來沒有考上,心灰意冷之下便遠走西域學了一手做胡餅的手藝,回來了之後就開了個胡餅店,生意很是不錯,隻是沒想到他的爹娘竟然去做了盜墓賊,沒幾天就被官府給砍了頭,但他學的是四書五經,懂的是人倫天理,也知道自己的父母罪有應得,挖墳掘墓本就是大罪,在父母行刑時說要弄死樓禮德也隻是氣話而已。


    後來想了幾天便想通了,他要拜讀孤羊為師,學習防盜泥偶的手藝,要讓這樣的技術傳遍整個大唐,他不想再有人如自己的父母一般肆無忌憚,最終成為刀下亡魂。


    隻能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愛財是人類的天性,改不了的。


    蘇玥想起了自己的小老弟兒,哪次不是得姐姐去撈他,不然我永遠在那股漩渦中出不來,哎,還怪想小麒麟的,按理說真身已經回歸,那些個分魂咋就那麽倔強。


    所以畫上馬槐給獨孤羊塞錢並不是什麽賄賂,而是拜師費,他們兩個都不想讓外麵知道他們的師徒關係,所以默契的保密。


    前兩天他正好學滿兩個月,那天正好是獨孤羊給樓禮德驗屍之日,曹慧聽到之後神情激動,說出了一件事,樓禮德的屍體她曾經複驗過,說自己兒子驗證的結果一般無二,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收受賄賂之事,她堅信自己的兒子不會作為背良心之事,仵作雖然卑賤,但卻是事關人命大事,還死者一個安靜的輪回路比什麽都強。


    這一點獨孤羊的靈魂也證實了,他確實收了學費教馬槐手藝。


    有當事死者的對證,馬槐的嫌疑暫時解除。


    剩下的就是事關樓青苔,都不用獨孤瑕叔詢問,樓青苔就已經指著牛大明大罵出聲,就是這個人讓自己和妹妹陰陽兩隔,當時馬槐倉皇離開,他終於喘過了氣,然後就發現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從後門走了進來,在屋子裏翻箱倒櫃,他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麵貌,是公廨的牛大明,他翻箱倒櫃之後都沒有找到獨孤信多麵印,突然就聽到了後院傳來的聲音,出去就看到了踉踉蹌蹌想要逃跑的樓青苔,被當麵發現他偷東西,還敢膽大包天的當麵威脅他,這讓拾陽一霸的牛大明很是生氣,直接將人推倒在地,用一旁的泥土包壓到了樓青苔的胸腹處狠狠的踩了幾腳,這人還真是又蠢又毒。


    青鳥沒想到哥哥竟然死的這麽慘,衝上去就要打牛大明,蘇玥趕緊將人攔下,往她手裏塞了根棍子,


    “他皮糙肉厚的,小心傷著手,拿棍子打。”


    “阿玥!!”


    蘇無名微微提高了一些聲音,結果小姑娘比他還橫,頓時就插著腰怒瞪著他,


    “幹什麽呀,殺了人家的哥哥,苦主打幾棍子怎麽了,要是有人敢殺你,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了。”


    “……”蘇無名被這麽一噎,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所以就幹脆扭過頭眼,不見為淨,說的有那麽一點點的道理,苦主打幾下又不會死。


    青鳥見沒有人阻止,便提著棍子在牛大明的背上狠狠的打了幾下,她很小力氣更小,這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留下棍子以後在蘇玥懷中痛哭出聲,以後自己就真的沒有哥哥了,樓青苔趕緊在一旁安慰,讓她以後好好跟著蘇玥,以後有了如意郎君也一定要經過蘇玥的同意才能嫁,樓青苔生前也隻是一個少年郎,死後才知道地府有多恐怖,他判官大廳中見到過兩副畫像,一副據說是傳說中的冥王,另一幅更是神秘,而那畫中人和蘇玥長的不能說差不多吧,隻能說一模一樣。


    所以他才那麽囑咐妹妹,話裏話外都是抱好大腿,一定要聽話,有什麽人生大事都要經過蘇玥的同意,不要和這個姐姐強。


    蘇玥感歎了一句:“真是個好哥哥呀。”


    說完之後就用小眼神瞅了蘇無名一眼,你看看人家這個哥哥當的,你再看看你,不聲不響的就跑出了長安,還將愛慕你的女孩子給趕走,一點都沒有想過給自己的妹妹攢點嫁妝,給未來媳婦攢點彩禮,你這一窮二白的,怕是還得啃媳婦啃妹妹吧。


    蘇無名將主場交給了盧淩風,這才輕咳一聲,小聲問道,


    “你看為兄做甚?”


    “犯法呀。”


    “不呀。”


    “我願意看就看。”


    “好好好。”


    蘇無名總感覺這丫頭吃的炮仗,怎麽一點就著,這是又生氣了?


    他尋思著也沒惹她呀,剛才不也是讓青鳥打牛大明了嘛,真是女人心海底針,甭管是多大年齡都不好惹,他不說話了。


    那邊盧淩風也梳理起了案件經過,


    “那夜,獨孤羊赴縣令之約,前來公廨喝酒,春山趁機潛入了冥器店,春山找到了一吊錢,卻被後院發生的動靜給嚇跑了,那正是馬槐還送粘土,春山離開以後,馬槐與樓青苔發生了衝突,此時下起了雨,馬槐慌忙離開,而後,牛大明潛入,卻碰到了樓青苔,所以痛下殺手,馬槐擔心樓青苔會對獨孤羊不利,再返回時發現了樓青苔的屍體,以為是自己殺了人,慌亂間用泥傭藏屍,接下來是獨孤羊回到了冥器店,遭遇了盜墓賊魯二,之後青山被董好古委托回到了冥器店,正好碰到了這一幕,獨孤羊那就小舅子的性命,所以殺了魯二,之前你與魯二撕打中丟失的賭具,卻因此暴露了行蹤。”


    “又不是我殺的。”


    春山瑟縮了一下,他還在嘴硬,盧淩風冷哼一聲,


    “我知你家境不錯,是賭博害的你窮困潦倒,若不是獨孤羊接濟,你早就餓死了吧,不知感恩,還試圖敲詐,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你!!”


    曹慧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她拍了一下椅子,站起來對著春山怒目而視,身體卻顫抖著搖晃,沒想到他們家竟然會照顧出一個小人。


    “娘。”春條趕緊將人扶好, 她沒想到自己的相公竟然如此照顧自己的弟弟,心中很是悔恨,更是知道自家相公準備在自己生日時將馬槐給的學費給自己,就是為了一個驚喜,也為了她的願望,沒想到一切都被毀了。


    主治大夫雞師公也趕緊勸的,“老太太,你可一定不要生氣,坐下聽他慢慢說,他現在在分析案情,說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不一定哈。”


    “而後獨孤羊拿銀鋌給春山,讓他離開拾陽,繼而用泥傭藏屍。”盧淩風也沒有反駁雞師公的話,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莽撞直性子的中郎將了,看了一眼跪倒在地,嘴角還留著鮮血的牛大明,


    “這時你又來到了冥器店,應是後悔沒有更好的處理好樓青苔的屍體,試圖試探獨孤羊是否已經發現。”


    諷刺了一番獨孤羊便裝模作樣地打開後窗的門看了看,發現屍體已經不見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就隻能離開。


    “好吧,讓你說中了。”牛大明哪裏還有之前的盛氣淩人,現在就是個階下囚,


    盧淩風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他走到董好古的麵前,


    “牛大明走後便是你董老板來談生意。”


    “我是亥時三刻從家走的,到冥器店最多半刻鍾,獨孤羊大印把獨孤信多麵印賣給我,欣喜若狂的回家拿銀子,再回來的時候人就死了,我董好古的話句句為實。”


    他說的鏗鏘有力,盧淩風看了看他舉起來的手,也沒說相信,也沒說不相信,是將視線轉向了,還跪坐在地的牛大明,


    “第三次潛入冥器店殺害獨孤羊,到底是為了春條,還是為了那枚獨孤印。”


    “我,我沒有,我冤枉啊,大人。”


    “事已至此,又有證人更夫鍾伯作證,你還想抵賴。”


    “哎呀,我是又回了一次冥器店,我也想過要殺了獨孤羊,可……可當時獨孤羊不在,樓青苔的屍體也不見了蹤影。”


    “信口胡說,那裏紙人紙馬頗多,即便如你所說獨孤羊當時不在店裏,又怎麽可能不熄滅燈火?”


    “這,這我哪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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